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2章 謊話連篇
張惜兒道：“陳少太謙虛了。”
“不，音樂分爲聲樂和器樂兩大類型，又可以分爲古典音樂、流行音樂、民族音樂、鄉村音樂、原生態音樂等等那麼多種，除此以外又分爲東方音樂和西方音樂，我不可能全都懂。其實聲樂和器樂我都只是略會一二，古典、流行、民族全都是略懂，卻談不上精通，鄉村音樂沒有接觸過，原生態音樂略有了解。”
張惜兒的美目之中光彩連連，讚歎道：“想不到陳少竟然懂得的如此之多，陳少不知道能否給我展現一下，讓惜兒開開眼界。”
楚南微笑道：“開眼界談不上，不如這樣，你來彈奏一曲，我來合唱，一唱一和，你覺得如何？”
“好啊！”張惜兒問道，“不知道彈奏哪一曲比較好呢？”
楚南想了一下，微笑道：“不如彈上一曲《昭君出塞。”
“好啊！”
張惜兒手持琵琶，和楚南對視了一眼，然後開始彈奏了起來，悠揚的琵琶聲盪漾開來，楚南也隨着琵琶聲清唱起來，其實昭君出塞只有曲子並沒有詞，但是楚南憑藉着婉轉的歌喉，仍舊＋頂＋點＋小＋說，是與曲子交相呼應，優雅動聽，甚至兩人身後的那兩人都聽得有些醉了。
在一曲終了之後，張惜兒兩個人也是久久的回味其中，好半晌張惜兒的眼神之中帶着神采，看着楚南，說道：“陳少，想不到你在音樂方面還有這種造詣。”
楚南微笑道：“只是個人的一個興趣愛好而已。”
張惜兒搖頭道：“不是，你這個都已經達到很高的專業程度了，可不僅僅只是興趣愛好而已。”
楚南忽然笑道：“如果我說我是天才，你相信麼？”
張惜兒和楚南對視一眼，兩個人全都笑了。
楚南笑道：“其實，我真是一個天才，不開玩笑了，哈哈。對了，這首曲子，我一直都很喜歡，尤其是剛剛看到你之後，我立刻就想到了這首曲子了。”
“哦？”張惜兒一臉好奇的道，“爲什麼？”
“因爲你看起來和王昭君的氣質很像。”
張惜兒好奇道：“我像王昭君？”
“恩。”楚南點了點頭，道，“我不是說你這個人，而是說你的外表給我的感覺。而且你在彈奏琵琶的時候，整個人融入其中，你知道麼，一個缺少良善置信的女人是無法完美的彈奏出這種曲子的。王昭君，漢朝的一個宮女，奉命嫁到了匈奴，和匈奴的單于共同生活了十一年，她不單單是讓兩國因爲她而相安無事，同時將漢族的文化帶到了匈奴之中，爲百姓做出了偉大的貢獻，因此四大美女之一當之無愧。”
張惜兒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楚南道：“古代的時候，貂蟬爲了民族而演了一出呂布戲貂蟬，西施爲了自己的越國也做出了很大的貢獻，楊貴妃卻是禍國殃民，所以說，女人有些時候也是很重要的，同樣是貌美如花的女人，有些就成爲了紅顏禍水，有些卻是造福於國家和人民了，哪一個更值得尊重？”
張惜兒沉默了。
楚南繼續道：“有些女人的一個決定，她的一個做法，甚至就可以讓民不聊生，會讓許多的百姓因此而流離失所，有些人卻用她們的智慧，用她們的生命，挽救了很多百姓的性命。張小姐看起來應該是很佩服王昭君那樣的女人，我說的對？”
張惜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魂不守舍的點了點頭，柔聲道：“陳少說的有道理。”
楚南看着張惜兒，微微笑着站了起來，態度彬彬有禮的道：“我該回前廳了，今天特意來拜訪你父親，如果就這麼不見了人影，未免太過失禮。”
張惜兒很得體的對着楚南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親自將楚南送到了庭院的門口，目送楚南離開。
楚南走出庭院之後，面帶微笑的對着身側的彰翰說道：“你們家的大小姐的人很不錯。”
“是啊！”彰翰也道，“她從小被老爺收養，一直都很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只是平日裡面很少出府，即使是這樣，也算得上是芳名遠揚了，幾乎整個大通錢莊都知道張府裡面有一位如此的大小姐。”
楚南道：“她爲什麼不經常出府？身體不適麼？”
“這個當然不是，性格原因，我們家的小姐比較喜歡安靜。”
“哦。”楚南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幾分若有所思之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回到了之前的那個小的會客廳，見到楚南迴來了，張司徒笑着道：“回來啦，去哪裡了的，好像是聽到你唱歌了？”
