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血是在醫院,化驗卻要送到刑偵支隊理化實驗室,張大官人在一衆交龘警的監督下抽完了血,馬上有人就把他的血樣送去化驗,張大官人居然不忘提醒那名交龘警道:“你要是敢把我的血樣掉包,我跟你沒完。一
那交龘警樂了,到現在張揚還是一身的酒氣,交龘警以爲他說的是酒話:……掉包?我閒着沒事幹了,幫你掉包不是幫你脫罪嗎?一
趙英壯向張揚道:“憑我的經驗,你血液的酒精含量肯定超出80ml/100ml,夠得上醉酒駕駛了。
張拖道:“你們警龘察做事不是講究證據嗎?經驗聳個屁?你的經驗要是管用,你早就不守着馬路牙了。”一句話把趙英壯憋得滿臉通紅,如果他不是警龘察,他一定會抽這丫的。
趙英壯道:“頭腦清醒點了吧?駕駛證,行駛證,你要是再不配合,我就算你無證駕駛。”
張揚道:“你愛咋地咋地,你不是有經驗嗎?憑你的經驗看,我這次要判多久啊?”
趙英壯道:“嘴巴挺硬啊,醉酒駕駛最少拘留三天罰款,如,要是算上無證駕駛,故意損害他人財物,恐怕已經夠勞教的了。”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是黨員啊,勞教是不是連黨籍都要受到影響?”
趙英壯道:“差不多,說不定連你的工作都會受到影響。”
張大官人道:“我還是國家幹部,你說真要走出了問題,我這影響得多壞啊?”
趙英壯有些幸災樂禍了,心充滿了不屑和鄙夷,張揚看起來比自己還得年輕兩歲,這麼年輕頂天也就是一科級幹部,還真把自己當成一盤菜,趙英壯喜歡憑經驗來判斷問題。
何散顏和趙蕊叟都趕到了白沙區人民醫院,祁峰那幫人已經先她們之前趕到了,祁峰倒沒說什麼,可他的幾個狐朋狗友率先忍不住了,他們趕來就是幫腔的,遇到這種事,尤其又不是自己的事情,幫朋友吆喝幾嗓那是必然的,而且吆喝的聲音越大越顯着自己仗義。鯊魚王迪廳的楊勁鬆是叫嚷最兇的一個,這貨本來就是個社會痞,也是祁峰關桑最密切的朋友之一,開了間迪廳手上也有幾個錢,平時還偷偷做些不法的生意,身邊整天都跟着一羣小弟,人家給了他一個評號叫鯊魚頭,名字雖然威猛,可那是埋汰他的,眼小鼻大,腦袋在身體所佔的比例明顯偏小。正是這個原因,他開迪廳之後起名爲鯊魚王,把自己還真當成一號人物。
楊勁鬆湊到張揚面前指着他道:“就是這孫撞我峰哥的車?一
祁峰這會兒居然冷靜了下來,表現的像個守法公民,拉住楊勁鬆道:“有警龘察同志呢。”他在提醒楊勁鬆,知道這廝是個火爆胖氣。
楊勁鬆纔不管那麼多,指着張揚的鼻罵道:“我龘操龘你大爺,你龘他媽瞎了眼了,信不信我弄死你丫的!”他罵歸罵,可當着這麼多的交龘警他也不敢妄動。
張揚還沒動呢,冷不防一旁何歃顏衝了上來,照着楊勁鬆就是一耳光扇了過去,何飲顏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侮辱自己的愛郎,罵張揚就是罵她,這事兒忍不了。
楊勁鬆手上有兩下,何歃顏能夠得手的原因是對方根本沒有防備,楊勁鬆壓根就沒想到這位美若天仙的女孩兒出手這麼狠這麼辣,其實他應該感到慶幸,何散顏沒有啤酒瓶在手上,不然這會兒指不定已經幫他開瓢兒了。
楊勁鬆怒道:“臭娘們,你龘他媽欠龘操啊……”
話沒說完,又是一個耳光抽在臉上,這次是張揚動作了,誰都沒看清張揚是怎麼衝上來的,兩名交龘警的監督下,這廝不知怎麼就站了起來,而且在瞬間衝到了楊勁鬆的面前,狠狠給了他一耳光,他出手要比何散顏重得多,打得楊勁松原地轉了一個圈兒,鮮血從脣角滲了出來,半邊面頰高高腫起。
楊勁鬆帶來的幾名小弟呼啦一下圍了上去。
以趙英壯爲首的那些交通警龘察看到事情不妙趕緊將雙方分開,雖然他們和祁峰一方比較熟悉,但是在公衆場合一旦衝突起來,他們肯定要負擔管理責任,趙英壯大聲道:“幹什麼?幹什麼?會都給我退回去!”
