領隊轉眼之間慘死,還身首異處。
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出現這樣結果的他們,張大着嘴一時間呆若木雞,接着他們反應過來了,憤怒像火山爆般在他們身體蔓延開來,十一名士兵血脈賁張雙目盡赤,他們齊齊去拔腰中的槍械。
其中一人還拿出信號槍!
趙恆沒有給他半點機會,匹練般的刀光從半空閃過,那名持着信號槍的士兵便被攔腰砍斷,受到驚嚇的馬匹拖着下半截身子想向遠處跑去卻被人擋住,而上半截身子則平飛出來摔落在大路上。
北如逸臉色慘白,算是知道趙恆惡魔的來頭。
“嗖嗖嗖!
早已經準備好的周琪軒一揮手,二十二架弩弓頃刻發射,六十多支微型弩箭釘入他們要害,七名士兵當場悶哼倒地,咽喉被弩箭撕開一個口子,還有四人受傷想逃竄,周琪軒和鬼魂齊齊揮刀。
人仰馬翻,三人當場橫死。
最後一人從沒堵嚴實的口子竄出,正要策馬狂奔和高呼時,一把戰刀一閃而過,呼嘯着從背後洞穿他的心臟,趙恆策馬上前,一把拔出那把戰刀,手指在刀刃上輕輕滑過,一抹清亮重新綻放。
“把他們衣服全部剝下來。”
趙恆看着低頭的北如逸,後者似乎對殺人不忍,但也沒有對趙恆說些什麼,趙恆揮手讓周琪軒迅速處理現場,這裡距離兩個村莊太近,很容易就被人發現慘劇:“對了,把錢也都給我收了。”
趙恆恢復了昔日的土匪作風,把十二名樾軍巡騎洗劫個乾乾淨淨,他還把對方軍官證揣入懷裡,無視被埋入土裡的屍體,趁着這空擋,他迅速掃視儲藏在手機上的地圖,黑水山莊還有六百公里。
“一入邊境就出這事,這六百公里等於西天取經啊。”
趙恆讓鬼魂把信號槍也撿起來:“還要經過二十多個村莊。”
就在這時,一抹閃過從遠處山丘晃過趙恆的眼睛,他目光瞬間一凝,擡頭向遠處疾射過去,或許指眼裡流露出來的殺氣和凌厲,山丘頓時跳起一個半大少年,抓着手機喊叫着向村落奔跑過去。
沒等趙恆發出吩咐,周琪軒就策馬追了上去,今天確實有點倒黴,剛剛潛入境就遇見樾軍巡騎,殺掉他們卻又被村民發現,他心裡清楚,這事情怕是掩蓋不住了,唯有全力拖延樾國追查時間。
視野中,周琪軒見到奪路狂奔的少年。
他輕嘆一聲,臉上掠過一絲無奈、、
數分鐘後,周琪軒握着少年偷拍的手機返回到趙恆身邊,調出一張屬於趙恆頭像的照片,雖然距離有些遙遠且像素不高,但趙恆還是能依稀認出自己半張臉,而且照片已經處於發送完畢狀態。
“馬上離開!”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希望能夠拖上七八個小時!”隨即他就策馬向前竄出,北如逸遲疑了下,想要詢問那少年怎麼樣了,卻最終打消念頭,與其得來殘酷的答案,還不如懷着一份美好祝福。
六個小時後,百餘名樾民和十多名警察在山丘草叢中發現少年被淺埋的屍體,在少年家人嚎啕大哭時,樾國警察也對附近展開了搜查,長年累月的兩國交戰,讓樾國警察的神經也敏銳了很多。
一名與世無爭的少年無辜橫死已算奇怪,沒有錢財可被掠奪也沒有仇家報復,怎會被人扭斷脖子致死呢?而且從殺人手法來看,兇手似乎對殺人很專業,最重要的是,死者姐姐拿出一張照片。
一個年輕小子的半張臉,戴着樾國綠色斗笠,笑容滿面卻跳躍着殺機,於是樾國警察忙呼叫同伴幫忙,二十多名警察和百餘村民重新把附近過濾一遍,兩個小時後,他們挖出中年軍官等巡騎。
手法殘忍,殺人專業。
這很可能是敵對華國間諜所爲,這個判斷立刻讓樾國警察向上面彙報情報,沒有多久,一份份情報不斷疊加,最後轉到樾國警察總部,警察總部一邊讓人通緝追查,一邊把事情向樾軍作彙報。
“有人潛入樾境?”
