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燁微笑道:“你說的不錯,徐階會出頭擺平這件事。不過,徐陟日進斗金的走私生意恐怕也會就此停了。”
李準臉露陰險的冷笑:“要是咱們不知曉,他徐階也許有這個本事淹了這件足以讓他身敗名裂的勾當。可是,嘿嘿,他徐階運氣不好,這個坎恐怕他過不去了,主子咱們該怎麼做,要不要讓奴才飛鴿傳急信,稟告主子萬歲爺?”
陳燁沉聲道:“飛鴿傳密信回京,一,命李元清盯死了吳德興,絕不能讓他跑了或是畏罪自殺。二,讓李元清即刻派人去山西平遙將老十六召回,老十六回京就將吳德興秘密抓捕,務必審出他與徐陟走私的一切罪證。”
“奴才遵旨。”李準興沖沖就要走。
陳燁擡手,微笑道:“你急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
李準尷尬的嘿嘿笑道:“奴才失禮,請主子接着吩咐。”
陳燁微笑道:“將消息泄露給高拱和我三哥,高拱膽識謀略皆非常人,自然他那顆心也大得很,我估摸着經過這件事,父皇說不準會讓他入閣。他是個聰明人,不會看不到這一點,因此,他會好好利用這件事的。”
李準讚佩的伸出大拇指:“主子,您這一招高您扔了這麼一大塊香噴噴的骨頭,裕王就算掂量這裡面的分量,投鼠忌器,高拱也會爲了名利官爵拼命撲上去的,嘿嘿,咱們就等着看他們狗咬狗一嘴毛!”
陳燁微笑道:“老十六取得吳德興和徐陟的全部罪證後,就即刻前往廣東,將所有實證全部銷燬,不能留下絲毫紕漏。”
李準一愣:“主子,銷燬了證據,徐階豈不就無罪了?”
陳燁點頭道:“不錯,徐階就此徹底與走私撇清了。”
“那、那主子做這麼多究竟是爲什麼?”李準瞠目結舌問道。
陳燁嘴角綻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牽一髮動全身,李準,朝局如棋,在咱們還沒能力駕馭棋局時,咱們需要的是什麼?”
不待李準回答,陳燁接着說道:“一是安全,二是平衡。徐階雖不是咱們的人,但他做事穩重,人雖不陽剛,但陰重不泄,做事謀定後動,從不弄險。因此他在,這盤大棋的局勢雖不會對咱們有利,但也不會有害到哪去。咱們若是藉此事將他逐出棋局,局勢就會大變,若是阻止不了高拱入閣,以其才,外有我三哥爲柱,內又有郭樸陰援爲犄角,必會劍劍指向咱們,其勢銳利難擋。”
陳燁嘆了口氣,道:“棋局要是走到這一步,已成波譎雲詭,難以揣測之勢。若再想像今日逍遙,恐怕就不那麼容易了。因此,爲了咱們自己,徐階也不能因此事而倒。”
李準默然點點頭,沉思了片刻,赫然道:“還是主子想得深,奴才明白了。”
陳燁微笑道:“讓高拱謀算徐階,就是要讓徐階心裡明白他的身家和全族的性命這個天大的人情是誰給他的。”
“主子是想收徐階爲臂膀?”
陳燁搖頭:“徐階老了,數十年宦海沉浮,他的棱角已經沒了。我救他,很大程度看中的就是他如今的沉穩,只要他今後不再對咱們暗中掣肘,咱們今日所爲,就是最大的收穫。”
李準誠服的點點頭,笑道:“徐陟走私的罪證沒了,不僅救了徐階,也救了吳德興。這也算是對他五十萬兩銀子的回報吧。不過,廣東巡撫潘季馴恐怕要吃瓜落了。”
陳燁微挑了一下眉梢,沉聲道:“讓老十六查實潘季馴奏本上彈劾的罪名,然後將罪證交給徐階,徐階會知曉該怎麼做的。”
“主子要救潘季馴?”李準一愣,驚愕的問道。
陳燁道:“潘季馴是難得的治水能臣。像這種有真才幹經時濟世的人才,那是國家的寶貝,要全力以赴保住他。”
“是,主子您真是讓奴才敬佩的不知用什麼話表達奴才對您的敬仰,主子無愧是天潢貴胄,行事處處都想着爲大明的江山儲養人才。”李準的話剛說完,臉上突然露出謙卑的笑容。
陳燁微笑着正要扭頭沒好氣的瞪向李準,鼻端輕拂來一縷淡淡的熟悉的香氣,緊接着一件藍色繡着團花的錦絲長衫披在了肩上。
陳燁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擡手按住肩上滑膩無骨的小手,身子向後靠去。
“奴才叩見王妃娘娘。”李準笑着翻身跪倒。
小翠凝脂般的臉蛋浮起兩抹淡淡的嫣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輕聲道:“李總管請起。”
“奴才謝娘娘。”李準滿臉堆笑站起身來,又躬身道:“主子,娘娘,奴才告退。”
陳燁倚靠綿軟又能清晰感受到肌膚彈性的嬌軀,愜意的呻吟了一聲,微笑道:“去吧。”李準又衝小翠施了一禮,這才轉身出了涼亭,沿着青石板道快步離去了。
小翠羞紅着俏臉,輕聲問道:“是不是我來得不巧?”