說話的時候，張司徒的目光微微的掃過彰翰，楚南故意裝作沒有看到，笑着回答道：“剛剛路過一個庭院，聽彰翰說是府裡的大小姐，本來還在猶豫着是否要進去拜訪，正好大小姐從裡面出來了，於是進去坐了一會兒，隨便說了會兒話。”
彰翰對着張司徒細微的點了點頭，意思是楚南說的沒錯。
張司徒頓時滿臉笑容的道：“我家女兒其實樣樣都好，唯獨一樣，就是不太愛和人接觸，很少出府，多謝你能陪我家女兒說說話了。”
楚南笑道：“不客氣不客氣，正好我一個人在大通錢莊裡面也沒什麼意思，也沒什麼朋友，惜兒小姐和我都同齡，有機會我會多多過來找惜兒小姐說話的。”
張司徒愣了一下，道：“這個……陳少事忙……。”
“不不不，一點也不忙，張叔叔只要別嫌棄我經常來打擾就行。”
“怎麼會啊，哈哈哈，既然這樣，那就說定了，有時間一定要多多過來，也配我家惜兒打發打發寂寞。我可是要好酒好肉招待你的哦。”
楚南笑道：“一定一定。”
吃晚飯期間，張惜兒身邊的那個丫鬟忽然走了進來，在看到張司徒之後，她態度恭敬的道：“老爺，小姐讓我來的。”
“哦。”張司徒笑着道，“惜兒讓你來做什麼啊？”
這個丫鬟走過去，將一個小冊子遞給了楚南，楚南接過去翻看了一下，卻看到裡面全都是樂譜，不由得有些吃驚的擡頭看向這個丫鬟。
這個丫鬟說道：“這是我們家小姐這兩年親自譜寫的樂譜，她剛剛回到房間裡面之後，拿出樂譜翻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又一個人自言自語了一會兒，最後把我叫了進去，對我說，陳少爺是一個懂得音樂的人，是小姐的知己，這個樂譜就當做禮物送給陳少爺了。”
楚南將冊子給揣入懷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替我謝謝小姐。”
丫鬟點了點頭，然後悄悄的退了下去。
張司徒看了看楚南，看了看門口那個丫鬟消失的方向，笑道：“看起來我家的女兒和陳少爺很是投緣。”
“是，我們在音樂方面算是知己。哦，其實我覺得令千金也是很閤眼緣的，不知道惜兒小姐是否已經是有婚配了？”
楚南說話的時候，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看着張司徒，實際上卻是暗中觀察着張司徒的每一點的神情變化，果然，張司徒的臉上露出了幾分不易察覺的不自然，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似乎是略微的思考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這實屬正常。怎麼，賢侄莫非是看上我家女兒了？”
楚南微笑着點了點頭。
張司徒想了一下，嘆息道：“唉，其實我是很看好賢侄的，而且我們都是大通錢莊的人，正好比較般配。”
楚南道：“這麼說的話，叔叔是同意了？”
“我同意與否也沒有用處啊，這個要我家女兒同意才行。實不相瞞，其實惜兒是一個可憐的姑娘，她並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是在小的時候被我給領養進來的，五六歲的時候就一直在跟着我，她的父母是被人給逼死了，唉，這個可惡的不平等的規矩……。”
若是楚南並非知道真相的話，恐怕還真的會被這個張司徒的如此悲天憫人的一面給騙了，看看張司徒的表情，那種沉痛，那種遺憾，那種自責，和那種無奈，逼真的不能再逼真了。
張司徒繼續道：“在她的父母去世之後，我無意之中發現了她，然後將她給帶回到府裡，留在身邊。實話實說，我這輩子都沒有結過婚，所以就將她給收做女兒了，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的對待，在我的眼裡，她現在就是我的親生女兒了。”
楚南故作感慨道：“叔叔真的是一個心懷慈悲的好人。”
張司徒擺了擺手，嘆息道：“來，喝酒喝酒。”
兩個人碰了碰杯子，一飲而盡之後，張司徒嘆息道：“因爲她的父母去世的早，從小被我收養長大，所以她從小就發過誓言了，說是二十歲之前不準備談及戀愛，其實我是不贊同的，不過這個孩子太固執……。”
“二十歲之前麼？她現在多大？”
“還不到十九歲。”
“哦。”楚南露出了一臉的欽佩之色，道，“像是這樣的有良心的好女孩子，真的實在是太難得了，既然這樣，我也不爲難，當做普通的好朋友先慢慢相處。”
張司徒壓低了聲音說道：“不過我可是最看好賢侄你了，放心好了，你們先從朋友做起，至於感情的事情，以後再說，我不會從中阻攔的。”
楚南心中暗罵了一句老犢子，表面卻是面不動色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