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而且是噩夢。
不然她的寶貝女兒怎麼會這樣躺在柳才華身下。
“孽畜,孽畜。”老夫人被這一幕氣得差點吐血,爆喝道,“還不給我穿上衣服滾出來。”
說完,就轉身出去。
徐媽媽和張媽媽等人哪裡敢多看,趕着其他下人也紛紛離開了。
玉子珊卻仍然站在原地,嬌聲笑道:“我就說祖母是因爲擔心柳公子才發病的,這不,現在一見到柳公子,立刻臉不紅氣不喘,這腿腳都麻利起來了。”
老夫人聽到這句話,差點沒被門檻絆倒。
徐媽媽連忙扶着她,小聲的勸慰道:“老夫人冷靜寫,二小姐和表少爺還要靠您主持公道呢。”
老夫人只能忍下這口氣,轉頭對玉子珊喝道:“還不出來幹嘛?”
玉子珊微微一笑,也不和她頂嘴,老老實實的帶人出去了。
反正該發生的事情都發生了,她只要站着看好戲就行了。
柳才華還一臉懵逼的坐在牀上,就見柳姨娘走過來,擡手狠狠抽了他幾巴掌。
這幾巴掌柳姨娘是用了吃奶的力氣,一下就把柳才華的臉抽腫了。
“姑母這是幹嘛?”柳才華長這麼大第一次被打,立刻捂着臉氣憤的跳起來。
他還光着身子,站在牀上,兩腿那地方就正對着柳姨娘。
柳姨娘噁心得快吐了,真恨不得把柳才華這孽根給切了。
只是她一低頭看見仍然抱着棉被,像只發春小貓不斷磨蹭的女兒,心就像撕碎了一樣。
她一看就知道女兒這是被人下了春藥,當下便惡狠狠的瞪了柳才華一眼,罵道:“滾去穿你的衣服。”
接着便走到桌子旁邊,拿冷茶水沾溼帕子,反覆幫女兒擦臉。
玉子嬌很快就清醒過來了,她看見柳姨娘的時候,還奇怪的問道:“娘,您怎麼在這裡?”
柳姨娘也不出聲,默默的幫女兒穿衣服。
玉子嬌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赤着身子,她連忙穿好衣服下牀,就發現下面疼得厲害,身後的牀單一抹刺眼至極的紅色。
玉子嬌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她驚恐的環視了一下房間,發現這不是她的房間。
再往角落一看,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時候柳才華也七手八腳的穿好了衣服,正在系褲帶。
玉子嬌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但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玉子嬌僵硬的轉過身看着柳姨娘,用一種懇求的表情說道:“娘,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噩夢吧。”
“我苦命的女兒啊。”柳姨娘再也忍不住,抱着玉子嬌痛哭了起來。
至此,玉子嬌希望破滅了,她真的被柳才華這個渣滓侮辱了。
“柳才華,我殺了你。”玉子嬌狂吼一聲就要撲過去,卻被柳姨娘拉住了,“子嬌,你冷靜點。”
柳才華被玉子嬌嚇得連忙後退幾步,又驚又怒的罵道:“你發什麼瘋,明明是你自己脫光衣服躺在我牀上的。”
“你閉嘴,你敢毀我清白,我殺了你。”玉子嬌惡狠狠的吼
道。
她已經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唯一的念頭就是殺了柳才華。
柳才華也怒了,他無緣無故被柳姨娘扇了幾巴掌,現在又被人喊打喊殺,真當他是泥捏的嗎?
