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姑娘們!”他說,摟住周小諾就朝着海邊走去。
神態各異的男男女女跟着他們,小心翼翼的前進。
海浪逐漸退去,波濤洶涌也只是歷史的一部分,就在剛纔,卻沒有被載入史冊。
秦韻曾經說過一句話,那是兩個人獨處時她看着電視有感而發:自己想要的,用嘴拿不到,就用手,再不行就用拳頭。
只有打服玄鳥,他才能夠在這片海灘立足。
小艇不大,一次只能容納八個人,除了水手和船長,還有五個人的位置。
面對小艇和那五個空缺的位置,他們互相看看,除了一瘸一拐的周楊,其他人都閉上了剛纔還小聲喋喋不休的嘴巴。
“我去!”他說,找了一個考前的位置,蹲着。
“還有五個……”習夢之兩步躍下了小艇,淡淡道。她將自己排除在外,讓出一個位置。
“還有五個……”唐川重複了一次,看他們依舊不敢上,提醒道:“你們有十二個人,這個小艇只會往返三次。”
目目相窺,唐川拉着周小諾,大步走上了小艇。
這是表率,他們不知道唐川的厲害,但這一身華麗的裝扮,和周小諾的存在都給了他們信心。
“我來”“我來”的聲音此起彼伏,擾的習夢之冷哼一聲“已經超載了!”
和剛纔無人敢上不同,此刻的小艇除了水手,還多了七個人,五女二男,慌亂的搖晃着小艇。
沒人應答,這讓習夢之的臉比剛纔冷了幾分,沉聲道:“你們超載了,這是最後一次提醒!”
有人說:“應該沒問題吧?這麼多人也沒沉……”
習夢之誇不妥協,以船長的身份,命令道:“水手下船。”
水手直接跳到海浪中,下了船。
唐川臉色也沒了色彩,看了周小諾一眼,沒有發怒。
周小諾皺着眉頭,這些傢伙雖然有些過分,她卻不能不管不顧。她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唐川你下船!其他自己看着辦,沒有船員,我看你們怎麼回去!”
她第一句話就打破了沉默,唐川踏水而去更是讓他們無話可說。挽留,他們拉不下臉,下船也不是多好的選擇。
周楊彷彿是唐川安排的臥底一樣,一咬牙,直接摔進海水裡。
習夢之點點頭,兩個水手上了船,划動船槳前往遊艇。
“好多魚!”
又有東西吸引了她們的注意力,活着的魚都朝着沙灘移動,想要躲避火焰,海洞。
“你怎麼不去陪你的小女朋友?”習夢之望着小艇吃力的前進,走到唐川身邊。
“吃醋了?”他問。
她沉默,沒有比這個更好的答案。
太陽躲進雲層,其實這是唐川刻意的,紅辣辣的太陽,他覺得不舒服。
遊艇在肅穆的黑雲之下停留,那不是刻意爲之,是戰鬥的遺蹟,短時間無法徹底消除。
小艇在一邊倒的海水中前進,時刻都有波浪涌進來,苦鹹的味道讓這些很少來海邊的人叫苦不堪。
唯有周小諾在青城呆了好幾年,對於這湛藍色的海水有種別樣的感覺,臉上無比鎮定,大口呼吸着海風的鹹辛。
對長居在海濱城市,宛如鄰家小妹一般的周小諾而言,這是很熟悉的氣味,正因這種無比清新的味道讓她得以支撐。
遊艇她很熟悉,尤其是上面的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她小時候還曾經一本正經的批評過一次,哪怕是童言,她在關係不算遠的船主人眼裡都不是一個乖小孩。
這樣的待遇和周偉宇差不多,不同的是一個在遊艇上望眼欲穿,一個在小艇上等待到達。
若是共同的點的話,她們都不喜歡二哥(二叔)。
若所有人都喜歡一個人,那肯定是因爲他人不錯;相反,若是所有人都討厭一個人,那麼他的身上肯定有讓人討厭的地方。
越臨近這艘遊艇,周小諾的心情就越複雜,他們來的時候乘坐的是一艘比這個更加漂亮,新穎,並且沒有任何主觀觀點而喜歡、不喜歡。
她是從心底裡喜歡那艘粉紅色的遊艇,哪怕更多的人覺得這艘遊艇有些不倫不類也一樣。她一直都覺得自己覺得好的東西就是好的,別人的話他也會聽,卻只是判斷的依據,並非完全主觀。
