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一大隊最近到萬縣出任務去了,還沒回來。”魏大勇搖搖頭道。“不過老大,這個燕彪看起來不像是個壞人啊。燕大隊長人就不錯,他和他哥長得基本上一模一樣,我這可能是有點愛屋及烏了吧。”
王亮有些驚訝地看着魏大勇,士別三日應當刮目相看啊,這麼一個大老粗現在把愛屋及烏掛在嘴邊,看起來最近不少讀書啊。
“行啊,愛屋及烏都能用上了,你小子最近補功課了吧?”
“嘿嘿,能不學點嗎?老大,你不是說咱們第六軍分區要實行末位淘汰制嗎?我要是再不學點東西,那還不得讓你給擼嘍。”魏大勇嘿嘿一笑,回答道。
不錯,末位淘汰制是王亮提出來的一個新概念。
是針對所有的幹部制定的,誰有本事,有能打鬼子,誰有指揮能力,那誰就當幹部。
如果營連排級的幹部在自己的位置上久做不出成績,或是每逢打仗自己的部隊出現傷亡慘重、趴窩現象,那就該撤下來換人了。
末位淘汰制實際上就是競爭上崗,能力唯上。
這項制度已經在第六軍分區開展了起來,雖然到現在還沒有人被擼,但是幹部們都是在不停地加強着學習,不斷提升自我。
王亮也是頗爲欣慰,其實這項制度的制定不針對任何人,他心裡也不願意看到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幹部被撤職,王亮的目的就是讓幹部們有壓力,有動力,能夠不斷地進步,適應時代的潮流。
“恩,好。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這樣纔不會被淘汰嘛。”魏大勇的話讓王亮樂了,鼓勵道。
就在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着的時候,兩個僞軍端着槍走了過來。
“你們兩個,幹嘛呢?”僞軍問道。
其實這兩個僞軍老早就注意到王亮和魏大勇兩人了,長久以來在城門看守讓他們養成了一副火眼金睛,基本上不用通過詢問,他們就能大概判斷出來者是從事什麼職業。
但是王亮和魏大勇倆人讓僞軍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似乎不像是平頭老百姓。
“哈哈,軍爺,我們是鄉下來的,進城做點小買賣。這不剛談完,準備回家呢。”王亮隨機應變,忽悠道。
“做小買賣?我看你們不像是做小買賣的吧?”僞軍顯然是不信,“你們做什麼買賣?家是哪的?快說!”
“倒騰點糧食,家離這不遠,下坡村的。”這能難得住王亮嗎?隨口忽悠道。
按照王亮以往的脾氣,這麼兩個僞軍士兵早就弄死了。
但是現在不行,城樓上架着機槍,對面還有陣地,全是荷槍實彈的僞軍。
恐怕幹掉這兩個僞軍的下一刻自己得被活活打成篩子。
“哼,把手舉起來,讓老子好好檢查一下。”僞軍厲喝。
王亮和魏大勇倒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身上又沒有帶武器,剛纔的假炸彈早就扔掉了,身上乾淨的很,儘管搜。
“好好,我們配合軍爺,配合軍爺。”王亮給了魏大勇一個眼神,意思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魏大勇也不傻,知道現在的情況下不是逞強的時候,跟着老大乖乖配合。
就在僞軍搜查的時候,王亮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小腿處還彆着一把匕首呢,操蛋了!
兩個僞軍搜查的很仔細,可謂是輕車熟路。
從上半身都下半身,一絲不苟。
魏大勇已經得到王亮的暗示了,彆着的匕首一旦被發現,兩人恐怕是百口莫辯。
平頭百姓誰會彆着把匕首進城逛悠啊,那不是有病嗎?
沒辦法,王亮只能和魏大勇準備動手了。
就在僞軍的手搜查到小腿的時候,燕彪走了過來。
“喂,你們倆幹什麼呢?”燕彪對兩個僞軍士兵喊道。
“營長,我們覺得這兩人行跡有些可疑,就進行一級搜查。”僞軍連忙站起來回答道。
“結果呢?搜查出什麼來了沒有?”燕彪問道。
“沒有。”兩個僞軍士兵連連搖頭。
“我看你們兩個小子就是想偷懶,趕緊給我滾到那邊去檢查,再偷懶小心我抽死你們。”燕彪虎着臉嚇唬道。
兩個僞軍士兵嚇得連忙回到了自己原來的崗位上,也顧不上繼續搜查王亮和魏大勇了。
搜查完成了一大半,沒有什麼發現,兩個僞軍士兵的疑心也就打消了。
搜查分爲一級搜查和二級搜查,顧名思義,一級搜查是針對全身進行的搜查,二級搜查是簡單的搜查,檢查行李物品以及上半身。
鑑於城樓每天出入的人數量大,執行的搜查標準一直都是二級搜查。
所以王亮腿上彆着匕首進出也習慣了,沒想到今天突然被執行了一個最高規格的搜查。
兩個僞軍士兵走了,燕彪上下打量着王亮、魏大勇二人,別有深意地說道:“最近城內不太平,一定要注意安全,趕緊走吧。”
王亮腦海裡仔細回想着幾分鐘之前的細節,莫非是自己要動手的表現被燕彪給發現了?
不對啊,幹掉兩個僞軍的想法剛產生,自己肢體上沒有什麼明顯的表現啊。
燕彪的這番話明顯就是在暗示什麼。
想到這裡,王亮便道:“我們就是製造不太平的人,這位長官,你不準備抓我嗎?”
知道燕彪是燕雙鷹的哥哥,所以王亮也沒有必要拐彎抹角的了,直接進行了明探。
燕彪的表情微微一滯,隨即變得興奮起來,但是過了幾秒,神情又黯淡了下來。
其實燕彪剛纔之所以過來喊停兩個僞軍,就是發現了被搜查者有動手的跡象,爲了避免衝突,他這纔過來喊住了自己的手下。
聽到被搜查者打出的明牌,燕彪的心裡自然是激動不已的,“製造不太平的人”的人不就是自己的同志嗎?
神情之所以黯淡下來,是燕彪的警惕心上來了。
這會不會是敵人的試探?這個被搜查者爲什麼會在自己面前明目張膽地聲稱是“製造不太平的人”?一系列的疑慮瀰漫在燕彪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