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夢媛道:“先回酒店再說。”
回到酒店,張揚先幫顧養養檢查了一下傷勢,其他人退去之後,顧養養有些忸怩的說道:“那幫人武功很高,和我交手的那個一掌打在我的左肋下,現在還疼呢。”
張揚讓她掀開T恤,顧養養雖然心中喜歡張揚,可是在他面前暴露肌膚,仍然羞澀無比,咬了咬櫻脣,閉上雙目,這才慢慢將衣服掀起。
張大官人心中沒有半分褻瀆之念,卻見顧養養晶瑩如玉的肌膚之上印着一個青色的掌痕,張大官人手指觸及掌痕之上,感覺觸手處肌膚髮燙,他低聲道:“歸陽掌,這手功夫修煉起來可不容易。”他一手握住顧養養的脈門,一手平貼在顧養養的肌膚之上,內力到處,顧養養感覺經脈之中暖融融一片,左肋上的青色掌印,漸漸轉淡,疼痛也漸漸消失,約莫五分鐘之後,掌痕已經徹底消失於無形,肌膚只是稍稍有些紅腫。
張揚取出傷藥幫她塗上,微笑道:“休息一個晚上就能完全恢復。”
顧養養道:“張揚哥,謝謝你。”
張大官人笑道:“謝什麼?如果這次不是給我幫忙,也不會受這樣的委屈。”
顧養養道:“你要多教我幾手厲害的功夫,過去教我的那點兒不行,遇到真正的高手,兩下就敗了。”
張揚笑道:“好,我答應你。”他起身去看柳丹晨。
柳丹晨的傷在腿上,當時她一腳踢向對方,對方一拳打在她的右小腿上,她的左腿也是淤青了一大片。
張揚讓她將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幫助她揉搓傷處。喬夢媛就在房內,柳丹晨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俏臉紅到了耳根。張大官人到沒什麼,幫人治病的時候,這廝是一點邪念都沒有,他發現攻擊柳丹晨和顧養養的這些人無疑都是高手,柳丹晨被奔雷拳所傷,張大官人僅僅從她們受傷的情況就已經判斷出對方的武功源自何門。
幫助柳丹晨療傷之後,張揚和喬夢媛回到她的房間,喬夢媛嘆了口氣道:“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不知道到底招惹了誰?”
張揚道:“江湖恩怨江湖了,這種事情,並不是通過警方能夠解決的。”
喬夢媛道:“你千萬不要衝動,這裡是京城,不是在北港,事情鬧大了肯定不好收場。”
張揚微笑道:“那也不能由着別人欺負,今天的事情我自有辦法。”
喬夢媛道:“我不許你胡鬧,從現在起,你去哪裡,我就跟着你去哪裡。”
張大官人笑道:“我要是去男廁所呢?”
喬夢媛道:“你只要敢,我就跟着!”
張大官人要去的地方當然不是男廁所,他首先去的是八卦門,拜會了史滄海老爺子,他將今天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剛纔爲顧養養和柳丹晨療傷的時候,他已經認定了她們傷在歸陽掌和奔雷拳兩樣武功下,京城的武林門派,史老爺子最熟悉不過,所以張揚首先來請教他。
史滄海道:“歸陽掌是歸陽門老葛家的功夫,現在的當家是葛鶴聲,京城武協秘書長,他走得是商路,在德陽門開了一家武術學校,弟子萬千,至於奔雷拳,真正嫡傳至今的已經不是武林中人,他叫李泰忠,目前是京城警校校長兼書記,走得是政路,不過你也不能僅從傷勢中就斷定是他們所爲。”
喬夢媛道:“這些人都有些聲望,不可能去幹這種潑皮無賴的行徑。”
張揚道:“他們不幹,他們的弟子未必不敢幹,就算不是他們親自做的,也要承擔管教不嚴的責任。”
史滄海聽到這句話,老臉都有些發熱,過去他的弟子何嘗不是如此,自己和張揚之間也是不打不相識,史滄海笑道:“你在箭扣長城一戰成名,京城武林中人敢於去挑戰你的還真不多見。”
張揚道:“從養養和柳丹晨受傷的情況來看,對方肯定是門中高手,我現在就找他們理論去。”
史滄海嘆了口氣道:“張揚,不如我將他們請來,問個清楚再說?或許他們會給我幾分顏面。”
張揚道:“老爺子,這件事就不麻煩您了,您要是出面,他們也未必肯把這個人交出來,江湖中人,誰不護短啊。”
史滄海知道他說的也是實話,僅憑傷勢就認定是人家門中所爲,別人十有八九會不承認。他低聲道:“張揚,你這樣冒冒然找上門去,是不是有些魯莽?”
