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灌入大營,很冷。
這次壓向華國邊境的除了四十萬樾軍,還有東瀛、南悍等五國聯手起來的混合軍隊,他們當年也被東方雄打得落花流水,只是華國出於分散壓力的原因,戰後並沒有呈現跟樾軍般的濃郁敵意。
反而常有經濟合作和外交往來,加上十多年過去各國領導的更換,雙方積累的仇恨散去不少,至少在明面上能夠和和氣氣,但這次在樾相拍胸膛保證必勝以及樾王領兵中,東瀛等國又蠢蠢欲動。
當然他們不會愚蠢到直接調動軍隊配合樾軍攻擊華國,畢竟雙方經濟往來有太多利益交錯,他們只派出精銳部隊加入樾軍,準備以僱傭兵形式來撈一把,免得樾國攻破華國自己什麼都撈不到。
而且也可以報報東方雄當年的血仇。
這兩萬人不乏精英高手,但於樾王來說卻沒多少用,因爲行軍打仗講究的是團隊精神,這兩萬人由五個國家的精銳組織,個個都認爲自己天下無敵,所以彼此之間都看不順眼,幾近一盤散沙。
樾王也懶得懾服他們去衝鋒陷陣,於他來說,四十萬樾軍已足夠奠定這次勝利,而且真把這兩萬人丟去戰場犧牲,只怕自己將來被指證的罪名又會多一條,那就是拿親密友軍去做炮灰去送死。
只是沒有想到,這些人依然不安分。
“是不是那支混合僱傭軍?”
在副官領命把東條太郎引去另一處等待時,唐文靜看着起身的樾王,語氣玩味的拋出一句:“想不到樾相真聽從我建議去找五國聯盟,可惜沒有引誘五國直接出兵,反而來了一批烏合之衆。”
唐文靜拍拍身上衣服:“五國日子好過了,也越來越膽小了,如果他們跟當年一樣出動精銳部隊壓向華國邊境,今時今日的東方雄根本連一搏機會都沒有,十萬邊軍哪扛得住六國百萬大軍?”
“軍部把邊軍從三十萬削爲十萬,這是東方雄的最大軟肋。”
唐文靜淡淡笑了起來:“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其實他們倒不是烏合之衆。”
樾王淡淡一笑,端起一杯茶喝入嘴裡:“每一支隊伍都是他們國家的精英,如果兩萬人能夠朝着同一個方向衝鋒陷陣,威力不亞於我的鐵甲軍,可是五個領隊各自爲陣,彼此都看不上對方。”
“所以讓他們賣命,效果幾近等於零。”
樾王伸出五個手指,笑容不濃不淡:“因爲他們會朝五個方向用力,各自抵消,這是戰場上的兵家大忌,所以我情願讓人好吃好喝伺候,免得他們四處鬧事影響你我計劃,誰知還是不安分。”
“兩萬烏合之衆去殺東方雄和黑兵?”
樾王嘴角勾起一絲譏嘲,拍拍身上的軍服開口:“這跟送死沒有什麼區別,我看不出他們的希望在哪裡?如果東方雄真如此容易殺,他早死在層出不窮的暗殺中,何況還有五千硬骨頭黑兵。”
“就是我兩萬鐵甲軍和吳鉤,也未必能滅掉黑兵。”
說到這裡,他向唐文靜輕輕揮手,聲線平緩而出:“唐先生,我先去見見那東條太蠢,免得生出變故,你跟勤務兵先去休息,我順便讓軍醫給你檢查檢查,待我處理完這事,再來找你喝酒。”
唐文靜站了起來,彬彬有禮:“樾王請便。”在他要跟着勤務兵轉身出去時,一眼瞥到角落的一塊無名木牌以及數不清的香根,唐文靜眼裡劃過一絲詫異:“樾王,你是敬天地還是祭祖先?”
