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張揚的電話響了,打來電話的是張德放,張德放主要的目的是通過張揚打聽一下週雲帆的情況,張揚簡略的說了一下,他對張德放臨陣脫逃還是表示理解的,畢竟這廝家在顧明建和周雲帆當中並不好過。
張德放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提醒張揚,他壓低聲音道:“張揚,這次的事情恐怕有些麻煩,被你打得兩名日本人已經人除了你,現在已經向警方提出了控告……”
張揚稍一咀嚼就已經猜到這件事一定是顧明建在幕後鼓搗出來的,他低聲道:“是不是顧明建的原因?”
張德放頗爲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不如你讓我表妹跟他說一聲。”他對顧明建的做法也深感不解。
張揚淡淡笑了笑:“這種小事我何必麻煩他!”
張德放生怕張揚不瞭解事情的嚴重性,補充道:“中島川太那個人不簡單,他哥哥是日本駐中大使,假如他利用方方面面的關係做文章,一旦涉及到國際影響,事情就麻煩了。”
“知道了!”張揚掛上電話。
胡茵茹也聽出事情有些不對,輕聲道:“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張揚啓動了汽車引擎,不以爲然的笑道:“日本鬼子想要告我!”
“中島川太?”
張揚點了點頭,開車慢慢駛出廣盛分局。他隨口問道:“哪裡能夠找到這個人?”
“鳳霞路錦繡佳苑22號!”
胡茵茹把中島川太住址告訴張揚的時候,一定不會想到張揚在送她回去之後,直接驅車前往了錦繡佳苑,張大官人很生氣,這件事他原本沒打算涉及其中,可是張德放的電話卻讓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以顧明建那夥人對自己的仇恨,絕不會就此罷手,這個日本人只是他們利用的道具而已,誠如張德放所說,他可以利用顧佳彤向顧明建施壓解決這件事,可張揚並不想麻煩顧佳彤,更不想讓顧佳彤因此而擔心,他相信憑自己的能力可以解決這件事,想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這幫日本人改變口供。
錦繡佳苑的監控措施雖然很好,可是對張大官人而言,潛入根本不存在任何的難度,他稍事化妝,所謂化妝,就是絲襪套頭,張揚已經習慣了這種簡單便捷有效的易容方式,帶着絲襪,縱身從22號別墅的院牆上躍下。
中島川太並沒有入睡,他剛剛練完功,正在院落東側的練功房內靜坐,中島川太自小習武,師承日本著名的空手道大師船越橫義,已經是空手道五段級高手,今晚百樂門的事件正是一次有預謀的行爲,這件事關乎於他在東江紡織百貨商場地塊的投資,原本這件事他並沒有參予,可王學文在初步估算之後,資金上還存在一些缺口,於是想到了中島川太這位老相識。王學文和他的哥哥,日本駐華使節中島明生關係不錯,中島川太在北京也曾經和王學文合作過幾個投資項目。
在他們原本的計劃中,今晚先用苦肉計把周雲帆引入困境,然後再派去兩名三段級高手去砸百樂門的場地,最後再由顧明建出面施加壓力讓公安出場,計劃不可不謂之完美,可沒有想到中途還是出了問題,中島川太的兩位師弟,兩名空手道三段級高手竟然被人兩腳就放倒,而且傷勢不輕,被送往醫院搶救。
想起這件事中島川太的心情頓時變得不平靜起來,他睜開雙目,起身一拳砸在沙袋上,百餘斤的沙袋被他一拳砸起老高,在空中來回晃動。
一個充滿嘲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小日本,有些力氣啊!”
中島川太轉身望去,卻見一個身穿深藍色t恤,牛仔褲,運動鞋的傢伙,頭套黑色絲襪出現在他的練功房內。假如是平常人第一反應肯定是呼救,而中島川太不同,他對自己的武力很有信心,認爲可以和他抗衡的高手並不多見,不過他也推測到,對方絕不是普通的蟊賊,否則怎麼敢明目張膽的出現在練功房內。
中島川太脣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伸手做出了一個邀請的動作,雙腿微微分開,穿着白襪的腳在地上微微分開,做出了蓄勢以待的架勢。
中島川太在打量張揚的時候,張揚也在看着他,中島川太四十多歲年紀,頭髮卻已經花白,四方面龐,臉上輪廓分明,他有着日本人很少見的身材,大概在一米九零左右,比起張揚還要高出不少。
張揚的目光落在他的雙腳上,不禁笑了笑,人家不穿鞋,自己也不佔他的便宜,蹲下身把運動鞋脫下。張揚脫鞋的時候,中島川太始終在等待,看得出他還是很講究規矩的。
張揚一步步走向中島川太。
中島川太右腳微微挪動了一下,一掌向張揚擊去,張揚揚手擋住,中島川太隨即一腳踢向張揚右腿的迎面骨,空手道這種小幅度的踢腿威力很大,普通人被他踢中,至少也要粉碎性骨折。張揚並不閃避,而是硬生生受了他一記,中島川太彷彿踢中了一塊鐵板,而張揚的雙臂猛然發力向前一推,一股強大的力量向中島川太襲去,中島川太立足不穩,踉踉蹌蹌向後退了五六步,不等他站穩步伐,張揚已經大步跟上,雙掌又是一推,中島川太應變也是極快,他揚起雙手和張揚硬碰硬對了一下,可他的實力又怎能是張揚的對手,這一推之下,身體倒飛了出去,後背撞在沙袋上。
張揚的身法快到了極點,簡直可以用神鬼莫測來形容,他倏然之間已經來到了沙袋的後部,在中島川太的身體還沒有離開沙袋的時候,一拳擊打在沙袋之上,標準的隔山打牛,巨浪般無可匹敵的力量透過沙袋撞擊在中島川太的後心,中島川太宛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外飛去,重重趴倒在地面上,想要爬起,只覺着渾身的骨骸彷彿都要碎裂一般,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
中島川太現在才意識到對方的真正實力,就算是他師父船越橫義也未必是人家的對手,不過現在想要呼救已經晚了,張揚伸手點中了他的啞穴,冷冷道:“你只需要點頭或是搖頭!你是中島川太?”
