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下午飛往樾都的航班,所以他還有半天的空閒。
傷勢未好還帶着疲憊的他在陽臺曬了一會太陽,隨後才緩緩搖着輪椅回到大廳,在他出現在波斯地毯的時候,他一眼見到許久未見的杜子顏,杜丫頭正靠在吧檯上,笑容恬淡雙手負後看着他。
陽光明媚,伊人如玉。
今天的杜子顏穿着一套普通常見的牛仔褲和絲絨襯衫,再搭配一雙件純白的布鞋,呈現出一抹濃郁的都市女孩氣息,一如既往的青春活力,兩條修長玉腿在陽光中泛着光澤,讓人心神一蕩、、
“趙恆!”
杜子顏看着輪椅上的趙恆笑容如花,張開雙臂流露出欣喜和關懷,不加掩飾自己情感的向趙恆迎接上來,趙恆也是許久許久沒有見杜丫頭,當下心神一暖也揚起笑意,轉着輪椅向女人駛過去。
“別動,你身上有傷。”
杜子顏加快腳步走到趙恆身邊,伸手按住要擁抱自己的男人:“我抱抱你就好。”杜子顏低頭一笑把男人輕輕摟入懷裡,小心翼翼避開他的傷口後嗅着髮香:“趙恆,對不起,你又受傷了。”
這幾句話說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趙恆卻清楚杜子顏的意思,那就是杜丫頭爲自己無法分憂而難過愧疚,他輕輕搖頭一笑:“傻,這跟你有什麼關係,這是我自己不小心,對了,你怎麼來了?”
“你受傷了。”
杜子顏鬆開抱着趙恆的雙臂,腳步輕移轉到他的背後,修長的雙手推着輪椅,隨後聲音輕柔回道:“爸爸恰好要來京城,所以我就跟着過來看你,想要看看你的傷勢,想要知道你是否還好。”
趙恆目光微微眯起注視門外,他心裡清楚杜天雄來京城怕是爲自己上位一事,隨後又想到東方雄下午要調遣的三十萬大軍,爺爺爲了自己這次是動用趙氏所有棋子,樾都一行不能讓他們失望。
“我沒事,一切都在復原中,子顏,你今晚的打扮很清新。”
趙恆伸手拍拍杜子顏的手背,卻感覺到女人的肌膚傳來一陣冰涼,他下意識掃視過去,發現杜子顏的膚色相比昔日慘白了很多,他想起上次子顏去香港醫院檢查的事,條件反射的握住那隻手。
杜子顏沒有發現趙恆的端倪,身子微微前傾貼在趙恆後腦,臉上揚起一抹對自己的執着:“女爲悅己者容,子顏今日裝扮只爲恆少,子顏的溫柔也只屬恆少,其他人還沒有資格看我的笑容。”
她擺出一副我行我素不理世俗目光的樣子,繼而把輪椅推到大廳桌子旁邊,緩緩扶趙恆到沙發,趙恆嗅着背後襲來的香氣,感受着杜丫頭的開朗和樂觀,心裡不安淡去些許,但還是輕聲問道:
“子顏,你的手很冷。”
杜子顏正像一個合格的妻子給趙恆倒上一杯溫水,聽到他的疑問手勢微微一滯,隨即擠出一抹笑容回道:“我凌晨四點多上的飛機,一到京城就跟父親分道揚鑣趕來這裡,連口熱水都沒喝。”
“你說我能不冷嗎?”
趙恆接過她遞過來的溫水,隨後又一把抓住她的手指,握着細細審視,這種冰冷絕非是清晨冷風吹拂所致,而且視野中能清晰見到血管紋路,這已經不是白皙皮膚,而是一種蘊含病素的蒼白。
“子顏,你身體是不是出了狀況?”
趙恆沒有讓杜子顏抽回清冷小手,而是忍着疼痛凝聚力氣抓住:“上次你去醫院檢查已經讓我奇怪,還納悶你身邊有着南宮朵朵爲何還要去醫院,現在看來你身體出了事,子顏,是什麼病?”
