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當貓頭山重新響起炮火之時,東方雄正坐鎮在主帥大營熬着中藥,他沒有在意貓頭山被狂轟濫炸,他付出六千士兵拿下來的貓頭山,樾軍如沒有兩三萬士兵的性命填上去,是不可能取得勝利的!
“將軍,你找我什麼事?”
在藥味瀰漫在大營上空時,已經處理完傷口且睡了兩覺的第五琴,精神抖擻的站在東方雄面前,雖然身上有不少傷口,但於她這樣的人來說,只要有時間緩口氣,她就能迅速恢復強悍戰鬥力。
“給你熬了一鍋中藥,清理清理體內寒氣。”
東方雄臉上揚起一抹和藹笑意,再也沒有手持長槍天下無敵的風範,不過沒有人質疑他變態的戰鬥力,他拿起一塊溼布提起那藥壺,往一個瓷碗裡倒入大半:“在叢林呆這麼多天,難免體寒。”
第五琴嘴角輕輕牽動,眼裡涌現一絲感動,東方雄不僅冒險去邊境叢林救她,還親自給她熬上一鍋中藥,要知道,現在貓頭山正在大戰,每一分都是黃金時間啊,想到這裡,她單膝跪下回應:
“謝謝東方將軍,第五琴銘記將軍恩情。”
“快起來!”
東方雄見到第五琴跪下,忙放下手中藥壺把她扶起來道:“這次讓你去炸掉彈藥庫已是冒險,如果你再出什麼事的話,我怎麼向你父母交待?而且我一直以來把你和戰破軍當成自己的孩子。”
他把受傷的第五琴按在椅子上坐下,把藥端了過去:“去叢林接應你和熬一鍋藥又算點什麼呢?第五琴,起來吧,你我之間不要有這種生分的東西,你們好好活着以及打勝仗就是我的欣慰。”
“謝謝將軍”!
第五琴接過藥碗,眼裡蘊含淚水:“第五琴誓死效忠!”接着又咬着牙對東方雄開口:“東方將軍,都是我無能,兩百多兄弟參與行動,結果卻只有我一人回來,他們全都死在樾軍槍下了。”
東方雄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他無視外面喧雜電波聲和炮火聲,望着第五琴淡淡一笑:“這本來就是九死一生的任務,不然我也不會從敢死隊挑二十人,他們心裡也清楚襲擊彈藥庫凶多吉少。”
“之所以還選擇參與,是因爲他們心繫華國。”
東方雄的聲音很平靜,卻很低沉有力:“我們對他們的戰死不應該感到難過,而應該替他們感到光榮,所以你心裡不要糾結,再說,在那種環境下,你自保都成問題,又怎能照顧他們回來?”
第五琴深深呼吸一口氣,低頭喝入一口滾燙的中藥,此時,東方雄也不再糾纏這個話題,而是手指一擡笑道:“趕緊把中藥喝完吧,現在戰火紛飛,我很希望你早點康復,幫我做最後的任務。”
第五琴放心藥碗站了起來:“將軍請吩咐。”
東方雄臉上掠過一絲無奈,揮手讓她坐了下來:“不急,現在是樾軍剛攻擊貓頭山不久,等熬上三五天再說,你放心吧,這次任務依然份量十足,不過你需要多療養,病好了才能承擔重任。”
第五琴坐了下來:“戰破軍呢?在貓頭山?”
東方雄輕輕搖頭,把目光望向門外面:“他去了敢死隊營地做兩件事情,第一是委任陸猛爲代理隊長,第二就是知會敢死隊隨時準備上場,這個星期,戰爭肯定會進入白熱化,需要他們了。”
第五琴點點頭沒再說話,心裡卻嘆息又是數百漢子戰死,她還想到那大鬍子隊長,想到他帶着人進入樾軍彈藥庫,更想到那一聲震動半個叢林的爆炸,第五琴心裡多了一抹說不出的複雜情感。
“陸猛,從現在起,你就是敢死隊隊長!”
敢死隊營地,戰破軍把一份委任狀拍在了陸猛面前,聲音清冷卻帶着肅穆:“你再也不是一個蠻橫霸道的刺頭兵,你是一個指揮官,一個五百人隊伍的指揮官,你必須對自己對他們生命負責。”
“大鬍子呢?”
