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鬆充滿狐疑道:“你要娶小玲?”
丘子鍵重重點了點頭道:“是!我想娶她,我沒有撒謊,我現在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心的,如果我撒謊,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樑鬆聽得心煩意亂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都什麼啊這是。”
丘子鍵心中只有他的打算,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他不做出點承諾,樑鬆肯定不會放過自己,只要自己騙過樑鬆,能夠回到香港,以後誰也不怕了。丘子鍵看到樑鬆的表情似乎還在懷疑,他心一橫,看來不下點猛藥這一關是過不去了。丘子鍵道:“樑部長,你要是還不相信我,我現在就和小玲訂婚。”
張大官人在一旁看着,他一向見慣了場面,可這種場面卻是第一次見到,張揚當然能夠看出丘子鍵是虛情假意,這廝提出訂婚也只是爲了脫身。
丘子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聽到門外傳來哭聲,幸福的哭聲,樑月玲不知什麼時候來到門外了,她是害怕叔叔爲難丘子鍵,並不是有心偷聽,可剛巧聽到了丘子鍵的這番深情表白,樑月玲推開房門就衝了進來:“子鍵!”
丘子鍵深情道:“小玲!”
兩人又抱在一塊了。
樑鬆和張揚都看傻眼了,張揚心中暗歎,麻痹的,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丘子鍵啊丘子鍵,人不要臉則無敵,我算是領教到你的無恥了。樑月玲精神不正常,你玩了人家,現在還這麼騙人家,於心何忍啊,樑鬆要告你強姦,一點都不冤。
樑鬆道:“丘子鍵,你真的願意娶小玲?”
丘子鍵連連點頭。
樑月玲幸福的一塌糊塗,這傻丫頭看電視看迷了,丘子鍵就是她的夢中情人,爲了丘子鍵她什麼都願意,要不然昨晚也不會趕到海天去獻身。
樑鬆的嫂子在一旁拼命搖頭,她雖然沒什麼見識,也能看出丘子鍵是假的,人家不可能喜歡自己的閨女。
樑鬆道:“那好,你們倆現在就去領證,我給民政局打一招呼。”
丘子鍵愣了,他根本沒想到樑鬆能來這一手,他本來想用訂婚取信於樑家,只要能脫身前往香港,他再也不會回來。可樑鬆也不是那麼好騙的,你會演戲,老子在官場上混了這麼多年,連你這點伎倆都看不出來嗎?樑鬆也想得很透,看侄女這個樣子,十有八九是心甘情願跟人家上牀的,雖然她精神有毛病,可這件事真正告到法庭上去,也不一定能把丘子鍵治罪,而且事情鬧大了,他們老樑家的臉可丟大了,你丘子鍵跟我虛情假意,我給你來個將計就計,我沒要求你娶我侄女,你巴巴的往上湊,我不推你一把,都枉費了你這麼多的心機。樑鬆還有個考慮,領到結婚證,這就是事實,他們倆之間的事情自然不會有人笑話,你丘子鍵想離婚,得拿出一半家產給我侄女。
丘子鍵戲演得好,可是論到心機,他差樑鬆不知有多少條街,他是好演員,可隨便挑出一個政客都不比他的演技差,這下丘子鍵終於知道什麼叫作繭自縛了。
張揚一旁看着,差點沒笑出聲來,薑是老的辣,樑鬆這一軍將的夠狠,丘子鍵要是答應,樑鬆肯定放他一馬,如果丘子鍵反悔,只怕他沒那麼容易離開南錫。
丘子鍵道:“叔叔!”這廝的心態也算一流了,這種情況下仍然保持着鎮定:“我和小玲是真心相愛的,我想先訂婚,畢竟我的事業剛剛起步,如果讓影迷們知道我結婚了,我的事業就完了。”
樑鬆道:“你不用擔心,你跟小玲領證的事情我們不會聲張。你幹你的事業,小玲在你背後當個賢內助就行,我看她這麼喜歡你,不介意爲你付出的。”
樑月玲喜孜孜的點了點頭。
丘子鍵騎虎難下了,他腦筋一轉,點了點頭道:“好,明天我們就去註冊。”
樑鬆道:“何必等明天,今天就領證!”
丘子鍵道:“可今天是週日。”
樑鬆道:“週日怎麼了?我一個電話,讓民政部門給你們開個綠色通道。”
丘子鍵徹底沒轍了,樑鬆老奸巨猾,把他所有的退路都給他封死了,他暗罵自己嘴賤,幹嘛要提出娶樑月玲,自己這不是犯賤嗎?樑月玲神經不正常,自己還有大好的前途,不可以斷送在她身上。可是如果不娶樑月玲,樑鬆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別說強姦罪,就算是誘姦,自己的星途也完了。
樑鬆冷冷道:“怎麼?你不願意?”
丘子鍵短時內迅速權衡了一下利弊,終於咬牙做出了決定:“願意,我願意,叔叔,你看着安排吧!”
樑月玲激動的眼淚嘩嘩的,可畢竟還是沒忘記矜持:“子鍵,太突然了,你……你還沒問過我意見呢。”
丘子鍵心說問你麻痹,你願意,我他媽不願意,可形勢逼人,不願意也不行啊。他握住樑月玲的手,深情款款道:“小玲,你願意嫁給我嗎?願意做我身後的女人嗎?”
