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笑道:“我沒做虧心事,當然不怕鬼敲門,桑貝貝根本就沒死,他們對我的指控自然不成立。這種事,早晚會有水落石出的時候。”
麗芙道:“麻煩已經幫你解決了,文浩南那邊我們也給了他一個教訓。”
張揚還不知道文浩南被綁架的事情:“啥?你們把他怎麼了?”
麗芙道:“你不用害怕,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們不會要了他的性命。”
張揚道:“在這次的事情中他只不過是一顆棋子,被人利用了。”
“張揚,我覺得你不應該總是顧忌你和文家的關係,對文浩南這種人不能一忍再忍。”
張揚道:“這次表面上看是文浩南找我麻煩,可在背後推動這件事的另有其人,很多人都在等着看笑話,我和文浩南真要是鬥個你死我活,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麗芙道:“文浩南如果能有你一半的境界,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麻煩了。”
張揚道:“因爲秦萌萌的事情,他把仇恨都瞄準了我,其實我是何其無辜。”大官人說這番話的時候,心中不免有些慚愧,如果說過去他無辜,他和秦萌萌清清白白的,可在今天早晨之後,他和秦萌萌之間已經突破了最後一道屏障,雖然說這其中有一定的烏龍因素,可他的把持能力也的確存在着很大的問題。
麗芙道:“我來找你有正事。”
張揚笑道:“咱們哪次不是有正事?”
麗芙啐道:“少跟我嬉皮笑臉的,你聽着,安德恆很可能藏身在東江。”
張大官人聽到這個消息不覺一怔。
麗芙道:“這消息是一個內線提供,對祁山這個人你了不瞭解?”
張揚眯起雙目,望着不遠處波濤起伏的江面,清晨的江面之上仍然縈繞着一層淡淡的霧氣,一隻白色的沙鷗正在江面上孤獨地覓食,用它的雙翅在天水之間不停劃出一道道銀色的亮線。
張揚點了點頭道:“還算是有些瞭解。”
麗芙道:“前些年東江地下冰毒製造販賣猖獗,應該和祁家兄弟有相當大的關係。”
張揚道:“警方倒是查過他幾次,可是沒有抓住確實的證據。”
麗芙道:“四海水產只是祁山用來掩飾犯罪的幌子而已,我查到了一些情報,在去年上半年之前,平海以及周邊的冰毒市場都是祁家兄弟在做,而且他們居於絕對的控制地位,這方面鉅額的利潤讓不少人眼紅,其中就包括一個來自香港的毒品販子。”
兩人沿着江邊漫步,麗芙很自然地挽起張揚的手臂,看起來就像是一對談情說愛的情侶,事實上也就是如此。
麗芙道:“毒品販子名叫邦仔,說起來他過去和祁家兩兄弟還是合作關係,由他提供原材料,祁家兄弟負責加工,可是到後來,爲了追求利潤的最大化,祁家兄弟自己找到了製毒師,他們利用一些藥物合成麻黃鹼,解決了原材料問題,自然繞過了邦仔,正是因爲這件事才製造了他們之間的矛盾,最終演化成了一場黑幫火拼。”
張揚停下腳步,低聲道:“這些事你可以確定嗎?”
麗芙道:“都是內部線人提供的情報,證據方面並不充分,後來他們之間的矛盾就變得越發尖銳,最終導致了兩方的仇殺,祁峰就死於這場仇殺之中,我可以確定,邦仔就是策劃殺死祁峰的人。”
張揚道:“後來呢?”
麗芙道:“邦仔的背後還有後臺老闆,那個人也是你的老相識了。”
張揚停下腳步,有些詫異地望着麗芙。
“安達文!”麗芙說出了這個極其熟悉的名字。
張揚並不意外,現在他終於完全明白祁山和安家之間的矛盾是因何產生,爲什麼他要幹掉安德淵,目的就是要報復安達文殺害祁峰的一箭之仇。
麗芙道:“安達文和祁山這兩個人做事都非常的狡猾,他們雖然涉嫌制度販毒,但是從不親力親爲,或許是因爲弟弟的死讓祁山受到了刺激,自從祁峰死後,他就再也沒有碰過毒品生意,至少在我瞭解到的情況就是這樣。”
張揚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已經改邪歸正?”
麗芙道:“是不是改邪歸正我並不知道,不過我之所以對祁山產生興趣,是因爲在不久前他曾經和安德恆接觸過。”
張揚皺了皺眉頭,在這件事上,他應該是最早知道內情的一個,早在安德淵遇害當天,他就從袁芬奇那裡得到了兇手的畫像,進而推斷出一切都是祁山所爲。對照剛纔麗芙所說的這一切,已經將祁山爲什麼要殺安德淵做出了合理的解釋。張揚低聲道:“安德恆和祁山之間難道已經形成了同盟?”
