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陽的說辭，自然就是那張藥方。
他賣藥方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幾天了，永仁堂那邊雖然暫時還沒什麼消息公佈，但是他這裡還是得到一點內幕進度的。
永仁堂的策劃部和他預料得一樣。
並不想錯過今年考高。考高是人生大事，如果今年高考中，有用了他們新藥方的學生取得了好成績。
那會是怎麼樣實打實的口碑效應。更主要的是，卓陽可不信，永仁堂會愚蠢的把價格訂得和市面上傳統的鍛骨湯藥一樣。
那位季經理昨天還特地打電話給他，告知專利申請已經批下來了。
最多再有半個月，他們就會廣而告之，徵求志願者。
第一批志願者基本上都是永仁堂內部工作人員預定的，其中一定會有高三的學生。
鑑於這效果還是能立刻看得到的好，第二批的志願者，可就不需要特別安排了。
一般新出來一個藥方，除了要經過專家層層驗證外，要需要審覈期。
哪怕驗證出來完全正確的話，也要觀察個一兩年看看有沒有後續副作用。
但是卓陽給出的這個，並不是“新”藥方，而是失傳古方。
那是一個在歷史上都記上一筆的方子，卓陽默寫出來的時候，自然是照着系統給他看的最原始的，原稿來的。
很多記錄上的細節都證明了他是真正的古方。這也讓這個藥方的審覈流程快了很多。
在幾十位這方面的專家會診過後，就藉着古方的便宜，永仁堂通通路子，便直接開始“招募志願者”進行公開試藥階段了。
之後永仁堂怎麼定價，怎麼宣傳，採取什麼營銷方式，都不關他的事情了。
卓陽只要說着方子和他有關就可以了。
這個藥方的藥效是有波動的。他佔着穿越的優勢，運功了5個周天，邵剛面前一週天。
沒有成功的有普通的健體效果，成功的就有好處。
有這份波動範圍在，卓陽再顯得脫胎換骨也是正常的。
內心刷屏吐槽周斌表裡不一，卓陽解釋起來倒還是很恭敬的仔細的。這個版本從頭到尾他都擼過好多遍了，敘述起來完全沒有問題。
而且“物證”已經交給永仁堂了，“人證”也因爲時間太久，找不到了。所以整個故事沒有任何破綻。
換來了周斌無所謂的“哦”
卓陽：“…………”
好在，接下來的對話還是比較正常的。
卓陽是一個有潛力，有想法，肯刻苦，外加挺有趣的孩子，卓陽父母又是一番愛子之心，周斌並沒有任何拒絕他的理由。
接下來的話題，完全是周斌在詢問一些卓陽的學習進度。較之剛剛的小小交鋒簡直是舒然無味。
不過這並不影響卓陽對周斌的評價。
仔細一想，周斌表裡不一也是有道理的。私人家教，不比學校的教師們。
這要是你家孩子品學兼優，勤奮刻苦，努力認真，頗有天賦……這還至於請家教嗎？！
這管得住壓得住教得了各種頑皮搗蛋，天賦不佳，偷懶耍滑的熊孩子，光正氣凜然，嚴肅認真，這怎麼可能。
雙方敲定了，付了錢。
卓陽遵循古禮，鞠躬拜師。
社會結構不一樣了，老師這麼多，古代的拜師禮也逐步分化了。
最上等的，自然是那種入門弟子。那基本上是把你當兒子養了，必須六禮束脩問對跪拜奉茶回禮一個不少。
而學校裡的老師，是在入學第一天，新生行跪拜禮。
周斌這種臨時老師，則是抱拳鞠躬行禮。
這拜師後，第一個特別的地方上課的地方不是外面租用的練功房，而是周斌家裡。
素的，他新出爐的家教老師，還是個小土豪來着。
獨棟別墅，寬敞的練功房。還順便修了醫療室，比武臺，小池塘，梅花樁，暗室，攀藤壁，茂竹林，小戈壁還馴養了兩隻異種獒犬，恩……很齊全。
雖然華夏的房價是比較便宜的，那也是相對比較便宜！修這些特殊一點的場景可不是用來看的，而是要用的！光是維護和修繕，就不是一筆小數目。
但是那麼好的室外環境，是給誰用的？除了周斌，自然就是周斌的學生。
周斌以前的學生中，不是沒有家裡更土豪的。折騰得更好的。
只不過，更土豪的家裡不只一個人啊。
比對下來，沒錢的，沒有周斌那麼好的設備，有錢的，沒有周斌家那麼獨立的環境，更有錢的……也找不上週斌，人家找更高檔次的。
很好，老師家有好地方，這本來是好事。但是！問題來了。
這麼完善的教學設備和地點，導致周斌能進行那種24小時，全天候，無休假的常年一對一式教育。
換句話說，讓卓陽住在他家！
這怎麼可以！
本來卓家預定的是每天5小時教學套餐。只要小心一點，還是能保持金手指和家教之間的平衡的。但是如果住在周斌家……
絕逼不行。
