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如炮彈般轟來!
趙恆渾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每一塊肌肉都出現極度警戒的狀態,雖然他見識過掃地僧那種級別的老怪物,也跟藏紅花大和尚過了兩招,但面對韓六指的攻擊還是不敢輕敵,畢竟他身上還有傷。
此刻跟這六指老兄拼殺是絕對討不了好的,因此趙恆只能向後側出一步,如落葉一般輕飄飄躲開韓六指的拳頭,在他恰好躲開拳頭中心時,韓六指忽然拳頭一翻追隨,散發出更加驚人的態勢。
嚴實握緊的拳頭,成爲了高速運動中的韓六指的唯一武器,破空聲!人體拳頭劃破了空氣帶着尖銳而低沉的呼嘯聲眨眼間即至,強烈的殺氣猶如實質緊緊凝固住了周圍的空氣,趙恆臉色微變。
在他準備反應時,韓六指又偏轉方向。
砰!
趙恆背後的小樹應聲而斷,露出觸目驚心的枝刺。
“小子,回答我的話!”
韓六指一招不中並沒有繼續出手,他像是示威般站在趙恆的面前,臉色如六月的烏雲陰沉,冷聲喝道:“上次我在王者衚衕救你一命,這次如不回答我的問題,我會把你欠我的性命討回來!”
“你擋得住我那一拳嗎?”
這時,趙恆後面還多出兩個黑色西服男子,看似閒情逸致的掃視街道,其實卻堵住了趙恆的退路,顯然韓六指要從趙恆口中問出東西,趙恆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扭扭脖子開口:“你錯了!”
“我錯了?”
韓六指微微一怔:“我哪裡錯了?”
趙恆神情如水平靜,他看着等待迴應的韓六指,聲線清冷的開口:“你以爲剛剛那一拳,我沒有看出破綻?或是認爲就算我看出了,也無法攻破它?我承認你很強大,但那一拳並非無懈可擊。”
韓六指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譏嘲,他當然知道自己招式裡的破綻,但是他也知道眼前的趙恆,或是任何人都無法在破綻露出的一剎那間攻破,所以對趙恆說的這一番話,他只是不置可否笑道:
“是又如何?”
可是就在他的笑容剛綻放時,他忽然看見趙恆一閃,然後就聽見了慘叫聲,趙恆詭異的揮出一記拳頭,拳頭從一個很奇怪的部位衝出,他攻擊的目標並不是韓六指,而是堵住退路的西服男子。
等西服男子發出慘叫聲時,趙恆已經站回了剛纔位置,韓六指的臉色變了,不置可否已經消失無影無蹤,變得前所未有凝重,趙恆依然冷冷看着韓六指,一字一句的開口:“你是不是錯了?”
剛剛的身形一閃,剛剛的一拳揮出,趙恆攻擊的雖然是韓六指帶來的一名同伴,可是韓六指已經看出這一招,正是破解他剛剛那一拳破綻的唯一招式,韓六指殺機呈現,但最終又恢復了平靜:
“我錯了!”
韓六指淡淡出聲:“你很強大!”接着他又勾起一抹笑意:“如果你用剛纔的一招對付我,我很可能會被你擊敗,可是你沒有對我出手,顯然是沒有信心或者有傷在身,所以不敢貿然出擊。”
“你又錯了!”
趙恆拍拍身上衣服,從容從側邊走開:“我不出擊,只不過是要還你當初在巷子中的援手,現在已經還了個一乾二淨,如果你再擋住我的路或者追問我剛纔問題,我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反擊。”
說完之後,趙恆一臉平靜的離開韓六指攻殺範圍,韓六指眼裡殺機閃爍了幾下,想要出手把趙恆這小子殺了,但想到他剛纔的一拳又少了兩分把握,而且這裡距離王者衚衕太近容易生出事端。
他可不想被趙定天他們見到,所以韓六指最終收回拳頭,十多分鐘後,韓六指鑽進一輛普通的轎車,幾乎剛剛靠在座椅上,一個聲音就陰冷而出:“問出來沒有?趙恆是不是趙定天的孫子?”
