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飛到漢江南側的江南港,這裡是藍星集團下轄港口之一,張揚和金敏兒跳落到地面上,金敏兒這纔看到張揚的肩頭染上了不少的鮮血,剛纔在脫離險境的時候,還是有流彈傷到了張揚。
金敏兒含淚道:“你有沒有事?”這個時候,這個世界上她能夠依靠的人只有張揚,如果張揚再出事,她真的不知應該怎樣了。
張揚搖了搖頭,兩輛黑色現代越野車來到他們的面前,從車內下來了四名男子,爲首一人是藍星集團保安部長許昌元,他向金敏兒躬身行禮道:“小姐,金先生和金將軍他們……”
提起父親和伯父,金敏兒不由得又落下淚來。
張揚道:“敏兒,這裡並不安全,先離開到安全的地方再說。”
金敏兒點了點頭,用韓語向許昌元轉述了張揚的意思。
許昌元拉開其中的一輛車門,張揚卻讓他們將其中的一輛車交給自己親自駕駛,許昌元他們在前方負責帶路,這也表明張揚對許昌元這些人並不是完全的信任,金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很難保證這些下屬對他們依然忠誠,而且張揚對這些人並不瞭解,經歷了剛纔的那場生死搏殺,張揚更加不敢輕易冒險,他必須要保證金敏兒的安全。
他們來到位於漢江以北的南山,在這裡金家有一座別墅,外人很少知道。
金敏兒雖然傷心。可是直到眼前傷心對於事情沒有太大的幫助,她努力調整着自己的情緒,在這個時候必須選擇堅強。
張揚身上被流彈射中三處,幸運的是並沒有傷及要害,張揚以內力將彈頭逼出,金敏兒幫他敷上金創藥,看到張揚因爲自己受傷流血,不禁淚光盈盈。
張揚安慰她道:“沒事兒。我皮糙肉厚,這點傷算不上什麼。”
金敏兒幫他將傷口包紮好之後,張揚起身來到窗前,拉開窗簾,看了看外面,他對許昌元那幫人並不能完全信任。
金敏兒道:“許昌元跟隨金家多年,完全可以信任。”
張揚道:“此一時彼一時。任何事情都需要小心謹慎。”
金敏兒打開電視,夜間新聞正在播出。根據政府新聞報道。她的父親金承煥因爲突發急病住院,這件事情是由政府發言人公佈的,金敏兒看完向張揚道:“他們並沒有將事實告訴公衆。”想起家人的遭遇,金敏兒又禁不住流下淚來。
張揚道:“當務之急是要找到你爸爸,只有他才知道應該怎麼做。”此時外面的動靜似乎有些不對,張揚從窗簾的縫隙向外望去,卻見十多輛車已經來到了別墅外面。數百名荷槍實彈的特種士兵將別墅團團包圍。
金敏兒也察覺到發生了什麼,顫聲道:“許昌元出賣了我們。”
張揚點了點頭道:“大局面前。很多人都會重新選擇,敏兒。看來咱們只能大開殺戒了。”
金敏兒道:“跟我來!”她按下了牀頭的一個開關,右側的衣櫃緩緩移動開來,從中現出一個隱秘的洞口。
當初建設這棟別墅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安全問題,在其中設置了機關暗道,當然這個秘密只有金家自己人知道。
張揚跟隨金敏兒走入密道,隨着內部電梯進入到別墅下方六米的地底,金敏兒將出口鎖死,以免被那些人發現追蹤而至。打開密碼鎖,進入一旁的設備間,裡面有各式各樣的武器裝備,金敏兒挑選了兩件防彈背心,其中一件遞給張揚,張揚又選了兩把手槍,數十柄飛刀,金敏兒選擇的武器則是複合弓,她從小射箭,射術極其高超。
一旁的車庫內,停着一輛山地摩托車,張揚拉開車衣,跨上摩托車,啓動了引擎,在沉悶的轟鳴聲中,帶着金敏兒絕塵駛向前方的坑道。
別墅下方的密道和前方的礦道相同,這段礦道是二戰時期日軍留下的,蜿蜒崎嶇,地下部分長達十多公里。位置隱秘,地形複雜,加上廢棄多年,這也是金家選擇這裡建設別墅的原因之一,金敏兒逃生後選擇來到這裡,也是她經過一番考慮後的抉擇,不僅僅是張揚對許昌元抱有懷疑,她也一樣,現在這世上她唯一能夠信任的只有張揚。
半個小時後,他們駛出了出口。月色很美,靜靜掛在中天之上,金敏兒清麗絕倫的俏臉在月下顯得無比蒼白,突然之間,金家就發生了這樣的驚天鉅變,悲劇接踵而來,在這樣沉重的打擊下,她的內心幾乎支離破碎。金敏兒摟住張揚的身軀,將俏臉緊貼在他的後背上,張揚沉穩而有力的心跳讓她感到安慰,在他的身邊有如找到了避風的港灣。
金敏兒道:“江羅道,瑞南街27號,黃善浩,漢江日報的社長,我爸爸最好的朋友。”
張揚道:“他值得信任嗎?”
