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喬夢媛都在迴避她和張揚之間的感情,因爲許嘉勇對她的傷害實在太深,她對感情甚至產生了恐懼感,有段時間曾經想要遁入佛門。這場病讓喬夢媛有了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去回顧過去,她忽然明白,自己開始迴避感情的時候,就悄然愛上了張揚。感情這東西充滿了太多的變幻莫測,也存在着太多的陰差陽錯。張揚的感情也出現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空白期,而那時喬夢媛卻選擇逃避,現在她終於懂得自己感情的時候,張揚卻又已經和楚嫣然訂婚,喬夢媛幽然嘆了口氣,也許她和張揚之間註定要錯過。
張揚聽到了喬夢媛的這聲嘆息,他整晚都不敢入睡,因爲擔心喬夢媛的病情會有反覆,推門走入喬夢媛的房間,聽到他的腳步聲,喬夢媛旋開了牀頭燈,朦朧的燈光下,喬夢媛美得如夢似幻,彷彿不屬於這個人間。
張揚笑了笑:“本想趁你睡着做點壞事兒,沒想到被你抓了個現形。”
喬夢媛笑道:“就會胡說八道。”
張揚來到她身邊,伸出手去,喬夢媛很乖的把額頭湊了過去,張揚試了試喬夢媛的體溫,眉頭不禁又皺了起來,喬夢媛的體溫又升高了,病情顯然有所反覆。
喬夢媛道:“我剛剛量過,38.5°C!”
張揚點了點頭,這種病比他預想中要難對付的多,他擔心喬夢媛沮喪,安慰她道:“慢慢來,就算是感冒發燒也不可能一天就好。”
喬夢媛笑道:“我就是覺着拖累了你,你是個一刻都閒不住的人,現在卻要因爲我被困在這裡。”
張揚道:“要不怎麼顯得咱倆患難與共呢?”
喬夢媛道:“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我一輩子都治不好呢?”
張揚道:“怎麼可能?你懷疑我的醫術?”
喬夢媛道:“我就是這麼一問,假如我一輩子都治不好呢?”
張揚脫口而集:“那我就陪你一輩子!”
喬夢媛芳心一顫,雖然明知張揚所說的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她仍然想聽到這句話,她默默體會着這句話帶給她的感動,過了好久,方纔道:“開玩笑,你照顧我這個病人,哪還有時間去陪你的楚嫣然?”說出這句話,喬夢媛就有些後悔,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句話豈不是將自己的心跡全都暴龘露了?這讓她以後該如何面對張揚?
張揚的回答卻讓喬夢媛氣了個夠嗆:“那就一起唄,我不介意!”
喬夢媛吃驚的看着他,這廝果然當得起厚顏無龘恥這四個字,臉上的表情泰然自若,好像根本沒有感覺到自己的這句話無龘恥到了極點,荒唐到了極點。
喬夢媛錯愕的夫,這廝卻大膽的將手探龘入到被窩裡,抓龘住喬夢媛冰冷的玉龘足,喬夢媛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想要縮回去的時候,張揚道:“我幫你降溫!”
喬夢媛紅着臉道:“過去降溫怎麼不是這樣?”
張揚微笑道:“從腳上抓起,更爲有效!”
這天晚上對很多醫務工作看來說都是一個不眠之夜,在缺少有效藥物的情況下,他們所能做得只是對症治療,真正對抗病魔還要靠病人自身的免疫力。
南錫方面對疫情的控龘制是相當有效地,除了三例院內感染,社龘會上並沒有新增病例發現。可是國內其他城市R型肺炎的感染者卻在不斷攀升,京龘城一天內又新增了,紹例,死亡病例達到了9人。
李長宇徹夜未眠,他和市裡的幾位主要領龘導連夜部署了防控方案,以及南錫在這段時期的緊急應對措施。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疫情面前,市長夏伯達也表現出少有的配合,他和李長宇之間的第一次配合的如此默契。
窗外的天空泛起了一絲魚肚白,黎明即將到來。
李長宇點燃了一支菸,又將煙盒遞給夏伯達,夏伯達擺了擺手,李長宇道:“老夏,你回去休息吧。”
夏伯達嘆了口氣道:“睡不着,心裡擱着這麼大的事情,難受!”
