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官人又不是傻子,當然能夠聽出陳雪話裡暗藏的意思,他笑道:“看來是我多慮了,不過你需要我的時候隨時招呼一聲。”
陳雪顯然又誤會了他的意思,俏臉一熱,黑長的睫毛垂了下去,輕聲道:“你去吧,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張揚起身要走,陳雪卻又想起了一件事:“哦,對了,那塊拓片!”
張揚道:“拓片怎麼了?”
陳雪道:“拓片上所記載的東西和生死印無關,但是留下這拓片的人費盡心思將文字留下,想來那段文字相當的重要。”她將拓片拿出遞給張揚道:“還是你來保存吧。”
張揚道:“放在我身邊也沒用,沒有你的生死印,這就是塊破石頭。”
陳雪道:“以後我們在慢慢研究!”
張揚聽她這樣說心中一陣狂喜,難道陳雪給自己的是一塊定情之物?他也沒有多言,將拓片收好。來到外面看到柳丹晨正在清掃院落,慌忙走了過去:“丹晨,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現在應該多多休息纔對。”
柳丹晨笑道:“我又不是什麼千金小姐,哪有那麼嬌貴?”
張揚道:“我要出去一趟!”
柳丹晨道:“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陳雪!”
張揚笑道:“也要記得多多照顧自己!”
柳丹晨點了點頭,心中甜蜜無比。
張揚看着她的樣子,心中忽然想起在柳丹晨的體內仍然有蠱毒禁制,雖然他很想知道柳丹晨的師父是誰?可想起自己之前答應她的條件。也只能作罷。
張揚牽掛着秦萌萌的消息,剛纔撥打秦萌萌的手機處在關機狀態,他不知秦萌萌此次前往秦家究竟發生了什麼,張揚決定親往秦家一趟去找人。他剛剛離開香山別院,秦萌萌就打來了電話,告訴他自己沒事,已經在返回香山別院的途中。張揚這才放下心來,他改變了目的,驅車來到了文家。
張揚來到文家發現文家有客人在,卻是副總理傅憲樑夫婦和兒子傅海潮,他們此次前來是專程探望羅慧寧的。
羅慧寧今天精神好了許多,一早就在院子裡散了散步,此時在客廳內招呼客人,聽聞張揚前來,羅慧寧開心不已。她將張揚介紹給傅憲樑夫婦:“這就是我乾兒子張揚!”
張揚之前和傅憲樑曾經打過照面。不過少有交談的機會。面對這位政壇上的風雲人物,張大官人還是表現出了相當的尊敬,恭敬道:“傅叔叔好!”倒不是他有意跟傅憲樑套近乎。而是對傅憲樑的確不好稱呼,你如果叫他傅總理吧。他現在不是正職,你要是喊傅副總理,這是不是有些太彆嘴?大官人忽然心中想到,這位姓的有點不好,這輩子都跟副職分不開了。
傅憲樑很熱情地和張揚握了握手,笑道:“張揚,我對你可是久仰大名啊!”
張揚道:“傅叔叔過獎了,我哪有什麼名氣啊!”
傅憲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年輕有爲,年輕有爲,以後的世界都是你們年輕人的,海潮、浩南,以後你們哥幾個要多多親近。”
張揚和傅海潮、文浩南各自對望了一眼,他們可親近不起來,撇開傅海潮和自己的恩怨不說,文浩南更是一個白眼狼,恩將仇報是這貨的拿手好戲。
羅慧寧道:“我的病原本就不嚴重,只是被外界誇大了,還有現在醫院的那些專家學者多數都只會紙上談兵,沒什麼真本事。”
傅憲樑道:“沒事最好,國權兄出訪未歸,想必這兩天也一定是心神不寧了。”
羅慧寧微笑道:“我根本就沒告訴他,又不是什麼大病,何必擾亂他的心神呢。”
傅憲樑對羅慧寧是發自內心的敬重,做官不容易,可是在官員背後的女人更加的不容易,很多人都只看到表面的風光,又有幾個真正懂得她們所要承受的壓力呢?傅憲樑想到了自己,自從擔任這個副總理之後,幾乎沒有一天能夠準時回家,和妻子間也難得說幾句話,羅慧寧自然也是一樣。
這些人在一起談的最多的還是孩子,傅憲樑道:“怎麼沒見小玲?”
