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對陳飛龍來說,最重要的是找個夥計,沒有貨物不要緊,反正陳飛龍不靠這吃飯,也可以推託說貨物沒有辦齊。可是沒有夥計就不行了,根本不象個商行,客人來了,連個招待的人也沒有。於是,陳飛龍乾脆請人寫了一大堆廣告,貼得滿飛仙府都是,上面寫着:“陳記商行今日起開業,專門收購、出售各種丹藥、藥草、靈符、靈器等,並誠聘四個有經驗的夥計。”這廣告打得,引起了飛府大多數人的注意。不爲別的,一般商行不是專賣靈器,專賣靈符,就是專做藥草、丹藥生意的,那兒象陳飛龍這樣,一股子全包了。特別是靈器,一般是由飛仙門內的高手製作的,拿到飛仙門自己開的店裡來賣,一件最起碼也得百兒八十塊靈石。這些個保命的玩意兒,有誰會拿出來賣啊。陳飛龍那廣告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傢伙專門收購贓物,畢竟,只有打劫來的靈器,纔有可能會因爲不適合自己用而拿出來出售換靈石的。不過,修真界殺人奪寶盛行,這個陳記商行的生意應該不會差的,當然,其前提是,陳記商行的老闆,有能力保護自己,別贓物沒收成,自己的東西倒成了人家的了。
天已經黑了,陳飛龍坐在自己店輔的屏風後面,一邊喝茶,一邊想心事。關於自保問題,他倒是認真想過,不過,會打他陳記商行主意的,頂多不過引氣期的修士。高階的修士看不上他所賣的東西,他們自有其購買所需物品的渠道。現在陳飛龍雖然只有煉氣十一層,可是其潛在戰鬥力,遠遠超過了一般引氣期修士,就是來個把凝氣期的,他也不放在眼裡,所以,對這一點,他倒是從來沒有擔心過。
才喝了一會兒茶,陳飛龍就感覺到,門外來了一個人,在門口處站了老半天,可就是不敢邁進店輔。陳飛龍覺得奇怪,這傢伙是應聘的呢,還是賣東西的,八成是賣東西的,而且來路不正,要不然,不會這樣縮頭縮腦吧。想了想,陳飛龍從腰帶裡面拿出幾塊靈石,放在包袱裡面,這才整了整衣服,走了出去。
讓他奇怪的是,來人才不過二十歲左右,跟自己差不多大,穿着一套洗得發白的衣服,看起來十分憨厚的樣子,甚至於有些兒木納,這樣的人,手頭上應該不會有值錢的東西吧。難不成,他是來應聘的,可是,應聘是光明正大的事情,用不着這麼縮頭縮腦吧。
看到陳飛龍走出來,那個年青人鼓起勇氣,終於跨進了店輔的門,恭恭敬敬地朝陳飛龍行了一個禮,輕聲說道:“老闆好。”
陳飛龍點了點頭,說道:“這位客官請進來坐吧。”現在的陳飛龍,已經沒有了剛進飛仙門時那種生人勿近的樣子,一來年紀大了,見識多了,知道擺出一付臭臉來,對自己並不見得有利;二來麼,現在他的身份是商人,商人那有擺出一付冷若冰霜樣的道理?陳飛龍畢竟曾經當過好幾年的小混混,江湖上的門道多少還是懂一點兒,那笑臉擺得,無比的親切,連陳飛龍都感覺,自己的確適合幹商人這一行,而不是修真。
看到陳飛龍那無比親切的笑容,那個人的膽子終於大了一些,喃喃地說道:“老,老闆,我是來應聘的。”
“哦,應聘的?那也進來坐吧,”陳飛龍很是高興,沒想到,貼出廣告纔不過半天時間,就有效果了:“小夥子,我看得出來,你不是個修士,我這裡賣的是修士用品,你對這一行不懂的。”
那年青人低下了頭,憋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老闆,我以前在街頭的李記丹藥行幹過,我對丹藥、藥材方面很熟,修真界所用的那些天材地寶,我瞄一眼,就能判斷出其年份。”
“哦,”陳飛龍很感興趣:“你在李記丹藥行幹過?那可是我們飛仙府有名的一個丹藥行,可是,你怎麼會跑我這兒來應聘呢?”
那年青人的臉有點兒紅了:“老闆,我昨天才被趕出來的。”
陳飛龍把那年青人讓到了屏風後,遞給了他一杯茶後,這才說道:“說說看,小夥子。”其實,陳飛龍頂多也只不過比那年青人大上一歲兩歲而已,叫他小夥子,的確有點兒好笑,連那年青人都有點兒忍不住了,臉憋得發紅。
想了想,那年青人苦笑着說道:“昨天,一個散修拿了棵燭龍草到我們店裡面,我們店主說那只有一百五十年的火候,頂多只值三十塊靈石。可是我看過了,起碼有兩百年的火候,價值在一百塊靈石以上。我就跟老闆說了,可老闆大發雷霆,說我胳膊肘兒往外拐,吃裡扒外,一氣之下,就把我給趕出來了。”
陳飛龍點了點頭,說道:“做生意靠的是誠信,該是兩百年火候的,就是兩百年火候,不能因爲人家是散修,勢孤力單的,就往死里宰。很好,小夥子,我看得出來,你是個老實人,我店裡面要的,就是忠心耿耿的老實人。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我收下你了,李記丹藥行給你多少錢,我會加倍給你的。”
那個小夥子大喜,連忙說道:“老闆,我姓張,我家窮,父母都沒有念過書,不會起名字,因我排行第三,他們都叫我張三。”
陳飛龍點了點頭:“好吧,張三,你把行李拿進來,自己到後院找一間房子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