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叭’,三聲震耳的槍聲響過。
小陳東居然不見了人影。
這也多虧了朱天九在山中那一個多月對小陳東的訓練。
能在樹枝上竄了竄去抓鳥玩的小陳東,又怎麼能輕易地被康先生所擊中呢?
子彈飛行的度自然要比鳥兒的分行度快了許多許多,但是,人拔槍開槍的度,卻比起鳥兒受了驚嚇起飛的度慢了許多許多。
康先生的拔槍開槍的度算是極快的,但對於比鳥兒起飛的度還要迅敏的小陳東來說,這度還稍微有些慢。
這三槍,沒傷到小陳東的毫毛,卻驚動了驚動了宿舍區的警衛士兵,同時也將負責接應的秋風一隊人馬給驚到了。
突襲變成了火拼,秋風他們不能坐視康先生的失敗,於是便立即整理了隊形,以三三一組的組合方式,從三個方向進,向康先生的方位靠攏。
宿舍區的警衛戰士們也迅集合了起來,然而,這些戰士往日裡的訓練也僅限於站站隊列,整一整齊步走正步走什麼的,一個季度也就兩三次實彈打靶訓練,至於應對這種突情況的實戰訓練,那些戰士也只能在影視劇中才能看得到。
更讓人無語的是,戰士們手中雖然都配了各自的槍械,但並沒有配子彈。
沒有子彈的步槍,還不如一杆燒火棍。
即便是這樣,戰士們還是迅地集結了起來,快地奔赴了事現場。
小陳東一個鷂子翻身,輕鬆躲過了康先生氣急敗壞的三槍,躲到了二樓樓梯口的一側,在哪兒,有着一堆的小饅頭的玩具,這些玩具,在小陳東的手上,全都可以變成可殺人的暗器。
小陳東想着的是以自己爲目標,吸引着樓下那幫兇徒的注意力,固守待援。
然而,小陳東卻誤算了一點。
這一點,便是小饅頭的承受能力。
劇烈的子彈出膛的爆破音嚇到了小饅頭,雖然身邊有着爸爸媽媽的陪伴,但小饅頭仍舊沒能控制住自己內心中的恐懼,失聲哭叫了起來。溫柔隨即捂住了小饅頭的嘴巴,然而,一切都已經太遲。
康先生的聽力,那也是相當的敏銳。
她不光聽到了小饅頭的哭叫聲,而且還迅地判斷出了小饅頭躲藏的大致方位。
既然已經開過了槍,那麼康先生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她一個人一把槍守住了一樓的樓梯口,命令剩下的四名手下趕緊去剛纔哭叫聲的方位去搜尋。
那隊警衛戰士的最高領導是個副排長,他帶着戰士們迅趕到了事現場,辛運的是,這位副排長很有頭腦,並沒有腦子一熱便要求戰士們向別墅裡進攻,而是把手下近二十名戰士分成了五個小組,分別守住了五個出口。而他,則迅向他的上級做了彙報。
這三聲槍聲同樣驚動了學校的守衛大隊,副排長的上級在步話機中告誡副排長,斷然不可貿然進攻,只需要固守要道,支援隊伍最多兩分鐘即可趕到。
兩分鐘,僅僅是一百二十秒。
如果在這一百二十秒的短暫時間內,康先生這夥人並不能搜尋到小饅頭和溫柔陸峰他們一家三口的話,那麼局勢將會被徹底翻轉。
只是,小饅頭的一聲哭叫,卻暴露了這一家三口的隱藏位置。
不過一分鐘,那個隱蔽的浴室便被搜尋出來了,溫柔一家三口也就自然淪落爲了人質。
秋風帶着八名手下摸到了宿舍警衛戰士們的外圍,正想着向他們起攻擊,以解救裡面被圍困的康先生他們,就看到核心區康先生傳遞出來的已經得手的訊號。
有了人質在手上,康先生他們的安全暫時得到了保證,審時度勢,秋風決定先等上一等,看清楚局勢後再決定如何配合康先生,於是,他向手下出了向後撤退五十米的命令。
這邊秋風帶着手下剛剛退下,那邊,整整兩個排的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戰士們便極趕來,迅地將這幢別墅圍了個水泄不通。
此時,小陳東在二樓樓梯口處,着急的幾乎抓狂。
衝下去解救小饅頭一家三口,這是小陳東唯一的念頭,但是,每一次露頭,卻都被康先生的子彈給逼了回去。
只把小陳東給急的捏起了兩隻拳頭狠命地捶着面前的牆壁。
保護小饅頭一家三口的安全,那是他最親最愛的君哥哥交給他的任務,而現在,他卻沒能完成好這項任務……越是這樣想着,小陳東越是心急,最後,他跺了跺了腳,準備寧願挨槍子也要跟樓下的那幫兇徒拼個魚死網破。
深提了口氣,小陳東就要衝下樓去。
