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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個男人來說,無論顏值多麼高的女人,相處久了,都會出現審美疲勞。
這也應驗了那句話,叫距離產生美。
說通俗一點,就是沒吃到的葡萄纔是最甜的,吃到了,就會有一種也不過如此的感覺。
可是,對吳東城來說,不管他跟他老婆拉開多少距離,那美都不會產生。
朱小君見過吳東城的老婆,深知吳東城的痛楚。
也曾有過情感專家告誡年輕女人:想留住你的男人,先要留住他的胃。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一個妻子若是能燒得一手好菜的話,即便容顏差一點,也一樣能拴住丈夫的心。
朱小君吃過一次吳東城的家宴,那滋味——一輩子不想吃第二回。
而吳東城卻偏偏是一表人才。
這樣的日子擱在誰,誰也受不了。
朱小君曾經對吳東城這個婚姻產生過疑問,不知道這二人當初是因爲什麼原因走到的一起,又是什麼原因能讓他們堅持了二十多年。
有一次朱小君跟泌尿外的楊林在一起喝酒,不知怎麼的就把話題扯到這一塊了,當時楊林頗爲神秘地對朱小君講述了吳東城年輕時候的故事。
吳東城生於上世紀六十年代初,十年浩劫剛開始的那一年,吳東城剛滿六歲,就是那一年,吳東城的父親被打成了牛鬼蛇神,下放到了一個邊遠的農場去接受改造。
吳東城的母親的政治覺悟極高,立即向組織申請,和吳東城的父親離了婚,之後沒多久,吳東城的母親就改嫁給了一個靠造反起家的老光棍。
從此,吳東城的幼小的身軀開始經常遭受拳腳甚至是棍棒的問候。
地獄般的生活過了兩年,有一天,突然出現了一個穿軍裝的叔叔,那個叔叔將他帶到了遙遠的但是可以跟在父親屁股後面的那個農場。
已到了兒童末年的吳東城再一次感受到了兒童的快樂。
可惜,好景總是不常在,吳東城到了農場的第三年,父親因爲一次事故而壯烈犧牲。
那一年,吳東城才十一歲。
沒了父親就沒了依靠,孤苦伶仃的吳東城不知所措,幸好當地有戶人家收養了他,而這家人有個比吳東城大兩歲的小女兒。
七十年代末,國家恢復了高考,吳東城奮圖強沒日沒夜地複習了一整年,終於如願以償,考上了都醫學院。畢業後,被學校分配到了彭州,一干就是三十年。
吳東城的父親是個極爲講究的人,這種基因也遺傳給了他兒子,所以,吳東城畢業後去了趟當年的農場,把那家農戶的小女兒接到了彭州來登了記結了婚。
這種婚姻中更多的是恩情而不是愛情。
或者說,這種愛講得更多的是道義,而不是荷爾蒙。
男人四十一枝花,吳東城在四十歲之前,一直沉浸在醫療領域,根本聽不到他的辦點緋聞八卦,可是,四十歲之後,進入不惑年代的吳東城卻突然困惑了,他開始變了。
變得風流倜儻了!
五十歲的吳東城當上了院長,行爲必須端正起來,因此他毅然剪斷了幾乎所有的情絲,專心與醫院管理當中。
只是,五十多一點的吳東城的生理需求依舊強烈,所以,他好上了piao這一口。
楊林講完了吳東城的故事,顧不上朱小君的反應如何,自己倒唏噓不已起來。
朱小君當時好奇地問了一句:“這些事,你又是如何知道的那麼清楚的?”
楊林淡淡一笑:“因爲我和吳院長是piao友,有一次他喝高了,拉着我,非得跟我說他的故事。”
這也是朱小君爲什麼會知道吳東城說出去逛逛的真實意圖實際上是想出去那啥一下的真實原因。
朱小君選的這個洗浴中心並不是省城的最高檔次,但是據傳說卻是按摩水平最高的一家洗浴中心。
果不其然,在按摩區,三個人不知不覺便度過了兩個小時。
到了晚上十一點半,三個人神清氣爽精神抖擻地走出了那家洗浴中心。
坐上了車,吳東城突然問陳光明:“小五子,你們公司總部是在省城還是在申海?”
陳光明坐在副駕的位子上,扭轉了身子面對了吳東城:“報告吳院,省城只是一個辦事處,我們總部是在申海。”
吳東城轉而對朱小君道:“那家ct也沒啥好看的,明天咱們去小五子的辦事處看看?順便讓小五子跟咱們上上課,講一講他們的設備的優勢,你看怎麼樣?”