這人一旦火氣上來,自然都是撿最難聽的來說。
於是柳才華便提高聲音,指着玉子嬌怒罵道:“媽的,你自己放蕩,現在還有臉怪我。”
玉子珊聽到這句話差點就笑出來了。
這狗咬狗,可真是一場好戲啊。
“反了,真是反了。”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對徐媽媽說道,“給我拉住他們,別再丟人現眼了。”
“是。”徐媽媽剛進去,就見柳姨娘和玉子嬌母女正把柳才華按在地上打。
“別打了,別打了,有話好好說啊。”徐媽媽連忙上去拉,卻被玉子嬌甩開,連帶着自己也被扇了一巴掌。
張媽媽見勢不妙,又帶了幾個僕婦進去,這才把三人分開。
這時候柳才華已經被打成了豬頭了,看見老夫人進來,便哭喊着說道:“老夫人救命啊。”
“閉嘴”,老夫人惡狠狠瞪了柳才華一眼,這纔看向柳姨娘和玉子嬌說道,“鬧啊,怕別人不知道這裡發生什麼醜事就鬧大點。”
柳姨娘這時候也已經冷靜下來了,她按着還在怒吼的玉子嬌,擡頭看向老夫人哭道:“老夫人,子嬌是被人陷害的,求您一定要爲她做主啊。”
老夫人看着玉子嬌脖子上的點點紅印,又恨又怒的罵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柳姨娘渾身一顫,是啊,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女兒的清白已經被毀了,而且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捉在牀上,現在除了嫁給柳才華沒有其他辦法了。
玉子嬌還在哭喊道:“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殺什麼殺,你現在已經是他的人,殺了他你就跟着守寡吧。”老夫人沒好氣的說道。
“不要,我不要嫁給她。”玉子嬌瘋狂搖頭,柳才華這麼廢材,嫁給他根本沒有任何前途。
“你不願意嫁,那就等着做姑子,反正我們玉府不養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老夫人冷冷的說道,那滿是皺紋的老臉陰沉的可怕,沒有往日一點慈愛。
玉子嬌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她萬萬沒有想到向來疼愛自己的祖母竟然會這樣對她。
“二小姐,您冷靜些。”柳姨娘用力的捏了捏玉子嬌的手掌。
這個時候和老夫人頂嘴沒有任何好處,只會讓事情越來越難辦。
這時候,玉子珊突然笑了起來,嬌聲說道:“二妹妹,恭喜恭喜。姐姐早就覺得你和柳公子簡直是天生一對,姐姐在這裡恭賀你們永結同心,早生貴子。”
“玉子珊你給我閉嘴。”玉子嬌瘋狂的瞪着玉子珊,吼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害我的對不對。”
明明玉子珊和柳才華纔是生米煮成熟飯的那一對,怎麼突然就變成她和柳才華了。
“二妹妹又亂說話了,明明是你自己過來私會柳公子的。”
玉子珊紅脣微微一勾,擡起玉手把耳邊散落的頭髮往後一丸,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
剛在柳公子說的話大家可都聽到了,對吧,青媽媽?”
“老奴聽到了。”青媽媽點點頭,用十分嚴肅正經的口氣說道,“柳公子說,‘媽的,你自己放蕩現在還有臉怪我。’這是原話。”
“奴婢也聽見了,我們都聽見了。”古靈也小聲的補充了一句。
玉子嬌臉色發青,渾身顫抖,接着眼白一翻,竟是暈過去了。
柳姨娘抱着女兒,哭着對老夫人哀求道:“老夫人,求您可憐可憐二小姐吧。”
“是啊,老夫人,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吧。”徐媽媽也低聲勸道,雖然剛纔被二小姐打了一巴掌,但她還是忠心耿耿的勸告老夫人。
“行了,都回去吧。今晚的事情誰敢說出去,我就撕爛她的嘴。”老夫人威嚴的巡視衆人一圈,特別狠狠的瞪了玉子珊一眼。
“老夫人放心,這麼丟人的事情不會說的,我還怕說了會髒了我的嘴。”玉子珊語氣輕輕柔柔的,卻能把人活活氣死。
老夫人一口氣憋在心裡,只能用力頓了頓手上的柺杖,惡狠狠的罵周圍的下人道:“還不滾。”
於是下人們便低垂着腦袋,默默的散開了。
只是那互相對視的小眼神,都閃爍着幾個大字,鬧大了。
柳姨娘和張媽媽一起扶起女兒,心裡閃過無數疑問。
爲什麼女兒會躺在柳才華牀上。
爲什麼柳才華沒有按計劃去她西院的屋子。
爲什麼柳兒已經給玉子珊下藥成功,玉子珊卻沒事?
要知道那個藥可是胡氏親手交給她,說是當年從南蠻國商人身上得到的極品媚藥,只要一點點,便是烈女也變得放蕩。
當時她偷偷把那個藥擦在了玉子珊的酒杯裡面,然後讓柳兒去監視。
後來玉子珊的確倒下了,張媽媽也親眼看着柳兒把玉子珊扶去西院的,可爲什麼事情就突然失控了。
還有柳兒和甘媽媽她們,現在又去了哪裡?
柳姨娘能肯定女兒和柳才華的事情一定是玉子珊做的手腳。
真是應了那句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偏偏有苦說不出來,想和玉子珊翻臉都不行。
翠巧站在不遠處的樹後,着急的看着柳才華的院子。
她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院子被封,誰也進不去,她也不敢硬闖,只好等在這裡。
一直等到老夫人和柳姨娘離去,她纔看見蓮兒路過,連忙抓住她問道:“蓮兒,表少爺的院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蓮兒用力的搖搖頭,一臉害怕的說道:“老夫人不給說,要是我說了,她就撕爛我的嘴巴的。”
“好蓮兒,求你快告訴我吧。”翠巧拉着蓮兒苦苦哀求道。
她的身家性命都系在柳才華身上了,現在聽說他出事,急得都快去掉半條命了。
“不行,不行,你還是去問其他人吧。”蓮兒連忙點頭,一副打死不說的模樣。
翠巧狠狠心,摘下耳朵的銀丁香放到了蓮兒的手裡。
沒想到蓮兒把銀丁香耳環推了開來,還是搖頭道:“姐姐,我真的不能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