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府君釋放出一道神識,圍繞着對方的身體轉了一圈後,便將燕十郎身體內外,頓時察看個一清二楚。
數息後,他心中歡喜參半,實在想不到一個沒有靈根的少年,竟然神魂蛻變成元神,並且達到了如此高深境界。
這簡直是違背了修煉界的常識!
“呃,快講講,這是顆什麼樣的丹藥,竟然能夠讓你凝魂化神達到了凝元初期?”
崔府君心中詫異之外,更是充滿了好奇。
他不經意間看了慕容月兒一眼,對方馬上知曉是何意,顯然有些事情是要避諱自己,神色不由地一黯。
正要躲出去時,只見燕十郎微微一笑說道:
“你要去哪?以後你不再是外人,就在這聽着吧!”
慕容月兒聞言一怔,繼爾莞兒一笑,點了點頭應道。
“嗯!”
她的雙眸中透出一股明亮的色彩,這是得到對方認可後的一種喜悅。
崔府君見狀有些驚異,以往還互相看不順眼的兩人,怎麼瞬間好的如膠似漆起來。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頓時面色冷冷地說道:
“月兒,你可要想好了!有些事你一旦知曉,便會捲入這事非之中無法脫身,直到神魂破散。”
他的此話到是沒有虛假,更沒有恐嚇。
如果對方知道了三生石的秘密,無論有沒有幽冥界的追殺,從此以後,哪怕期限約束到期後,都不可能再放任對方離開。
相當於綁在同一艘船上,生死都要相依。
誰知慕容月兒聽完之後,根本沒有猶豫半分,而是緩緩說道:
“從我遇到你們的時候,你們就被一些莫名的高修鬼卒追殺,我也更險些被抓走。
如果不是判官大人相救,小女子生死難料,還能有什麼比這更惡劣的事情嗎?大人不必考驗,我願意留下來。”
月兒其實最後想說的是,她願意留在十郎的身邊,哪怕生死相依也不分離。
可是畢竟女孩子臉皮薄,燕十郎又未跟她袒露心意,自然是不好出口。
崔府君看了一眼臉色微紅的月兒,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繼續說什麼。
“小子,帶我和月兒進入你的識海看看吧,以後她也不用在這麼辛苦寄居在你的身體中,就跟我待在三生石內修煉吧!”
崔府君不好意思說自己已經進入不了三生石,正好藉着這個引子,向燕十郎說道。
燕十郎心裡面自然清楚,如今此地府至府已經與自己牢牢綁縛在一起。
如果沒有自己授意的話,崔府君根本無法再自行出入。
他笑着朝着崔府君身上一點,對方感到自己與三生石斷去的那絲聯繫,剎那間又重新回到了神魂之中。
這種被動的授予,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卻又無可奈何。
於是他拉着慕容月兒,身形一晃,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崔府君看到識海空間的變化後,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識海化天地?這是靈界大修纔可以做到的事,那到底是一顆什麼樣的丹藥?”
崔府君喃喃地說道,他此時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是第一次來到對方識海的慕容月兒,也不由得神情一怔。
待知道中間的小島竟然是傳說中的三生石時,更是徹底說不出話來。
女人的心裡活動很是神奇,她此時沒有探究神物,感動之餘,認爲燕十郎能夠將如此隱密的事情,展現在自己面前。
是間接說明了,自己在對方心中地位的重要性,反而心中有了一絲的竊喜。
特別待聽到燕十郎說她是自己人時,更是有了種新娘子般的羞澀和對未來的忐忑不安。
“快講講丹藥的事情,還是獸皮上面的古文到底是何含義?”
崔府君見到燕十郎的神魂進來後,上前一把將其抓住,急不可耐地問道。
燕十郎內心複雜地看着崔府君,這個對他有恩又有恨的判官,讓他心中的滋味各自參半。
他略一思索後,還是準備將丹藥的事情詳細地告訴對方,不必有所隱瞞。
並囑咐對方,這魂湖可以用來恢復他的傷勢,但是隻能最多吸納三分之一,畢竟以後還要孕育道蟻的後代。
至於道蟻目前沒有還是沒有尋來,多半是因爲雙方距離過於遙遠,待日後進山修煉時,再尋覓對方也不遲。
第二日清晨,燕十郎神魂回體,崔老和月兒自然留在了識海之中修煉。
如今七宗拍賣會臨近,各宗的長老帶着拍賣品和一些優秀的弟子,紛紛來到獵宗城。
這些宗派的長老們,向來知曉獵宗的混亂管理,便想用自己選拔出來的弟子試試水,藉機打壓一下獵宗這些修士,爲八年後的大選做好準備。
這樣的做法,卻越發讓獵宗混亂起來,原本只是在街上相互較量搶壓,開始漸漸波及到宅院中來。
燕十郎正準備外出一趟,好見識一下獵宗的混亂程度,誰知只聽見大門咣噹一聲下,被人強行踢開,硬闖了進來。
“裡面的人都給我滾出來,少他孃的裝死狗,老子要參加拍賣會,缺少靈幣,你們給老子捐點出來,否則這宅院就姓谷了。”
一名面容陰鷙,膚色黝黑的青袍男子率先走了進來,他的身後站着林凡等人。
林凡那晚聽從吳長老話後,帶上信物便找上了爲人強硬的鐵屠,對方一見他是長老的弟子,自然是高看了幾眼,便將其留了下來。
雖然此後,門派內的勢力都在掌門的號令下,強制解散,但是依然有數人圍攏在鐵屠身邊。
正當林凡唆使鐵屠找燕十郎麻煩時,卻意外收到了吳長老派人傳來的消息,讓其立即停手,此事就此做罷。
誰知林凡卻故作聰明,認爲吳長老是找到了合適人選,不再相信自己。不但沒有聽從,反而比往常更加積極起來。
他藉着自己的身份關係,找來了鐵屠手下谷三。
煉氣七層修爲的谷三,一聽要教訓一個煉氣三層修爲的新人,又能結交下吳長老這樣身份的人,立馬答應了下來。
畢勝和畢瑩聞訊後,先後從屋中走了出來,燕十郎也緊跟而至。
畢勝來到院前,見是谷三爲首幾人,立馬抱拳苦笑了着說道:
“原來是谷兄弟,在下一直病體在身,不光修爲沒有什麼漲進,就連靈幣也都爲了此病耗得一乾二淨,實在沒什麼可以送給兄弟的。
這宅院是我們兄妹唯一的安身之處,望看在以往的面子上,還請寬限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