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跟南清婉雖然有一吻之緣,但兩人並沒有狗血似的發展下去,在北如煙退出房間後,趙恆也起身離開了電視臺大樓,他本來想找北如煙解釋些什麼,思慮一會後卻最終散去念頭,沒必要。
只是在他進入電梯時,南清婉還是給他留了一個私人號碼,再擡頭,伊人就恢復昔日干練和清冷回去,趙恆把號碼存入手機後也迅速回家,他跟北如煙已經攤牌,至於是敵是友就看後者動作。
如北如煙繼續污衊老爺子,他跟北如煙就徹底變得敵對,這是趙恆很不想要也不想見到的結果,但從北如煙今天的那番話來看,這位華國女神必會幫着華家發難,到時他也會不惜代價的反擊。
雙方無法再調和!
今天勸阻幾乎可說是失敗,而且還跟龍冬強的仇恨加深,不過趙恆並不覺得沒有收穫,除了跟南清婉建立一點私人交情外,南清婉心中的民主思想也讓他一動,讓他能夠看到強勢女人的信念。
這是一個有着崇高理想的女人。
“你去見北如煙了?”
披着一件大衣在查看邊境地圖的趙定天,見到趙恆淡淡一笑發問,趙恆沒有太多隱瞞,輕輕點頭回道:“我終歸跟她有點交情,所以就去找她不要再污衊你,但結果看來,我應該是失敗了。”
趙恆輕嘆一聲,看着已過七十的老人:“我們手頭資源實在太少,可以依靠的力量也太弱,根本難於抗衡被各方默許的北如煙所爲,南家掌控華國喉舌,想要得到公平公正的對話不可能了。”
如今的華國局面相當微妙,出於坐收漁翁之利以及避免被當槍使的態勢,東太白、南長壽和西不落都不會過早打壓趙家,只會袖手旁觀把華家和北如煙推上來搞事,靜看雙方慢慢耗損掉實力。
只是三大家也有一條底線,那就是趙定天不能觸碰到他們的利益,一旦趙氏曝出歷史真相,或者自辯之餘踩到他們,三大家會毫不猶豫的聯手打壓,趙恆看得到這一條高壓線,所以要小心避開。
“孩子,這事你不要想太多!”
趙定天把手中的筆放了下來,接過趙恆倒過來的一杯熱水:“對於惡意污衊和混淆是非,我十八年前就已經承受無數,這點輿論壓力壓不垮我的,而且我對它早有準備,我遲早會狠狠反擊!”
“爺爺,天色已晚。”
趙恆嘆息一聲:“你還是不要看太多地圖,傷眼睛!”接着他又接過剛纔的話題:“我知道爺爺經歷過大風大浪不懼這些污衊,但是我作爲一個後輩卻不能坐看她搞事,如果還有後續節目、”
趙恆眼裡迸射出一抹光芒,聲音忽然變得低沉起來:“我會毫不猶豫不顧情面的反擊,不過爺爺請放心,我不會把三大家族扯進去的,在這種微妙局勢的博弈中,我會採取各個擊破的方式!”
“其實我知道東夏書藏在哪裡!”
爲了讓老爺子知道自己有分寸,趙恆還把一個猜測的可能性倒出:“他藏在香港的龍家,即使現在換了地方,我也能通過黑寡婦找到他,但我還沒有做這件事,就是不想把東太白迫得咬人。”
“香港龍家?”
