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飯桶!”
已經換了地方的江破浪正把一份報紙揉成一團,隨後他扯扯衣領靠在沙發上開口:“劍門跟相府竟然聯合發表聲明,雙方所以恩怨暫時冰封,李媛媛那幫劍手真是飯桶,這樣都沒殺到樾相。”
他把目光落在角落站着的老者身上,劃過一絲不太滿意的神情:“伍管家,你不是早就敲定每一個環節了嗎?怎麼還會生出紕漏?要知道,如果把樾相一劍刺死,樾國此刻早就亂成一鍋粥。”
“趙恆和劍門也被官方剷除。”
他眼裡劃過一絲遺憾和殺伐道:“那小子現在又豈會在劍門逍遙自在?如今非但樾相沒有橫死,相府和劍門還全力追查李媛媛來歷,如非我留有一手扼殺掉線索,此刻咱們怕已被重兵包圍。”
江破浪對劍門會館事件相當不滿,本以爲釀造的驚天陰謀可以掀起一場世界風浪,誰知卻是雷聲大雨點小,所有佈置好的棋子在樾相和劍門聯聲明中失去作用,策劃十幾起事件也被軍警壓掉。
這一仗實在憋屈。
“意外!”
老者臉上並沒有絲毫不快,作爲下人被主子埋怨潑髒水很正常:“誰也不知道趙恆藏在金絲棺木中,誰也不知道他竟然練成了劍指,因此壞了李媛媛他們好事沒什麼奇怪,咱們也不必沮喪。”
他始終保持着平靜語速:“來日方長,咱們將來大把機會討回公道,不過咱們此時最後還是離開樾都,十一名執行任務的精銳死了十人,還有李媛媛不見了蹤影,情報顯示她是被人救走了。”
“這出手者不知是敵是友。”
薑還是老的辣,老者嘆息一聲道:“咱們最好趕緊離開樾都,否則很容易被敵人鎖定生出意外,老夫已是殘軀無所謂生死,江少卻是不能出了意外,否則我無法向江老東老三小姐他們交待。”
江破浪眉頭輕輕皺起來,修長手指捏起一個酒杯:“咱們有上百名好手保護着,就是樾相調動兩個連隊都未必能要我命,咱們又何必懼怕潛在的危險?我想要多留兩天,看看能否再做點事。”
沒有捅到趙恆刀子,他始終有些不甘。
年過半百的老者沒有勸說什麼,不是他不想繼續讓主子早點離去,而是他的目光已經被監控視頻所吸引住,這種態勢立刻讓江破浪坐直身子,像伍管家這種老江湖老狐狸,吸引他的必是大事。
這是一個美麗的早晨,這也是一個血染的早晨。
一名白衣飄飄、長相陰冷的中年男子,身披着如血的陽光不緊不慢的向門口走來,右手上的一支長劍在陽光下格外耀眼,美輪美奐,只是他深邃的臉上,除了無盡陰冷之外,還有濃郁的殺氣。
門口守衛很快發現他的身影,想要喊話卻是身軀一震,下一秒,他們的頭顱像秋天成熟地果實,扯斷了枝丫落了下來,在地面骨碌骨碌地滾動着,四個人地脖頸處是一道平滑到了極點的斷口。
шωш✿Tтká n✿C〇 鮮血噴到了半空,又緩緩落下。
那傷口就像是被一把切割機斬斷一般,可是沒有人見到中年男子出手,更沒有見到長劍蕩起,他就像一尊天外飛仙,在朝陽中不緊不慢的推進,其餘人盯着地上同伴的頭顱,臉色越來越慘白。
好快的劍!好強烈的殺氣!
他們就連緊緊抿着的嘴脣也變得白了起來,一名領隊的手微微用力,握着匕首的手青筋隱現,他額頭上滑落掉一滴冷汗,他知道白衣男子是來殺人,殺他,殺所有人,可是他根本沒勇氣反抗。
四顆頭顱滾到了一旁,帶出一路血紅。
守衛領隊地嘴脣有些乾燥有些膽寒,他下意識裡想阻止中年男子接下來地行徑,手掌用力,握着刀柄想要生出一戰的勇氣,想要中年男子停在石階之下,可惜匕首始終留在刀鞘中,拔不出、、
不,是沒有勇氣拔出!
