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軒正是妙齡時光,手臂光滑白皙,久練跆拳道,肌肉格外豐滿,貼身衣服近似一個傳統的肚兜,文胸緊縮,露出半個更加讓人想入非非的胸部,在燈光映照下,發出玉一樣的光澤。
這一切幾乎任何一位男子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咽幾下口水,然而凌威卻是個例外,他的目光雖然也專注着陳雨軒的手臂,但是他心中看到的是內部的組織和經脈穴位,以及一些氣血運行和生理變化。
下針輕柔緩慢,小心翼翼,此時的凌威手部動作更像一位繡花的少女,細膩謹慎。看着陳雨軒嬌嫩的臉頰,輕聲詢問:“感覺怎麼樣?”
“加點力,跟撓癢似的。”陳雨軒笑着說道:“你也別太小心,女人也不一定比大老爺們弱多少。”
凌威擡起手指在銀針尾部輕輕彈了彈,陳雨軒微微驚呼一聲,胳膊上氣血的變化立即顯現出來,她的額頭沁出點點汗珠。
“要疏導嗎?”凌威用面巾紙輕輕擦了擦陳雨軒的額頭,神情就像對待一件藝術品,帶着一絲虔誠,現在陳雨軒是在用自己的身體實驗,爲了醫學,治病救人,值得凌威虔誠對待。
“謝謝。”面對凌威溫柔的目光,陳雨軒心中一慌,竟然忘記了自己在做什麼,脫口而出:“你剛纔說什麼?”
“你可不能分心。”凌威奇怪地看了陳雨軒一眼,女人真是不可思議,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腦袋還會短路。他只好重複一句:“是否要進行氣血疏導。”
“可以了,先導入隔俞穴,調動血液。”陳雨軒精神恢復專注,等到凌威在後背扎完針,體會着血液流動的感覺,過了一會兒,血液恢復平靜,就把感覺寫下來,和凌威的感覺對照,看看男女的差別如何。
“基本一樣,只是流過腹部時感覺略有差異。”凌威深思着點了點頭:“這是男女的生理差異,可以忽略。”
緊接着,凌威和陳雨軒一鼓作氣,把不同部位激發出的力量導入其他幾個穴位,還算順利,只剩下最後兩個了。凌威讓陳雨軒喝了口參茶:“現在要把能量引入腑臟,你自己決定先進行哪一個。”
“等一下。”陳雨軒忽然舉手示意,稍加思索:“腑臟導入一起來,陰陽保持平衡,說不定反應會小一點。”
中醫認爲,人體和萬事萬物一樣,離不開陰陽,陰陽也是相對而言,比如上肢爲陽,下肢則爲陰,手背爲陽,手心爲陰,背部爲陽,腹部爲陰,五臟,心,肝,脾,肺,腎爲陰,六腑,膽,胃,大腸,小腸,膀胱,三焦爲陽。在五臟又分陰陽,心爲陽,腎爲陰。
陰陽平衡則百病不生,陰陽失調則病魔亂起,陰陽分離就是魂飛魄散,孤陰不生孤陽不長,世上絕對沒有孤立陰陽。
在人體陰陽可以相互壓制,不至於太過,陳雨軒建議讓腑臟引導齊頭並進,就是利用陰陽相互牽制的原理,來減輕能量突變對人體的副作用。
“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凌威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腦袋:“陰陽是最簡單的理論,偏偏忽略了。”
“那是因爲我比較笨,想得簡單。”陳雨軒調皮地晃了晃腦袋,臉頰嬌豔動人。
“你就別謙虛了。”凌威下意識拍了拍陳雨軒裸露的肩膀。陳雨軒全身忽然麻了一下,那不是鍼灸的感覺,而是心靈的悸動。
“如果要同時把能量導入腑和髒,必須激發出兩股潛能,在導入前你要做好承受痛苦的心理準備。”凌威沒有注意到陳雨軒輕微的嬌羞,手掌依舊放在她的肩上,思索着說道:“我儘量減輕手法,做到恰到好處。”
“沒關係,開始吧。”陳雨軒側過臉頰,衝着凌威微微笑了笑,有點嫵媚。
既然腑臟分陰陽,激發出的潛力也應該分陰陽,凌威在陳雨軒腳上的太沖穴用精巧的手法激發出一股能量,太沖穴屬於足闕陰肝經,陰經的氣息自然是屬於陰,再在後背的足太陽膀胱經下針,太陽經屬陽,激發的能量自然屬於陽。
兩股能量同時在身體內串動,一陰一陽,雖然凌威手法輕柔,陳雨軒還是感到一陣煩躁難耐,大聲叫道:“導引進腑臟,手法要快。”
凌威拿起兩根銀針,忽然愣了一下,八會穴中歸屬腑和髒的兩個穴位是章門穴和中脘穴,都是在肚臍上部,靠近胸前的部位,陳雨軒挺立的前胸實在有點刺眼,不過凌威也只是稍微愣了愣,注意力迅即集中到穴位所在部位,準備下針。
陳雨軒也意識到了什麼,臉微微一紅,咬了一下嘴脣,伸手把自己貼身的衣服摟起來,露出光滑平坦的腹部和大半個胸部,大聲說道:“隔着衣服下針平時可以,現在不行,要慎重,絕對不可有一點誤差。”
