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跟東東說,不要着急,就這樣跟着就行,要讓對方產生一種錯覺,以爲能擺脫了你們的跟蹤。”秦宏遠口氣輕鬆,通過了無線對講設備,指揮着黑色奔馳suv裡的朱小君。
一個小時前,當朱小君鐵了心要救陳光明的時候,秦宏遠便立即制訂了一整套的計劃。
原來的方案是藉助佟律新的免疫負調控技術來引誘或者說是逼迫這幫新穿越者的現身,但是沒想到的是,那幫人居然利用了陳光明,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不光偷走了佟律新的技術資料,還順帶着毀掉了己方掌握的資料。
秦宏遠原本打算犧牲了陳光明,借這個機會,順着這條線索,在不驚動對方的前提下,實行一個慢慢浸入的偵察方式。可是,朱小君卻放不下他跟陳光明的長達六年的兄弟感情。秦宏遠也只能順從了朱小君,隨即調整了自己的計劃。
通過手機信號定位陳光明的位置,這對5o2所的偵察技術來說算不上多大事,但是,要想從心狠手辣的對方成功地解救出陳光明,那就得好好地琢磨琢磨,費上一番心思了。
從樊罡和蔣光鼎這兩次就可以看出,對方這個組織最擅長的就是犧牲了自我來保全組織的安全,秦宏遠生怕把對方逼急了,對方連帶着陳光明一塊,弄出個玉石俱焚來。
所以,他要求朱小君只需要遠遠地跟住了。
就在這兩輛車保持着相隔了兩輛車大概五十來米的距離相互比對着心態的時候,秦宏遠的數名手下開着車不吱不響地完成了對約翰的那輛車的車,並藉助車的瞬間,完成了對車內情況的偵察。
從車內的情況看,坐在駕駛位及副駕駛位的一男一女似乎已經覺察到了身後有人跟蹤,同時,這二人似乎並沒有立即加害後排座上的陳光明的意思。
掌握了這些信息的秦宏遠更加有把握了,他接通了朱小君的無線通訊:“小君啊,你現在可以讓陳東做點姿態出來,刺激一下他們,逼着他們爲了甩脫你倆而臨時改道。”
朱小君聽出了秦宏遠的口氣中充滿了把握,心態也跟着輕鬆下來:“明白!”
秦宏遠又叮囑道:“不能太慫,也不能太猛,差不多三兩分鐘,就被他甩開就好了。”
小陳東一直在壓抑着自己的車技,憋屈的不行跟在了那輛銀灰色沃爾沃的後面,這會一聽朱小君允許他衝一下,立馬來了精神。
約翰做爲一名曾經的最優秀的殺手之一,車技自然也是了得,但見後面的奔馳有變,他的反應也極爲迅,立即提,在車流中開啓了s形車模式。
小陳東哪裡耐得住這般刺激?又怎肯輕易敗下陣來?朱小君的勸告哪裡還能起到作用?
這倆高手立馬在車流中展開了障礙追逐賽。
這一下,把秦宏遠的計劃全給打亂了。
秦宏遠本來打算讓小陳東稍微追一追就作罷算了,這樣既能逼迫目標車輛臨時改道,又可以給目標車輛的駕駛者造成甩脫追蹤者的成功感,而這種成功感一旦產生,人往往就會陷於一種鬆懈的狀態。
這時候,秦宏遠便會藉助申海交警在目標車輛的前方設置酒駕檢查卡哨。目標車輛裡的匪徒剛剛成功的擺脫了追蹤者,此刻一定不會再招惹是非,那麼,化妝成查酒駕交警的5o2所的偵查員,便有了一舉拿下對方的最佳機會。
可現在小陳東卻一下子來了勁頭,拿出了他所有的駕駛技術。若是突然停下來,不單達不到原計劃中的目的,還會使目標車輛中的匪徒產生極大的疑問,而這種疑問很可能促成匪徒心理上的變化,鋌而走險也就成爲了一個大概率事件。
無奈之下,秦宏遠只能讓朱小君放任陳東好了,因爲秦宏遠從現場的監控中看得出,對手的駕駛技術也是一流強悍,就算小陳東完全放開了,也不一定就能贏得了對方。
兩輛車追逐着飛馳了大約三四公里的樣子,奇怪的事情突然生了,前面的那輛目標車在逐步取得了優勢的時候,忽然慢了下來。
減慢了車的目標車量在接下來的高架出口處下了高,然後就乖乖地停在了路邊。
秦宏遠頓時緊張起來。
看情況那輛目標車輛並不是因爲車子出了故障才減的……莫非是對方要以陳光明爲人質或是就地除掉了陳光明然後再選擇了和樊罡蔣光鼎一樣道路?
