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官途
何長安被一口煙呤到了,他劇烈的咳嗽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方纔緩過氣來,低聲道:“我告訴你的初衷並非是因爲我想破壞他們的感情,我和文家的關係很好,的確不想看着浩南被人騙……”
張揚道:“你爲什麼不自己直接說,反而要通過我……”
何長安嘆了口氣道:“是我的自私心使然,我不想承擔責任,不想以後被浩南埋怨,可是我沒想到你會幫助秦萌萌……”
張揚道:“秦歡得了腦瘤,如果不是這個孩子”我也不會知道秦萌萌揹負着這麼大的壓力。”他停頓了一下,鋒利的目光直視何長安道:“你這麼對待秦萌萌,究竟是你和她有仇還是你和春家有仇?”
何長安脣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用力抽了。雪茄道:“張揚,我給你講個故事……”他的目光變得虛無而飄渺,他的記憶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個棒絕人寰的日子……
“二十年前,寧遠發生了里氏朽級的地震,當時我剛巧在外地出差,我的妻子是寧遠機關幼丵兒園的老師,我的女兒佩佩當時只有兩歲五個月,就在我妻子的那個班級。我聽說地震之後,馬上就從外地趕回寧遠,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來到平陵站,從平陵到寧遠因爲地震道路中斷,我只能依靠步行,五十多公里的路程,我走了整整的兩天,進入寧遠城區眼前到處都是倒塌的建築,痛苦嚎哭的人們,道路裂開了一各一條的大縫,整個城市已經淪爲一片廢墟,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要找到我的妻子,我要找到我的女兒……”何長安說到這裡,他的眼圈有些紅了,又抽了。雪茄,穩定了一下情緒方纔道:“我跌跌撞撞,一路之上邊走邊問,途中又發生了數次餘震,等我到達機關幼丵兒園的時候,發現教學樓全都坍塌了………”何長安的眼睛溼潤了,他用力咬着嘴脣”這二十年來,每當回憶起這件事,他的內心中就如同刀絞一般難過,那一天已經成爲他永遠無法擺脫的夢魘。
張揚拿起茶壺爲何長安和自己蓄滿茶水”何長安的故事已經吸升住了他。
何長安道:“現場負責救援的解丵放軍開始撤離,他們已經放棄了救援,我查過倖存者的名單,我的妻子,我的女兒都還在廢墟下面,我哭喊着祈求那幫軍人再去救人”我找到了帶隊的軍官,我給他跪下,我給他磕頭,我的額頭都磕出了鮮血……可是他們仍然沒有答應我……”何長安雙目之中滿是熱淚,這件事壓在他的心底多年,這二十年來他從未在任何人的面前說起過這件事。
張揚深表同情的看着他,可他並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何長安。
何長安抽出一張紙巾,擦去淚痕,低聲道:“救援人員都走了,天公不作美,又下起了大雨,我沒有放棄,我的妻子和女兒都在下面,活”我要見人,死”我要見屍!我在現場扒了整整兩天兩夜”周圍的老百姓看到我這個樣子,都過來幫我,我終於從廢墟中找到了我的妻子……我的女兒……當時是復人……找到她們的時候……她們的屍體已經腐爛變形,面目全非了………”何長安說到這裡,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痛,淚水簌簌而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時。
張揚喝了。茶,他的心情也因爲何長安的遭遇而沉重起來,低聲道:“後來……”
何長安擦乾眼淚,吸了口氣道:“後來,我查到那個軍官叫秦鴻江,他的女兒也在我妻子所在的班級。
張揚內心劇震,此時他方纔明白何長安爲什麼會設心處慮的對付秦萌萌,爲什麼要將秦萌萌的隱私透露給他,何長安無疑將秦鴻江視爲害死自己妻子和女兒的罪魁禍首,他對秦家充滿了仇恨,就算沒有他和文家的這層關係,他也想毀掉秦萌萌的生活。可這麼隱秘的事情,何長安爲什麼要告訴自己?