朱小君笑道:“那還不如直接殺到他們申海總部,順便籤了合同再回彭州。”
吳東城微微閉上了雙眼:“那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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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朱小君陪着吳東城從申海回到了彭州。
因航班延誤,飛機落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吳東城讓司機順路把朱小君送回了家,然後去了醫院,說是有些不放心醫院。
朱小君進了家,一打開燈,赫然現秦璐竟然坐在了客廳中。
“中原市好玩麼?”秦璐臉色猙獰,聲音低沉。
朱小君心裡一驚。
他想到了此時周兵可能已經報了警,事實上,根據朱小君的安排,周兵也不可能不報警,因爲在中原市,可是警方的人把他解救出來的,除非他對警察說他就是有這癖好,喜歡被人捆住了扔到旮旯裡。
朱小君沒想到的是這案子居然落到了秦璐的手上。
“什麼中原市?我跟吳院長去了趟省城,後來又從省城去了申海,你說什麼中原市,啥意思?”
秦璐站了起來,晃悠到了朱小君的面前:“小樣,跟老孃兜彎子是不?你現在承認了,老孃還有辦法幫你,至少能讓你免除了牢獄之災。要是還在跟老孃兜彎子,那老孃只能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咱公事公辦好了。”
朱小君指着自己的鼻子,略有委屈地說道:“秦老大,咱倆從初中到高中,同桌同了六年,你說我什麼事瞞過你?你這麼不分青紅皁白地嚇唬我,你就忍心麼?就好像我是去私會溫柔那個小妮子似的,瞧你那副母老虎的樣子……”
朱小君裝的足夠逼真,又打出了多年同桌的感情牌,秦璐一時也不得不相信了朱小君。
“你們醫院的,就是你們普外科的周兵,在中原市被人給綁了,周兵說是你做的,現在案子從中原市警方到了我們隊裡,上邊了話,三天之內一定要破案,不然的話,就會被中原市的兄弟局笑話了。”
朱小君瞪大了雙眼:“哦,他說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了?那他要是說是外星人做的,你秦老大是不是還得跑趟火星?臥槽,你們這些當警察的,是不是豬油吃多了?”
秦璐被嗆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秦老大,我現在正式向你報案,我剛纔被潘多拉星球的納威女人給強暴了,麻煩秦警官去把那個女人帶回來審問審問。”
秦璐突然出手,一把擰住了朱小君的耳朵:“到現在了你還油嘴滑舌是吧?周兵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全都交代了!我問你,前幾天周兵是不是勾結了劉躍進一起陷害了你和你們醫院的兩個護士?”
“是!”朱小君的回答沒有任何遲疑。
秦璐一愣,手上鬆了勁:“所以你就跟蹤周兵到了中原市,綁他的目的一是爲了報復,而是爲了拿回周兵手上的視頻資料,是嗎?”
“不是!”朱小君的回答依舊是沒有任何遲疑。
秦璐沒招了,她嘆了口氣,道:“豬頭,我有心幫你,咱們哥倆是六年的同桌十多年的哥們,我不想看着你去坐牢。”
朱小君也跟着嘆了口氣:“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你幫我也罷,不幫我也罷,這件事我沒做就是沒做。”
秦璐搖了搖頭,拿起了茶几上的對講機:“上來吧,人就在我手上。”
朱小君衝着秦璐伸出了雙手。
“幾個意思?”秦璐愣了下。
朱小君笑了笑:“是不是要銬上手銬呀?”
秦璐飛起一腳,踢在了朱小君的屁股上:“就你這小樣,在老孃面前還能跑得了?”
這時,樓道上噌噌噌跑上來兩個男人,一進屋,先給秦璐敬了個禮:“秦隊,車就在下面。”
秦璐揮了揮手:“給我個面子,別弄那麼大動靜,咱們現在只是請人家去隊裡協助破案。”
那倆便衣中的一員答道:“我懂,秦隊,你就放心吧,不管小君兄弟做了還是沒做,在咱們手裡,總不至於吃虧的。”
秦璐向朱小君努了努嘴:“走吧,還愣着幹啥?”
朱小君手一擺:“等等!你們總得讓我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吧,這幾天出差,衣服都臭了。”
倆便衣無奈地看着秦璐,秦璐重重地嘆了口氣:“委屈你們倆兄弟了,誰讓他是我六年的同桌呢?”
半個小時後,朱小君洗完了澡,換好了衣服,走出了臥房,隨手扔給了那倆便衣一人兩包大中華。
秦璐喝道:“你啥意思?公然賄賂人民警察?”
朱小君根本不理會秦璐:“你拉倒吧!兩包煙就能賄賂了你們這些當警察的?你也太作踐自己了吧,我這是感激他們哥倆等了我這麼長時間。”
那倆便衣手拿兩包大中華,苦笑着看着秦璐。
秦璐嘆了口氣:“拿着吧,就當是我買給兄弟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