樑月玲拼命的點頭。
樑鬆已經到一旁去打電話,回來的時候,向丘子鍵道:“走吧,我帶你們過去辦結婚證。”
丘子鍵真是欲哭無淚,他低聲道:“我有話想跟張主任說。”
樑鬆點點頭,他拉起侄女的手道:“我們在外面等你。”
樑鬆叔侄倆走後,丘子鍵哭喪着臉向張揚道:“張主任,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張揚愛莫能助的搖了搖頭,這事情他真不好插手,樑鬆也不是好惹的,丘子鍵現在被他抓住了把柄,這廝爲了脫身剛纔信口開河,張揚道:“你這麼大人不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嗎?話是你說的,說出來就得負責人,其實你也沒吃虧,樑月玲長得不錯,又有個當官的叔叔,你便宜佔大了,白得了一個黃花大閨女,別裝委屈了。”
丘子鍵真是打落門牙往肚裡咽,心說屁的黃花大閨女,她壓根就不是,可這種話無論如何也不能亂說了。領證就領證吧,只要能不去坐牢,只要能把眼前這場危機平安度過,他認倒黴了。
丘子鍵又道:“張主任,我跟樑月玲領證的事情你跟誰都別說,按照公司規定,藝人結婚這麼大的事必須要經過公司允許的。”
張揚對他的事情本來就沒多大的興趣,看到這件事終於能夠和平解決,他也放心了。
離開醫院,卻看到樑鬆在樓下沒走,張揚有些詫異道:“樑部長,您沒去啊?”
樑鬆搖了搖頭道:“他們結婚,我跟着去幹什麼?”
張揚笑道:“您不怕你的侄女婿跑了?”
樑鬆道:“他敢,我讓兩名警察押着他呢,趕跑,我就直接把他送上法院。”
張揚笑了起來,心中暗道丘子鍵也真夠倒黴的,遇上了樑鬆這號人物,有他受得了。
樑鬆道:“我這侄女精神有些問題,他丘子鍵以爲我看不出來,想用訂婚來糊弄我,一個香港二流明星而已。”
張揚道:“其實硬把他們湊合在一起,以後也未必會幸福。”
樑鬆道:“至少有了婚姻,至少能讓小玲幸福一陣子,他想離婚也沒那麼容易。”
張揚心中明白,樑鬆這麼做還有保存顏面的目的,他在南錫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他侄女就這麼白讓丘子鍵給玩了,以後還不知有多少人看他的笑話。既然丘子鍵不知死活的往槍口上撞,他樂得順水推舟,政客的老辣在樑鬆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樑鬆道:“今天我態度不好,張揚,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張揚笑道:“哪能呢,這事擱誰身上也不好受,不過現在好了,壞事變好事。”
樑鬆道:“等喝喜酒的時候一定請你。”
張揚笑着點頭答應,最頭疼的事情終於解決了,可對張揚來說這件事還沒完,他向樑鬆道:“樑部長,我剛纔已經覈實過,往派出所報案,舉報樑小姐的是海天董事長段金龍。”
樑鬆兩道眉毛凝結在一起,他也在琢磨這件事,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舉報自己的侄女賣淫?張揚這麼一說等於證實了是段金龍在背後搗鬼。
張揚將自己和段金龍的恩怨由來說了一遍,尤其說明了段金龍挑起自己和石勝利矛盾的一段,樑鬆聽到這裡已經有些明白了,這件事鬧成現在的局面,段金龍肯定起到了幕後推手的作用,他想把矛盾全都轉嫁到張揚身上所以才把樑月玲送到了派出所,舉報她賣淫,這樣一來就能利用這件事打擊張揚,事情的發展也的確如此,如果不是出現了意外轉折,自己必然和張揚勢同水火,一個生意人居然這麼大的膽子,樑鬆冷冷道:“他段金龍是不想幹了!”
張揚道:“我看他也是不想幹了,等明星對抗賽結束,我就找他算賬。”
樑鬆道:“算我一份!”
張揚笑眯眯點了點頭。
王準就算再有能量,一天之內也不可能給張揚湊齊一隻明星足球隊,不過這次他明顯用心了許多,利用他的人脈請來了劉德政和席若琳這一對帝后級人物,還把香港目前紅的發紫的歌星鄒德龍請來了,前面兩個人能來是因爲王準是他們的恩師,又剛巧都在上海拍戲,鄒德龍願意來因爲王準答應今年會爲他量身打造一部電影。
王準苦着臉對張揚道:“我只有這麼大本事了,他們三個今天中午就能趕到,其他人我叫不來了。”
張揚一聽這三個名字就知道來得這三位全都是一線明星,王準的確出力了,看來不給他一些壓力就不行。張揚笑道:“就這麼湊合吧,反正你那幫二流明星也沒走,讓他們上場踢球,那三個一線負責表演。”
王準心說這還叫湊合啊,爲了你的事情我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他還關心着丘子鍵的事情,從香港請來的律師中午也會抵達,王準已經做好了打官司的準備。他低聲道:“丘子鍵的事情怎麼說?”
張揚道:“他啊!沒事了!”
王準聽張揚這麼說,有點不相信:“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張揚笑道:“我騙你幹什麼?估計這會兒已經和樑月玲領結婚證了。”
王準目瞪口呆道:“什麼?”這消息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張揚道:“我也吃驚,樑家要告他,丘子鍵這小子臉皮夠厚,頭腦也夠靈活,當場表示願意娶樑月玲爲妻,樑月玲也願意,既然兩情相悅,別人也不好反對。”
王準道:“真領證了?”
張揚再次肯定道:“領了,這件事你別抖出去,丘子鍵害怕這件事會影響到他的星途。”
王準這會兒總算相信這是事實,想不到這件事峰迴路轉,最後竟然有了一個這樣匪夷所思的結局,不過好在這件事總算解決了,丘子鍵領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後可以離婚,不過爲了前途着想是得做好保密工作,王準原本打算力捧丘子鍵的,也不想自己的心血白費,不過紙包不住火,這件事只怕沒那麼容易瞞住公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