陸猛掃過那份蓋有軍部大印的委任狀,抽出一根菸慢條斯理的點燃,吐出兩個菸圈後戳在大印上面,絲毫不顧戰破軍陰沉的臉色:“我幾天沒見他了,他還欠我三百塊錢沒還呢,他哪去了?”
“不想還錢,所以跑路了?”
陸猛把那個軍部大印燙了七八個洞,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道:“你告訴他,我不追他那三百塊錢了,讓他回來繼續做這隊長吧,我這人蠻橫野蠻慣了,而且喜歡自由自在,不喜歡做隊長。”
“陸猛!!!”
戰破軍厲聲喝道,皮帶又解到手上,青筋凸出頗有抽人態勢:“你是一名軍人,一名鐵骨錚錚的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現在東方將軍任命你做隊長,你就必須扛起這責任!明白嗎?”
他一皮帶抽在桌子上,掠出一道驚人的痕跡,指着陸猛喝道:“哪怕你的肩膀脆弱的一壓就斷,你也必須給我咬牙扛着,這就是軍人,這就是華國邊軍!至於大鬍子,他的去向不該你來問!”
“你一個屁大點的兵,沒資格也沒權力問!”
“他是不是死了?”
陸猛神情平靜的吐出一個濃煙,隨後把菸灰彈在委任狀上,聲音陰冷的讓戰破軍都眼皮直跳:“那王八蛋向來吝嗇的很,前不久的晚上卻給了我一包煙,還把他那寶貝至極的妹妹介紹給我。”
陸猛笑容苦澀難懂:“大鬍子是不是掛掉了?戰將軍,你實話告訴我吧,只要你不瞞着我,這隊長責任我會扛起來,哪怕如你所說壓斷了肩膀,我陸猛也他奶奶的扛住,我只要大鬍子生死。”
“他犧牲了!”
戰破軍對這刺頭毫無辦法,他嘆息出一聲:“我們前些日子炸掉了樾軍軍火庫,耗損搞大百分之六十,大鬍子是最大功臣,他帶着二十名敢死隊員混入彈藥庫,然後點燃身上炸藥同歸於盡。”
“狗日的、、這麼好的事不叫我?”
陸猛忽然扯開衣領子,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大鬍子,你丫的爲什麼不喊上我啊!”陸猛失去冷靜的瘋狂,給人一種很可怕的感覺,彷彿在忽然間,把隱藏在骨髓深處的惡魔給喚醒了一般。
氣氛沉寂陰冷,大龍小虎嘴角牽動,戰破軍沒再說什麼,拍拍陸猛的肩膀轉身離去,他清楚,陸猛是一個聰明熱血的兒郎,大鬍子的犧牲會讓他變得成熟,會擔起五百名敢死隊員的生死重任。
只是在出門的時候,他又拋出了一句話:“陸猛,儘快熟悉敢死隊,一個禮拜內必用你們。”陸猛沒有迴應,只是猛力抽了一根菸,隨後鍤在大鬍子的電腦面前,這個粗獷的漢子掠過一抹苦楚。
咧嘴大笑,卻是淚花閃現。
“破軍,陪我散散步好嗎?”
在戰破軍走出敢死隊營地時,他一眼見到軍裝筆挺的唐靜子,後者身軀還是那樣修長那樣豐滿,一身軍服不僅沒有遮蓋住她的魅力,還讓她散發出一抹制服誘惑,軍中之花,並非是浪得虛名。
戰破軍眉頭一皺道:“你怎麼來了?”他揮手讓勤務兵稍微等待,自己舉步向旁邊樹林散步,唐靜子小鳥依人的跟了上去,幾次想要貼近戰破軍都被躲開:“戰事紛飛,還是不要讓士兵誤會。”
“就是因爲戰火紛飛,才需要咱們一抹柔情。”
唐靜子直接挽住戰破軍的胳膊,死死抓住之餘還挺起豐滿胸膛:“唯有這樣,他們纔會想起自己家裡的母親妻子,纔會更努力保護華國保護家園,不讓敵人攻入華國塗炭生靈,難道不是嗎?”
戰破軍眉頭一皺,卻也沒有再說話。
“破軍,大戰之後,跟我回京城吧。”
唐靜子紅脣輕啓:“爺爺他們已答應咱們親事。”
“破軍,離開東方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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