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種情形,唯一的解釋就是秦璐山豹他們攻擊到了這裡,然後遭到了埋伏,全軍覆滅了。
可再一想,也不對啊!
自己跟那老傢伙的戰鬥最多也就是六七分鐘的事情,而從分開地點攻擊到這兒,怎麼着也得有個五六分鐘的樣子,而自己結束了跟那老傢伙的戰鬥,意識到問題的時候,似乎這廝殺聲已經停止了好長時間。
難道說,秦璐山豹他們在面對埋伏的時候,竟然一點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這時,熊蒼月率領的後援隊伍也趕了過來。
或者,說他們是退到了這裡更爲準確,因爲,郡主府的外圍,已經被熾焰誅前來增援的力量所團團圍住,熊蒼月判斷,只有向內匯合,擊中力量把內部完全攻陷了,手上握有了君主爲人質,方可扳回劣勢。
可是,面對這種情形,熊蒼月也呆住了。
“怎麼辦?”熊蒼月的口氣稍顯慌亂。
朱小君嘆了口氣,笑了下:“能怎麼辦呢?進去坐坐吧,我想,那屋子裡的人也是這般想法。”
“那我們不是白白送死嗎?”
“留在外面,就不是白白送死了?多殺掉幾個小嘍羅,又有什麼意義呢?”朱小君聳了下肩,拍了下熊蒼月的肩膀:“進去吧,就算是死,咱也得做個明白鬼,也不能讓秦璐山豹他們把咱們看扁了,對不?”
熊蒼月點了點頭。
朱小君轉而對熊蒼月帶領的那些兄弟道:“你們就留在這兒等結果吧,我想,屋子裡沒有定論的話,外面的那些熾焰誅特工也不會攻進來。待會走出來的若不是我們,你們也沒必要在做無畏的犧牲了……我會盡力跟他們協商,保住你們能活下來。”
交代完畢,朱小君攜同熊蒼月一道,邁入了君主寢宮的大門。
“你是在等我吧,好了,我現在來了。”邁進了黑不隆冬的君主寢宮,朱小君反倒淡定了下來。
寢宮四角應聲亮起了四盞燈光。
燈光很弱,寢宮大廳中仍舊是昏暗朦朧,但對於朱小君這種視力過人的高手來說,這點光線已經足夠。
大廳當中空空蕩蕩,似無一人,正中有一高臺,高臺之上,則是一張類似於古代龍椅一般的座位,而這張座位之後,垂掛着一簾帷幔。
高臺之下,距離高臺大約有五米之遠的正中位置,擺放了一張仿古的木椅。
朱小君大大咧咧地走了過去,坐在了那張木椅上。
“告訴我,你把我的朋友怎麼樣了?他們是死還是活,你總該告訴我一聲吧!”
沉寂了片刻,帷幔之後終於傳來了一個低沉,蒼老,卻又充滿了威嚴的聲音。
“他們還活着。”
這聲音有着一種讓人無法質疑的魔力,朱小君聽了心中禁不住咯噔了一下。
攝魂術!
朱天九曾經跟朱小君講述過攝魂術的厲害,這種本事,若是練到了第四層,便可以通過聲音來控制對方的思維,可以讓聽者不由自主地相信了施術者並會遵循着施術者的指令而行事。
朱小君招了下手,叫過身後的熊蒼月,小聲提醒道:“帷幔後面的人是個攝魂術的高手,蒼月兄,我明白秦璐山豹他們是怎麼着道的了。”
熊蒼月問道:“那我們該怎麼應對?”
朱小君搖了搖頭:“沒辦法,不過,我想現在他還沒打算向我們施展這種法術,因爲他還有很多話要跟我們交流。”
帷幔之後爆出一陣肆狂的笑聲。
“你很不錯,年輕人,能知道攝魂術的人已經不多了,能在如此環境之下依舊保持着冷靜,嗯,這等素質,更是鳳毛麟角。你猜測的沒錯,我現在的確是沒打算向你們施展攝魂術,好吧,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
朱小君笑了:“你怎麼不說一句老夫刀下從來不殺無名之輩呢?哈哈,我偏不告訴你我朱小君的名字……”
“朱小君?”
帷幔之後的那個人重複了一聲之後,便失去了聲音。
朱小君仍舊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我更不會告訴你我身邊的這個人叫熊蒼月。”
帷幔之後,仍是一片沉靜。
“怎麼啦?嚇到你了?”等了一會仍不見動靜,朱小君稍有些沉不住氣。
又過了片刻,帷幔之後的聲音再次響起。
“朱小君……熊蒼月……很好,很好……”
朱小君插了句嘴:“好什麼好呀,眼看着就要被你給收拾了,還談什麼好不好的!”
帷幔後面的聲音沒有理會朱小君:“你們,應該還有山家和安家的兩位朋友吧?”
朱小君答道:“山家的那位朋友叫山豹,已經被你給擺平了,另一個安家的朋友叫安昌河,他是個搞科學的傢伙,今天這種事不適合他,所以就沒讓他過來摻和。”
“……熊蒼月……你母親還好麼?”
熊蒼月起初很緊張,但是受到了朱小君的感染,此刻也放鬆了下來,他衝着高臺拱了拱手,答道:“她老人家已經駕鶴西遊了,託君主您的福,她老人家是餓着肚子離開的人世。”
帷幔之後傳來一聲輕嘆,接着又是一陣沉寂。
這一次,朱小君沒在插嘴說話,他也陷入了沉思。
過了良久,帷幔後面的人再次開了口。
“朱小君,我聽說你在那邊的世界是個很成功的商人?”
“算不上很成功,也就馬馬虎虎吧!”
“成功不成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確實是個商人,那好,咱們來做筆交易如何?”
朱小君愣都沒打一下便笑着回道:“好啊,只要這交易不虧本,那就有的談。”
“和你的朋友放棄你們的追求,我可以做到既往不咎,並給予你們高官厚祿,如何?”
朱小君拍了拍熊蒼月的腰。
熊蒼月明白,這是朱小君要他來拿主意。
“放棄我們的追求?”熊蒼月上前一步,冷哼一聲:“除非你能讓時光倒流,讓我們四個的父親重新活過來!”
“朱小君,你的意思呢?”
朱小君淡淡一笑:“我的意思是你老人家若是能以死謝罪於天下,那咱們什麼都可以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