中島川太點了點頭。
“今晚百樂門的事情是你讓人做得?”
中島川太居然還有幾分敢作敢當的精神,又點了點頭。
“解放前你們日本人侵略中國的那筆帳還沒算清楚,現在又來搞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我說你們這幫小鬼子怎麼就不長點記性?”張揚伸手在中島川太的臉上拍了兩記,侮辱性質很明顯,中島川太氣得兩隻眼睛瞪得渾圓,可惜身上的要穴被張揚制住,動彈不得也說不了話。
張揚從懷中取出針盒,從中捻起一根細若牛毛的小針,微笑道:“這針叫附骨針,我會把它植入你的脊椎!”說話的時候他已經把那根牛毛針從中島川太的腰椎處紮了進去,中島川太痛得額頭冒汗,不過疼痛很快就過去了,腰椎處只剩下一點麻酥酥的感覺。
張揚道:“這根針植入你的脊髓,每年都會向上遊走,所以你時刻都有癱瘓的危險!到最後它會沿着你的脊髓行進到你的頸椎,知道結果是什麼嗎?高位截癱!保你拉屎撒尿都不知道。”
中島川太額頭之上滿是冷汗,雙眼中充滿驚恐的目光。他對中華武功之神奇深信不疑,更何況身爲空手道五段級高手在對方的面前連還手之力都沒有,眼前人的實力的確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張揚又道:“你不要心存僥倖,我刺入的這根針,並非金屬質地,你去醫院也沒辦法查出來,查出來也不可能取出,唯一的辦法就是我每年給你治療一次,只要你乖乖聽話平日裡和正常人沒有任何分別,壽命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不過……每年還是會發作那麼一次,疼起來……”他輕輕在中島川太的後腰一拍,中島川太只覺着腰椎內部宛如芒刺攪動,無法形容的劇痛沿着他的脊髓傳導到他的全身各處,額頭青筋爆出,冷汗簌簌而落,臉上的肌肉因爲疼痛而劇烈抽搐起來。張揚又是一拍解除了他的痛楚,微笑道:“滋味不錯吧,你真幸運,爲了做這根針可花去了我不少的功夫,唯一的一根就用在了你的身上。”
中島川太內心中死了的心都有了,什麼幸運?這幸運還是找別人去吧。
張揚說了半天忽然想起對方是日本人,揚起手在中島川太的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我說話你能聽懂嗎?”
中島川太沒有反應,張揚又給了他一巴掌,中島川太心中這個痛苦,士可殺不可辱,日本人最講究的就是武士道精神,受了這麼大的屈辱,簡直被逼到了剖腹自殺的份兒了,不過中島川太畢竟是商人,商人普遍都看重金錢,生命和金錢相比顯然前者更加珍貴,所以中島川太剖腹自殺的念頭只是閃動了那麼一下,馬上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死了多可惜?中國人不是有句俗話叫好死不如賴活着,中島川太想到了這個道理,馬上就選擇了屈服,他點了點頭。
張揚伸手解開了他的啞穴,這會兒可不怕這小日本亂嚷亂叫了。
中島川太不但會說中國話,而且他的中國話說的還十分的標準純熟:“你想要什麼?”他已經明白對方是爲了百樂門的事情而來,只要對方不殺自己,就證明人家有條件,有條件也就是有的談。
張揚嘆了口氣道:“你還算聰明,這事兒說起來也簡單,這麼着,百樂門的事情你去警局說清楚,別再招惹麻煩,你說你一日本人來中國爲什麼?不就是爲了好好做生意賺錢嗎?你跟着王學海、顧明健那幫人摻和什麼?別告訴我你跟他們沒關係啊!”
中島川太滿頭是汗,心說這次可讓王學海害慘了,他只是看到了東江紡織百貨商場地塊有利可圖,在王學海的遊說下決定參股,可時候的麻煩是他沒有想到的。
張揚輕聲道:“商人逐利原本無可厚非,可是你們的手段也實在太卑鄙了一些,說說吧,王學海到底想讓你幹什麼?”
中島川太這會兒連一句謊話也不敢說了,老老實實把這件事的前後始末說了一遍,並老實交代主意都是王學海出的,顧明健負責協調警方關係,他只是其中負責挑事的一個環節。
張揚忍不住罵道:“你們真是中日友好狼狽爲奸,麻痹的,真讓我看不起你們!”說得氣悶,又在中道川太后腦勺上拍了一巴掌。
中島川太現在是徹底悟過來了,什麼事兒也比不上性命重要,日本人也是人,是人就怕死,他低聲道:“你放心,我馬上讓那幾個人推翻之前的口供。”
張揚眯起雙目望着中島川太:“不但要推翻口供,而且要放棄在東江紡織百貨商場的投資計劃,你敢把錢投給王學海,我就讓你死路一條,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空手套白狼,能套出多少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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