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條頓騎士團已經成爲過去。”聖殿騎士團團長克里斯托弗幽幽道，沒了往日對於競爭對手的敵視。
克里斯托弗是一個純正的羅馬人，一出生就擁有無上的榮耀，即被焦黃親自洗禮。成長在聖殿騎士的環繞之下，同那個時代的所有人都一樣，不喜歡來自於北方，近乎可稱之爲蠻族的日耳曼人。碰巧的是，所羅門還是日耳曼中的貴族，舊箱子是是羅馬人中的貴族一樣。
可，這二者並不一樣。
在巴拉姆特的日子裡，聖殿騎士團，醫院騎士團，條頓騎士團先後成立，爲了共同的目標奮鬥，平日裡難免的會勾心鬥角。但，一旦面臨外地，三大騎士團和他們的僕從一樣，都會爲了上帝的榮光而奮鬥，哪怕獻出生命。
二翼天使沒有那麼多感慨，他是光明天最頂端的人，一出生便是修煉，很少和人打交道，更未參加大戰，不知道克里斯托弗和所羅門之間的愛恨情仇。
“待會，你不要靠近那個人類，我想他或許來自於東方，我想殺了他，瞭解一下東方。”
二翼天使信誓旦旦，並不覺得一個人類可以和自己對抗，哪怕是同等境界，自己也可以輕易斬殺之。
他的自傲很正常，就像你個富二代不相信自己比不上一個窮人出生的孩子，不管後者有多少才能，富二代心裡總會佔據優勢。
此時，二翼天使天生高貴，在光明天裡絕對是幾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加上天賦強大，對陣幾個騎士團的團長都會贏。因此不覺得唐川一個來自東方的人類可以威脅到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戰場愈見平靜平靜的城樓上的亡靈高層和癩子光明天的十字軍都一樣沉默，等待着接下來的死戰。
“剛纔幹得漂亮！”
大長老闆着一張臉，儘可能和藹的說着話，巫妖或許有了長久的生命，但是在真正意義上突破到巫妖王之前，無法向人類一樣在臉上表現出喜怒哀樂。
不死，總得付出代價。
“我決定，在黑暗之城中收購更多的靈藥、寶藥，用作僱傭先生的佣金。先生覺得如何？”
到現在，唐川也未曾說出自己的名字，大長老也沒對此發表任何意見。無他，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唐川不願意透露自己的名字證明外界光明教廷依舊強大，讓他不得不有所顧忌。
唐川微微一笑，知曉他的心思，無非是花更多的錢，讓自己更用心的對付光明天的十字軍。
“可以。”
唐川點頭，這本就是他已經確定的事，再說了，沒什麼比靈藥更讓他高興的東西了。
目光遠眺，一個個方陣整齊的排列在曠野之中，那種肅殺，即便是沒有誕生靈智小骷髏也知道離得遠遠的。
“馬奇諾方陣！”唐川目光凝視，難的認出來了那個方陣的名稱，在他旁邊則是其他不知名的方陣，至少對於唐川來說，是這樣的。
“羅馬軍團！西班牙方陣？”
大長老一一介紹，五百年的戰爭機器再次開啓，光明天幾乎培養出了西方存在過的所有方陣，每個士兵實力都不會弱於一個半神。
“他們果然是志在必得！”大長老喃喃，這樣的組合在他“活着”的時候也不容易見到，現在更是如此，難得一見。
“傳令下去，準備死戰，停止打掃戰場！神級以上的亡靈不允許三五一組，不要單獨在城牆上出現。另，擅出城着死！”
大長老一聲令下，數名恐怖騎士便拉下面甲縱馬馳騁在城牆之上，伴着馬蹄聲無休止的重複大長老的命令。
空中，小蝙蝠飛在天上，化作黑色閃電，飛向城北，傳遞命令。
戰場上，還在吞噬血肉的恐怖騎士緩緩地向着黑暗之城撤退，等待着聖殿騎士團可能到來的衝鋒，或者說是救援。
聖殿騎士團終究未曾到來，不是因爲法蘭西人不講究英雄情懷，而是條頓騎士團全滅。用有限的生命消耗無盡的亡靈，這並不划算。
“十年前，我就知道他們很快就會來，便一直備戰，想要成建制的滅掉那麼一兩隻騎士團，或是他們的步兵翹楚。”大長老望着行軍無比整齊的十字軍，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莫拉之淚”。
“我不知道是該說他們自大，還是什麼，居然敢小看亡靈！難道是太久的安寧讓他們的豬腦袋更加‘聰明’了？”
大長老咬重聰明兩個字，嘴角上翹。從一開始，戰場所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唯一的一點偏差就是唐川出了城，替他安排的恐怖騎士軍團團長克拉克殺掉了那個條頓騎士團的繼承者。
他還記得，在五百年前，條頓騎士團是怎麼瀕臨崩潰，還記得聖殿騎士團是怎麼袖手旁觀的，若非醫院騎士團救下了條頓騎士團的火種，現在出現在這裡的或許就是醫院騎士團了。
法蘭西人，足夠聰明，不會講有限的生命投入無休止的生死當中。
大長老並不清楚的時，因爲五百年前亡靈的慘勝，現在光明教廷哪至於整個世界都變成另外一個樣子了。
有一個效應叫做“蝴蝶效應”，在亡靈國度的亡靈跟不知道自己的拼死拼活改變了世界，也不知道自己生生拖垮了光明教廷，更是引起了歐陸無數年的紛爭。
就像是拿破崙解散條頓騎士團，其中的愛恨情仇就是源自此處。
“不管怎麼樣，這只是一個開始，一個可有可無的開始!”唐川一想到剛纔戰死的恐怖騎士就覺得這次戰鬥除了鼓舞士氣，沒有其他任何功勞，勝也只是小勝。
大長老點頭嘆息：“不管什麼東西，有了智慧之後都需要信心，沒有信心，又或是來者並非光明天的十字軍，想把我們當做花肥，抵抗或許沒有......”
