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投射進來,照在大牀之上,顧佳彤白嫩赤裸的嬌軀宛如八爪魚一般緊緊纏繞在張揚的身上,嬌嫩的肌膚感受到了陽光的照射,她睜開美眸,望着身邊的張揚,俏臉之上蒙上一層嬌羞,那副手銬已經解開,就放在牀頭櫃上,顧佳彤看着手銬不由得想起昨晚的狂亂,難爲情的皺了皺鼻翼,悄悄離開張揚,穿上睡裙,躡手躡腳的想要出去。
張揚睜開惺忪的睡眼,笑道:“這麼早啊!”
顧佳彤把他的睡衣扔到了牀上:“還早,都八點半了,你上班都要遲到了!”
張揚打了個哈欠,套上睡衣站起身來:“最近我的工作地點就是古城牆工地,每天去轉一趟就行了。”
顧佳彤走入盥洗室,很快裡面就傳來嘩嘩的水聲。
張揚道:“你打算在江城呆幾天啊?”
“兩天,和市政府把合同的幾個細節最終敲定一下。”
“好啊,我剛好跟你一起回東江!”
顧佳彤沖涼出來,用毛巾擦着溼漉漉的黑髮,有些驚奇道:“你也要去東江?”
張揚點了點頭道:“市裡讓我去參加省黨校的一個青年幹部學習班,估計要一個月!”
顧佳彤脣角露出一絲淺笑,這就意味着她和張揚有一整個月的時間呆在一起。
張揚望着眼前的出浴美人,原始慾望又升騰起來,顧佳彤從他的眼神中馬上意識到了什麼,慌忙道:“別胡鬧了,我十點鐘還要去和李副市長見面呢!”
有了方文南注入的資金,古城牆的修繕進行的很快,如今已經開始城牆下的藏兵洞,秦傳良這位古文化愛好者,幾乎整天都長在工地上,天氣這麼熱,他帶着個草帽跟着那幫工人一起爬高上低,到處檢查,秦清爲此可沒少埋怨張揚。
張揚來到工地現場的時候,看到秦傳良正貓着腰往藏兵洞裡鑽呢,他慌忙跑了過去,一把拉住秦傳良道:“我說秦叔叔,您老胳膊老腿的就別湊這份熱鬧了,等工人把裡面清理乾淨了咱再去行嗎?”
秦傳良笑道:“我就這麼點愛好你都要阻止我?是不是怕小清說你?”老秦同志心眼兒雪亮,對張揚和女兒的關係看得明白着呢,可女兒的性子他也清楚,女兒不主動說,他也不能跟着摻和。
張揚道:“你是我請來的景區總顧問,你應該以全盤策劃爲主,不用凡事都親力親爲。”
秦傳良道:“這些工人雖然有文物保護的意識,可畢竟知識上有所欠缺,我擔心他們操作不當損毀了東西!”
張揚遞給他一瓶水,秦傳良喝了一口,又貓着腰鑽了進去。
張揚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藏兵洞裡倒沒有什麼文物,畢竟歷經這麼多的朝代,裡面過去有的幾件兵刃刀槍也已經被人給撿走了,他跟着秦傳良鑽了進去,走了幾步,通道就寬闊起來,裡面十分陰涼,外面的暑氣被厚厚的牆磚擋住根本透不進來。
秦傳良道:“藏兵洞的佈局十分有特點,在我們中國,保存這麼完好的藏兵洞並不多見。”
張揚對這個地洞並沒有太大的興趣,至少看起來這座藏兵洞還不如南林寺的地宮有吸引力。
秦傳良停下腳步,指着牆壁上的磚雕道:“這片磚雕專門刻繪了戰爭場面,可惜在文革的時候受到了損害,如今大部分都已經面目全非。”
張揚道:“裡面有沒有完整的?”
秦傳良笑着點了點頭道:“我們剛剛纔發現,原來藏兵洞的下面還有一層,下層雖然距離比較短,可是東西保存完好,在裡面我們還找到了幾百件古兵器,文物局的同志正在清點呢。”
張揚聽到文物局就有些反感,邱常在那廝搶了他南林寺工地的指揮權,張揚道:“就算有藏兵洞也是我們旅遊局發現的,跟他們園林文物局有什麼關係?”
秦傳良笑道:“談到考古發掘,還是文物局更專業,我只是掌握了一些皮毛,真正談到具體發掘,我可是個門外漢!”
兩人說話的時候,看到園林文物局局長邱常在戴着安全帽和一名助手走了過來,他向秦傳良點了點頭道:“老秦啊,下面除了些兵器,沒有其他的文物,考古價值並不大!”說完才向張揚笑了笑。
張揚在場面上還是能過得去的,還給邱常在一個笑容:“邱局長來了,南林寺工地能夠抽得開身嗎?”
邱常在道:“遇到點問題,地宮有些滲水,最近都在做防水工程呢……”他停頓了一下又嘆了口氣道:“紡織廠的工人有事沒事老過來搗亂,不好乾啊!”