韓六指淡淡回道:“沒有!”
陰冷聲音再度飄出,格外滲人:“你不會把他扣下來,用點手段讓他招供嗎?你韓六指向來以嚴酷著稱,怎麼連一個小子都不敢動手?就算你心軟了,你也可以直接殺掉他,寧殺錯不放過!”
一隻帶着玉石戒指的手指擡起,毫不客氣的指着韓六指腦袋,韓六指臉上沒有半點情緒起伏,很誠實的回道:“不是我不想讓他招供,而是我拿不下那小子,這小子的身手比以前進步很多。”
“你沒把握拿下他?”
晃動的修長手指微微一滯,接着變得凝重:“如此一說,趙恆更加留不得了,以前我還以爲他可以拿來做炮灰,現在一看,這是一個難駕馭的主,如果真是趙定天的孫子,我將來豈不麻煩?”
韓六指深深呼吸一口氣,吐字清晰的回道:“我不認爲他是趙定天的孫子,如果真是趙氏後裔,怎麼可能瞞住十八年呢?而且當初我親眼見到那嬰兒屍體,還有一點,趙恆可是對抗過杜家。”
說到這裡,韓六指低聲補充上兩句:“如果這孩子真是趙定天的棋子,又怎會坐看趙恆當初死踩杜家呢?連杜夫人小腿都被射了兩槍,杜天雄對這女人相當寶貝,絕對不會配合趙恆來演戲。”
“何況趙恆剛纔身邊沒人保護,真是趙氏子孫的話、、”
韓六指嘆息一聲:“大金衣豈會不保護?”
“不管怎樣,雙管齊下!”
修長手指的主人冷哼一聲,緩緩收回手指道:“第一,想法子鑑定趙恆和趙定天的關係,第二,找個機會把這趙恆給我幹掉,當然,要做得漂亮,否則讓他成長下去,我將來又多一個勁敵。”
修長手指輕輕點在韓六指椅背:“雖然殺掉趙恆會招致趙定天的反彈,但今時今日的我們能夠扛住他,斷了趙定天的念想比什麼都好,東太白他們出於博弈袖手旁觀,我不能坐看趙氏膨脹。”
“那羣蠢貨不會明白,那會養虎爲患!”
“這次吃點虧對付趙恆,將來要十倍百倍討回。”
韓六指在離開之際回頭:“如果我是你,還是招撫趙恆爲主!”他猶豫了一下補充:“趙老已經七十歲,身體狀況也非常不好,我保守估計,他頂多就再活個三五年,你避開鋒芒不是壞事!”
“當然,我只是一個奴才,說的話只是建議!”
車內沒有人回話,片刻之後,車子緩緩駛出!
“趙老,我嗅到韓六指的氣息!”
在趙氏府邸重新佈置過的閣樓裡,大金衣給趙定天的膝蓋敷上熱水,聲音平靜開口:“趙恆剛纔出去了,要不要讓我去看看他?我擔心韓六指會對趙恆下手,畢竟哪個叛徒的心思向來邪惡。”
“不用!”
趙定天輕輕擺手,臉上保持着風輕雲淡:“韓六指殺不了趙恆的,不管是身手還是心機,韓六指對趙恆都不具備壓倒性勝利,而於趙恆來說,只要有一絲生機,他就能把這絲希望扯到最大。”
“而且沒有人跟隨保護,反會讓趙恆變得更安全。”
在大金衣微微點頭中,趙定天又嘆息一聲道:“我這次回來,我不擔心四大家族也不擔心華家,很多事情都在我的掌控和預料之中,但是有一個意外讓我有點擔憂,你知道我在擔心什麼嗎?”
大金衣輕聲冒出:“趙恆!”
趙定天沒有掩飾的點點頭,滄桑的臉上多了一絲明亮:“趙恆具有他父親的睿智,母親的柔情,我昔日的鐵血,還有喬不死的兇殘,這鑄就他獨一無二的性格,老實說,我對趙恆心裡沒底。”
“如果二十年前,換成他坐在我的位置、、”
趙定天淡淡開口:“他會把四大家族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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