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官人可不是想殺她滅口,只是藉着抓她手腕探探她的脈息,他的醫術何其高超,一下就已經探出邵明妃壓根沒有懷孕,張大官人心中暗罵,這女人真是謊話連篇,不過他也沒有當即點破,只是裝出有些糾結的樣子:“會不會搞錯啊!”
邵明妃道:“不會有錯,我驗了好幾次了。”從她的表情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僞裝的成分,黑寡婦的演技可見一斑。
張大官人心說驗你個頭,玩我啊!他故作爲難道:“那咋辦啊……”
邵明妃道:“你問我,我還問你呢!我大老遠從京城跑過來,就是想你幫我出個主意,你說我是將這孩子留下來呢,還是把他給流掉呢?”
張揚道:“你自己怎麼想啊?”
邵明妃道:“我要是留下來呢,薛世綸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如果他知道你跟我的事情,以後肯定不會在我身上花錢。可我如果要把這孩子流掉,我又有些不捨得,而且我一個姑娘家,莫名其妙就大了肚子,別人會怎麼看我?以後孩子生出來,我怎麼跟他說爸爸是誰?我這心裡真是矛盾得很。”
張大官人望着邵明妃平坦的小腹,謊話說到這種地步也修煉到一定境界了,他低聲道:“你想我怎樣?”
邵明妃嘆了口氣道:“你不用擔心,我也不是那種喜歡糾纏的女人,那晚的事情我從未怪過你。”
張大官人看着邵明妃,這女人究竟在打什麼算盤?他壓根不信邵明妃可能愛上自己,她說了這麼多的謊言,無非是想爲接下來的要求做鋪墊。張揚道:“你到底想怎樣?”
邵明妃道:“我想你給我幫一個小忙。”
張大官人心中暗道,狐狸尾巴終於暴露出來了,他點了點頭道:“你說。只要我能夠辦到就一定盡力去做。”
黑寡婦笑了笑:“現在不說。”她抽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張揚,然後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推開車門飛快地跳下車去:“等我想好了再來找你。”
張大官人望着她的背影長舒了一口氣,自己怎麼就招惹了這個麻煩喲,他撿起那張名片,翻轉過來看了看,卻見上面印着——鼎天集團大中華區經理邵明妃。張揚皺了皺眉頭。鼎天集團?豈不是港九船王樑祈佑的那個?邵明妃什麼時候和樑祈佑聯繫上了?那豈不是代表着她和安達文也有些關係?想到了這一層,張大官人從心底打了個冷顫,如果她真的是安達文故意安插的一個定時炸彈,那麼這件事只怕麻煩就大了。
喬夢媛沒想到張揚會來自己這裡,她用手臂撐着房門。並沒有馬上邀請張揚進來的意思:“很晚了!你不怕別人看到說閒話?”
張揚道:“我要是站在外面,肯定會被別人看到。”
喬夢媛鬆開手,張揚走了進去,反手將房門關上,走入房間內,看到茶几上擺着的十字繡。
張揚笑道:“什麼時候開始專攻女紅了?”
喬夢媛道:“一個人在家沒事做,所以找件事情打發下無聊的時間。你喝什麼?咖啡還是茶?”
張揚道:“喝咖啡吧!別放糖。黑咖啡就行。”
喬夢媛走入廚房,不多時端了杯黑咖啡出來。
張揚接過那杯滾燙的咖啡,聞了聞香氣,並沒有馬上喝。而是放在了茶几上。喬夢媛收起她尚未完工的十字繡作品,一雙明眸上下打量了一下張揚:“沒陪着那位邵小姐?”
張揚苦笑道:“怎麼感覺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喬夢媛在他身邊坐下,和他刻意保持了那麼一段的距離,然後道:“她和你之間的關係好像有些不一般。”
張揚嘆了口氣道:“這件事說來話長。”
喬夢媛道:“沒事啊。反正我今天精神很好,看你一臉苦悶的樣子。我不妨當一個傾聽者。”
張揚於是將自己是如何認識黑寡婦的經歷前前後後說了一遍,當然略去了其中最主要的部分沒說。
雖然他沒說清楚,喬夢媛仍然敏銳地把握住了事情的關鍵之處:“你是說,當晚你突然失去了意識?”
張揚道:“是,我被人下了一種奇怪的藥物,往往會在情動的時候,就會藥性發作。”因爲擔心嚇着喬夢媛,他並沒有將自己中了蠱毒的事情和盤托出。
喬夢媛聽他這樣說不禁擔心起來:“張揚,你現在感覺怎樣?”