“不敬天不敬地,也沒供奉祖先。”
樾王淡淡一笑,從容大方的回答:“因爲是童子軍出身的,我連自己父母都不知道,又哪來什麼祖先可敬?這個牌位是給一位敬重對手而立,我這一生敬佩的人不多,但他卻是最重的那位。”
唐文靜悠悠笑道:“對手?有哪個對手能讓你敬重?”
樾王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側手邀請前行,唐文靜也沒有刨根究底,但是走出數米之後,掐算過樾王敵人的他身軀一震,腳步瞬間停滯,隨後扭頭望向樾王:“樾王,你可不要說、、趙子龍?”
“你想太多了。”
樾王避而不答:“唐先生,請吧。”
唐文靜還想再問些什麼,但見到樾王態勢就散去好奇,不過心裡開始不知不覺埋下一根刺,他天生就是一個多疑的人,樾王沒有正面迴應木牌一事,讓他覺得其中有內在乾坤,有機會要查清。
在唐文靜被勤務兵引去另一個住所休息時,樾王看着他消瘦卻頑強的背影,眼裡劃過一絲冷冽光芒,隨後思慮一會就重新走回大營,他讓副官把東條太郎叫過來,留在這裡是想守護一點東西。
“報告!東條先生來了!”
在樾王重新坐回椅子上時,副官的聲音就喊了出來,隨後一名東瀛男子昂首挺胸走了進來,他的背後還跟着四名黑裝男子,但他們剛想踏入進來,樾王大營就從暗中閃出兩道人影,手臂一伸。
兩名吳鉤把四人硬生生攔住。
四名黑裝男子冷哼一聲,齊齊擡手想要把擋路兩人擊潰,但手剛剛伸到途中,兩名吳鉤就晃動指尖,如利箭般撞在四人掌心,後者只覺手掌一痛,接着就蔓延到整支手臂,瞬間變得軟弱無力。
在四名東瀛男子轟出左手時,兩名吳鉤已經踏上前貼近他們身子,各自一纏兩名對手胳膊,一卷,一拉,隨即肩膀狠狠對撞了上去,四名東瀛漢子瞬間爆跌出去,踉蹌退出數步才勉強穩住腳步。
想要再戰,他們卻雙手無力。
“樾王,你要幹什麼?”
東條太郎沉聲喝道:“這是我四名手下。”
“你有資格進入,他們未必受我歡迎。”
樾王輕輕咳嗽一聲,緊緊身上衣服開口:“爲了安全起見,他們還是不要太靠近我爲好,不是我擔心受到傷害,而是我這人有個壞習慣,經常會莫名發怒,一發怒就會開槍殺人,殺掉他們、”
“那就不好了。”
東條太郎臉色一變:“你——”隨即他又壓住了心頭的怒氣,儘管他對這個倚老賣老的樾王沒什麼好感,骨子裡也瞧不起進過監獄坐過牢的人,但此刻樾王是最高統帥,名義上還轄管着他們。
所以他揮手讓四名不成器的手下退出大營,接着一挺胸膛喊道:“樾王,我不追究這些小事了,我現在想要跟你請戰,我要襲擊後天檢閱黑兵的東方雄,我要用他的腦袋來祭祀戰死的勇士。”
“我們來邊境一個多月了,每天就呆在營區吃喝玩樂。”
東條太郎拍拍自己胸膛,厲聲吼道:“大和民族的勇士來戰場是殺敵立功的,而不是躲在後面縱情聲色把酒言歡,這次從京都出來,我們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殺掉東方雄,二是戰死沙場。”
說到這裡,他全身上下迸射出一股戰意:“所以我懇請閣下給櫻花勇士一個機會,讓我們跟東方雄決一死戰,東方雄帶着三百將士打獵,能讓樾軍望風而逃,卻決不可能讓我們退卻一步。”
東條太郎喊道:“我們要血戰到底。”
“你們要出戰?”
樾王沒有生氣,淡淡一笑:“憑你們那兩萬人?”
“不是兩萬人,而是五千櫻花勇士!”
東條太郎目光堅定:“絕對可以把輕敵的東方雄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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