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宏遠深知秦璐和朱小君這一對活寶的個性。若是把他們兩個分開來,可能每個人還都會正常一些,但這二人若是合了體,那可就是一副天老子老大我們倆老二的態勢,別說他秦宏遠,就算是面對老大天老子,這倆貨也敢當面不當面的戲弄一番。
老奸巨猾的秦宏遠盤算着,與其是逆着他們倆的性子,倒還不如順着他們,反正孫猴子是跳不出如來佛的掌心的。
達成了這番約定後,秦宏遠聳了下肩:“現在,是不是可以通知溫慶良和謝偉,讓他們把鐵門打開嘍?”
朱小君卻搖了搖頭,回道:“我來的時候,並沒有跟他們有這方面的約定。”
秦璐氣鼓鼓地走向了鐵門:“你個死豬頭爲啥不跟他們說好了呢?你……”秦璐的話沒說完,因爲她輕輕一推,那原本鎖得死死的鐵門竟然吱嘎一聲打開了。
朱小君回到這間牢房的時候,三個人都清楚的聽到了鐵門被重新鎖上了的聲音,這之後,就再也沒聽到鐵門上有什麼動靜。“是九……是朱天九!”朱小君差一點說漏了嘴叫成了九叔:“這個朱天九可是那邊的‘熾焰誅’組織的一個高手。”
秦璐皺了下眉頭:“這個朱天九都這麼厲害了,那你說的那位朱天一,豈非不是能上天了?”
“可不是嘛!”一聽到朱天一的名字,朱小君的心裡就像是被揪了一把:“他爲了咱們這個世界上的人不至於被他們的‘親密無間’計劃所禍害,選擇了跟穿越隧道同歸於盡的道路……”
秦璐的聲音也跟着多了些嚴肅:“是啊,他是個英雄!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的勇氣的。”
朱小君從朱天九的口中聽到過對朱天一的這種評價,也從溫慶良和謝偉的口中聽到過相同的評價,但是,唯獨這一次,從秦璐的口中聽到了這番對朱天一的評價,朱小君的心中泛起了波瀾。
這波瀾的起因並不是感動,而是……怨恨!
就連朱小君自己一時間也無法理解自己爲什麼會有怨恨的情緒,更不明白爲什麼只會在秦璐的面前提起了朱天一他纔會有着這樣的感覺。
直到秦宏遠轉過身來跟他們倆說話的時候,朱小君這才恍然:秦宏遠爲了自己的事業,在秦璐最需要他的時候,卻拋離了秦璐。而朱天一同樣如此,爲了自己心中的那個英雄理念,自己走了不說,還帶走了朱小君的親生母親,只把朱小君一個人孤苦伶仃地丟在了這個世界上。
“看來他們是真心誠意的。”秦宏遠轉過身來說道:“他們已經離開了,這就說明不管我們接不接受他們的投降,他們都決定了不再與我們爲敵。”
一邊說着話,一邊向上走,很快便出了地下室來到了地面上。
果然如秦宏遠所說,溫慶良和謝偉包括朱天九都已經不見了蹤影,破舊的樓房前停了兩輛嶄新的車子,跟秦宏遠向海島市警方借來的相比,其檔次高出了不止一層。
“你還別說,這溫慶良還真是會來事,知道我們5o2所經費緊張,賠不起毀壞的那輛借來的車子。”秦宏遠一邊說笑,一邊走向了第一輛車,拉開了車門:“哦?還留了一封信,小君,溫慶良給你留了封信,上面寫着要你親啓。”
朱小君踱了過來,接過了那封信。
“小君,秦所長,小秦隊長:你們在下面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感謝你們對我們的信任和包容。我們先走一步,不是因爲別的什麼原因,只是因爲你們的人已經現了我們,爲了不節外生枝,也是爲了能給你們留下充分的解釋空間,所以我們纔會不辭而別。請放心,我們對自己的承諾絕不會反悔,你們可以隨時召喚我們歸來。溫慶良。”
剛讀完信,就聽到遠處隱隱地傳來了警笛聲。
---------
幾乎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申海,佟律新和陳光明坐到了一家裝修十分考究的茶館中。
此時的佟律新已經深深地陷入了麗莎爲他編織的情網之中,對這個女人,佟律新有着的不光是**,更多的還有感動和感激。
對佟律新來說,麗莎就是一個把雪恥希望寄託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一個富貴華麗的將自己的身子都給了自己的女人,一個不求任何名分絲毫沒有霸佔企圖的女人,一個時時刻刻都在爲他考慮的女人。面對這樣的一個女人,佟律新無以回報,只能在心中誓,要傾盡全力來幫助她儘早地完成了報復朱小君的心願。