“放心吧。”凌威目光凌厲,迅速找準穴位,中脘穴,肚臍上四寸,章門穴,側腹部,當第11肋遊離端的下方。兩根針快速紮了下去,然後彎着腰緊緊盯着針尾,針尾顫動兩下,沒有異動,他才長長舒一口氣,直起腰,不過眼睛還是盯着陳雨軒,注意着是否有什麼不正常的反應。
兩股能量進入腑臟,陰陽相合,陳雨軒忽然感到全身每一個毛孔都舒暢無比,這一天一夜積累的疲倦一掃而空,有一種飄然若仙的感覺,忍不住閉上眼,慢慢享受。
凌威不知陳雨軒感覺究竟如何,又不敢貿然打攪,只好在一旁集中心神觀看,房間內一站一坐,就像兩個雕塑,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不知誰家圈養的大公雞發出一聲清亮的啼叫,格外悅耳。陳雨軒猛然驚醒,張開眼就看見凌威滿臉關切。
“你、、、、”陳雨軒笑了笑,身體動了一下,忽然發現身上的針不知何時已經被取下,自己的手卻依舊摟着衣服,上半身幾乎一覽無餘,慌忙放下衣服,嬌嗔地白了凌威一眼:“越來越不正經。”
“我是怕你出事,沒有敢打攪你。”凌威漸漸習慣了女孩子的半羞半怒,微微笑了笑:“看你感覺還算良好。”
“可以在祝玉妍身上試驗了。”陳雨軒自信地笑了笑:“這種改善體質,提高免疫力的神奇方法以後就是我們保和堂絕技。”
“還不是太完善,別高興得太早。”凌威撇了撇嘴,在沙發上坐下。
“我知道這只是開始,所以我才高興。”陳雨軒目光興奮:“將來激發潛能的針法一定妙用無窮。”
“我困了,懶得陪你高興。”凌威心情一放鬆,倦意襲來,身體歪倒在沙發上,轉眼間發出一陣輕微的鼾聲。
陳雨軒拿起凌威脫下的外衣輕輕蓋在他的身上,順勢在沙發邊坐下。凌威身材雖然偏瘦,但肌肉豐滿,後背寬闊,裸露着男人特有的陽剛,陳雨軒忍不住伸手在凌威脊背上輕輕撫摸幾下,她在行醫過程中接觸過不少男人的身體,但此時純粹出於心動,和行醫無關,一種致命的溫柔瞬間從她手掌上升起,淬不及防行遍全身,胸腹部驟然一陣滾燙,立即面紅耳赤,目光迷離。
一夜很短,但也可以發生許多事,新聞媒體總是在第一時間抓住時機,有關永春島的報道在清晨就出現在報紙的頭條:
富家女疑難病原來是紅斑狼瘡,中醫界高手將齊聚保和堂商量對策。
賓館二樓,小泉明志把報紙輕輕放在井上正雄的面前,這是井上正雄的吩咐,有關醫學動態第一時間彙報。
“我看沒有什麼價值。”小泉明志看着思索的井上正雄,發表自己的看法:“一羣烏合之衆,就算治好了紅斑狼瘡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你看的只是表面。”井上正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搖了搖頭:“知道這些中醫醫生爲什麼蠢蠢欲動嗎?”
“世上的人無非爲了名利、”小泉明志恭聲回答。
“你說對了,爲名是一點不錯,但利在何處。”井上正雄意味深長地看着得力手下,他喜歡讓手下思考,養着一條狐狸可比一羣豬強得多。
“這點我倒沒有注意。”小泉明志皺了皺眉,神情疑惑。
“在這個報道之前,有個關於永春島的報道,治好疾病可以得到一塊古代紫玉佩。”井上正雄笑了笑:“據說紫玉佩不僅是靈藥,而且可以辟邪,開發人體第三隻眼,就是傳說中天目穴的神奇功效。”
“我們是否需要。”小泉明志目光凌厲,如同一隻隨時撲擊的老鷹,井上正雄絲毫不用懷疑,只要自己說一句需要,小泉明志就會毫不猶豫地把紫玉佩取過來。,至於手段,至少有十幾種。
“不要心急。”井上正雄神態悠閒:“紫玉佩可以去除污穢,是煉製藥物的必需品,但不用我們動手,會有人幫忙的,我還要看看保和堂究竟有什麼實力。”
“誰會替我們出力?”小泉明志更加疑惑地看着胸有成竹的井上正雄。
“一春堂。”井上正雄微微有點自得,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安排。小泉明志沒有再追問,井上正雄不喜歡手下知道太多,他剛要轉身出去,一位青年匆匆走進來,腳步剛站穩,就低聲說道:“老闆,昨晚在您房間過夜的姑娘一直昏迷不醒,如何處理。”
“這還用問。”井上正雄想起昨晚採陰補陽的美妙滋味,不由得笑上眉梢,輕輕揮了揮手:“送到島上處理,手腳乾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