何長安道:“張揚,剛纔我看到了秦歡戴的平安佛……”
張揚點了點頭,剛纔洗澡的時候,何長安看到平安佛之後舉止失常,難道其中真的有什麼隱情。
何長安道:“那平安佛是我送給女兒的……”
張大官人雖然見慣了大場面,此時也不禁覺得匪夷所思,何長安送給女兒的平安佛又怎麼會落在秦歡手裡,只要稍一琢磨就能想出其中的關係,難道秦萌萌纔是何長安的親生女兒?如果一切真的是這樣,那麼何長安算來算去,竟然害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這可真是一個絕妙的諷刺。張揚道:“世上難道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何長安道:“我不知道,可是……我見到小歡的時候,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是真堊實的,我看到他惶恐的樣子,我的心都要碎了………”他停頓了一下道:“這些年我自問早已是鐵石心腸,早已經忘記了感情是什麼滋味,可是我見到他………”
張揚明白何長安的感受,他點了點頭道:“我一直都覺着秦家對萌萌缺少應有的親情,如果僅僅是因爲未婚生子這件事,似乎也解釋不通,這次秦振東被殺,常玉潔表現的極其激動,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春萌萌身上,如果萌萌是她的親生女兒,一個做母親的絕不會有這樣的表現……”
何長安心中已經認定秦萌萌是自己的女兒無疑,張揚說的沒錯,如果秦萌萌真的是常玉潔的親生女兒,就算她殺了春振東,常玉潔也不會表現的如此絕情口何長安道:“張揚,我們必須要聯繫到萌萌,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幫到她……”
張揚低聲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秦振東真的是萌萌所殺,這件事我們該怎麼做……”
何長安的臉色變了,他低聲道:“幫我查清這件事,我不惜付出任何的代價……”
張揚輕輕拍了拍何長安的肩頭道:“想證明你和秦萌萌之間的關係並不難,可以做親子鑑定,你只要提供一份血樣,我就能夠幫你查出這件事……”
何長安道:“平安佛已經證明了……”
張揚道:“咱們今晚說的事情,你不可以向任何人提起……”
何長安鄭重點了點頭,張揚看了看時間,起身道:“等不及子,咱們馬上採取血樣,我這就去查清你和萌萌之間的關係。”
邪朝暉對張揚真是有些無可奈何,大半夜的又把他給折騰起來,邪朝暉滿腹怨言道:“我真是後悔認識你,更後悔把你弄進了國安。”
張大官人樂道:“當初可是你求我加入組織的,用我的時候想起我來了,現在我有了難處,組織想往後撤,還有點階級感情嗎?”
邪朝暉道:“你到底有什麼事兒……”
張揚把自己的目的說了,邢朝暉聽說大半夜的幫他做親子鑑定,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不過他更瞭解這廝的性子,只要張揚決定的事情,就算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邪朝暉被他纏得沒有辦法,只能帶着他來到了國安秘密基地。
張揚趁着春歡熟睡採取了他的幾滴血樣,何長安的血樣採集也不費事,秦萌萌雖然不在場,無法收集她的血樣,可是有了他們兩人的血樣就可以做隔代親子鑑定。
張揚並沒有告訴邢朝暉這血樣屬於誰,邪朝暉也懶得問,將血樣交給化驗員之後。滿臉疲倦的邪朝暉和張揚來到辦公室內等待,邢朝暉道:“我讓你查劉慶榮的事情,到現在也沒有任何的進展,不爲組織出力,組織的資源你倒是會充分利用……”
張揚笑道:“沒點福利待遇,我怎麼甘心爲你們出力啊……”
刑朝暉橫了他一眼,懶洋洋靠在椅背上:“我剛纔和程志偉聯繫過了,案情很明朗,基本上已經能夠斷定春萌萌殺了她的大哥,根據現場調查,當時房間內只有他們兩個,而且事前他們應該發生過爭執,地上有些血跡屬於秦萌萌,兩人應該是因爲某件事發生了爭執,秦振東拿出了手丵槍,在爭執中,秦萌萌打昏了秦振東,得到了這把手丵槍,然後利用沙發靠墊消音,在秦振東的胸口開了三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