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滄海見識過張揚的手段。當時張揚和他的那幫弟子大打出手,輕鬆就將熊開灤的手臂弄脫臼,還是他及時趕到阻止情況進一步惡化下去,史滄海道:“後生可畏!”
顧養養拿起酒瓶給史滄海倒了一杯酒,又給曹三炮和張揚添滿。
張揚舉杯道:“我敬兩位老爺子!”
史滄海跟他碰了碰杯,喝了口酒道:“張主任,你練得武功是什麼門派?”
張揚笑道:“我從小跟鄰居老大爺學的野拳,那裡能談得上什麼門派!”
史滄海只當他是不願說出實情,淡然一笑道:“咱們中華大地臥虎藏龍,張主任不願說就算了!”
曹三炮聽出了一些端倪,好奇問道:“怎麼?你們交過手?”
張揚搖了搖頭道:“我這點三腳貓功夫哪敢和史老爺子交手!只是和史先生的徒弟切磋過!”
曹三炮頗感好奇:“哪一個?”他對八卦門上上下下都很熟悉。
史滄海笑道:“喬鵬飛,史英豪,他們可都不是張主任的對手!”
曹三炮道:“英豪也打不過張揚,張揚你夠厲害的啊!”
張揚微微一笑,並不做聲,他知道武林中人都很愛面子,尤其是史滄海這種身份地位的,他的弟子敗在自己手裡,肯定會心頭不爽,張揚當初和喬鵬飛發生衝突,純屬是忍無可忍。他並不想和這幫武林中人無休止的糾纏下去。
史滄海道:“有件事我始終都想問你,你和鵬飛究竟是因爲什麼原因結下的樑子?”
張揚藉着這個機會,將上次和喬鵬飛發生衝突的真正原因說了,聽得史滄海勃然大怒,他拍了拍大腿道:“這混賬小子,竟然做出這樣爲人不齒的事情!”
曹三炮道:“鵬飛那孩子倒是不壞,就是心高氣傲,太喜歡出風頭了一點。”
史滄海主動端起酒杯向張揚道:“張主任,不好意思,我沒有管教好徒弟,這杯酒我代他向你道歉。”
張揚慌忙道:“史先生客氣了,我可受不起,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揍了他一頓,氣也出了,這事兒以後不提也罷!”
史滄海和張揚同幹了一杯,對張揚這個年輕人的感覺不錯。
送顧養養返回校園的路上,顧養養問起張揚住院的事情,張揚如實相告道:“我沒什麼病,就是在歐洲訪問的時候犯了點錯誤,藉着住院的名目休息一個月,也是爲了躲避風頭!”
顧養養看到他精神抖擻的樣子的確也不像有病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
張揚又道:“這件事不要跟你姐姐說,原本裝病就是丟人的事兒,我可不想傳出去!”
顧養養笑着點頭道:“你放心吧,我不說,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張揚道:“你得先說是什麼事兒?”
顧養養道:“下週六晚上。我們學校有舞會,我還沒有舞伴呢,你過來幫我!”
張揚有些爲難道:“你們大學生活動,我跟着摻和不太好吧?”
顧養養道:“有什麼不好?你不是我表哥嗎?難道你想我一個人去參加舞會,那多沒有面子!”
“你可以叫那個江光亞啊!”
“我挺煩他的!”
顧養養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張揚只能點頭。
王學海在張揚找上門之後,內心反而安定下來了,過去他總想着怎樣去躲張揚,搞得惶惶如喪家之犬,現在最壞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反倒不害怕了。
張揚離開之後,妻子田玲就向他提出了離婚,這已經不是田玲第一次提出,王學海只是笑了笑,他搖了搖頭,很堅決的告訴田玲,自己是絕不可能和她離婚的,他沒有對不起田玲的地方。
正是張揚的到來讓王學海有了離開玉泉山莊的勇氣,他的確想搞清這件事,究竟是誰在背後搞他,顧明健和蔡旭東的事情。他明顯背了黑鍋,張揚雖然沒有殺他,卻對他留了後手,王學海對截陽掌還是有所懷疑的,他認爲張揚極有可能是在恐嚇自己,可自從張揚打完他那一掌之後,他總覺着心口悶悶的不舒服,皮膚上還起了一個紅點,呼吸的時候也覺着胸口疼痛,王學海因此而感到害怕,張揚這個人做事爲人往往都出人意料,也許自己應該相信他的話。
想要徹底解決這件事,就必須查出幕後的指使者,王學海也想查,自從顧明健出事之後,他反反覆覆都在琢磨這件事,他把最大的疑點鎖定在林鈺文身上。
林鈺文見到王學海並沒有感到任何驚奇,表情平淡的在他對面坐下,讓服務生送來了兩杯雞尾酒。
王學海臉上還有些淤青,不過在昏暗的燈光下並不顯眼,他環視了一下風度酒吧,低聲道:“生意很冷清啊!”
林鈺文抿了口酒道:“自從顧明健那檔子事後,酒吧關了好幾個月,恢復營業纔剛剛一個月,想回復過去的人氣可能需要一定的時間。”
王學海點了點頭。
林鈺文道:“你捨得回來了?”
王學海道:“我又沒對不起誰,爲什麼不敢回來?”
林鈺文的脣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王總,現在外面都傳遍了,顧明健和蔡旭東的事情就是你從中挑唆,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你可把我給坑苦了。”
王學海冷冷看着林鈺文道:“是不是真的你最清楚,誰坑誰,你心裡明白!”
林鈺文凝視王學海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以爲是我策劃了這件事?”
