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寶跟着張揚來到省委家屬大院,這才知道張揚是帶他去省委書記喬振樑家裡,他手裡的念珠不由得加速轉動了幾下:“張主任,您也不早說,我也換身行頭。”張揚笑道:“你就是一和尚,那麼注意外表幹什麼?現在這樣挺好,樸素點才顯得才華內斂,胸羅萬象。”三寶道:“喬夫人怎麼了?”
張揚道:“天知道,各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你平時只看到別人光鮮的一面,其實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不爲人知的苦悶,對了,這件事不能向別人說。”
三寶點了點頭,張揚把車停在喬家門前,又想起了一件事,讓三寶別急着下車,從後備箱拿了一個棒球帽讓三寶戴上,又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讓三寶穿上。三寶不解道:“張主任,你是讓我來講經啊,還是讓我來做賊啊?爲什麼還要喬裝打扮?”張揚笑道:“你也動動腦子,你是一大和尚,我把你請到省委書記家裡,讓別人看到不成了笑話嘛?”
三寶馬上明白了張揚的用心,喬振樑是平海省黨委一把手,黨員的典範,自己是個佛門弟子,就這麼堂而皇之的登門,讓別人看到的確不好,他披上張揚的外套,把棒球帽戴上,看起來還真有些時尚青年的感覺。張揚笑道:“你丫要是還俗就是一帥哥,說不定能迷倒幾個大姑娘。”
三寶和尚雖然皮厚,可聽到這句話,臉騰地紅了起來,慌忙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張揚拍了他一把道:“少廢話,下車!”兩人這邊剛剛下車,喬家的大門打開了,卻是喬夢媛從中走了出來,她一直都在二樓的平臺上看着呢,看到三寶和尚的這身打扮,喬夢媛忍俊不禁,差點沒笑出聲來,也只有張揚能夠這麼胡搞,可想了想張揚讓三寶和尚喬裝打扮還是有些道理的,她將兩人請入家中,張揚一伸手就把三寶頭上的帽子給摘了下來,這會兒功夫三寶已經窘出一頭的大汗。喬夢媛道:“委屈大師了!”張揚道:“衣服乃是身外之物,只要心中有佛,穿什麼都是袈裟
三寶咧咧嘴,心說今兒是讓你給當猴耍了。喬夢媛引着三寶來到二樓佛堂,孟傳美現在每天的多數時間幾乎都呆在佛堂裡,偶爾外出也是去寺廟燒香,最近更是連寺廟都不願去了。整個人自我封閉起來,和周圍的現實生活格格不入,爲了她的事情,全家人都是憂心忡忡,所以喬夢媛纔會找張揚想辦法。喬夢媛不一會兒就從樓上下來,看到張揚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保姆已經給他上茶了,張揚正襟危坐,平時少有看到他這麼老實的時候。
喬夢媛微微一笑,來到他的身邊坐下,輕聲道:“你還真是有心,居然想到讓三寶大師喬裝打扮。”
張揚道:“你們傢什麼地方?要是讓別人看到一和尚鑽進來,十有要當成笑話。”
喬夢媛嘆了口氣道:“我媽越來越不喜歡和家人交流,就算是和我也少有話說,本來我想年底陪她去海南散心,可惜她不願意.張揚道:“夢媛,你媽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她的病在心裡。”
喬夢媛道:“我讓我哥新年一定要回來,陪我媽去京城看外公外婆,希望她的心情能夠好一點。”
張揚雖然對孟傳美的事情很好奇,可是他也知道喬書記的家事自己不該多問。喬夢媛道:“就是不知道她願不願意回去。”張揚道:“我還以爲你年底工作會很忙,沒想到你居然很閒。”
喬夢媛苦笑道:“工作再忙也得抽時間多陪陪我媽,夢晨數碼廣場的建設已經步入正軌,銷售也在順利進行中,我和小妖最近都有通話,我想要她回來幫忙,可她倒好,整天享受日內瓦的風光,樂不思蜀了。”張大官人知道內情,現在幾乎每天晚上他都得給安語晨母子打一通國際長途,分開的越久,對他們母子倆的思念就越濃。張揚笑道:“小妖也不是很適合做生意,有你做主就行了。”
喬夢媛道:“我就是個勞碌命,還好小妖對我這麼信任,換成別人把錢交給我,什麼都不聞不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張揚道:“合夥做生意就得相互信任。”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喬鵬舉的事情:“夢媛,你哥是不是和一個叫翁良宇的香港商人合夥做生意?”
