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道:“其實這件事跟你沒有多少關係,范小姐何不作壁上觀呢!”張揚是勸說更是一種試探,他總覺着範思琪和許嘉勇之間的關係有些奇怪,隱約猜到許嘉勇十有八九利用什麼事情要挾了範思琪,不然以範思琪的家世和身份根本不可能對許嘉勇言聽計從。
範思琪望着張揚低聲道:“我先生究竟怎麼得罪了你,你這樣害他?”
張揚道:“不是我害他,是他自己找虐,你們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來到江城找不自在。”
範思琪道:“喬夢媛已經拒絕出讓匯通了,你已經達到了目的,爲什麼還要對嘉勇步步緊逼?”
張揚道:“收購匯通是許嘉勇自己的主意吧,他是一個瘋子,得到匯通並不是爲了發展和經營,而是想要匯通變成對付我的工具,你是星月集團的董事長,在商業上比我看得更透,我想問你,收購匯通對你有什麼意義?”
範思琪無言以對,張揚說得不錯,星月的主要經營方向就是船舶業和投資,對IT行業基本不瞭解,如果不是許嘉勇一力攛掇,自己纔不會來到江城花錢收購一個她本不熟悉的行業。張揚說的沒錯,許嘉勇就是一個瘋子,他已經被仇恨矇住了眼睛,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範思琪懼怕許嘉勇,恨不能他即刻死去,可許嘉勇手中握有她的證據,如果他將那些東西公諸於衆,她的家族多年經營起來的清譽將會毀於一旦。範思琪莫名奇妙的來了一句:“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說完她轉身又上了林肯車。
張揚來到杜宇峰的辦公室,杜宇峰正在和田斌說話,看到張揚進來,田斌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們正說起你的事情呢。”
張揚笑道:“說我什麼?”
杜宇峰道:“說你的壞話!”
張大官人哈哈大笑,接過杜宇峰扔來的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喝了一口。
田斌道:“就憑你的身手許嘉勇能偷襲到你?鬼才相信!”
杜宇峰道:“醫院的驗傷證明帶來了嗎?”
張揚把驗傷證明交給他,他讓醫院出具了一張輕微腦震盪的證明,這種病本來就是模棱兩可似是而非的事情。憑張揚的關係和人脈弄這樣一份證明很容易,就算寫得更重一點,他也能夠做到,儘管他一點傷都沒有。
田斌道:“你真打算藉着這件事把許嘉勇整進監獄?”
張揚道:“我還真沒把他放在心上,可這廝就像牛皮糖一樣黏在我身上,我很不爽,他要是乖乖滾出江城,我也能做到眼不見心不煩,可他非得像只蒼蠅一樣在我面前飛來飛去,時不時的噁心一下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杜宇峰道:“我們不可能扣留他太長時間。”
田斌道:“你們聊吧,我還有案子要辦!”他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杜宇峰等到田斌走了,方纔把他整治許嘉勇的事情說了,張揚聽得心頭頗爽,微笑道:“對這孫子就是不能手下留情,這次我一定要把他徹底打垮,讓他再也不敢動我身邊人的念頭。”
杜宇峰道:“就憑他偷襲你,好像還不夠治罪,你有沒受多重的傷。”其實杜宇峰心明眼亮,張揚壓根就沒受傷,只是做戲罷了。
張揚道:“他已經開始控制不住內心的情緒了,我估計,他肯定要狗急跳牆。”
杜宇峰道:“你得小心點,一個人要是喪心病狂,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張揚微笑道:“我就是要不停的逼他,逼他狗急跳牆!”
杜宇峰道:“我的壓力也很大,最近有不少人打電話過來說情,他老爺子畢竟是江城前市委書記,還是有些人脈的。”
張揚道:“現在這種時候能爲他說情的還算是有些良心。”他停頓了一下道:“差不多就放他走吧,反正也治不了他的罪!”
杜宇峰道:“你放心吧,我會讓人盯緊他,只要他敢輕舉妄動,我馬上就要他好看。”
杜宇峰讓田斌代爲釋放了許嘉勇,這也等於是送給田斌一個人情,田斌陪着許嘉勇走出警局,許嘉勇頭髮凌亂,臉色也顯得有些蒼白,在裡面呆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遭受到的折磨可不小。
許嘉勇聲音嘶啞道:“我要告他!”