王學海道:“女人瘋狂起來什麼事都能做出!”他耐人尋味的望着林鈺文:“你和蔡旭東之間的事情不用我提醒吧!”
林鈺文咬了咬嘴脣道:“你給我滾!”
王學海端起那杯酒一飲而盡道:“我很好說話,但是並不代表着我好欺負,顧明健那件事我沒做,有人故意給我栽贓,這件事我不會這麼輕易算了。”
林鈺文道:“威脅我?王學海,你自己是什麼人你自己不清楚?這世上還有什麼事你做不出來?我因爲這件事蒙受了多少損失?現在你竟然想把事情賴到我的頭上。”
王學海低聲道:“想對付一個人的時候,首先要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我很不高興!我最討厭的就是吃裡爬外的人,這間酒吧怎麼得來的你恐怕已經忘了吧?”
林鈺文冷冷看着王學海。
王學海站起身道:“給你七天時間,要麼還給我五十萬,要麼把酒吧交還給我,否則,就請你做好隨時關門的準備!”王學海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不可迴旋,他回來了,這口氣他窩的時間太久了,憑他在北京城的人脈想要對付一個女人,還不是輕而易舉!
張揚並沒有得到國安總部的召見,他寫得那份關於英國事件的材料,通過邢朝暉遞了上去,也許是文副總理的話起到了作用。國安再沒有找過他,邢朝暉來過醫院兩次,然後也不露面了,隨着春季的到來,中海醫院也變得繁忙起來,張揚所在的泌尿科也開始加牀,張揚反正也不在醫院住,醫生動員他把牀位給讓了出來,從正式牀位轉成了加牀,張揚也算是開了中海醫院住院病人的先河。
期間還是有人過來看他,因爲張揚不在醫院。基本撲空,帶來的禮物都由大眼睛小護士代收,張揚爲人慷慨大方,和泌尿科的這幫小護士打成一片,很多營養品就送給了她們享用。
至少在赴歐考察團返回江城之前,張揚還算清靜,多數人以爲他在歐洲訪問,張揚現在也沒有手機,唯一的聯絡方式就是傳呼機,幾乎每天他都可以收到幾位紅顏知己的消息,張揚強忍着沒回,還是讓她們以爲自己在國外的好。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像張揚這種走哪裡都會引人注目的人物,江城市常務副市長李長宇來北京了,他專程去中海醫院探望了張揚。
李長宇也撲了個空,他不知如何聯繫張揚,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可巧張揚來醫院辦出院手續,見到李長宇,張揚頗感驚奇,畢竟現在江城正在召開人代會,李長宇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北京?可轉念一想,左援朝成爲江城市長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李長宇留在那裡也沒什麼意思。
李長宇是從劉文學那裡得知張揚住院的,張揚隨手把李長宇帶來的果籃放在了護士站,然後和李長宇一起來到了醫院的花園內,因爲他這周都沒在醫院住院,所以人家連牀都沒給他鋪。
李長宇坐在連椅上,望着平整的草坪,感嘆道:“大醫院就是大醫院!”
張揚笑道:“您不在江城召開人代會,跑北京來幹什麼?”
李長宇道:“差不多快結束了,我的工作報告也做完了,這次來北京是參加國際旅遊會議的,咱們的南林寺景區正在申報4A,這件事很關鍵,杜書記讓我主抓這件事。”
張揚道:“要不要我幫忙?”他這句話並不是客氣,畢竟他有文副總理這層關係。通過他弄個4A景區應該不難。
李長宇笑道:“用不着走關係,咱們南林寺景區的指標過得硬,之前國家旅遊局已經來評定過,基本上沒有任何問題,我過來也只是走走形式!”
張揚道:“旅遊局也來人了?”
李長宇點點頭,旅遊局局長賈敬言跟他一起過來了,不過他並沒有提張揚生病的事情。
這時候大眼睛小護士向他們走了過來,遠遠道:“張揚,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張揚笑道:“這不家鄉來人看我了嗎!”
小護士道:“我剛問過醫生了,你出院手續今天辦不了,今兒是週六,明天週日,下週吧!”
張揚這纔想起今天是星期六,自己這陣子都在休息,反倒把這茬給忘了,今晚還答應顧養養去她的學校參加舞會。看看時間還早,李長宇大老遠從江城來看自己,怎麼也得陪人家吃頓飯,張揚道:“李叔,我請你吃飯!”
李長宇也不跟他客氣,點了點頭道:“成,我這一天都在到處跑,沒好好吃飯,晚上你可得帶我吃點好的!”
張揚笑道:“您是市長,什麼好吃的沒嘗過,這樣吧,我請去吃涮羊肉吧!”
李長宇道:“去東來順吧!”
張揚道:“您倒是會挑地方,不是我捨不得請你,今兒是週六,咱們現在去肯定沒位置,其實醫院對門那家老北京涮羊肉就不錯。”
李長宇點了點頭,和張揚一起走了過去。
老北京涮羊肉的生意也不錯,兩人來到店裡的時候,別說包間,大廳裡都差不多坐滿了。兩人找了張桌子坐下,因爲靠近樓梯口,人來人往的,張揚在中海醫院住了十幾天,也認識了不少人,火鍋還沒端上來就已經遇到了幾個熟人,邱潭和高偉也在這裡吃飯,還是病人家屬請客。
高偉認識李長宇,走過來很客氣的送了一盒中華煙,李長宇當然不會對這個春陽縣的小醫生有什麼印象,聽張揚介紹後才知道。
打完招呼之後,張揚看到窗邊有張桌子空了出來,讓服務員幫忙挪了過去,現在這個位置靠近樓梯,凡是來吃飯的出來進去都從這兒經過,想靜下來聊天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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