在杜子顏臉上流露一抹不自然笑容時,趙恆又把她的手貼在臉頰,一字一句開口:“子顏,咱們在華海時就說過相互坦誠,你不要爲我擔心而隱藏病情,如果我怕你擔心而不坦誠身上傷勢。”
“你會是怎樣難受?”
杜子顏沒有再把手從趙恆手中抽回來,相反她動作優雅在趙恆身邊蹲下,保持着單純美麗的笑容:“趙恆,我真沒有事,我身上只是白色素增添一些,放心,這不是什麼白血病等疑難雜症。”
杜丫頭目光坦然看着趙恆,聲線輕柔補充:“它只會讓人膚色向白種人靠攏,頭髮將來也許會白上幾根,但也就僅此而已,果我身體真有事的話,父親早就帶着我四處醫治,你也早該知道。”
“可是沒有!”
杜子顏輕聲寬慰着趙恆,呈現出一幅誠實態勢:“這就證明我病情不嚴重,如果你不相信的話,等你從樾都回來,我跟你去醫院檢查,所以你真不用爲我擔心,頂多我下次曬曬太陽來見你。”
“那樣你就不會感覺到我病態白了。”
趙恆從來不是一個容易相信的人,但杜子顏的言之鑿鑿和有理有據,讓他心裡不由放鬆了些許,是啊,如果杜子顏真的有病況,杜天雄怎會不告訴自己?即使他也瞞着,那金格格必定會告知。
“趙恆,我肚子餓了,你也沒吃早餐吧?”
杜子顏在趙恆沉思時把小手從掌心抽回,隨即笑容甜美退後了兩步:“我去給你煮西紅柿面吃,要知我這些日子不僅努力讀書,協助爸爸處理杜氏事務,我還大練廚藝讓自己達到一流水準。”
“你在這裡等我十分鐘。”
說完之後,她也不待趙恆迴應什麼,揮揮手就慢步走入了廚房,幾乎是她身影剛剛消失,這些日子呆在恆門的南宮朵朵就把一個小盒子遞了過來:“這是一粒迴心丸,可以瞬間增添精氣神。”
她神情平淡開口:“這是趙老要我研發出來給你,不過沒什麼事最好不要亂用,因爲它的副作用很大,使用之後精疲力竭要躺上十天半月,但如你遭遇強敵無可奈何,你可以把它們服食掉。”
在趙恆臉上掠過一抹訝然時,南宮朵朵補充上一句:“它會頃刻提高你的精氣神和戰鬥力,還會讓你忘記身上疼痛如開外掛對戰,換句話說,它會讓你短時間內靈活自如渾然不受傷勢阻礙。”
趙恆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問道:“這跟白粉有什麼區別?”他接過南宮朵朵遞過來的小盒子,打開一看果然見到一粒漆黑如墨的藥丸,只是它的功用和效果讓趙恆生出忌憚。
南宮朵朵搖搖頭:“沒區別。”
趙恆苦笑不已這丫頭還真直接,不過他也沒有拒絕的把盒子揣入懷裡,雖然樾都一行未必要用這玩意,但有備無患可以讓自己多點信心,在南宮朵朵任務完成要走時,趙恆忽然出聲叫住了她:
“朵朵,子顏身體有沒有狀況?”
趙恆看着回頭的女人:“我要聽實話。”
“很嚴重!”
南宮朵朵側頭瞄了一眼噹噹作響的廚房,轉身迎接上趙恆的目光回道:“她這是一種病態白素,這白素會讓她變得越來越白皙,不,是蒼白,然後爲慘白,眉毛頭髮最後全部都會變成白色。”
南宮朵朵淡淡補充:“白到極致,死。”
在趙恆身軀一震流露無比震驚時,南宮朵朵又嘆息一聲:“你不用問我如何治療,我曾經試過幫她療養,但幾乎沒有半點效果,當今醫術也難於一時攻克,除非你能找到一種藥,藍烏花、、”
“子顏還有三年時間,你能找到藍烏花她就能活下來。”
南宮朵朵在杜子顏端着麪條出來時消失:
“否則,你就眼睜睜看着你的女人如花綻放。”
綻放過後,就是不可避免的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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