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宅內,剛剛得到張建和周翰墨兩敗俱傷消息的杜康並沒有吃驚,因爲這基本上是他的預想,不過依舊出現了一絲的偏差,按照杜康的劇本週翰墨應該死在張建的手中,如果周翰墨死了,那麼豹堂就不要想過安穩曰子了,他的其他兄弟一定舉全幫之力爲周翰墨報仇。
到時候兩大幫派火拼,那他鳳陽幫纔能有着喘息之機,也是鳳陽幫發展之際。
可惜疤臉的出現讓周翰墨撿回了一命,不過這種局面依舊是杜康所想要的。
此時杜康告訴林戰這次的勝利不是偶然的,而是杜康經過仔細的推敲,精心設計的。
“所以一旦鳳陽幫和豹堂火拼起來,那麼周翰墨暗中的探子就回急速的返回告知他,得知鳳陽幫和豹堂真的拼起來的消息時,周翰墨纔會下達攻打張府的命令。”
杜康平靜的看着林戰分析這一次戰鬥,講述其中的因果關係。
“周翰墨確實想到了警惕有人陷害他,但是最終還是掉入了陷進之中。由於豹堂弟子中毒失去了力量,所以鳳陽幫幫衆才能大發神威將豹堂弟子殺的片甲不留,戰鬥也就迅速的結束。”
杜康曾經收集了周翰墨的資料,所以對於周翰墨還是有一定的瞭解,杜康知道周翰墨是一個警惕之人,不撒一些魚餌,周翰墨是不會上鉤的,於是杜康就利用了他的謹慎設此一局。
“在天陽宅受挫的張建,在得知張府被圍攻的消息之後,不會再帶着外面豹堂弟子反攻,所以當張建等人剛剛趕回去的時候,正是周翰墨攻打張府不久,留守的陳立肯定會堅持到張建支援。”
“巧的是我將毒藥調配的很合適,毒姓發作的快,毒姓散去的也快,當他趕到張府的時候,張建身上的毒姓因爲呼吸了新鮮的空氣而被解除掉,從而恢復了戰鬥力。”
此時的林戰露出一絲的疑惑,這康哥啥時候學會了調配毒藥呢?
杜康在此停頓了一下,眼睛望着遠處像是在回憶那種激烈而又殘酷的場面:“當張建看到虎頭幫的人時,心中積攢的怨氣徹底的爆發出來,他一定想要給周翰墨一頓教訓,衝突難以避免。”
“可惜周翰墨逃過一劫,讓這一次的計劃出了一些小瑕疵,不過效果已經達到了。”
林戰捧着手中的茶杯,像是聽故事一樣聽着杜康將這次戰鬥的來龍去脈:“康哥沒什麼可惜的,這一次他跑了,下一次他一定跑不了。”
杜康微微一笑,從椅子上站起來,表情變得凝重:“林戰,接下來一段時間是我們的喘息之機,你必須利用好這一段時間擴充我們的幫衆,提升他們的實力。”
杜康向前走了兩步微微停住對着林戰認真開口:“你親自訓練,將平時的訓練強度加大一倍。”
說完之後,杜康看向前方向着外面走去,林戰剛剛點頭表示答應看着離去康哥的背影扯大嗓子喊道:“康哥你去哪?”
“我回去看看福伯,你自己忙吧!不需要管我。”話音剛落,杜康的步伐也加速了,轉眼間出了正廳之門,經過煙霧繚繞香氣四溢的主道直接來到了天陽宅的外面,坐上馬車就離開了。
“好常來”茶館,依舊如往曰生意紅火,氣氛融洽。福伯就像是一位賞花修剪花枝的老者,面帶微笑的調配着各種口味的茶水,一副享受沉醉於其中的樣子,時不時和一些熟客攀談幾句,調侃的笑聲是枯燥生活壓力之下的一味調味劑,暫時讓人忘卻了煩惱。
在茶館的東北角,一處臨近窗子能夠觀察另一條大街上繁華景象的位置上,一位長相俊美,眉宇間透露出幾絲秀氣,帶着幾絲溫柔的青年美男子,靜靜地坐在檀木椅上,目光掃過下面來來往往的人羣,右手捧着福伯剛剛爲他泡製的清茶,雕工秀美的茶杯中熱氣騰騰而上,香氣隨風而飄動。
即使身處如此嘈雜煩惱的茶館之中,耳邊隨時都會飄來一些調侃彼此的話語的地方,他表現的依舊很是坦然,僅僅是在聽到幾位大漢攀比閨房之樂的時候,纔會微微皺起眉頭。
不過端起手中的清茶喝上一口,他就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和輕鬆,也就暫時忘卻煩惱。但是口中苦味如心中之苦難以排解。
自從昨天離開天陽宅之後,杜康就回到了小院之中,開始思索自己的強者之路,不過最終卻沒有絲毫的收穫,於是需要靈感的杜康準備去看看福伯經營的“好常來”茶館。
走進茶館,給予杜康第一印象的就是熱鬧,各種聲音迅速的向着杜康的耳朵涌過來。
杜康覺得自己不是來到茶館,而是來到一處熱鬧的街市之中,杜康並沒有多少的不適應,微微擡頭看着二樓,意外的發現從二樓傳過來的聲音小了很多也少了很多。
看着忙碌的福伯,杜康快步的走過去接過一個擁有長嘴類似水壺的茶水具:“福伯我來吧!”