陳燁反手摟住小翠的腰肢,頭輕輕地磨蹭着彈性十足的挺拔俏峰,嘴角全是開心的笑意,輕聲道:“我的事,無論是什麼,都不瞞你,你都有權利知曉。以後不要說這樣的話。還有,不許躲開,我想你了。”
小翠嬌軀微顫,俏臉已如火般嬌豔,貝齒輕咬着下脣,一雙純淨沒有雜質的美目,涌動着濃得能滴出水來的柔情和感動,任由陳燁那隻不安分的手從後面伸進了繡着牡丹的比甲對襟淺綠杭絲短衫內,大力的上下撫摸着如玉般嬌嫩的腰背。
“這還差不多!”陳燁微喘着粗氣,得意又有些不滿的說道。
“哥,你生氣了?”小翠輕咬着香脣,小心翼翼問道。
“你說呢?”陳燁雙目露出怒意,撫摸腰背的手猛地一使勁,將小翠拽過來放到了自己腿上,手從短衫內探出的同時,手裡夾着粉紅色繡着綠葉荷花的肚兜兜。
小翠輕哼了一聲,張開玉臂摟住陳燁的脖子,精緻的小下巴搭在陳燁肩頭,輕聲道:“我要是和你進京,藥行怎麼辦?”
“你覺得你有那麼重要嗎?難不成離了你,我的藥行就會倒閉?”陳燁冷笑道,手又粗暴的伸進了短衫內,用力的捏揉着挺拔的雪峰。
小翠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輕嗯了一聲,俏臉已紅得一塌糊塗,趴在陳燁肩頭一動不動。
陳燁瘋狂的發泄了一陣,手勁才慢慢輕了下來,冷笑道:“不要以爲我不知曉你心裡在想什麼。我就納悶了,你又沒見過她,再說了一個心腸如此狠毒殘忍的女人,你濫施的什麼同情?”
小翠沉默了片刻,輕聲道:“反正我心裡總覺得是我搶走了她的男人。”
“搶?我是傻子嗎?我要是心裡不願意,誰搶得走我。”陳燁皮厚的自傲道。
小翠撲哧一笑,輕聲道:“我想搶,搶了這一輩子都不撒手。”
陳燁摟住小翠綿軟纖細的腰肢,懷疑的看着小翠:“你和我說實話,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小翠慢慢直起腰身,美目靜靜的瞧着陳燁,片刻,輕搖搖頭,哽咽道:“我也不知道,反正這兩日我都沒睡着覺,心裡慌慌的,我有些怕。”
“怕?怕什麼?怕我始亂終棄,到了京城把你賣了?”陳燁啼笑皆非道。
小翠撲哧輕笑了一聲,揚起粉拳輕輕打了一下陳燁,低聲道:“哥,你要不是王爺該多好。”
陳燁一愣,也撲哧笑道:“我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最愛的女人竟然是個怪胎。玉兒、麗娘她們知曉了自己的情哥哥是王爺,早就樂暈了,恨不得今日就進京,當晚就拜花堂入洞房。”
小翠臊的又趴伏在陳燁肩上,羞臊道:“我覺得你纔是個怪胎呢。人家千想萬想,也沒想到你竟然是王爺。”
陳燁苦笑道:“行,我是怪胎,你也是怪胎,咱們正好天造地設。怪胎妹妹,你就別再抻你哥我了,我忍得實在太辛苦了,會未老先衰的我可警告你,京城王府裡全是天仙一般的美人,你要不跟我回京城,我可守不住多久,這種事要是開了齋,就如同狂奔的驚馬一般,可就剎不住車了。真到那時你可別後悔,說不準我一時衝動,娶別的女人做王妃了。”
小翠蹭的直起身,美眸全是緊張擔心的瞪着陳燁。陳燁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臉上卻不敢露出一絲笑意,依舊一臉的委屈悲憤之色。
突然,小翠撲哧一笑:“你纔不會呢。”
“不會?”陳燁瞪眼驚叫道:“妹子,你是不是女人啊?”