羅慧寧淡然道:“出去散心了,前兩天因爲我生病,她日夜顛倒的忙着,我現在好了,讓她出去散散心,好好休息一下。”
傅憲樑的妻子道:“嫂子,小玲還沒有對象吧,鐵道部樑部……”
不等她說完,羅慧寧已經笑着拒絕道:“算了,小玲沒有哪方面的心思,我這個做媽的,還是要尊重她的意見。”
傅憲樑的妻子表情顯得有些尷尬,傅憲樑笑道:“現在的年輕人誰不是自由戀愛,你還以爲像過去那樣,全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要是有心,先把你自己兒子搞定再說。”
滿屋人都笑了起來,張揚道:“海潮兄快結婚了吧?”他冷不防來了這麼一句,把其他人弄得都是一愣,傅憲樑兩口子都不清楚這事兒,對望了一眼,心說兒子有對象了嗎?我們怎麼不知道?
傅海潮心中暗罵張揚,當着父母的面居然挑起事端,不過他心中雖然埋怨,表面上卻沒有任何的流露,微笑道:“我都不清楚啊,你怎麼知道?”
張揚笑道:“報紙上說得,說你最近在追求京劇院的當紅花旦柳丹晨。”
傅海潮在心底把張揚十八代祖宗都給問候了,這廝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當着自己父母的面,這不是要給他難堪嗎?傅海潮微笑道:“報紙上的事情誰會相信,我看到一篇報章上還說咱們倆有矛盾,爲了一個當紅花旦大打出手,呵呵,原來記者口中的當紅花旦是柳丹晨,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她的名字。”
張揚笑道:“不對啊,我之前明明看到你們一起啊!”
在場的人都已經覺察到兩人對話中的火藥味道,傅憲樑對自己的兒子一向放心,認爲他少年老成,做事周到,至於他找誰當女朋友,找什麼樣的人當女朋友從未關注過。
傅海潮的母親心中卻開始有些不舒服,自己的兒子怎麼會跟一個戲子糾纏在一塊兒,雖然兒子否認,可是看張揚說得有板有眼的樣子應該也不像是說謊。
傅海潮道:“你一定是認錯人了,現在的新聞真是太不負責任。”
文浩南一旁道:“不是說柳丹晨失蹤了嗎?張揚,你好像爲此還專門被公安機關叫去調查,她的事情和你有關嗎?警察怎麼會懷疑到你?”這貨輕易不出口,一開口就奔着張揚的軟肋直搗過去,從不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
張揚壓根就沒搭理他,目光仍然望着傅海潮道:“柳丹晨好象不是始終吧,她只是不辭而別,已經回來了,剛剛我才和她通過電話。”張大官人並沒有否認自己和柳丹晨的關係,但是他看似漫不經心說出的消息卻讓傅海潮一驚,柳丹晨已經失蹤多天,他對柳丹晨在心底還是很有些好感的,怎麼回來了?聽張揚的意思她好像並沒出事,驚奇之餘也感到有些欣慰。
羅慧寧道:“你們這些年輕人,聚在一起就是談些明星花旦,還有沒有點正事兒?”她看出張揚和傅海潮之間的矛盾,所以用這樣的一句話將他們的話題給岔開。
傅憲樑笑道:“就是,我聽着都頭疼,嫂子,我們也該走了!”
羅慧寧也沒有挽留,起身送他,傅憲樑道:“不用送,您還是留下來多多休息,過兩天我們再來看您。”
羅慧寧讓文浩南替自己去送。
張大官人沒去,只是起身意思了一下,他對傅憲樑沒什麼惡感,當然也沒什麼好感,畢竟這個人是自己乾爹的政治對手,在張大官人心裡自然向着文國權。
羅慧寧有些嗔怪地望着張揚道:“你這孩子,好端端的提起柳丹晨幹什麼?”
張大官人笑道:“乾媽,您應該瞭解我,我這個人心眼兒小,凡事睚眥必報,傅海潮那小子不是個好東西,柳丹晨失蹤,他向警方說是和我有關,這事兒我不能跟他輕易算了。”
羅慧寧道:“爲了一個花旦何必呢,再說,你已經有了嫣然,還貪心不足啊?”
張揚笑道:“倒不是爲了誰,而是我看他不順眼,他明明認識柳丹晨,可剛纔您也看到了,居然推得乾乾淨淨,這種人人品真是不咋地。”
羅慧寧卻想起了自己的兒子,剛剛張揚和傅海潮脣槍舌劍暗藏機鋒的時候,他居然站出來幫腔,而且幫得是傅海潮一方,從這件事就能看出,兒子並沒有因爲張揚救了自己,而消除了昔日的隔閡,想到這裡羅慧寧不由得嘆了口氣。
張揚關切道:“乾媽,您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羅慧寧搖了搖頭,輕聲道:“小玲走了!”
張大官人對此再清楚不過,他低聲道:“玲姐去了哪裡?”
羅慧寧道:“她說看破了紅塵,決定出家!”
張揚哦了一聲,心中暗忖,經過這次之後,文玲再也沒有恢復武功的可能,無論她是文玲也罷,金雯靈也罷,應該是心灰意冷,下定決心斬斷紅塵枷鎖了,對她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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