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恆的聲音,東夏書就知道自己做錯了事。
那就是不應該讓手下去抓漂亮主持,只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趙恆怎麼知道他會派人過去?又怎麼知道他跟黑寡婦的交情?更是怎麼知道他在香港?要知道,他逃到香港可算是機密中的機密。
而且這幾個月來他幾乎沒有出過門,跟老爺子也沒多少電話來往,趙恆怎麼就能判斷他在香港?莫非是手下前去殺人被逮住,嚴刑偪供被迫爆出自己?但趙恆語氣卻像是早就清楚他的行蹤了。
不過無論如何都好,東夏書清楚這裡不是久留之地,趙恆能夠拿住他前去抓拿漂亮主持的親信,就能夠知道他現在來到了龍氏花園,如果自己再不離開去隱秘之地,也許不用半小時就會被堵住。
“走!”
東夏書直接關掉手機向門口走過去,同時還向牀上的黑寡婦拋出一句:“趙恆這小子太狡猾了,他鎖定我在香港,現在更怕是鎖定我龍家,你馬上讓人開啓後山通道,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否則不僅我有危險,龍氏也會牽扯進去。”
東夏書扯開衣領呼出長氣,眼裡迸射着濃郁殺機:“媽的!這王八蛋還真是陰魂不散,不僅敢大庭廣衆傷你,還敢來打我主意上位,今日逃得生路,老子將來有機會非弄死他不可,豈有此理。”
華越一戰之後,東夏書就知道自己見不得光了,指揮不當的重罪不死也要脫層皮,而且還有不少人想要踩着自己上位,但沒想到這個人會是他最厭恨的趙恆,所以他怎樣都不能落在趙恆手裡。
黑寡婦望着他背影低呼:“小心點!”
東夏書點點頭正要領着一干保鏢出去,避免被趙恆殺上門來堵住,就在這時,一名龍氏親信快步走了進來,對東夏書有幾分熟悉的他沒有避忌道:“龍夫人,黑青天帶兩百多名警察來花園。”
在黑寡婦和東夏書兩人臉色微變,暗呼趙恆動作實在夠快時,龍氏親信又補充一句:“他說有一名通緝犯潛入龍氏花園,所以要求對龍家進行地毯式搜查,現在警方已經把花園全部圍住了。”
他沒有告知警方還來了三輛警用裝甲車,黑青天擺明是要武力摧毀一切抵抗,而且黑青天自信滿滿像是鎖定東夏書來了龍家:“黑青天讓我來跟夫人知會一聲,畢竟龍家是大族他敬讓三分。”
“放肆!”
黑寡婦眼裡劃過一絲憤怒,忍着牽扯到的傷口低喝:“區區一個重案組長,有什麼能耐搜龍氏花園?他手裡有沒有官方搜查令?我就不信,官方會給他搜查令,你去核查,沒有就讓他滾蛋!”
在黑寡婦看來,黑青天肯定是被趙恆唆使來對付東夏書,整個香港也就他這樣一個二百五警察,她絕不相信法院會給黑青天搜查令,要知道,她在香港法院安鍤的高層人手兩個巴掌都數不過來。
“夫人,我們趕不走他!”
龍氏親信深深呼吸一口氣,苦笑一下回道:“他手裡有官方搜查令,他身邊還跟着二十名西系精英,所有手續齊全,咱們根本沒有辦法阻擋人家,兩名兄弟剛纔態度稍微剛強就被他們扣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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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青天現在有西系做靠山,咱們根本擋不住!”
黑寡婦聞言變得更加憤怒:“王八蛋,世道炎涼,現在都學會落井下石了!你讓人多擋一會!”接着她一偏頭:“老東,你現在馬上從後山通道走,入口住有十把短槍,你們走的時候帶上。”
她叮囑上一句:“一路小心!”