小翠嫵媚的白了陳燁一眼,羞紅着俏臉,輕笑道:“你前邊的話,我信,最後一句,我不信。這個世上,沒有女人能搶了我的位置。”
陳燁直愣愣的瞧着小翠笑靨如花得意的小臉,吧嗒了一下嘴,嘴裡一陣苦澀,猛地摟住小翠,乾號道:“妹子,我的好妹子,我徹底被你打敗了。你就發發善心,就當施捨要飯的了,把你那兩個饃送給我吧。”
“你、你瞎說什麼?”小翠大羞,揚起粉拳密集的輕打着陳燁的肩背。
陳燁緊緊地抱住小翠的腰肢,得意地笑道:“不送饃,就送人,兩樣只能挑一樣。”
小翠施展組合拳的粉拳停住了,輕咬着香脣,靜靜地瞧着陳燁緊張的面孔,半晌,點點頭。
陳燁興奮的剛要親吻,小翠急忙擡起小手擋住香脣,羞臊的驚叫道:“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先親了再說。”陳燁撅着嘴,含糊不清道。
“先說了再、再親。”親字已細如蚊蚋,小翠羞臊的又白了陳燁一眼。
陳燁呵呵笑着點點頭:“哥哥洗耳恭聽。”
“兩個條件你都必須不折不扣的答應。第一,我和你進京只是瞧瞧京裡王府到底什麼樣,我還要回來。”
陳燁一愣,剛要張嘴,小翠道:“聽我說完。第二,你曾說過我們幾個不論名分只論大小,如今看來是不現實了。但是有一條你必須做到,那就是要同一天迎娶我們過門。”
陳燁眼神微眯瞧着小翠,半晌,嘴角綻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你這兩個條件,說白了就是一個條件。我現在才明白你動的什麼心思。我現在就收回嬋玉和玉兒的外放權,你們都給我規規矩矩在王府呆着。”
小翠羞慌道:“你、你說話不算話,你不能這麼做!”
陳燁冷哼道:“你們合起夥來算計我,我爲什麼不能這麼做。你老實告訴我,你不跟我回京,是不是玉兒求你這樣做的?”
小翠慌忙擺手,驚叫道:“不是,不是,是我……”
“還敢騙我!”小翠小臉紅中透白,美眸驚慌發虛的躲開陳燁的眼睛。
陳燁嘿嘿笑道:“玉兒既然這麼想大展身手,我就成全她。一會兒,我親自去和她說,她自由了,以後想怎麼着,隨她的意。既然不喜歡被關進王府的牢籠內,規規矩矩做妃,以後也不要做了!”
“不、不,不要去說。你要是說了,玉兒就活不成了。”小翠的臉徹底嚇白了,使勁搖着一雙小手,哀求道。
陳燁冷笑道:“還有你你以爲你就是好人了嗎?哼別以爲我不知曉你是什麼心思。玉兒眼熱嬋玉在外面風光,求你出面說情,准許他們父女也將酒樓生意開到江南去。你出面求我,我滿心歡喜,根本就沒想到這就是場陰謀表面上,玉兒求你,你不能不答應,因爲你是大姐,不幫她不僅會冷了玉兒的心,也會寒了那幾個丫頭的心,對你這個大姐掌家管束她們非常不利。
更重要的是,其實你也在暗中打着小算盤,因爲嬋玉和玉兒都在外面幫襯着你哥我做生意,將來一定會非常風光,你怕會將你這個大姐的風頭蓋過去,甚至有可能隨着她們功勞越大,會發生搶班奪權的可能,威脅你正妻的位置,因此你必須保住藥行事實大掌櫃的身份,只有這樣你纔不會被她們的風頭壓住,她們也不敢對你起覬覦之心。可這些你又不能說出來,因此你就在我面前編瞎話,先是什麼我王府已有王妃,你名不正言不順,不能就這麼跟我進京,見這番話,不起什麼作用,你又給我來這麼兩個可笑的條件,用意無非就是設套,讓我往裡鑽。妹子,你敢說哥說的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