在樾軍主帥大營裡,一名年過五十的老者正看着作戰地圖,身軀挺拔如鬆氣勢渾厚如熊,他把目光從華國疆城緩緩收回,隨即落在一名年輕男子的臉上開口:“還殺死一隊巡騎和一名少年?”
年輕男子微微挺直腰板,態勢絕對恭敬:“沒錯!手法殘忍,整個土坑找不到完整的屍體,幾乎都是支離破碎,衣服也都被扒光了,而少年應該是窺探了這一過程,所以才遭到對方無情斬殺。”
他把從資料中分析出來的情報,吐字清晰的告知華貴老者,無論趙恆他們怎麼掩飾,殺人手法能清晰顯示出他們身份,特別是那份殘忍,更加昭示出兇手的強悍心裡素質,這絕不是普通洗劫。
“所幸他臨死前發出一張照片,照片不清晰只能認半張臉。”
他把打印出來的圖片放在老者面前,後者漫不經心掃過一眼,臉上依然帶着淡淡笑容,但眼神卻清澈銳利:“那是鳥不拉屎的村落,沒半點戰略意義,華國間諜潛入那裡幹嗎?要幹什麼?”
他輕輕揉着不再年輕的腦袋,看着佩戴吳鉤的年輕男子:“而且樾國境內包括樾軍應該都有不少華國探子,此時又派遣人進來有什麼意義?最重要的是,這批人不可能是軍部或者四大家族。”
“那麼唯有東方雄和杜家,他們要幹什麼?”
於樾國警察或者底層成員來說,他們只會看到間諜潛入樾境,卻不會多想其中意義和價值,而華貴老者卻能一眼見到問題本質。
年輕男子微微低頭回道:“還不清楚!不過樾國警方已經開始通緝,同時一股五十人組成的士兵反向追蹤,樾王請放心,不管這批華國間諜潛入進來幹嗎,我都不會讓他們影響到大戰局勢。”
“辨認他們方位!”
老者手指輕輕揮動,語氣深沉威迫:“再派二十吳鉤去殲滅,現在局勢正處於緊張之際,任何差錯都不允許發生,否則就會影響到我擊破東方雄擊潰三十萬華軍,這可是關係樾國國運一戰。”
“明白!”
年輕男子挺直身軀敬禮,對老者呈現出絕對服從,老者的意志沒有人敢違背,因爲違背的結果是死亡,並且會來的很迅速,而且不容你任何申訴:“我會馬上讓阮心亞率二十名吳鉤去追擊。”
華貴老者點點頭,隨即又把目光落在疆城上。
此刻,距離邊境村落四百公里的一處小鎮,趙恆正騎着樾國特有的摩托車,載着北如逸在街道上不斷飛馳,北如逸扯着趙恆背部的衣服,一邊沐浴着夜風,一邊低聲開口:“趙恆,對不起。”
她眼裡劃過一絲愧疚:“都是我的錯才讓你們被暴露。”她認爲是自己露出破綻才被中年軍官發現,也是因爲她而引發趙恆下令殺戮,繼而讓趙恆被半大少年鎖定,導致半張臉的通緝令貼出。
所幸只有半張臉,讓人第一眼無法鎖定趙恆,所以他們才能從容攀上一列火車來到這裡,遠離事發之地的邊境山莊,最後趙恆還間不停歇向目標地進發,以摩托車的速度,明天晚上就能抵達。
“嘿嘿,知道錯了吧?”
趙恆笑了起來:“今晚給我暖牀,我不怪你。”
北如逸清冷的臉一變,掠過一抹殺氣:“再說暖牀我殺了你!”接着又無可奈何的嘆息一聲:“趙恆,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是不是非要我恨上你才甘心?你再胡說八道,我以後不再理你!”
“不理我,你試試?”
趙恆瞥了她一眼:“我把你賣了?樾國新娘可是明碼標價!”
“恆少,前面十公里外有個小村莊,旺來村莊。”
趙恆耳邊傳來周琪軒的話:“是旅遊村莊,不過此刻是淡季沒什麼人,咱們今晚可以在那裡休息一晚,順便給摩托車和汽車加加油,按照這種速度,我們明早五點出發,下午就能到目的地。”
“而且天色太晚,我怕前方遭遇宵禁。”
趙恆對着耳麥開口:“好,休息一晚。”雖然這裡距離邊境有四百多公里,但路上還是有很多軍車駛過,傳聞百餘里外還駐紮着樾軍兩個師,隨時等待指令支援前線,因此臨近村鎮有不少探子。
走晚路比白天更容易暴露,所以趙恆決定休息。
殊不知,這一晚註定血雨腥風,也讓北如逸銘記終生。
與此同時,天空劃過一聲驚雷,烏雲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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