張揚搖了搖頭道:“沒事,我暫時利用另外一種方法將這種藥物壓制住了,不過賽車那天晚上我還沒有找到解決的方法,當時我藥性發作,她剛巧在我的車內,所以……”
喬夢媛俏臉通紅,她想到了什麼,咬了咬嘴脣,小聲道:“所以你就稀裡糊塗地跟她發生了一夜情?”
張揚道:“我一點都不記得了,真的,我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忘得乾乾淨淨,第二天醒來,發現我躺在她的牀上。”
喬夢媛啊!了一聲,美眸中的目光又是羞澀又是生氣,還有些同情,她伸出手狠狠在張揚的手臂上擰了一記,啐道:“你竟然和這種女人……”下面的話她再也說不下去了。
張揚道:“直到現在我都糊塗得很,夢媛我不騙你,當時她的身份是薛世綸的女人,是偉童讓我幫忙,我就算再糊塗,我也不至於給偉童的爸爸戴上一頂綠帽子吧?”
喬夢媛幽幽道:“那可不一定。”
張大官人苦笑道:“所以在這件事上我很被動,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因爲當晚的情況我一點都不記得了。”
喬夢媛道:“我姑且相信你,她今天來找你又爲了什麼?”
張揚道:“她……”他咬了咬嘴脣,下定決心道:“她今天來是要告訴我她懷孕了!”
“啊!”喬夢媛花容失色,顯然這個消息讓她太過震驚。
張大官人道:“可是我悄悄探過她的脈門,她根本就沒有懷孕,壓根是在說謊話。”
喬夢媛方纔鬆了口氣:“她爲什麼要騙你?”
張揚道:“她應該是想我幫她做事,臨別之前給了我一張名片。上面寫着她目前的身份,居然是鼎天集團中華區的經理,也就是說她在港九船王樑祈佑手下做事。”
喬夢媛道:“樑祈佑?你是說安達文的岳父?樑柏妮的父親?”
張揚點了點頭道:“樑祈佑對福隆港的改造擴建工程表現出濃厚的興趣,我總覺得在他的背後是安達文在慫恿,至於黑寡婦,這個女人很不簡單,說不定她是通過安達文的關係才進入的鼎天集團。”
喬夢媛道:“你和安達文的關係一直都不怎麼樣,如果你和邵明妃的關係被他知道,他會不會利用這件事來做文章?”
張大官人嘆道:“我看這件事十有**他是知道的,之所以沒有在這件事上做文章,是因爲目前還沒到時候,這是個定時炸彈,早晚都會引爆。”
喬夢媛秀眉微顰,剛纔她還因爲邵明妃和張揚之間的一夜情而感到糾結鬱悶,這會兒又不禁爲張揚擔心起來,如果這件事真的被人揭開,那麼張揚必然會面臨一場巨大的危機,別的不說,省委書記宋懷明絕對抹不開這張面子,他和楚嫣然的感情也必然經受一場嚴酷的考驗。喬夢媛發現自己對張揚的感情早已昇華了,今晚他們談話的過程中,她居然沒有興起任何的嫉妒,也沒有因爲張揚和楚嫣然可能到來的感情危機而生出任何幸災樂禍的念頭,對張揚她是發自內心的關心,他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這並非是因爲不愛,而是因爲深愛。
喬夢媛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那天晚上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她只是利用你意識不清在騙你。”
張揚仔細回憶了一下,低聲道:“我也有些懷疑了。”
喬夢媛道:“可是當天晚上只有你和她,你又意識不清,以她的品性說什麼就是什麼,在這件事上撒了謊也未必可知。不過知道真相的只有她,如果她不說,恐怕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張大官人低聲道:“那也未必!”
喬夢媛美眸一閃:“什麼意思?”
張大官人道:“我應該還有些辦法讓她說出實話。”
喬夢媛道:“嚴刑逼供,你不會想起這麼蹩腳的方法吧。”
張大官人呵呵笑了起來,他向喬夢媛靠近了一些。喬夢媛又向一旁挪了一些,被他擠到了沙發的邊緣,喬夢媛啐道:“離我遠些,想起你跟她,我心裡就不舒服。”
張大官人一臉無辜道:“這件事上我是個受害者,你應該同情我纔對。”
喬夢媛道:“同情你個大頭鬼,如果不是你主動找上門去,又怎麼會中了人家的圈套。”
張揚攬住她的纖腰道:“關鍵時刻,我還是能夠經受住誘惑的。”
“我怎麼沒看出來?”
大官人道:“可對你,我是一點自控能力都沒有。”
“走開,別碰我……”
第二章送上,剛纔的一章更完,居然一張月票都沒有,各位好歹給一張啊,還有哪個啥好評票,要是覺得章魚寫得過得去,就好評一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