楊勁鬆當着這麼多人被連打了兩個耳光,眼睛都紅了,他發瘋般衝了上去:“我他媽弄死你!一祁峰一把將他抱住,低聲道:“勁鬆,現在不是時候。”
楊勁鬆指着張揚道:“你龘他媽給我聽着,我今兒不廢了你我跟你姓!一
張揚神情自若道:“孫,你再給我滿嘴噴糞,我把你牙齒全部打掉,給你串一手鍊戴!”
楊勁鬆自問也是道上有些地位身份的人,今天被對方打了兩巴掌,而且又揶揄成這幅模樣,氣得差點沒閉過氣去,他大叫道:“你龘他媽知道我是誰嗎?”
張揚笑道:“一幫傻龘逼,都不知道自個兒是誰還他媽敢出來混?回頭讓你爹把褲襠紮緊了,省得露出你們這幫少腦缺鈣的貨出來晃盪,長得醜不是你們的錯,可惡心到別人就是你們不對了。”
楊勁鬆在口舌上根本不是張大官人的對手,氣得哇哇大叫:“放開我,我他媽廢了他,我砍死他……”
張揚轉向趙英壯道:“我說趙警官,這幫人是不是黑社會?張。閉口就要砍死我,威脅我的人身安全,你不管啊?”
趙英壯這會兒已經感覺到張揚的難纏了,換成普通人惹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早就開始害怕了,可這廝一副有恃無恐的樣,難道他真的有些背景?國內的警龘察多數社會關係學要比犯罪心理學更加優秀,和平年代讓他們和犯罪分作鬥爭的機會不多,於是他們將精力大都花費在人民內部和社會關係上,趙英壯還是有社會經驗的,他仍然憑着經驗判斷,這個張揚可能有些根底,可他不認爲張揚的根底能比祁峰更強硬,這裡是東江,祁峰的舅舅是東江市市長方知達。
楊勁鬆被激怒之後又叫人過來,他叫人倒不是爲了當衆教訓張揚,當着警龘察,再大膽他也不敢,他要用這種方式讓張揚見識到自己的厲害……個人有沒有實力要看他的錢多不多,人多不多,其實這兩者是正比關係,你手裡沒錢根本喊不來人,幫忙的也得要吃飯。
幾名交通警商量了一下,決定先把張揚帶到白沙區事故大隊,看情況楊勁鬆那幫人已經火了,萬一真的握不住發生了衝突,僅憑他們幾個交通警很難控制住情況。
張揚讓何歃顏和趙蓖叟一起跟他上了警車,這是避免何歃顏他們受到傷害。
警車啓動的時候,幾名大膽的小混混過來用力拍了拍警車的窗戶。還有人指着車內的張揚,揚言要把他碎屍萬段。
讓幾名交通警感到意外的是,張揚的表情泰然自若,似乎根本沒有覺察到任何的危險,何歃顏也十分的平靜,上了警車居然還和張揚說說笑笑,彷彿他們倆是上來旅遊觀光的,只有趙蕊叟嚇得臉色蒼白。
來到事故大隊,祁峰那羣人也開車跟了過來,現在他們已經到了五十多人,不過他們也不想給警方留下聚衆鬧事的嫌疑,三三兩兩的聚在樹蔭下,其實都在等着張揚出來。
一名老交龘警看到外面的情況,向張揚嘆了口氣道:“小夥,你怎麼一點都不識時務?”
張揚微笑道:“什麼叫識時務啊?您這話我不明白?”
老交龘警道:“你看看外面的那幫人,又有哪一個是好惹的?冤家宜解不宜結,發生了矛盾不怕,儘量和平處理嘛,何必非得要把矛盾激化?一
趙英壯走過來把卷宗往力公桌上一扔,向張揚道:“行駛證、駕證!”
張揚笑道:“你這人挺軸,你不給我看警官證,我憑什麼要把兩證給你看啊?”
趙英壯這個氣啊,心說這廝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他點了點頭,也沒有繼續找張揚要證,拿起電話往刑偵支隊理化實驗室打了個電話,詢問張揚的抽血化驗結果,他算準了張揚肯定是酒醉駕駛,你張揚不是橫嗎?等結果出來,我看你還嘴硬不?酒後駕駛、無證駕駛、再加上損害他人財物,坐牢是跑不了的。
可趙英壯撥通電話問明結果之後,整個人都愣在那裡:“什麼?你說什麼?”當他確定對方說的是張揚血液內沒有栓測到酒精成分之後,馬上搖了搖頭道:“不可能!你是不是搞錯了?他一身的酒味兒,我們都聞到了?”
實驗室那邊的人員聽到他質疑自己的化驗結果,脾氣也上來了:“你愛信不信,反正檢驗結果就是正常!”
“你再查一遍!”趙英壯仍在堅特,他相信自己的哦覺,張揚一身濃烈的酒味絕不會聞錯。
對方道:“你當我們閒着沒事是不是?我說趙英壯,你跟人家多大仇啊?”說完就掛上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