趙定天的臉上劃過一絲訝然,隨即讚許的看着趙恆開口:“不錯,你心性越來越沉穩,竟然能忍住這麼大的秘密不說,要知道,揪出東夏書可是華國大功臣,華國各方會因此對我們高看一眼。”
他抿入一口熱水,涌出欣慰笑意:“不過也正如你所說,那會把東家迫得狗急跳牆,到時局勢就不是這種平衡,咱們的敵人也就多了一個,趙恆,你能想到這一點,已有兩分天下爲棋之勢。”
“將來有機會,我一定把東夏書手刃了。”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聲音陰冷而出:“我到現在都後悔當初沒有在邊境殺掉他,否則就不會導致三十萬華軍兵敗如山倒、、北家也有點無能,自以爲掌控住東夏書,結果卻被他跑路了。”
“孩子,順其自然吧。”
趙定天輕輕拍着趙恆肩膀,讓他眼睛裡的殺氣漸漸散去:“現在咱們的任務就是等華家退敵,如果華家退不了敵,咱們就把這個重擔挑起來,所有的恩恩怨怨,都等把樾軍驅趕出去再算吧。”
趙恆深深呼吸:“明白!”
在趙恆準備離開房間時,趙定天又冒出一句話:“趙恆,我思慮了很久,我有一個決定,我想要送你到京城的孔子學院去學習,你年紀輕輕不該全部沉浸在打打殺殺,應該系統學習點知識。”
“孔子學院?”
趙恆微微一愣:“去學習?”在他從華海大學進入黃浦學院之後,學習兩字就離趙恆太遠了,除了黃浦學院走的是思想教育外,還有就是他根本沒時間讀書,圍繞着他的陰謀實在太多太多了。
讓他連呼吸時間都沒有,又怎有空去學習?
因此聽到爺爺讓自己去孔子學院深造,趙恆有些不太習慣,在他低頭沉思中,趙定天又踏前一步笑道:“雖然你從小熟讀詩書兵法,各種造詣毫不遜色行業精英,心機更是堪比一線老狐狸。”
在趙恆沉默中,趙定天輕輕一笑:“但你終究還是太年輕,需要用文化來沉澱沉澱自己,唯有這樣才能讓自己走得更遠更高,拿破崙行軍打仗除了士兵和槍炮之外,隨行帶的最多就是圖書。”
“孔子學院是我當年創造的文化大院。”
看着趙恆猶豫的神情,趙定天補充上幾句:“它不在乎學太多東西,目的是讓浮躁的一代安靜下來,同時充實自己更好爲國做貢獻,十八年過去,或許它已有很多變化,但底蘊卻應該還在。”
“你進去深造將會受益匪淺!”
儘管趙恆還沒有對孔子學院查什麼資料,但基本上能從老爺子口中探知其意義,趙恆不是不想去孔子學院深造,而是覺得這風口浪尖不能丟下爺爺一人,所以他思慮一會,首次保留自己意見:
“爺爺,這事讓我思考幾天。”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坦然迎接上老爺子的目光:“除了我離開華海太久還沒妥善安排竹林小築之外,最重要的是我需要時間思考孔子學院適合不適合我,而且也看看有沒有更好的充實方式。”
趙定天沒有意外趙恆的態度:“好!你好好想想!”
在趙恆轉身離開之後,大金衣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依然端着一盆熱水和毛巾:“趙老,趙恆思想確實超於常人,他連你的提議都保留意見,看來他跟趙子龍一樣,只做自己認爲對的事情。”
“兩者還是不一樣的!”
趙定天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眼裡劃過一抹無奈:“子龍做事多少還留迂迴餘地,趙恆做事卻是雷霆萬鈞,同樣一根纏繞麻繩擋住他們去路的話,子龍會想方設法解開麻繩,然後再繼續前行。”
“如果是趙恆,你認爲他會什麼方法?”
大金衣嘆息一聲:“一刀劈過去!”
“是啊,這就是趙恆,獨一無二的趙恆!”
趙定天感受着膝蓋傳來的溫熱:“葉教官他們三人的橫死能清晰說明趙恆性格,儘管那是最正確最安全的保密方式,但換成我們卻怕寧願相信三人,畢竟他們都是從邊軍中淬鍊出來的黑兵。”
“但趙恆卻讓他們自殺保密。”
趙定天苦笑一下:“你們於他都要望塵莫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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