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五分鐘,老鷹就帶着二十多口子衝進了陶江波的公司。
陶江波的辦公室雖然不小,但若是一下子涌進去二十多口子只怕也會擠的不行,再加上老鷹根本沒把朱小君等人放在眼裡,所以只帶了四五個得力小弟進了陶江波的辦公室,其他人,都留在了陶江波公司的走廊上。
“誰他媽這麼牛逼,敢在老子的地盤上鬧事……”老鷹一進屋,就十分囂張的叫喚開了。
朱小君一見這陣仗,頓時樂了,衝着陳東擠了下眼。
陳東雖然是個智障患者,但是對朱小君的想思卻是心有靈犀,這邊朱小君一擠眼,那邊陳東立刻彈了起來,幾乎是飛到了老鷹的面前,上去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着着實實地抽在了老鷹的臉上,將老鷹剛吐到嘴邊的剩下的半句囂張話給打回了肚子裡。
老鷹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那陳東反手的一巴掌又抽了回來,反手居然比正手還重,這一巴掌,抽的老鷹是眼冒金光雙耳轟鳴,腳下不自覺地一軟,竟然癱倒在了地上。
兩巴掌居然把一個叱吒雲港市多年的江湖大哥給抽暈了!
陶江波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再看了一眼,立馬打起了開溜的主意。
朱小君一把拉住了陶江波:“別急着認輸嘛!你那不是還有好多兄弟嘛!”
兄弟多有個屁用,老鷹帶進屋的那幾個得力小弟早已經被驚得軟了腿,衝上去跟陳東干一場自然是不敢,可拔腿開溜卻現自己的腳就像是被釘在了地板上,怎麼擡也擡不起來。
就像是一個人突然現自己面前不遠處踞着一頭吊睛白額猛虎正虎視眈眈地看着自己一般,哪裡還有逃跑的勇氣,能做的只有在心中哀嚎:我命休矣!
這陳東,此刻散出來的氣場便猶如吊睛白額猛虎一般,甚至比猛虎的殺氣還要濃烈。
但走廊上的那幫小弟卻不知情,只聽到了老大很牛逼的上半句話,接着便是兩聲響亮的耳光聲,之後便消停了下來。這和以前的經驗有了些矛盾,於是靠近辦公室房門的小弟便不自覺地伸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看罷,忍不住驚呼了起來,他們的老大竟然被人打翻在地上了!
小弟們頓時羣情激昂,嗷嗷叫着,衝進了辦公室。
秦璐那個手癢腳癢連帶着心也癢癢,顧不上徵求一下朱小君的意見,便衝了上去。
陳東和秦璐,這一男一女兩個大殺器一左一右,玩得好不開心……
這對男女在那邊玩得好不開心,但朱小君身邊的兩個人卻是緊張地直打哆嗦。
一個是陶江波,在社會上混了二十多年從來沒見過這般場面,嚇得都快尿失禁了,能不打哆嗦麼?
另一個直打哆嗦的則是陳光明,這廝的優良傳統就是一見到打架的就會緊張,若是碰巧再讓他見到了鮮血,他保準會給你來個緊張性休克什麼的。
好在這個過程並不長,秦璐和陳東對付那些社會小混混基本上都是一招撂倒一個,還保管撂倒了絕對爬不起來。所以,也不過分把鐘的時間,老鷹的那幫小弟也就全交待了。
“陶總啊!接下來你表個態唄?”朱小君點了支菸,不緊不慢地提醒着陶江波。
陶江波這纔回過神來,哆嗦着迴應道:“我……我這就……付款……”
朱小君笑着問道:“那你該付多少呢?”
陶江波依舊在哆嗦:“一百……三……哦不,一百六十萬……一百六十萬,一分都不會少。”
朱小君搖了搖頭,笑道:“你看,這些混混跑到你公司來鬧事,我的人幫你料理了他們,這……”
陶江波哪裡還敢跟朱小君掰扯,連忙哭喪着臉央求道:“君哥,我錯了,你就饒了我吧!”
朱小君站起身來,踱到了陳東身邊:“東東,這雲港的海鮮很不錯,待會君哥哥帶你去吃海鮮好不好?”
陳東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拍着巴掌道:“好啊!”
陶江波哆嗦着從沙上站了起來,衝着朱小君撲通跪了下來:“我再加十萬塊,求求你放過我吧!”
朱小君又踱到了秦璐身邊,拍了拍秦璐的肩:“秦老大,沒過癮吧?要不咱們吃完海鮮再去找個地方吼幾嗓子?”
秦璐斜了朱小君一眼:“吼就吼,誰怕誰?”
陶江波徹底崩潰了,身子一歪,癱倒在地上:“好吧,我認了,你說多少就多少吧!”