張揚道:“我去說理,他們要是不講道理,我只能魯莽行事了。”
喬夢媛和張揚離開八卦門,上車之前喬夢媛看了張揚一眼,她並沒有說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然後道:“先去哪裡?”
張揚笑道:“我還以爲你要阻止我!”
喬夢媛道:“我倒是想阻止你,可是我的話有用嗎?你認準的事情,誰也攔不住你。”
張揚道:“我發現,你越來越瞭解我了!”
“都是你逼得!”
張大官人站在大成武校門前,保安剛剛已經告訴他,裡面正在上課,閒人不得入內。張大官人微笑道:“我不是閒人,我是來踢館的!”
大成武校雖然是武術學校,但是仍然脫不了江湖氣,這裡的保安也不是尋常人物,閒人不讓進,踢館的他們倒是同意放行,但是得有一個條件,必須過了他們這一關。
保安部長已經大步走了出來,這廝足有一米九十的高度,這身高,這塊頭一看就是門神級別的人物。他有些納悶地看着眼前這兩位,喬夢媛美麗動人,根本不像一個練家子,張大官人雖然身板兒也算湊合,可看樣子也不像什麼高手。敢來大成武校踢館的人物真的不多,這小子莫非是個傻子?
保安部長冷冷道:“小子,趁着我沒發火之前,趕緊給我走。”
張大官人笑道:“你發不發火幹我屁事啊?問題是我已經發火了。”
保安部長冷哼一聲,伸手去推張揚,他並沒有真心想打張揚,只是想推他一個踉蹌,給他一個下馬威,他的手剛剛觸及張揚的肩頭,只覺得對方肩頭一沉,然後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從張揚的肩頭反擊過來,這廝頓時立足不穩,蹬蹬蹬向後退去,兩名跟來的保安看到勢頭不對,慌忙去攙扶他,兩人剛剛碰到保安部長的身體,感覺到一股大力撞擊在他們的身體上,三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張大官人輕蔑笑道:“歸陽門不外如此,不想你們大門拆掉的,趕緊把大門給我打開。”
大門緩緩打開,張大官人昂首闊步走入大成武校內,喬夢媛趕緊跟在他的身後,雖然明明知道張揚這麼做事囂張了一點,狂傲了一點,可是她不知爲什麼,心中就是喜歡,無法形容地喜歡。換成過去,喬夢媛絕對無法想像自己會陪着他做這種瘋狂的事情,可是她現在卻真真實實的就在他身邊,親眼見證着他所做的一切,當然其中有一個最最重要的原因,自己擔心他出事。
張大官人走入大成武校的時候,葛鶴聲剛剛接到了八卦門掌門史滄海的電話,史老爺子有些不放心,他並不擔心張揚,以張揚的武功,已經足可橫掃京城武林,他不放心的是葛鶴聲,他和葛鶴聲的父親相交莫逆,葛鶴聲做人非常的功利,老爺子並不喜歡,但是畢竟是他的後輩,看在老友的面子上,他有必要提醒葛鶴聲一句。
“鶴聲,張揚是我的一位小友,火氣大了一點,這次你們門中有人打傷了他的朋友,他去問個清楚……”
葛鶴聲很不客氣地打斷了史老爺子的話:“這種事情太多了,老爺子,你放心,我給你面子,留他一口氣。”說完他就掛上了電話。
江湖仍在,只是不是過去的江湖,在葛鶴聲的眼中,史老爺子已經屬於被時代淘汰的一類,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現在的武林中人,必須要適應時代。八卦門雖強,可是受門規所限,他們的發展必然止步不前。歸陽門在父親的一代聲勢還遠遠不能與八卦門相提並論,可是在他這一帶已經茁壯成長,不然自己何以成爲京城武協秘書長。
十五年了,自己開辦武校十八年,前三年還有人敢來武校挑戰,可後來的十五年,再沒有人敢來門前說三道四。葛鶴聲手中的兩個大鐵球風車一般旋轉,雙目迸射出鷹隼般的光芒,初生牛犢不怕虎!好,今兒就讓你看看,我這隻老虎不發威,你當真以爲我是一隻病貓嗎?
大成武校,師生八百餘人,聽說有人前來踢館,師生們全都振奮了起來,他們期待這樣的場面,在他們的心目中,大成武校已經成爲京城的名門大派,他們之中哪怕是最低年紀的弟子,都擁有以一當十的本領,八百名師生簡直就是八百羅漢,什麼人有這樣的膽子敢於上門挑戰?
天氣陰沉,雲層很低,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張大官人的笑容陽光燦爛,似乎有穿透這沉悶的讓人透不過氣的雲層的能力。他指了指大成武校正中的旗杆,向喬夢媛道:“你去那裡坐下,看得清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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