唐川默然，身旁的恐怖騎士和幽魂都瞪大了眼睛，或許屁股決定腦袋，他們從來都不知道黑暗之城已經快到了崩潰的邊緣。
“當年的一戰打醒了不少人的同時，也讓不少人覺得活着太難。想要離開這個世界。或許有人成功，但更多的人失敗了，化作荒野中的一堆白骨。”
“總之，我不能讓他們沒有信念，沒有信念的亡靈只是豬狗，還不夠她們放開手殺的。”
大長老離開前的那句話，說得斬釘截鐵，殺氣騰騰，一時間不太像唐川想象中的那個笑眯眯的“老傢伙”。
“他是一個很偉大的亡靈。”
安德烈默默摘下頭盔，靜靜看着大長老遠去的身影。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個很偉大的亡靈，但是他在爲亡靈奮鬥。”幽魂輕輕說，她並不瞭解大長老。
“嗡！”
空氣中漣漪不斷，直抵蒼穹。
大概所有眼力不錯的亡靈都可以看到蒼穹上的結界，那是亡靈的*，也是亡靈的墳墓，一生一世都走不出去的墳墓。
還未臨近黑暗之城，無數弓箭手，弩兵便射出一道箭網，將無數躲避不及的亡靈死死地釘在城牆上。
下一秒，還沒等第一波羽箭全部落在城牆上，淡淡的波紋便被開啓，一時間彷彿時間靜止，任憑再多的羽箭都射不穿黑暗之城的守護法陣。
“還是老一套！”有人輕笑，很是不屑，一揮手無數弓弩繼續發射，其中夾雜着不少魔法大炮和魔法弩車，這是光明天向俗世學習的戰爭器械，加持上魔法，威力驚人。
唐川看着數之不盡的羽箭，目光凝固：“這樣的話不行。”
防禦永遠都不是最好的，唐川不相信這些用魔法或是鬥氣加持的箭矢會無窮無盡，也不相信這樣的手段會破不開黑暗之城的法陣。
大長老口中的五百年前他聽過很多次，熟記於心。
“解除法陣，骷髏弓箭手，巫妖，骷髏法師準備攻擊！”負責這段城牆的長老會成員沉聲命令道，他是上一次大戰活下來的精銳，現在擔負起南面城牆防守。
一聲令下，如雨般的羽箭落下，再次將一羣剛剛張弓搭箭的骷髏射手釘在釘在。
可，他們還是慢了那麼一點，無數白色骨箭飛射而出，落在城牆下的弓箭手方陣裡面，瞬間清空無數的弓箭手。
這只是一個開始，弓箭手的互相射擊不過是光明天的小小試探，衆所周知，一個弓箭手再難培養也不愛比一個騎士強。
所以，用弓箭手換取法陣的防禦，這不是個例，數百年前便被光明天用的無比熟練。
更何況他們還有不少魔法器械，炮聲轟隆，威力不亞於世俗萬斤的炸藥爆炸，每每帶走無數亡靈。
“死開！”
一聲暴喝，終於有步兵爬上了城牆，被一個恐怖騎士一劍斬殺，順勢守護住那一片區域，殺的步兵不敢登牆。
說實在，西方的戰爭無法跟華夏古代戰爭比，各種層出不窮的戰爭器械足以讓西方人驚哭。
然，這場戰爭跟唐川的關係並不大，他只想讓光明教廷相關的勢力損失大一點。至於亡靈，誰管他的死活？
城牆上的戰鬥愈發激烈，以至於城下的弓箭手不斷延伸弓箭的射程，想要更好的清除那些可惡的亡靈。
城牆之上，數之不清的亡靈和十字軍不算廝殺，沒有緣由的，只爲了活着。
“是時候了！”
更多的十字軍涌向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