朱小君大笑起來。
笑夠了,朱小君來到了陶江波身邊,將陶江波扶了起來:“陶總,你欠了p&g公司壹佰3拾柒萬零6佰,那麼,我也只會向你討要壹佰3拾柒萬零6佰,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行,咱們按規矩辦事。”
陶江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下,疑問道:“那你說的利息……”
朱小君笑了笑:“那是逗你玩的!不過,除了還這筆錢,你還得破點費,四哥爲了這事專門從彭州趕過來了,現在正在跟老扁哥一塊打牌,這晚飯……”
陶江波慌不迭地應承道:“晚飯我來安排,咱們去雲港最好的海鮮酒家。”
朱小君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卡片,遞給了陶江波:“這是p&g的賬號,我希望,在咱們吃完飯的時候,那筆欠款你已經打到了這個賬號上。”
陶江波連連點頭,應道:“一定,一定!”
晚上的飯局開始前,陶江波將電匯憑證交給了朱小君,朱小君只是瞄了一眼,便把憑證還給了陶江波。朱小君心裡很清楚,就算再借給陶江波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再對朱小君耍花招。
飯局中,誰也沒再提這檔子事情,瘸四喜把朱小君介紹給了邱老扁,只說了一句:“老扁啊,以後彭州那邊有什麼棘手的事,而我瘸四喜不方便出面的時候,你就找朱兄弟好了。”
邱老扁跟瘸四喜打了一下午的牌,但瘸四喜對朱小君這個人卻是隻字未提,突然間,這麼重的一句話拋過來,差點讓邱老扁產生了誤會,誤以爲朱小君是個官二代什麼的。
但是,邱老扁畢竟跟瘸四喜是二十多年的老兄弟,深知瘸四喜絕對不會爲了一個官二代而出頭,但實在又弄不明白這朱小君的來歷,只得迷迷糊糊地應下了。
待飯局結束,瘸四喜坐車回了彭州,邱老扁這纔跟朱小君套起了近乎,打聽起自己心中的疑惑。
朱小君也沒打算藏着掖着,直接跟邱老扁交了底:“我不是道上的人,跟四哥只是投脾氣,另外,我跟呂保奇是生意上的夥伴,所以四哥纔會說他不方便的時候讓你來找我。”
朱小君說的是輕描淡寫,但是這話鑽進了邱老扁的耳朵中卻是如雷貫耳。道上的人都是知道的,這瘸四喜跟呂保奇那可是十好幾年的對頭,而朱小君竟然能遊刃於兩個死對頭之間,還可以同時獲得雙方的信任,不簡單,真的是太不簡單。
飯局中雖然沒有人提起要賬過程中生的事情,但飯局前,陶江波還是給邱老扁說了一二,當然,老鷹過來幫忙卻被打了一頓的故事被刻意隱瞞了,陶江波只是對邱老扁說了朱小君一開始以武力逼要利息,最後他屈服後,反而只索要了本金的過程。
這種行爲,加上朱小君能遊刃於瘸四喜和呂保奇這對死對頭之間的事實,使得邱老扁不得不對朱小君另眼相看。
“朱兄弟,事辦完了,不如在雲港多玩兩天,也好讓哥哥我儘儘地主之誼。”
朱小君笑了笑,指了指不遠處正在跟陳東玩耍的秦璐,道:“那位美女可是位警察,彭州市刑偵大隊的中隊長,跟她在一塊久了,會被她嗅到不好的味道的……老扁哥,你就忙你的吧,我們幾個隨便溜達溜達就好了。”
邱老扁一聽說秦璐居然是位警察,禁不住又愣了一下。
陳東的表現就已經讓邱老扁吃驚的了,聽陶江波說,這個小夥子身手了得,陶江波的幾個保安,在這個小夥子的面前就像是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弱不禁風,也聽了陶江波說起秦璐,說秦璐的身手跟那個小夥子差不了多少。
邱老扁原以爲,秦璐和陳東應該是朱小君請來的兩位保鏢或是幫手,卻萬萬沒想到,這秦璐竟然是名警察,而且還是警察中最爲精英的刑偵大隊的中隊長。
“那……行吧,你們自己也有車,我就不跟你客套了,等你們準備回去的時候,跟老扁哥打聲招呼,給老扁哥個機會,爲你們送送行。”
這個要求,朱小君不好再拒絕了,只好點頭答應了下來。
五月的季節,海水還是很涼,但除了下海,雲港市還有其他的不少好玩的地方,陳東開着車,帶着大家胡奔亂闖,玩得不亦樂乎。
期間,朱小君跟程業岐了條短信,告訴程業岐,雲港市的那筆呆賬已經要到了,要程業岐吩咐財務盯着點賬號,等款項一到,給他打聲招呼。
收到這條短信後,程業岐將信將疑,立馬就撥通了財務總監的電話。
財務總監在電話中對程業岐說道:“我這邊的出納剛接到一筆款項到賬的信息,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呢,原來是雲港市的那筆呆賬啊!對,沒錯,壹佰3拾柒萬零6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