可身形剛一啓動,突覺衣領一緊,腳底懸空,整個人居然被拉向了後方,小陳東大驚失色,連忙扭頭一看,一張親切的熟悉的臉讓小陳東頓時生出了一股暖流。
“君哥哥……”
朱小君將小陳東攬在了懷中,輕輕地拍了拍小陳東的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槍聲一響,正準備和溫慶良一道去學校食堂吃午飯的朱小君一個激靈,顧不上跟溫慶良打聲招呼,拔腿便往學校後面的這片宿舍區飛奔。
待朱小君趕到之時,剛好是秋風帶着八名手下向後撤退之時。
朱小君心裡裝的是溫柔一家的安危,因此便放過了秋風和他的那八名手下。到了溫柔所借住的這幢別墅,朱小君打量了幾眼,便找到了一個從裡面的視覺盲區,飛奔,腳一蹬,騰空而起,然後雙手搭住了二樓的層沿,再一翻身,猶如一片棉絮,悄無聲息地落在了二樓的地板上。
而此時的小陳東正着急於樓下小饅頭一家的安危,警覺性大打折扣,居然沒現朱小君已然到了他的身後。
如果,朱小君來的稍微晚了零點幾秒鐘的話,那麼,小陳東就已經衝下樓去,而康先生的子彈,將會毫不留情地洞穿了小陳東的軀體。
“跟君哥哥下去,東東,你做的已經很好了,剩下的,交給君哥哥,好麼?”
此刻,溫柔一家三口已經被康先生的幾名手下給牢牢控制住了,饒是朱小君聰明過人,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的對策,只能帶着小陳東從原路下了二樓。
此時,支援而來的學校警衛戰士們已經把這幢別墅圍了個水泄不通。
也幸虧溫慶良趕來的及時,才避免了這些警衛戰士和朱小君小陳東之間的一場誤會。
“裡面情況怎麼樣?”弄明白了朱小君的身份後,這些戰士的長官——一名上尉,向朱小君問道。
朱小君聳了聳肩,沒做回答,而是把溫慶良拉到了一邊,簡單地如實地跟溫慶良交代了裡面的情況。
“那些人顯然是針對我的!”溫慶良畢竟在部隊中薰陶了數十年,遇到了如此大事,仍舊能保持着鎮定:“跟他們談判吧,這一天,我早就想到了。”
朱小君道:“禍不及家人,這是最起碼的規矩,這幫喪心病狂的東西,居然如此卑鄙下作。”
溫慶良搖了搖頭:“在那邊的時候,我就領教過他們的手段……唉,不說了,領,咱們還是想想怎麼把小女一家給解救出來吧!”
朱小君指了下正在佈置安排的那名上尉,道:“對他說,這裡我接手了,裡面的情況我最熟悉,而且,我已經知道了那個領頭人是誰了。”
剛纔朱小君在阻攔小陳東的時候,就聽到了樓下的康先生的叱喝聲,康先生雖然善於僞裝,一副嗓音也是變化無常,但是在這種緊要關頭,她還是露出了本色嗓音,一個清亮的女聲。
朱小君聽到了這個女聲,登時就反應過來,此人定然是那個只聞其名未見其身的康先生。
溫慶良聽了朱小君指令,隨即找到了那名上尉。
溫慶良雖然是部隊中的文職,但是胸牌上卻標明瞭他可是一名將軍級的人物,因此,上尉未等溫慶良說明己意,便先衝着溫慶良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嗯,上尉,我姓溫。”溫慶良回了個軍禮,開口道:“別墅裡匪徒綁架的人質是我女兒一家,他們的目的是針對我的。”
上尉像根標槍一般,直挺挺戳在了溫慶良的面前:“長請放心,我們一定能解救出長女兒一家。”
溫慶良苦笑一聲:“那你說說,你們準備怎麼解救呢?”
上尉頓時啞巴了。
若是別墅中的那夥兇徒據守頑抗,那麼上尉有着百分百的信心帶着他的戰士將此夥兇徒一舉殲斃,但是,兇徒的手上有了人質,這對上尉以及上尉的戰士們來說,可就是無可奈何了,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維持現場的秩序,等待警察們的到來。
“讓朱先生來負責吧,朱先生的身份很特殊,不方便向你公佈,但我可以爲朱先生做擔保。”溫慶良不溫不火地說着,外人根本看不出,他竟然是被綁人質的親人。
從私心上講,部隊的人很反感自己地盤上的事情還需要警察來處理,這樣的話,部隊的人會感覺很丟臉。而溫慶良推舉的這位朱先生,剛纔居然能從那幢別墅中安然進出,這已經讓上尉充滿了敬意,再加上有着溫將軍的保薦,上尉確實找不到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