張揚心中暗笑,這紡織廠的問題不解決,南林寺景區的開發就不可能順利,不過自從安德恆把旅遊這塊交出來之後,好像對景區的開發真的就放任不管了。
邱常在道:“看着你們古城牆這邊的工程進度,我真是眼熱啊!”
張揚樂呵呵道:“修牆頭跟蓋房子哪能一樣啊?您要願意,我倒是想跟你換換!”
邱常在心說你小子只怕恨我都來不及呢。
秦傳良一旁道:“地宮滲水不是小事情,應該抓緊處理,現在是雨季,如果不及時處理,可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邱常在點點頭,向兩人告辭。
秦傳良望着他的背影禁不住嘆了一口氣道:“想不到南林寺景區開發進度竟然這麼遲緩!真不明白,爲什麼市政府要把一個大景區分成兩部分開發?”
張揚充滿信心道:“放心吧,很快就會統一規劃開發的!”
在三環路的具體細節上還有些問題,顧佳彤並沒有按照既定計劃返回東江。張揚的黨校課程卻是不能耽擱,他決定先行前往,這次東江之旅他還叫上了一名夥伴,國安局常浩,要知道這次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要前往安德恆東江的新公司安裝監聽裝置,潛入對張揚來說不成爲問題,可是具體的裝置操作對他卻是一個難題,必須要有常浩這個專家從旁指導。
兩人開着張揚的那輛豐田來到東江,入住東江中心商業圈的希爾頓大酒店,之所以選擇這裡,是因爲這裡距離安德恆新公司的地點很近。
從他們所在的2206房間可以看到對面商貿大廈的情景。
常浩裝好了望遠鏡,調試之後對準了對面二十一樓的世紀安泰東江分公司的落地窗。
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安德恆的這間分公司氣派不凡,公司開業沒多久,大概有十多名職員,四名保安。常浩端起一杯咖啡站在張揚的身邊,低聲道:“他們的保安措施並不嚴密,潛入其中應該沒有太多的困難。”
張揚道:“我今晚就進去!”
常浩搖了搖頭道:“不急,我先了解清楚具體的情況。”
張揚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還需要了解什麼?”
常浩認真地回答道:“瞭解這間公司的安保是誰做的,瞭解周圍環境,瞭解公司內部有無監控設備,以及監控裝置的分佈,根據具體的環境決定用何種方式安裝我們的監聽裝置。”
“這麼麻煩?”
常浩微笑道:“做諜報工作就是這個樣子,一切的行動都要在對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如果讓他們發現,我們所做的一切也就失去了意義。”
張揚聽得頭大,點了點頭道:“你來做吧,我出去尋親訪友,那啥……什麼時候決定,通知我一聲,我把東西放進去就行。”他說的倒是輕巧。
常浩也沒指望他能夠幫忙調查情況,這具體的事情還得他來籌劃。
張揚抽空去了趟瑤琳校區,給趙靜送了點東西,誰成想趙靜跟隨同學去嵐山參加一個社會調查了,張揚撲了個空,離開東江師範大學,他接到了保和縣公安局副局長張德放的電話,張揚和張德放認識是通過顧明建,所以他很容易就猜測到張德放給自己打電話跟顧明建的事情有關,果不其然,張德放邀請他見個面,談點事情。
可巧張德放正在東江藝術學院附近,張揚問清楚他所在的地點,驅車來到學苑茶社。
張德放笑着將張揚迎了進去,張揚有些奇怪,他來東江的事情很隱秘,張德放怎麼會知道?張德放看出了他的迷惑,笑着解釋道:“我表妹跟我說的,聽說你和明健發生了一點誤會。”
張揚笑了笑,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目光透過窗口向外望去,對面就是東江藝術學院的正門,今天是週六,才下午三點,外面已經停滿了各式各樣的汽車,其中不乏奔馳寶馬之類的豪車在內。
張德放順着他的目光望去,不禁笑道:“藝術學院是個最現實虛榮的地方,這裡的女生稍有姿色就被人包養了,你看到的這些車,十有八九都是來接小情人的。”
張揚放下茶杯,淡然笑道:“我和明健並沒有什麼不可化解的仇恨,我想他對我有些誤會,本想向他解釋,可他不願意聽。”張揚攤開雙手道:“我也沒有辦法了。”
張德放嘆了口氣道:“明健的脾氣犟了一些,你放心等過兩天他返回東江,我安排你們見見面,有什麼話說清楚,畢竟都是一場兄弟,不容易啊,這段友情不能就這麼完了……”他停頓了一下又道:“我表妹也不想看你們這樣。”這纔是關鍵,他是何許人物,顧佳彤和張揚之間的關係他早就看出來不尋常,而且現在外面的風言風語也不少,上次經過魏志誠那一鬧,關於顧佳彤和張揚的流言又傳出去不少,張德放對這件事顯然沒有顧明建那麼排斥,現在都什麼時代了,男女之間發生點這種事再平常不過。
張揚搖了搖頭道:“不要勉強了,明健對我的誤會很深,你硬把我們兩人拉到一起坐,最後也只會鬧得不歡而散,你的心意我領了,還是等他冷靜下來,以後再說這件事吧。”
張德放聽他說得也有道理,點了點頭,微笑道:“希望咱們兩人的友誼不會因爲這件事而受到影響。”
張揚笑道:“怎麼會,我早就把你當成哥們了。”
張德放雖然在警界的口碑不怎麼樣,可眼光還是很獨到的,他早在和張揚接觸之處就認爲這小子絕非池中之物,現在張揚的發展已經證明了這一點,拋開他的官職不論,能夠把自己那個心高氣傲的表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放眼整個平海也只有這小子一個。
張德放是來接妹妹張如萍的,他看到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站起身來向張揚告辭。
張揚跟他一起走出了茶社,看到東江藝術學院門前的車流排得更長,許許多多打扮時髦的藝術學院的女學生一個個從裡面走出來,鑽入前來迎接她們的汽車中。
和張如萍一起走出來的還有趙蕊雯和何歆顏。
張如萍看到哥哥的汽車,向趙蕊雯和何歆顏道別離去,趙蕊雯也走向一輛汽車,只有何歆顏自己推着自行車向右拐去,她走了幾步,發覺一輛汽車在後面跟着她,馬上停下腳步,轉過頭憤怒的瞪着車內,卻發現張揚坐在裡面咧着張大嘴樂不可支的看着她。
何歆顏驚喜無比道:“張揚!你什麼時候來的?”