喬夢媛點了點頭道:“是啊,他們在海南合作搞過地產項目,不過那個項目完結之後他們就分開了。”/張揚哦了一聲。喬夢媛道:“張揚,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問?”張揚道:“陳紹斌這次回來吸引了不少資金,據說是投給那個香港商人翁良宇,他說你哥有份參予。”喬夢媛道:“這件事我不清楚,我哥生意上的事情也從來都不對我說。”
張揚道:“我聽他們聊起這件事,都認爲這件事有點挖國家牆角的意思。”
喬夢媛冰雪聰明馬上從張揚的話中聽出了他的意思,她輕聲道:“你是擔心我哥會參予這件事?”
張揚道:“我不懂做生意,不過我總覺着這種事有些不太妥當,我也說不出究竟哪裡不對。”喬夢媛溫婉笑道:“張揚,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等我見到大哥會好好問問他。”
張揚點了點頭,不知爲什麼,前兩天陳紹斌回來東江帶給他一種不安的感覺,每當想起這件事,他就會爲陳紹斌感到擔心,以陳紹斌的道行顯然無法和喬鵬舉相提並論,更何況他的背後還有一個莫測高深的翁良宇。張揚說這些話,純粹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他始終認爲陳紹斌是他的朋友,至於喬鵬舉,雖然兩人關係一直都不錯,卻遠未上升到朋友的地步。喬夢媛看來並不想過多的談論這個話題,話鋒一轉道:“張揚,我還忘了恭喜你呢,新城區八十億的招商引資在四個月不到的時間內完成,放眼平海省內,能夠做到這件事的可能只有你一個。”張大官人表現出難得的謙虛,他笑道:“一是靠朋友們幫忙,二是我運氣好,中視集團選在秋霞湖建設外景基地,其實都考察了很久,只是趕巧了在我來到新城區工作之後簽約,讓我白撈了一個政績。”
喬夢媛笑道:“不壞啊,現在懂得謙虛了。”張揚道:“我一直都很謙虛。”“我可不覺得。”張揚道:“我始終認爲謙虛也是虛僞的一種,可對你我從來都是真心相待,從不虛僞。”喬夢媛聽得耳根一熱,美眸擡起,正遇到張大官人熱烈的眼神,一顆芳心劇烈跳動起來,喬夢媛道:“拜託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怎麼了?”“感覺你不懷好意!”
張大官人笑道:“說對了,的確是不懷好意!”說到這裡他停下來了,因爲他聽到外面開門的動靜,喬書記回來了,張大官人就算再放肆也不敢在省委書記的家裡對他女兒不懷好意,咱就算是一頭貨真價實的大灰狼,這會兒也得把狼尾巴給藏起來。喬夢媛向張揚笑了笑,意思是我不怕你,我爸回來了。
張揚看到她如此嬌俏的神態,心中一片火熱,忽然產生了一種勇敢無畏的氣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共龘產黨員就得越是艱險越向前。當喬書記招牌式的笑聲響徹在客廳中的時候,張大官人剛纔的那點兒非分念頭頓時煙消雲散,這廝咧着大嘴迎了上去,居然搶在喬夢媛之前接過了喬書記的公文包:“喬書記您回來了!”喬振樑笑着點了點頭,在女兒的幫助下脫去了風衣:“張揚,幹得不錯嘛,最近東江的幾位市領導對你都是讚不絕口。”張揚道:“全都是喬書記指導有方,我一直以喬書記門生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凡事但求竭盡全力做到最好,生怕丟了您的面子。”
喬振樑笑得越發開心,這小子的馬屁拍在明處,讓人一聽就知道他在拍,不過聽起來還是舒坦,喬振樑當然明白張揚不是真心拍,他就是想利用這種方式讓自己高興。不過領導高興了,這馬屁就算是拍得成功,只能說這小子境界又提升了。喬夢媛可聽不下去了:“張揚,你肉麻不?我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張揚道:“別介啊,真要是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可嫁不出去了。”這廝膽大,當着喬書記的面也敢趁機調戲一下喬家大小姐。還好喬書記開通的很,並不介意張揚的玩笑,還跟着附和道:“是啊,嫁不出去怎麼辦?”!喬夢媛道:“我壓根也不想嫁,一個人過得自在,我可不想再多一個人管我!”
喬振樑向樓上看了一眼道:“你媽怎樣?”喬夢媛道:“在聽三寶大師講經呢。”喬振樑皺了皺眉頭,好嘛,過去是去廟裡燒香,在家裡唸經,現在居然把和尚都請到家裡來了,讓別人看到成何體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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