福伯臉上浮現出一絲的詫異之色隨後就消失不見了微笑的開口道:“從前你可是從不幹這?”
杜康沒有想到福伯這樣問,所以朝着福伯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轉身爲所需要的人添茶水去了。其實這茶館的茶水是分爲兩種:一種是大衆茶水;另一種就是特供茶水。
大衆茶水就是加入一定量的茶葉,泡出一大壺的茶水,隨後爲需要的人倒上。
而特供茶水就是說有人想按照自己的口味品茶,所以福伯就爲其單獨調配,隨後衝開水泡開。
杜康轉了一圈爲需要的人添上了茶水,走到東北角的時候準備爲青年美男子添上茶水的時候意外發現他要的不是大衆茶水,而是特供茶水,杜康很是意外的多看了他幾眼。
一般要特供茶水之人都會上二樓,畢竟二樓安靜,視野還好,他倒是一個例外。
青年美男子似乎感受到了杜康的目光,緩緩地將眼神從外面的街道上轉過來,看着杜康,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的怒意,眉宇間也出現一絲絲的皺紋,杜康自己卻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不認識他,也沒有招惹他啊?難道是剛剛自己多看了他幾眼?可是他是個男人,這有什麼嗎?
這種表情僅僅持續了三秒鐘,三秒鐘很短暫,但是對於杜康這種善於觀察的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杜康轉身準備離去,卻被這位青年美男子叫住了:“你等一下!”
他用右手指着杜康的背,而杜康出於禮貌轉過身去,看到的卻是一張帶着一絲微笑和善的臉。
青年美男子的聲音很清脆,就像是小鳥早晨立於枝頭上開口歌唱的聲音,他打量了一下杜康接着詢問道:“你是這裡的茶童?”
杜康將手中的長嘴壺換了一個角度方便拿捏接着和氣開口:“如果公子這樣認爲也不是不可以!難道公子還需要一些茶水?”
只見他微微一笑,微微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茶杯,裡面還剩下半杯茶水,茶水在他適度力量的晃動下濺起幾滴散落在桌子上,裡面淡淡的香氣因爲波動而擴散開來:“既然你是這裡的茶童,那應該懂一些茶道吧?”
如果不是杜康剛剛捕捉到他臉上的怒氣,此時一定會被他和煦的笑容清脆的聲音所矇蔽,好在杜康此時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倒是也想看看他到底想玩什麼。
“談不上懂,福伯平時說了一些,我僅僅學了皮毛而已。”
“哦?正好本公子喝茶也有一些心得,不如我們一起交流交流?”青年美男子語氣中帶着一絲的挑釁,右手端起手中茶杯微微將其太高:“就說說這杯清茶吧,本應該清淡如水,入口留香;可是你嚐嚐這清茶苦澀無味,讓人難以品嚐。”
此時周圍的茶客已經察覺到了這東北角出了狀況,所以目光紛紛向着這裡看過來。而茶客的目光大部分都集中在杜康的身上,想看看他如何化解?
而青年美男子也是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杜康將手中的長嘴壺放到旁邊的桌子上,不慌不忙的迴應道:“你可以在這一樓的茶客之中爲我挑選五人出來嗎?”
男子雖不明白杜康何意,但是右手還是飛速的指動着:“你。。。你。。。還有你!”
很快五人就挑好了,杜康對着依舊如看客一般看着這場戲的福伯招招手:“福伯來七杯清茶!和這位公子一模一樣的。”
福伯辦事的效率那是相當的快,一分鐘不到就端來七杯清茶,放下清茶福伯退出一旁繼續看戲,杜康對着青年美男子微笑的說道:“來,我們再一次的嘗一嘗這清茶的味道。”
杜康小口的喝着,一陣陣的清香在口中迴盪,杜康在心中感慨道:“真是好茶啊!”
青年美男子喝上一口,而另外五人則是大口喝茶,一口就去了茶杯一半的茶水。
“你現在感覺是什麼味道?”
青年美男子微微一笑,將手中的杯子放下:“依舊是苦澀無味。”
杜康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轉向目光看向另外五人:“你們呢?”
五人一一回答道:“正如這位公子所說苦澀無味,不過我們已經習慣了。”
青年美男子用挑釁的目光看向杜康,像是在告訴杜康:“你已經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