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又見了景老先生,兩人繼續喝茶。
景老先生看了半晌,發現魏氏還是很能坐得住的,就先開了口道:“將軍想明白了。”
魏氏只是喝茶沒說話,其實蕭安與太子之事,想通了也沒那麼要緊,無非是太子熬不過蕭安,自己再有一個女兒守活寡而已。
不過要是蕭安自己不在意,她當孃的自也不會阻攔,估摸蕭安自己腦子裡也沒裝過這些真男女之間的事。
女兒是自己的,若有半分可能,她這個當孃的又如何不成全。
當然,反過來來說,太子真有別心那一日,皇宮裡雖是不比王府裡好動手,但太子也不是先景王那個倒黴蛋。
先景王身體強壯,太子卻是個病秧子,也未必到需要用藥的地步,能不用藥能致人死命,也就不算是個事兒。
之後誰當太子,誰當了皇帝,爲彰顯仁慈,順手接過先太子手中的人脈,順利接掌朝政,敢不看顧着先太子妃?
現下唯一的問題,也不過如何與蕭安撐腰一事上。
但與人爲謀,首先要的卻是雙方將各自的籌碼擺在檯面上,尋找出共同的利益,而這份利益能夠支撐許久,即使到了最後分道揚鑣,那也得到恰當的時候。
盟友之間,貴的也不過一個坦誠,沒有坦誠,許多時候就會錯失良機,甚至招來致命禍患,一失足就是千古恨。
這也並非說是雙方必須得坦誠相對無所迴避,而是在這個共同的利益至上,最好不要有半分隱瞞。
魏氏輕輕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才道:“聽聞老先生膝下幾位弟子素有才能,當今也是明君之相,又何愁沒有出頭之日?”
要說景老先生是想要靠上太子,其實也未必需要,只要糊塗的皇帝,多喜歡的還是能做事的臣子,至於偏愛一二佞臣,那也無傷大雅。
所以這個理由,在一向想得深的魏氏這裡,着實有些立不住腳。
景老先生卻是一笑,“說來也讓將軍笑話。老夫當初接到景王府的信,倒也想過將蕭侯收爲最後一名關門弟子。只可惜……”
魏氏看了景老先生,老先生的未盡之意當然明白,無非是沒想到蕭安竟然如此紈絝不堪教導。
景老先生就算是說正事,也免不了要埋汰蕭安兩句,“老夫也與將軍說句實話,以蕭侯在做官上的天資,說武,自然是難得的少年英才,可天下沒有永不散的戰事,回了京城這點本事都不算什麼。以蕭侯的的眼光來看這世間之事,縱是從文,朝廷有人相護,能做到一方大吏已是極致。”
這一番話,魏氏聽了倒沒有哪不高興,這本也是實話,蕭安不是不聰明,而是自幼被教導的東西侷限了她的視野。
這種自幼環境導致的侷限,對人的影響是一生的,甚少有人能夠破除這個侷限,非大徹大悟不可得。
可這世間能得上蒼如何厚待的人又有多少,無非幾百上千年得一人,就又是一番風雨了。
“蕭安自幼在她外祖父身邊長大,唯學一身赤誠。”魏氏嘴角一勾,就道。
景老先生不過是與魏氏交代一番他爲何願意來永定侯府的目的,若蕭安是能教導好,扶的起,心有萬般謀算,陰謀陽謀不忌之人,他也不會與魏氏在此時坐在了一道。
“將軍令蕭侯回朝,一是因蕭侯前往三關爭下元帥之位,已無退路可退,二來想來也是將軍想在朝中有人,好掌控朝中局勢,第三才是蕭侯身有舊疾好在京中養病。”
這三個理由雖說得都對,但順序卻不一樣,魏氏沒有表現出不滿,只是示意景老先生繼續說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只碼出這點,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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