秦宏遠連忙以無線通訊告知各個行動車輛,謹慎行事,遠距離包圍目標車輛,靜觀其變。
而這時,約翰和麗莎在車裡卻顯得無比的輕鬆。
就在小陳東剛一啓動而約翰下意識地應了戰,兩輛車在高架上展開了s形追逐賽的時候,麗莎忽然幽幽地問了一句:“我們爲什麼要這樣亡命逃跑呢?我們是犯下了什麼罪證了嗎?約翰,我們可是來這兒投資的華僑商人呀,一沒殺人二沒放火,最大的一個罪證也不過是夥同了陳光明一塊偷回了原來就該屬於我們的東西,這有罪嗎?”
約翰聽了麗莎的這番話,稍一琢磨,認爲還真是那麼回事。
以車禍的方式幹掉了佟律新,這個案子可是他約翰的得意之作,他相信,就算警方拿出最精幹的力量來偵察此案,也絕無可能查得到他的頭上。
至於合夥從朱小君那裡偷了佟律新的研究資料,這原本就不是什麼多大的罪證,而且,佟律新的技術資料,本就應該屬於真健公司,而麗莎又是真健公司的大股東,取回原本就屬於自己的資產,本就是天經地義,那麼警方能怎麼定他們的罪呢?
唯一可以擺在桌面上的罪無非是他們準備幹掉陳光明,可是現在就收手,陳光明還活的好好的,誰又能拿出證據說他們有犯罪的企圖呢?
想通了這一點,約翰呵呵一笑,鬆開了油門。
然後,下了高,停在了路邊,靜靜地等着警方的到來。
——
小陳東在朱小君的指揮下,滑過了目標車輛,停到了前面大概百十米的地方。
當秦宏遠的那撥手下請出了麗莎和約翰的時候,朱小君禁不住愣住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麗莎操作了整個事件。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忘記了麗莎的存在。
麗莎的出現,使得朱小君原本清晰的思維脈絡秒秒鐘變得混沌起來。
難道麗莎也是那批新穿越者麼?不可能!因爲麗莎單是存在於p&g公司的歷史就已經過了五年,從時間上根本找不到合理的解釋理由。
那麼麗莎在操控這整個事件又是怎樣的目的呢?她跟那幫新穿越者又是怎樣的從屬關係呢?
朱小君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整整大了一倍。
好吧,這些燒腦子的問題就交給秦宏遠吧!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把陳光明給解救出來,朱小君相信,陳光明之所以會跟麗莎走到了一起,之所以會被麗莎所利用,一定是被人家下了黑手,說不準是被麗莎控制了思維。
在酒店中,陳光明被麗莎下了藥,到現在還沒能醒來。朱小君也顧不上許多了,直接拉了陳光明,去了就近的一家醫院。
安排好陳光明的入院手續後,朱小君吩咐小陳東留守下來,說光明哥哥一醒來,就跟他打電話。
然後,朱小君打了輛車,回到了南郊賓館。
秦宏遠秦璐他們正等着朱小君,想一起對麗莎和約翰展開審訊。
“審訊?”朱小君苦笑着擺了擺手:“咱們不光沒有權利對人家展開審訊,甚至人家還有權利反告我們偷竊他們的財產……秦伯伯,秦老大,你們知道那倆貨是什麼人麼?”
秦宏遠和秦璐把麗莎約翰帶到了南郊賓館,原本想着立即就進行審訊,但是麗莎卻極度不配合,說她只願意跟朱小君對話。秦宏遠一邊讓手下人對這二人展開背景調查,一邊在等着朱小君的歸來。
“那個捲毛洋鬼子的底細我不怎麼清楚,估計是那個女人的一名隨從吧。而那個女人……她叫麗莎,是星加坡一個大老闆的女兒,就是她,投資了佟律新的真健醫療,按理說,佟律新的那些技術資料,應該屬於真健公司,而作爲真健公司的出資人,人家麗莎纔是那批資料的合法繼承人。”朱小君聳了聳肩,說出了麗莎的身份背景。
就在這時,手下人給秦宏遠送來了對這二人的背景調查的結果報告。
秦宏遠擰緊了眉頭,粗略地掃了一遍,然後不無失望地說道:“難道,這麗莎跟那批新穿越者就一點關係也沒有麼?”
朱小君聳了聳肩,回道:“至少現在無法認定!”
秦宏遠習慣性地踱起步來,並有節奏地以拳擊掌:“不管怎麼說,我始終認爲麗莎這條線索還有許多不明朗的地方,我們不能輕易地放掉。小君啊,接下來就得辛苦你了,把麗莎打掉,同時還要好好地試探試探她們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