卓陽立刻擺出了這樣不行的一二三四條理由。第一條理由，錢！全程教育的費用自然是翻倍又翻倍。
卓爸卓媽頗爲遺憾的在後麪點頭，兒子幾乎白撿了20w。但是錢也不能都花在考前啊，以後上大學費用多着呢。
卓陽看着周斌那張正義凜然的臉上露出了一點點別樣的神采，並且意味深長的看着他……
剛剛把收入謊報的問題對周斌說過，並且得到他答應的卓陽，並不擔心周斌反悔。武者重諾，更何況，周斌還是個爲人師表，而他也佔着“擔心父母受刺激”的道理。
不過周斌剛剛順口答應，替他保密不代表不在其他地方和新學生做對一下。
卓陽當下回了一個更加恭敬，更加謙和，更加懂禮的態度。
不就是兩面派。
不等周斌開口“我看你們家兒子有緣，起了愛才之心，可以打折”，卓陽就隱晦的表示，他們不能厚顏請求周斌打折，一來這對不起周斌，二來他們家的家底放在那裡，一下子弄最高檔次的，是誰都覺得不對勁。
這讓周斌以後會爲難……
比如“你給他們家減價／分期付款，憑什麼？我家孩子比他差哪兒了！”“該不是自己水準不行了吧？”
就和明星不會隨便降片酬一樣，身份價位在那裡了，就不能隨便更改。除非他們之前有親，或者是周斌直接收了卓陽當入室弟子。
說過了客觀的“沒錢”，卓陽再說了主觀的，那就是他本人並不喜歡老師一天到晚盯着，這樣會讓他有壓力。
當然，以卓陽的口才辯解能力，這個理由說得是沒那麼俗氣。委婉的從個人習慣歪到壓力對於人的正反作用力以及張弛有度的重要性外加個人學習習慣以及獨立自主養成不易改變。
最後再點題一下，老師不可能教他一輩子。老師教導，自己回家消化，纔是好的。
雖然都不是什麼大道理，更不是什麼不得不如此的苦衷。
但是……他們家沒錢＋學生本人主觀意見，這的確是能說得出口的理由。
周斌想挑刺，能挑刺，現在也說不出來什麼話，因爲，他還沒開始教導卓陽，立場不足。
如果他是個教了卓陽好幾年的老師，那現在只要輕輕嘆口氣，然後遙想當年的舉例，當初你也這樣這樣，就不會那樣那樣了……
那退兵的就是卓陽了。
雙方簽了合約，付了錢，鞠了躬，這高考前這小半年，他們就是武學上的師徒。
讓卓陽滿意的是，周斌雖然經常折騰他，惡趣味的整他一下，在卓陽父母面前尤爲展現正氣凜然的一面，經常在卓陽提問的時候噎卓陽幾下。
但是再指點方面還真是用了心的。
班主任推薦的是好老師。
周斌也的確有針對“保送考”的經驗。
高考在七月中旬，保送考六月就會開始。不過卓陽還必須在學校裡每次武學測試的時候回去，在學校裡露露臉，表示自己“進步神速”，這樣學校才能給推薦名額。
原本，保送生，應該是保送學校的尖子學生，但是再各大學校的暗箱操作下，保送生幾乎都成了，極端的文差武好偏科生。
經過多年的發展，無論哪方面都默認了這個現象，不過保送生的名號倒是不改，因爲這比特招生好聽，也因爲送來的不全是偏科生。
這個面子工程總是要的。
而卓陽也把所有的時間安排得十分緊湊。
鍛鍊內功：內力是一切的基礎，如果他能一下子到小成境，連保送考也免了，就算突破不了小成境。他也必須把自己送到登堂境巔峰。
這樣他就能一躍而到學校裡的尖端水準，有資格競爭保送名額。
苦練招式：有了金手指，招式的標準自然是回家悶頭練，除了宋氏劍法，他還特地練了黑風拳，初入境的時候學會的無畏刀法。以及新學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門武功。
刀法是傳承自卓媽的，劍法是卓爸的，普通人家的孩子基本上都是這麼混着來的。在早起多試試孩子適合走那條路，用什麼兵器。反正……低階的功法，不合適就放棄。
倒是卓陽現在刀劍暗器齊抓有點不符合主流。
多門功法多個辦法和專精專學到底哪個好，一直是爭論。
學得太單，無法應對突發狀況，比如只會劍法，劍壞了你咋辦？通常的比武中，多回一點都很佔便宜。而且不都試試，怎麼知道你適合哪種，不是誰都有眼光精準的名師指點的。還真有一直學劍學刀，最後在狼牙棒上找到“真愛”的人。
而專精也有專精的好處，誰都知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專注一個目標更容易走到更高的地方。
這兩種說法都有點道理，廣泛的官方說法是……尋找一個合適度。
不過這對於卓陽來說，都不是問題，有金手指在，他的效率絕對是別人的n倍，走身兼百家路線反而很合適。目前唯一的遺憾就是，他想要多學點，這還限制着。
