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河是真的急了,他何嘗不想把那兩個營給撤回來,以避免彈盡糧絕的厄運,但是日本人步步緊逼,強迫他有所行動。
劉長河是有短處捏在日本人的手裡的,一旦和日本人撕破臉皮,日本人把自己的黑材料往閻老西那裡已送,別說現在的少將旅長的位子了,小命保住也難了。
劉長河何嘗不想繼續在886旅做一個一霸手,而不是去當皇協軍,接受日本人的管理。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給他選擇的時間了。
“48個小時內必須把這件事情辦成,我去聯絡日本人,他們會派出相應的援助。林正,你是我可以信任的人,你負責在旅部同警衛營和加強連制定方案,確保行動一舉成功。”劉長河對林正說道。
劉長河對自己的那幾個親信團長是很放心的,雖然他們對基層部隊的掌控性不是很強,但是一旦起義宣佈成功,下面不服氣的軍官也鬧不出什麼大的亂子來,只能隨大勢所趨。
劉長河現在最擔心的是旅部的那些年輕軍官,這些性子一個比一個犟,肯定不會同意當投靠日本人的,所以現在需要擬定出一份頑抗分子的名單,在行動之前就對這些人實施秘密控制。
劉長河可不想被自己的下屬打了冷槍。
“旅座,你放心吧,我會安排好的。”林正給了劉長河一個儘管放心的眼神,說道。
“好。”劉長河點點頭,覺得自己沒有用錯人,林正這個參謀長算是用對了。
886旅的氣氛變得驟然緊張起來,原來制定的崗哨突然被撤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警衛營和加強營的士兵,並限制出行。
周邊的下轄團也切斷通訊通道,對營連級軍官實施了軟禁,一股烏雲籠罩在了886旅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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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源縣城。
“呦西,這個劉長河終於幹了一件明白的事情了。”福田看到秘密電報,高興地笑了。
“司令官,我看他也是被咱們逼迫的沒有別的選擇了。之前他就一直找各種理由推脫,現在已經是一盤死棋了,如果要破局,還是要靠我們的。”少佐一陣見血地分析道。
“行了,這個並不是重點。根據劉長河的彙報,他對於部隊的掌控並沒有達到絕對,需要我們的幫助,這樣,你帶上一個大隊的士兵過去協助。務必要保證劉長河部全部變節。”福田道。
福田的眼睛露着精光,劉長河的投靠絕對會是自己職業生涯中濃墨重彩的一筆。
一個八千人的旅全部起義,如果順利的話這是要載入到史冊的。
更讓福田感到激動的是在起義的同時,可以藉助那兩個營把八路一股作氣消滅掉。
步兵營和炮營進駐小莊村可是福田一手策劃的。
“明白,司令官,那八路那邊呢?”少佐問道。
“這個你不用管了,我親自負責,這次一定要讓王亮死掉。”福田攥了攥拳頭,冷笑道。
這次他是有絕對的信心的,炮營配備了新式火炮,可以覆蓋到八路軍駐地的任何地方。
在起義的第一時間,福田會讓劉長河下令炮擊第六軍分區司令部的一切建築物,實施無死角的火力覆蓋。
如果這樣的情況下王亮還不死的話,那可真的就是羽化而登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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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確是各懷鬼胎。
886旅1團。
“不行,今天必須給出我們一個交代,爲什麼把我們扣押在這裡?旅座呢?我要見旅座。你趙偉祥是不是想要造反!”
“對啊,把我們關在這裡幹什麼?”
“對,放我們出去,我要回家!”
對軍官的軟禁很快就產生了一系列的不滿,1團的團部就上演了這一幕。
一個營長帶頭,緊接着幾個連長跟着炸鍋了。
趙偉祥是1團的團長,他坐在椅子上,悠然地擦拭着手槍,一副巋然不動的樣子。
“趙偉祥,你他孃的聽見老子說話了嗎?!”營長見趙偉祥沒有迴應,拍桌子大聲吼道。
他對於這個團長絲毫沒有一點敬畏感,一個全靠溜鬚拍馬當上團長的人,有什麼好值得尊重的?一點真本事都沒有。
“哎呀。你吼什麼吼?我都聽見了,真是的。要見旅長是吧?我告訴你把,這就是旅長的意思。咱們旅裡出了奸細,旅長讓我把大家集中起來,然後再接受旅部的統一調查大家都耐心等待,耐心等待啊。”趙偉祥搪塞道。
“呵,出了奸細,我看最大的奸細就是你趙偉祥吧!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麼嗎?我告訴你,想要投靠日本人,老子這裡第一個不答應!”營長指着趙偉祥吼道。
“混蛋!你放什麼屁呢?誰要投靠日本人?你在這裡胡說什麼!”被說中了心事,趙偉祥顯得有些慌張。
“我胡說,看着吧,看看是誰在胡說。我告訴你,你們的行爲我會第一時間上報給長官部。886旅不是你們胡作非爲的地方!”營長不屑地說道。
“你!”趙偉祥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的確,他的,沒有在胡說。就是要投靠我們大日本帝國皇軍,怎麼了?”突然之間門就被推開了,進來了幾個穿着晉綏軍軍裝的軍官,但是說的可是生澀的漢語。
“你們他孃的是鬼子!”營長大驚,連忙拔槍,但這時連想起來手槍在進屋時已經上繳了。
“趙團長,對於這種頑固分子,你實在是太善良了。吉本君,讓他永遠閉嘴。”爲首的軍官說道。
隨後,一個精壯的人就衝到了營長的面前,匕首一現,刀光掠影,營長捂着喉嚨,帶着不甘死去。
“是,太君所言極是,太君所言極是。”趙偉祥對着鬼子點頭哈腰,無比地尊重。
這可是以後的主子啊,能不尊重點嗎?
“你們,誰還想跟他一樣?自己站出來,我送你們上路。”鬼子頭又看了看其他軍官,問道。
沒有人再說話,有了前車之鑑,沒有再敢站出來逞強。
這一幕不僅僅在1團上演,也出現在了其他的幾個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