麗芙道:“我不清楚,不過安德恆這個人向來居心叵測,如果他利用祁峰之死煽動挑起祁山和安達文之間的仇恨也很有可能。”
張揚道:“祁山這個人非常精明,他未必那麼容易上當。”
麗芙道:“祁山的確精明,雖然我們在他的事情上花費了相當大的功夫,可是取得的成效卻很少,祁峰的死應該算得上一個階段的結束,從那以後,祁山應該結束了所有的非法生意,而很多的事情都已經推卸到了祁峰的身上,有道是死無對證,誰也不可能去追究一個死人的責任。”
張揚道:“祁山這個人做事很有一套。”
麗芙道:“有人已經放出消息,說安德淵的死和祁山有關。”
張揚不由得一怔,他雖然知道內情,可是他並沒有提起過這件事,在他看來安德淵的死也算得上是罪有應得,如果非要在安家和祁山之間選擇一個去維護的話,張揚寧願選擇後者。袁芬奇早已離開了國內,他更不可能提起這件事,所以這件事只有一個可能。如果安達文殺死祁峰的消息是安德恆透露給祁山的,那麼,這次的事情同樣可能是他所透露,他就是要在兩人之間製造矛盾,局面越是混亂,越便於他隱藏自己。
麗芙道:“安達文雖然出逃,可是他在國內仍然有不少的勢力,這次的消息來源應該非常可靠。”
張揚道:“有沒有安德恆的確切下落?”
麗芙道:“這件事要看你了。”她停頓了一下低聲道:“祁山如果和安德恆確有接觸,那麼他或許有找到安德恆的辦法。”
和麗芙分別之後,張揚接到省組織部長焦乃旺的電話,讓他去省組織部去一趟,張揚前往組織部的途中,剛巧經過黑膠片酒吧,張揚下意識地踩下煞車,他永遠記得這裡是姜亮當年英勇殉職的地方,如今的黑膠片酒吧因爲經營不善已經停業,街頭站着幾個染着黃毛的混混,這一代的治安看起來仍然不好。
想起姜亮昔日的音容笑貌,張揚內心中一陣難過,他正準備加油離開這裡的時候,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就在前方,站在那裡靜靜望着馬路對面的酒吧。
張揚並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榮鵬飛,僅僅是幾天不見,榮鵬飛明顯蒼老了許多,他的頭髮顯得有些長了,鬍子也沒有及時颳去,下頜上露出不短的胡茬兒,穿着一件灰色的夾克,雙手插在衣兜裡,宛如定格般站在那裡,目光始終盯住黑膠盤酒吧業已殘破的招牌。
張揚和榮鵬飛之間曾經很長一段時間維持着亦師亦友的關係,榮鵬飛在江城擔任公安局長期間對張揚表現出不遺餘力的支持,那是張揚對榮鵬飛是尊敬的,後來榮鵬飛昇任平海公安廳副廳長之後,兩人之間的距離變得越來越遠,張揚對榮鵬飛的許多做法開始感到不解,尤其是在保舉文浩南的事情上。最近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已經讓張揚感到不滿。可是當他看到榮鵬飛站在那裡,看到榮鵬飛此時臉上表現出的悲傷和痛苦的時候,張揚又感到惋惜。
他停下車,緩緩走了過去。
榮鵬飛直到聽到張揚的咳嗽聲,方纔注意到了他,他的表情顯得有些尷尬,抿了抿嘴脣:“張揚,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路過!”張揚的目光投向對面的黑膠片酒吧:“看到這間酒吧,忽然想起了姜亮。”
榮鵬飛嘆了一口氣。
張揚道:“我聽說你病了?”
榮鵬飛道:“早就病了……”說話的時候擡起頭來,因爲他不想張揚看到自己目光中的悲涼和歉疚。
張揚本來有很多問題想問他,可是當見到榮鵬飛的時候,卻又什麼都不想問了。
榮鵬飛道:“對不起!”他在向張揚道歉,但是他的目光仍然沒有看着張揚。
張揚笑道:“都是爲了公事!”
榮鵬飛搖了搖頭道:“姜亮的死對我打擊很大,我開始反思,生命的意義究竟是什麼!也許你不相信,可是……我真得認爲,自己從未好好考慮過自己的人生。”
張揚道:“每個人都不一樣,人生觀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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