學得會，學得好，內力加把勁的趕上，最後的實戰融合就得靠着周斌了。系統裡面的確有虛擬對戰，但是這虛擬對戰是虛擬的啊。
腦子鍛鍊到了，身體不會是沒用的。
不過虛擬對戰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在周斌家，可勁兒的對打，然後由周斌指出，哪裡哪裡錯了，回家的路上在公車上就家裝睡覺（節約時間），實際上是進入虛擬空間，開始對打。
今天他犯了什麼錯誤，就着重訓練這點。
比如今天在面對暗器方面吃虧了，回頭就是找好幾個暗器高手一起對攻。
今天敗在重型武器下，這就來一個相似武器的。
天下武功總是有那麼點相同的，更別說，這個某個門牌之間的分支了，反正虛擬空間資源齊全。卓陽在哪裡吃了虧，立刻可以在腦子裡補回來。
就像是一道題目做錯了，咱們就找同類型可勁兒做。
連周斌都十分驚歎這個學生的資質，教什麼，領悟的快是一回事，武功這東西，怎麼也得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練得多了，纔有感覺啊。
照着卓陽的進度和悟性……他前十八年是怎麼落到“武學平平另求他路”的評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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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底下的沙子鬆軟又流動，爲了這片小小的沙地能起到真正流沙的作用，周斌還在地下裝了個好幾個“羅盤”和“沙漏”，不定時攪拌。
在上面打鬥，下盤不穩的，踩在沙子上就腳滑，下盤太穩的，不好意思，人是站住了，但是一不小心踩中地方，那簡直是千斤墜的效果，腳被埋住了，這後果還用考慮嗎？
尤其是卓陽這種輕功是登堂境的小傢伙。馬路上跑跑跳跳還帶喘氣呢。
會挑這樣的地方特訓，自然是保送考中有這麼一關，隨機抽取場地，考生要在亂七八糟的不知名的場地外加隨時隨地會射來暗器以及突發陷阱中，展示自己的最厲害的武功，順便還得找出考官事先埋藏的信物。
所謂展示，就是要把你的武功耍得像是跳舞一樣好看，還得像模像樣頗有殺傷力，更得使得特別讓考官們印象深刻。
在這樣的“展示”下，還得面對時間限制，暗器襲來，突發陷阱，本來就糟心的環境，還得找！東！西！
卓陽回憶着周斌告訴他的變態考題，突然整個人往下一趟，避開周斌一劍橫掃，手掌用力把自己推出老遠，手上憑空出現扣着一把飛刀，直接朝着周斌飛去，爭取了一點時間。
用劍一撐，直接一挑，黃沙漫天。
然後收起劍，直接以黑風拳貼身襲上週斌。
這點拳法周斌自然是不會打不過，但是今天主要的特訓目的不是把卓陽狠揍一頓，而是鍛鍊卓陽的反擊能力。
保送考每年都要做出點變化，根據周斌推測，沒準今年這關考試就用“活人暗器”了，不躲在遠處飛，衝到你面前來過兩招。
這種時候，如果卓陽能不僅僅是應敵讓對方一擊就走而是留下對方再過上幾招，會有很好的印象分。
周斌加速輕功拉開與卓陽的距離，卓陽追上的同時再度以一招手，寶劍再度亮出，這回卻是直接用劍使出了無畏刀法。
大開大合的帶着片面性攻擊的無畏刀法比靈動快速以刺爲主的宋氏劍法更加能留人。
再加上這種以劍做刀的新鮮做法……
周斌眼睛一亮，內心再度感嘆卓陽的武學天賦和嗅覺。
就在他要喊停，對卓陽剛剛的表現做點評的時候。
憑空飛來一把……略眼熟的巨斧。
周斌在空中就一扭身避開了。
卓陽沒避開，進化後的計算能力，讓他可以肯定巨斧砍不着他。
果不其然，巨斧砍入他面前一米的沙地中，然後……往下往下……
“啊！我的斧子！”一個甜美的蘿莉聲。
擡頭看去，斜馬尾的蓬蓬裙蘿莉，再看看旁邊的斧子……
“羅秋葉！”周斌不滿的看着突然殺出來的小蘿莉。“我現在在上課！”
“七舅公～～”小蘿莉立刻眼淚汪汪。
卓陽斜眼看：七……舅公！？
“回去。”七舅公不爲蘿莉的眼淚所迷惑。
“我不！我不回去！哥哥太過分了，那個秦亂已經走了快一年了，他還念念不忘那個男狐狸精，我再也不愛他了～～～”
這什麼跟什麼！
卓陽同情的拍了拍周斌的肩膀，很不尊師重道，但是卻給了周斌很大的安慰。
哎，等等，秦亂，這個名字怎麼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