因此,他顧不上一******所帶來的疲憊,天一亮就購買了機票,飛來了申海。
可惜的是,他的目標之一陳光明卻不在申海。
好在陳光明答應了他要儘快趕回來跟他見面,這纔有了今天下午的茶局。
陳光明和佟律新是同一個屬相,但年齡上相差了整整一旬。對這個年輕人,佟律新的認識是陳光明是一個在市場上敢於拼搏但缺乏原則性的人,換句話說,也就是在佟律新的心目中,陳光明是一個有奶便是孃的傢伙。
這也怨不得陳光明。
對一個當初上大學的時候舉家借債才湊足了學費的寒門學子來說,錢,無異於生命!五年醫學生能夠順利讀下來,雖然這期間少不了朱小君的多方援助,但更主要的是陳光明的那股爲了錢而敢於玩命拼搏的精神。打短工的時候,別人不願意做的髒活累活,陳光明願意做。有機會被富婆包養的時候,別人會瞻前顧後猶豫重重,但陳光明不會。這其中主要的原因就在於陳光明不單需要賺錢養活了自己,他還需要賺更多的錢去資助他的父母姐弟。
大學期間,幾乎所有的同學包括老師都認爲陳光明確實是一個有奶便是孃的人,爲了錢,他可以扔掉所有做人的尊嚴。
但唯獨朱小君沒這樣說過陳光明。
佟律新當然不會把他的這種觀點表達出來,相反,他給予了陳光明極高地尊重,談話間,佟律新不止一次地把陳光明定位爲銷售天才,並且不斷地暗示陳光明,奇江醫療的平臺太小了,他陳光明應該去尋求更大更高的平臺,這樣才能充分地展現他陳光明的價值。
陳光明被佟律新接連不斷的奉承話給整暈了,飄飄然地向佟律新問道:“佟大博士,我怎麼就聽着你這話裡有話呢?我陳老五是個直脾氣,你就別跟我兜彎子了,有話咱直說,行不啦?”
佟律新客氣地請走了爲他們服務的茶師,又指了指面前的茶桌:“光明老弟,你知道咱們在這兒喝的這場茶要花多少錢麼?”
陳光明不屑地笑了笑:“別的不說,就看剛纔那個泡茶的小姐的長相,就知道消費一定不低,嗯,我估計,怎麼着也得五百塊。”
佟律新微微地搖了搖頭:“五百塊剛好夠水錢,茶葉錢和茶師的服務費都還沒算。”
陳光明誇張地吐了下舌頭:“這哪是在喝茶啊?這比喝血都貴啊!”
佟律新笑道:“我也知道這不值,但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光明老弟,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做一個有錢人的機會吧?”
陳光明不假思索答道:“那當然!我現在沒別的想法,就是一心賺錢,等攢夠了本錢,我也像朱小君那樣,開一家自己的公司。”
佟律新輕輕地嘆了口氣:“攢錢?那得攢多久呢?五年?還是十年?”
陳光明的目光頓時迷茫了。
佟律新頓了頓,接着道:“你的鐵哥們朱小君哪方面都不錯,就一點不好,可就這不好的一點,卻是一個致命的缺點……他對兄弟,太摳門了!”
佟律新對朱小君並不瞭解,他知道的朱小君,多數都是張石或陳光明閒下來的時候聊起到的朱小君。閒聊的時候,張石和陳光明都會笑話朱小君是個大摳門。
陳光明此時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接着佟律新的話頭。
“光明老弟,不瞞你說……”佟律新飲啜了一小口茶水,他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應該是揭蓋子的時候了:“不瞞你說,有個資本家看中了我佟律新的技術,跟我談過了,要爲我注資一個億,成立一家公司,我以技術入股,在新公司中佔有百分之八十五的股份,資本方也承諾了,絕不干涉新公司的運作。光明老弟,過來跟我一塊幹,我可以給你十個點的乾股!”
注資一個億,十個點的乾股就等於直接享有了一千萬,陳光明的雙眼不由得放出了異樣的光芒。
“還有你的基本待遇,你過來後,我會把銷售部交給你,而銷售總監的年薪絕對不會低於六十萬。”佟律新很清楚,陳光明在朱小君的奇江醫療中雖然有着較大的空間,但至今爲止,朱小君都沒有明確過陳光明的待遇問題。
陳光明似乎陷入了難以抉擇的苦惱當中。
“不要猶豫了,我今天見過你之後,會立即前往彭州,你知道張石和我的關係,他一定會支持我的,奇江醫療沒有了張石,就等於瘸了一條腿,遲早都是倒閉的命運。光明老弟,過來吧,我們鐵三角再度聯手,一定可以闖出一片廣闊的天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