張揚推開車門走了下去:“今中午剛到,下午就來見你了!”
“我纔不信呢?你會想起我?”何歆顏說出這句話之後又覺着有些不妥,俏臉兒微微有些發紅,她把自己的自行車推到宿舍區的車棚,然後上了張揚的汽車:“先說好,我這月生活費快用光了,沒錢請你吃飯,你要是堅持讓我請你,只能吃食堂了。”
張揚哈哈大笑,何歆顏的話裡透着純真和質樸,他發覺隨着接觸的加深,他越來越喜歡這個自強自立的女孩兒,不過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張大官人跨入新的一年之後,發現自己漸漸有了責任感,這法律上可不允許一夫多妻,自己招惹了這一屁股的風流債,以後總得要給人家一個說法,張大官人一愣神,差點闖了一個紅燈,慌忙一個急剎車,何歆顏險些一頭衝到擋風玻璃上,怒道:“謀殺啊你?”
張揚呵呵笑了一聲,望着何歆顏薄怒輕嗔的誘人模樣,忽然道:“你真好看!”
何歆顏與張揚的接觸歷史中,這廝還從沒說過這麼示好的話,搞得何歆顏一顆芳心頓時酥軟了,咬了咬櫻脣紅着臉道:“你有毛病啊?”
張揚笑道:“想想晚上吃什麼?”
“誰請客啊?”
“當然是我!”
“好噯!那就去甲魚王吃甲魚泡飯!”
“喲,丫頭口味挺重啊!”
甲魚王位於東江後梁門,飯店雖然裝修一般,可是生意卻超級火爆,東江吃飯也如同流行歌曲一樣,什麼事兒都是一陣風,今年春節以後忽然流行吃起了野生甲魚,幾乎所有的飯店都推出了這道菜,一時間洛陽紙貴,甲魚的身價也跟着扶搖直上,野生甲魚更是熱炒到了五十塊一斤。
甲魚都養在水池中供客人現場挑選,張揚和何歆顏站在甲魚池旁,他們兩人吃飯本想挑個小的,可這店老闆的生意經就表現了出來,池子中的甲魚至少也要在三斤以上,這也是一種變相的強買強賣,只不過手段巧妙一點。
張揚指了指其中一個,那隻甲魚看來很活潑,爬的老高,龜頭伸出好長。
何歆顏輕聲道:“太大了,你看看那龜頭好大好長!”
一句話引得周圍一幫食客都望向何歆顏,何歆顏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一張俏臉紅的就像蘋果,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抓住張揚的胳膊狠狠擰了一記,張揚痛得哎呦叫了一聲,心說你說錯了話,幹嘛把火氣都撒在我頭上?何歆顏咬了咬櫻脣,指着那隻長脖子的甲魚道:“就是它!”心說你不是讓我出醜嗎?今天就吃你了!
那隻甲魚一過稱,居然有四斤之多,張揚出手從來都很大方,又點了幾道特色小菜,帶着何歆顏來到二樓大廳坐了。
何歆顏盯着他光禿禿的腦袋忽然笑了起來。
“笑什麼?”
何歆顏聽他一問笑得越發大聲,好不容易纔止住笑聲道:“你跟它好像!”
張大官人氣得臉都綠了:“靠,過分了啊,有那麼糟踐人的嗎?”
何歆顏知道張揚不會當真生氣,爽快的叫了一聲:“小二,一箱百威!”
兩人幹了一瓶啤酒,甲魚也端了上來,說實話也沒有感到多麼特別,張大官人夾起甲魚頭在何歆顏的眼前晃了晃:“是挺大的!”
何歆顏紅着臉啐道:“滾,你個下流坯!”
“我說啥了?給你吃!”
何歆顏舒了口氣:“你很無趣啊,想吃你自己吃去,我纔不吃,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