金敏兒點了點頭道:“我爸爸說過,這世上只有大伯和他是最值得信任的。”
他們來到黃善浩所住街區的時候,黎明即將到來,張揚開着一輛黑色起亞轎車駛過瑞南街27號門前,看到靠近門口的半側道路已經被警車封鎖了,金敏兒湊在車窗前望去,正看到頭髮花白的黃善浩被六名軍警押解出來。她咬了咬嘴脣,臨來的路上她已經考慮過這個可能,既然她能夠想到黃善浩,那麼那些父親的政治對手們一樣可以想到,果然他們已經搶先下手了。
張揚將汽車停在附近的一家快餐店,和金敏兒一起走了進去,兩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金敏兒叫了兩份快餐,自己卻沒多少心情吃,她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究竟應該往哪裡去。
望着充滿憂傷的金敏兒,張大官人不禁生出憐惜之情,他輕聲道:“敏兒,不如你先跟我離開南韓,躲避一下風頭再說。”
金敏兒搖了搖頭:“不,我必須要救出爸爸……”她的眼圈微微有些發紅。
張揚低聲道:“這是一場軍事叛亂,單憑我們兩個人,很難扭轉局勢。”
金敏兒道:“我不可以放棄我的家人……”
張揚抿了抿嘴脣,點了點頭,柔聲道:“你先吃些東西在說,我去打個電話。”他指了指外面的公話亭。
從金敏兒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那裡,金敏兒道:“不要太久。”她的話中充滿了對張揚的依戀。
張大官人笑了笑,他在南韓並沒有太多的關係,唯一能夠想起的就是權正泰,之前他和權正泰打過幾次交道,但是他搞不清權正泰究竟是爲誰服務。可目前的狀況下,張揚也只能冒險一試了。
權正泰接到張揚的這個電話頗感驚奇,他詫異道:“張先生什麼時候來的漢城。”
從權正泰的這句話,張揚就已經意識到對方通過電話號碼鎖定了自己目前的位置,他淡然笑道:“剛來,公務出差,我來這裡本想拜會一個朋友,可是卻失去了她的下落。”
權正泰道:“張先生,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幫上你。”
張揚道:“權先生能否幫我找到金承煥將軍的家人?”
權正泰聽到張揚的問話,頓時沉默了下去,過了一會兒方纔道:“新聞中已經播出了,金將軍突發急病,目前正在醫院搶救,只怕我也沒辦法幫你聯絡到他。”
張揚道:“青禾醫院嗎?昨晚我途徑那裡的時候聽到了槍聲。”
權正泰又陷入長久的沉默中,他明顯在考慮着什麼,許久方道:“你在那裡等我,我二十分鐘後趕到。”
張揚卻道:“不,二十分鐘後,中國大使館外,我在那裡等你。”
張大官人無法信任權正泰,但是目前他實在想不出其他的辦法,權正泰已經成爲他尋求幫助的唯一選擇。
權正泰是個精明人,通過和張揚的簡短對話已經意識到張揚一定了解一些內幕,所以才主動約見張揚。對張揚的謹慎他也表示理解,二十分鐘後,權正泰準時出現在中國駐韓使館外。
張大官人和權正泰一樣都是孤身前來,金敏兒就在附近的車內,在證實權正泰是否可信之前,張揚還不能冒險讓她現身。
權正泰看到了站在門前的張揚,微笑向他走了過去,來到張揚面前,主動向張揚伸出手去:“張先生,幸會!”
張揚和他握了握手道:“權先生一個人來得?”
權正泰點了點頭道:“想要獲取別人的信任,就必須要拿出誠意,張先生認爲我說得對嗎?”
張揚微笑道:“我也這麼看。”
權正泰向大使館門外看了看道:“如果我要是帶其他人過來,張先生會不會進入使館?”
張揚道:“不會,如果你是我的朋友,我仍然會向你伸出手去,如果你帶來的是我的敵人,我會把他們全部幹掉!”張大官人壓根沒把幾個高麗棒子放在眼裡。
權正泰笑道:“如此說來,張先生是在考校我的誠意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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