一個人面對猛虎,最先喪失的就是勇氣。
下一秒,他的腦袋就飛出去。
鮮血沖天而起,染紅了其餘人眼中的晨陽,護衛領隊身首異處的轟然倒下,象徵勇氣的匕首依舊沒有拔出,他有些悲哀也有些不甘,他明知道中年男子會殺掉自己,可是他心裡卻沒勇氣一戰。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懦弱無能,中年男子的殺伐氣場實在強大,強大到讓人窒息讓人惶恐,誰也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爲何來這裡殺人,中年男子也沒有言明理由,或許於他來說根本不用。
“劍墓李太白?”
看着監控中的血腥殺伐場面,已經站立起來的江破浪和伍管家先是驚訝對方強大,隨後思慮這中年男子的來歷和動機,直到伍管家絞盡腦汁勾起前塵往事,他才小心翼翼吐出一個心中的猜測。
江破浪把手中雪茄一指彈飛,嘴角罕見的牽動了一兩下:“有這麼巧嗎?”他剛設局讓李媛媛他們冒充劍墓高手襲擊樾相,想要挑撥三方互相殘殺,結果卻引來李太白,這豈不是過於巧合了?
“誰知道呢?”
伍管家微微咬着嘴脣,雖然他已經經歷過大風大浪也不懼生死,但是面對這樣的當世強者,他還是多了一絲凝重,這種感覺唯有面對自家老爺子纔會具備,如今生出可見中年男子恐怖如斯了。
伍管家沒有再說話,眼睛只是盯着監控。
不知何時,中年男子已經入了花園,向着花園深處行去,而門口的人已經死了個一乾二淨,沒有一個人拔出了刀,除了中年男子的強大氣場之外,最重要的是他劍法驚人,出劍必是血流成河。
聽到動靜涌出了五十多名黑裝男子,除了四名頭目按着槍袋留在後面,其餘同伴全都拔出匕首衝向中年男子,李太白看都沒看他們,一臉平靜,白色鞋底踏着鮮血前行,留下一個個殷紅鞋印。
“啊!”
衝上去的黑裝男子像是浪花拍擊到堅固的大岩石上,分崩離析四散開去,刀斷人死,後面人羣的手越來越顫抖,臉色越來越白,因爲他們看見的血越來越多,倒伏於對手兩側的屍體越來越多。
中年男子被一股濃濃血腥味籠罩起來,忽然,他伸手抹掉長劍上一抹血跡,讓長劍恢復如水的清亮,就這瞬間六名黑裝男子齊齊出刀,凝聚前所未有的勇氣攻擊,像是五道利箭迎着朝陽射出。
身影,在陽光中拉長,刀刃也變得尖銳兩分。
可惜,態勢很烈,姿勢很美,現實卻很殘酷,陽光之下,六道身影剛衝到途中就紛紛停滯,隨後就像是折斷牽線的風箏,一一落地,耀眼的血花從咽喉中流淌出來,重新刷洗同伴冷卻的血液。
長劍再度染血。
“少爺,趕緊走吧,他們擋不住李太白的。”
房子裡面,伍管家召集來十餘人貼身保護江破浪,隨後拿起電話設立機關,把整個房子的出入通道全部堵起來,然後向江破浪低聲開口:“江少,李太白跟樾劍相似級別,手下人擋不住的!”
伍管家此時已經想通了什麼:“我們這次不小心踩到他了,想不到這活死人竟然也來了樾國,更想不到他也參加了樾劍葬禮,救走李媛媛的中年男子怕就是他了,否則我們位置不會暴露的。”
江破浪的臉上依然流露一抹斯文和殺伐,但是她此刻的神情還帶着一抹慘白和憤怒,他呆呆的看着親信被中年男子的殺氣碾壓成碎,見到伍管家伸手拉扯自己,他手臂緊了一緊最終又鬆下來。
他極其不甘的跟着伍管家走入書房。
“李太白,我遲早會殺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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