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小店的味道真是不錯,張大官人發現不但高手藏於民間,美食多數也藏於民間。
和美女在一起吃飯總是容易招人側目,古人的很多話都有道理,紅顏禍水,和美女相處,很多時候必須要面臨一定的風險。張大官人已經不止一次的面對過這樣的場面,他和柳丹晨談話的時候,就有不少雙眼睛不停往這邊看。當然不是看自認爲玉樹臨風高大威猛的張大官人,幾乎所有的目光都專注在柳丹晨的身上,即便是有人看張揚,也只是順便掃那麼一眼。
美女是讓人賞心悅目的,可是美女身邊的這位往往是招人嫉恨的,這世界上不乏挑事的人在,坐在張揚鄰座的三名男子表現的更加肆無忌憚了一些,他們開始的時候還偷瞄柳丹晨,可幾杯酒下肚之後,目光就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柳丹晨應該是習慣了這種目光,她根本對這些人視而不見,這也是最好的應對方法。
張大官人開始的時候也對這些目光視而不見,可過了一會兒,聽到一人道:“你們說這他媽什麼世道,好白菜怎麼都讓豬給拱了?”
張大官人知道那家小店沒有白菜這道菜,也沒有豬,人家是藉着這句話罵自己呢,這世道心裡不平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柳丹晨道:“你怎麼老走神呢?我請你吃飯,你這是對我的不尊重。”她看出張揚想發火。
張揚笑眯眯看着她:“得,我看你總行了吧。”
柳丹晨道:“其實啊,這個世界上不順心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每件事你都去計較,肯定得累死。”
張揚道:“也是!”
柳丹晨又給他倒了杯酒,輕聲道:“乾杯,祝你一路順風。”
張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微笑道:“其實跟美女一起出雙入對的,是個高風險的職業,就算我心裡再光明磊落,也禁不住別人羨慕嫉妒恨吶。”
柳丹晨笑道:“別胡說了,我算哪門子美女啊,你那個養養妹妹纔是真的漂亮呢。”
張揚笑了笑。
一旁那位又罵上了:“我操,這老天爺是不開眼啊,好逼都讓狗日了。”
柳丹晨聽到這話,臉也紅了起來,這人說話太不堪了。
張大官人聽到這裡,哪還按捺得住,看來全民素質都等待提高啊。看到他站起身來,柳丹晨趕緊也站了起來:“我吃飽了,咱們走吧。”
張揚揮了揮手道:“老闆,結賬!”
老闆走了過來。
一旁三人極其輕蔑地看着張揚,有人向地上猛啐了一口唾沫,嫉妒,赤裸裸地嫉妒。
張大官人並沒有馬上發作,柳丹晨本想搶着去結賬,張揚卻攔住她,向那老闆道:“老闆,多少錢,幫我把那桌三個哥們的帳也給結了。”
柳丹晨有些不解地看着張揚,不明白爲什麼人家罵他,他還幫着那些人結賬。
那三人聽說張揚要幫他們結賬,其中一人罵道:“誰他媽稀罕,老子有的是錢!”
張揚微笑點了點頭,抽了五張百元鈔票遞給那老闆,然後和柳丹晨一起離去,他選擇的路線是從那三人身邊經過,柳丹晨不知他葫蘆裡賣得什麼藥,一顆芳心忐忑不安。
張大官人用傳音入密向柳丹晨道:“去前面等我!”話音剛落,他一把就抓住三人中的一個的腦袋,狠狠撞擊在桌面上,另外一個還沒站起身來,張揚已經抄起桌上的酒瓶,啪!地一聲砸在他的腦門上,剩下的那位抓起凳子:“我操……”
話沒說完呢,張大官人一拳已經砸在了他的面門上,打得這廝滿臉開花,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內,張大官人已經將出言不遜的三個傢伙盡數放倒在地。望着倒地呻吟的三人,張揚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這世上怎麼這麼多犯賤的人?”
柳丹晨從剛纔張揚讓她先走的時候對發生的這一幕就早有預料,現在果然得到驗證。
張揚幫着付賬是有目的的,現在這三個傢伙被他揍得滾地哀嚎,恐怕連付賬的能力都沒有了。
柳丹晨騎着摩托車來到張揚身邊,張揚在後座上坐好了,笑道:“趕緊走,待會兒警察來了!”
柳丹晨也不禁笑道:“你這人脾氣真的很不好。”
張大官人振振有辭道:“怪我嗎?我沒幹過的事情他們憑什麼亂說啊!”
柳丹晨怎麼聽怎麼彆扭,什麼叫沒幹過的事情?這廝的臉皮好像有點厚啊!