儘管眼前男人已經跟耗子般見不得光,但他始終是東太白的大兒子,東家的太子,爛鐵三斤釘,龍家要想在華國複雜局勢發展下去,自己就必須抓穩這個男人,何況兩人已經有了兒子龍冬強。
東夏書點點頭:“保重,好好照顧冬強!我們還會再見的!”隨後就領着一干保鏢十多人離去,現在他已經不去想如何讓趙恆跟趙定天內鬥死磕,而是想着自己保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搜!給我好好的搜!”
幾乎他前腳剛走,黑青天就領着近百警察入內,吆喝着搜查每一個角落,警察瞬間把花園鬧得雞犬不寧,龍氏守衛何時受過這種鳥氣?平時警察見到他們都是恭恭敬敬,哪裡像現在呼呼喝喝。
因此龍氏守衛採取抗拒不合作甚至肢體衝突,只是他們這種態勢在西系直接開槍洞穿大腿後消散無影,面對手持合法殺人執照的西系精銳,龍氏守衛再牛叉也不能對抗,更不敢摸出槍械對射。
跟國家機器對抗,那純粹是讓自己找死。
黑青天指揮着警察衝入每一個房間,他自己還親自帶人去了黑寡婦的病房,在不鹹不淡問候後者傷勢後,他就下令清查每個角落甚至連牀底下都不放過,讓剛做完手術的黑寡婦恨得咬牙切齒。
沒有!
一個個消息從各隊警察彙集到黑青天手中,面對一無所獲的局面,他並沒有半點沮喪和惱怒,而是拿起手機撥出號碼,隨後他又讓人重新搜查,這次連牆壁都沒有放過,一個個敲擊試探暗格。
依然沒有結果!
而這時,東夏書他們正神情肅穆的離開後山,穿過一道多年前的防空洞之後徑直從一處小樹林出來,只是看着遠離的龍氏花園,東夏書並沒有來得及高興,他向前方瞥了一眼,頓時毛骨悚然。
當你在森林深處晃悠,忽然見到野獸出來!那時的你會是什麼樣感覺?想必是驚懼和恐慌交織,進而感覺到死亡氣息籠罩在自己頭上,東夏書現在就是這種心態,他從頭到腳感覺到一股寒意。
雖然他們手裡有槍有刀,但他們見到眼前漢子時就止不住繃緊了神經,手電散亂的視野中,臉上帶着兩道疤痕的戰破軍堵住他們去路,他像是等待了很久,但那份平靜又像是堅信東夏書會來。
“戰——破——軍!”
東夏書嘴角下意識地吐出三個字,雖然疤痕毀掉不少容貌,但對唐靜子有所企圖的東夏書,對戰破軍也再熟悉不過,本以來後者死了一個透的東夏書,現在見到戰破軍猙獰可怖出現自然大驚。
因爲他的氣勢就是渾然而成的王者霸氣,加上他在邊境十多年沉澱的威名,誰都可以想象疤痕下面蘊含的火山般力量,所以儘管他有點呆滯,但沒有任何人敢小瞧他,哪怕他們手裡還握着槍!
恐懼,在東夏書臉上本能聚集!
“東——夏——書?”
戰破軍眉頭緊鎖唸叨着這三個字,面對東系保鏢的喝斥充耳不聞,步伐不曾有任何停緩,那穿着軍靴的腳踏在地上,樹葉瞬間向兩邊騰開散去,氣勢磅礴,但沒人聽到他的腳步聲,無聲無息。
舉重若輕用在此時是再恰當不過了,東夏書直到他走到五米之外,才驚覺的反應過來,他不明白這裡怎會出現戰破軍,但知道今晚如不幹掉他怕難於善終,於是退後一步厲聲喝道:“殺了他!”
在他喊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一名貼近戰破軍的保鏢已經握緊短槍,正要扣動扳機時忽然感覺光線一暗,心口瞬間巨痛,他感覺自己,彷彿是跟一輛飛駛而來的貨車迎面相撞,但他沒有被撞飛!
因爲他的脖子被戰破軍摟住了,死死的摟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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