李長宇和他擁有一樣的感受,作爲南錫市第一領龘導人,他所承受的壓力比起夏伯達更大。
夏伯達道:“南錫這兩年就沒斷過事兒,政治上、經濟上,好不容易穩定了一些,又來了一場疫情,整個平海只有咱們南錫發生了疫情,老天對我們真是不薄。”
李長宇苦笑道:“這也是沒辦的事情,既然發生了,我們就不能怨天尤人,目前的控龘制措施還是有效的,疫情沒有進一步擴展。”
夏伯達道,還沒有找到對症治療的方,京龘城的情況更嚴重了,現在全國各地風聲鶴唳,老百龘姓都是談虎色變。”
李長宇抽龘了口煙。
夏伯達道:“你也少抽點菸,抽菸對呼吸系統不好。”
李長宇笑道:“我剛剛聽說,所有得R型肺炎的沒有一個抽菸者。”
夏伯達道:“真的假的?流言吧!”
李長宇道:“我也以爲是流言,可是他們跟我說的有根有據的,說是抽菸人的肺煙熏火燎的,就像是燻肉,不抽菸的人,肺部是一塊鮮肉,你說是鮮肉容易壞還是燻肉容易壞?”
夏伯達一聽果然有幾分道理,於是笑了起來。
李長宇桌上的電龘話響了,他拿起電龘話,打來電龘話的是衛龘生龘局龘長肖南山,肖南山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引起R型肺炎的病毒已經被分離出來了,不過這種病毒相當的頑強,目前的藥物試驗並沒有發現可以徹底殺滅它的藥物。
這消息對李長宇來說不疼不癢,他現在最關心的是能否找到最有效的治療藥物。
南錫二院又增龘加了一名感染病例,這次病侄的是張秋玲,張秋玲病倒後,醫院經過商量之後決定由徐光勝擔任醫龘療小組的臨時組長,一方面徐光勝主動請纓加如醫龘療小組,還有一個原因,徐光勝在隔離期間一直都好端端的,到現在都沒有發病跡象,根據各方面反饋回來的消息,一般直接接龘觸者都會在陣小時內發病,徐光勝已經超過了這一時間,證明他被感染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徐光勝暫時也無解除隔離,所以還是留在這裡發揮他的能量。
徐光勝擔任醫龘療小組組長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放寬對張揚的限龘制,讓他自龘由出入二樓和四樓,四樓本身就是隔離病區,除了醫護人員就是感染病人,至於二樓,現在除了值班護龘士之外,只有喬夢媛和那名賓館服龘務員,兩人都已經感染得病,事實上也成爲了一個單獨的病區,張秋玲生病後也被安排在二樓。
張揚抽空去探望了杜瓦爾夫婦,杜瓦爾的情況還算穩定,他的體溫如今都在38°C左右,反倒是朱俏雲病情更重一些,南錫人龘民醫院院長鍾林這一夜病情突然加重,高熱達到39.5°C,診療組想盡了辦都沒有能讓他的體溫迴歸正常。
張揚爲他們一一診脈之後,分別給幾個人開了藥方,藥方乍看起來相同,不過針對每個人的體質和脈相的變化,張揚做出了細微的調整。
徐光勝擔任診療組長最好的一點就是,他對張揚的藥方毫不猶豫的執行,張大官人沒有處方權,他開過的方子,徐光勝要重新謄寫一邊,再蓋上自己的私章。
杜瓦爾很關心妻子,張揚探望他的時候,杜瓦爾的話裡帶着深深地歉疚:“張揚,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來到南錫,也不會傳染這麼多人。”
張揚笑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誰也不想得病,你來南錫之前也不知道自己得了傳染病,如果真的要追究責任,我也有責任,當時你在途中嘔吐咳嵌的時候,我都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杜瓦爾嘆了口氣道:“張揚,這種病有沒有辦治?”
張揚道:“放心吧,很快就會找到方,現在不單單是國內有人生病,國外也有很多國龘家發生了疫情,全世界的頂尖醫學專龘家都在研究對抗口型肺炎的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夠找到徹底根治的藥物。”
杜瓦爾道:“如果找不到呢?”
張揚道:“就算找不到也無所謂,只要我們對症治療,挺過最艱難的階段,就會喚龘醒你們體龘內的免疫力,最終將病毒消滅。”
杜瓦爾道:“我妻子怎麼樣?”
張揚道:“還好,體溫已經開始回落,不過她的體質比起你相對弱一些,恢復速度比你要慢。”
杜瓦爾道:“張揚,等我這次病好之後,我一定要爲你們南錫的建設做出貢獻,以補償我帶給你們的損失。”
張揚知道杜瓦爾是個實在人,他拍了拍杜瓦爾的手背道:“你安心養病,其他的事情等病好了再說,一定要有信心,我們南錫市政龘府會派出最頂尖的醫學力量來幫助你們。”張大官人的這番話就有些官方的味道了
不過這樣的話卻讓杜瓦爾非常的感動:“謝謝你,謝謝南錫市政龘府,我會記住你們的這份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