張大官人從不認爲自己的臉皮厚,他認爲這是一種心理素質的表現。和喬老一起長途並不是第一次了,張揚順便爲喬老檢查了一下身體,喬老的身體狀況很好,心情似乎也很好,看起來並沒有受到最近傳言的影響。但是張揚感覺到這只是表面,喬老的心情肯定不像看起來那麼快樂,而且傳言一定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不然他這次不會專程前往濱海一趟。
喬鵬飛心情不好,他沒有爺爺的那種境界,喬夢媛並非大伯親生女兒的消息最近深深困擾着他,這不僅僅是大伯的事情,也關係到喬家的名譽,喬鵬飛幾次都想問爺爺這件事的真相,可是看到爺爺安之若素的鎮定神情,他又打消了念頭。
他們開兩輛車出來,喬鵬飛開着自己的吉普車,張揚陪着喬老坐在他的商務車裡。中午在魯南休息站調整休息的時候,張揚和喬鵬飛來到樹蔭下乘涼,喬鵬飛道:“這次我就不去濱海了,爺爺也不讓我跟着過去,你幫我照顧好他老人家。”
張揚笑道:“沒問題,對我你還信不過嗎?”
喬鵬飛道:“不是信不過你,而是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搞得我心情很煩。”
張揚道:“喬老沒事啊。”
喬鵬飛道:“爺爺遇到任何事都是風波不驚,他不會把心裡的想法告訴我們,人上了年紀,最害怕的就是刺激。”
張揚道:“鵬飛,你是不是擔心那些流言?”
喬鵬飛在張揚面前並沒有隱瞞,他點了點頭道:“不知是誰在造謠,詆譭我們喬家的名譽,如果讓我找到這個人,我一定饒不了他。”
張揚道:“清者自清,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何必去計較?如果你真的計較了,最後只能壞了自己的心情。”
喬鵬飛道:“張揚,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張揚道:“不信謠,不傳謠,夢媛是我永遠的朋友,你也一樣。”
喬鵬飛道:“從鵬舉哥的事情開始,就是一個陰謀,有人在針對我們喬家,不停地搞陰謀。”
張揚道:“有句話說得好,他強任他強清風繞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流言蜚語越多,越是要保持冷靜的心態,我現在才發現一個道理,這世上什麼事情都不能認真,你要是認真,你就錯了。”
喬鵬飛笑道:“不是說,這世上最怕認真二字嗎?”
張揚道:“認真也得找準目標,不知道目標是誰,你跟誰較勁呢?總不能跟全世界較勁吧?”
喬鵬飛道:“你纔跟全世界都較勁呢。”他望着商務車的方向,看到爺爺從車裡出來了,在勤務兵的陪同下走走看看。
喬老看到樹下聊天的他們兩個,也笑了笑,朝他們走了過來。
兩人起身迎了過去,喬老道:“坐你們的。”
喬鵬飛道:“爺爺,您累不累?”
喬老搖了搖頭道:“不累,這麼久沒出門,一出來感覺還挺新鮮的。”
喬鵬飛道:“爺爺,等你去濱海玩幾天,我就過去接您,陪您去江城那邊再好好轉轉。”
喬老道:“你啊,剛剛去春陽上任還是老老實實的把工作搞好,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張揚負責招待我,夢媛也在那邊。”說到這裡,喬老停頓了一下,望着他們道:“你們兩個沒把我來平海的消息告訴夢媛吧?”
張揚道:“您老都專門交代了,借我一膽子我也不敢說。”
喬老笑道:“我就這麼可怕?”
喬鵬飛道:“不是可怕,是您老氣場強大,我們對您奉若神明。”
喬老哈哈笑了起來:“你這小子,跟着張揚學得油嘴滑舌的。”
張大官人這個冤枉啊:“喬老,您這話就不公道了,他油嘴滑舌跟我沒關係,是他自身的天賦使然,我這叫口齒伶俐,跟他那種油嘴滑舌有本質上的區別。”
喬鵬飛道:“張揚啊張揚,枉咱們兄弟一場,關鍵時刻,你就把我給賣了。”
喬老看到他們鬥嘴,露出會心的笑容,這些年輕人讓他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他也有過朝氣蓬勃青春激昂的年代,可如今,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走到了人生的黃昏。喬老道:“這世上最珍貴的就是友情,你們在這條路上走得越久,就會發現友情越來越可貴。”
張揚道:“您老人家放心,以後我們會相互幫助,共同發展,狼狽爲奸,同流合污的。”
喬老聽到他最後兩句話不禁又笑了起來:“你啊,開頭還像那麼回事兒,可越說越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