田斌嘆了口氣道:“嘉勇,我勸你一句,別留在江城了。”
許嘉勇怒視田斌道:“爲什麼?我生在江城長在江城,爲什麼不可以留在江城?”
田斌道:“張揚什麼脾氣你應該清楚,他現在一心想讓你離開這裡,你留下來面臨的情況肯定會更加糟糕。”
“我不在乎!江城又不是他的,他憑什麼讓我走?我真是不明白,這世上竟然會有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他根本就是故意設圈套讓我鑽。”
田斌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作評論,可是你破壞秦白的婚禮,利用金莎做文章,讓袁立波對付張揚,在背後搞風搞雨,還偷拍張揚和其他女孩交往的照片寄給宋省長,這些事也有些過分,張揚恨你也可以理解。”
許嘉勇道:“我知道你們關係很好,可你不用幫他當說客,我不會走,我在匯通還擁有一般的股權。”
田斌暗暗嘆息,許嘉勇真是沒救了,田斌對張揚的能耐很清楚,一個人能和張揚做朋友無疑是幸運的,可一個人如果和張揚做敵人,那隻怕是這世上最悲慘的事情了。
範思琪的汽車停在警局大門處,許嘉勇和田斌道別之後上了汽車,範思琪向裡挪動了一下,許嘉勇上了車,關上車門,兩人都沒有立刻說話,範思琪幸災樂禍的打量着許嘉勇,從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在警局中吃了不少的苦頭。範思琪恨不得他死在警局裡,從此人間蒸發,再也不要煩她。可這種心裡話她是不敢說出來的。範思琪道:“喬夢媛真的決定反悔了,她要留下手中的匯通股權。”
許嘉勇嗯了一聲,接過範思琪遞來的電話,打開之後沒多久,海瑟夫人就打來了電話。
海瑟夫人身在東江,她也聽說了許嘉勇因爲攻擊張揚被抓走的事情,而且還通過大哥王伯行給江城方面施加了一些壓力,否則許嘉勇不會這麼快就被放出來。
許嘉勇禮貌的稱呼道:“海瑟阿姨!”
王均瑤聽到許嘉勇的聲音關切道:“嘉勇,你出來了吧,在裡面警察有沒有難爲你?”
許嘉勇並沒有將杜宇峰打他的事情說出來,輕聲道:“沒事,我好的很!”
王均瑤道:“嘉勇,不要再和張揚鬥下去了,那個人根本就是一條地頭蛇,你再強也不能壓住他,你回東江,我有事要對你說。”
許嘉勇道:‘匯通的事情還沒有搞定,我暫時不會離開。“王均瑤嘆氣道:“嘉勇,不是我說你,你好好的做生意多好,跟張揚爭來鬥去的有什麼意思?”
許嘉勇道:“我不信這種人始終都有運氣,我相信老天爺是公平的,這種人總會有倒黴的時候。”
王均瑤苦口婆心的勸道:“他是他你是你,我身爲你的長輩,實在不忍心看着你的生活全部被仇恨填滿。”
許嘉勇道:“謝謝您的關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範思琪等到許嘉勇掛上電話,輕聲道:“我要儘快去南錫一趟,那邊出了一些小問題。”
許嘉勇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看來古人說的話果然有幾分呢道理。”
範思琪道:“星月在南錫深水港投了這麼多的錢,我不可能爲了一些私人恩怨就置家族的利益而不顧。”
許嘉勇道:“你的理由果然充分!女人是這世上最善變的動物!”
範思琪已經受夠了許嘉勇的做派,每到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會將這種鬱悶轉嫁到她的身上,他真的是範思琪命中的魔星。
許嘉勇伸出手臂一把將範思琪摟了過來,附在她的耳邊低聲道:“你想擺脫我?做夢!我有任何事你也要倒黴,你這個賤人,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腦子裡打着什麼主意,看到我這一樣子你是不是特別開心,特別高興?你恨不能張揚把我害死了纔好,這樣你就自由了?”
範思琪用力搖着頭:“我從沒這樣想過。”
許嘉勇冷笑道:“你在撒謊,騙子,女人全他媽都是騙子!”許嘉勇的目光充滿了殺機,看得範思琪不寒而慄,她竭力擺脫許嘉勇的手臂,卻被他越摟越緊。
“放開我……”範思琪小聲乞求道。
許嘉勇緩緩搖了搖頭:“只要我有一口氣在,你就老老實實聽話,否則……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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