“小諾姐!”遊艇上溼漉漉的人影高呼,眼中盡是笑意,尤其是看到了周小諾旁邊的那一羣落湯雞一樣的傢伙。
說話的不是周煬,而是周偉宇。他心急之下,將往日私底下的稱呼擺在了桌面上,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小諾姐,小雨姐......他們還好嗎?”大聲講船上的人問候了個遍,周煬才問及未曾出現的人,在得到了周小諾肯定的回答之後,他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遊艇上面。
不多時,小艇停靠在遊艇一側,軟梯成了兩個不同世界人的橋樑,一個個臉色俏白的女孩子爬了上來,一屁股偶在遊艇上面。
沒人此時會笑話別人,哪怕是看不慣這些“淑女”的周偉宇都是如此,他假意學着周煬一個個打着招呼,展示着自己和她們的共同點——狼狽不堪。
也是看上去是一起狼狽不堪,遇到了壞事,一生中不能對外人所說的精彩故事,在場的所有人的心理距離都近了不少。
那幾個被周偉宇稱作大家閨秀的女孩子也不像以前一樣愛答不理,一邊整理着不會再好了的衣服,一邊說着“你怎麼來了”或是“你能來真好的”話。
往常說不出口的話,現在卻是無比自如。只有周小諾知道,今天之後她失去了過去的自己,哪怕是她怎麼挽留,怎麼在唐川懷裡撒嬌。
都改變不了因爲生死,自己開始成熟的事實。
水手的叫罵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剛纔划船的現在不想幹了,船上的水手又沒人敢於嘗試,沒了習夢之鎮壓,這些水手肆意了幾分。
哪怕是唐川的強大就在眼前。
他可以飛回去,這些人落在海里淹死?他還是得靠我們這些水手!這不是大部分水手的想法大部分的想的是自己該怎麼過完下半身,唐川許諾的東西化作金錢是多少,不言而喻。
也不是沒有人覺得唐川會賴賬,可這樣的強者都開始賴賬,太不可思議了。
這種理論一被提及,就被喝罵聲打斷,壞消息總是沒人喜歡。
那兩個水手心不甘情不願的回到了沙灘,比第一次順暢了許多,海路走的多了,也就有了經驗。
“下次還是你們的話,我多送給你們一套房。”唐川搖頭道,人大多是如此,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之後,膽子就沒有以前大了,不敢隨時冒險。
這一次,沒有太多猶豫,五個人很快就上了船,在波浪中前往遊艇。水手也因爲唐川的話,充滿了幹勁,健壯的手臂不斷的滑動船槳。
“如果早點認識你就好了。”習夢之咬着牙,恨了唐川一眼。
唐川沉默,這一切的起因自然是因爲他的一時戲言,還有下半身的考量。
面對一個大美女,還是觸手可及,狹小的環境裡,恐怕誰都不會放過。
唐川瞄了一眼剩下的五個人他們有四個都是男的,渾身髒亂,和往日出沒在高檔場所的少男不太一樣。
在那裡面,唐川還找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那熟悉的面孔似乎是因爲羞澀,低着頭,等待着小艇的到來。
“其實,我有很多女朋友!”唐川直白的表露着自己的情況,意思不言而喻。
習夢之微微一笑,看着唐川,吐出一個字“滾!”
隨後,她又重新打量了一番唐川,問他:“你知道我這輩子最討厭那種人了嗎?”
唐川想點點頭,卻又不適合這麼做,只能硬着頭皮問道:“不知道。”
“啊!”
在習夢之的腳下,一隻平底的鞋子也踩在唐川的腳上,殺傷力不減。
或許是唐川配合一般的慘叫驚動了身邊的人,習夢之自顧自的哼着小曲,從砂礫中挑選出一顆純白的,又準又狠的砸在唐川的身上。
“你是在欺負我沒有穿盔甲嗎?”唐川很無辜的眨眨眼睛,故意說道。
習夢之咧嘴一笑,這在淑女看來萬萬要不得笑容,在她臉上反倒是率真的表現,緊接着,又是一顆精心挑選的小石子砸在唐川的身上。
“你是想激怒我嗎?”唐川惡狠狠地說道,哪怕對笑吟吟的習夢之沒什麼威脅他也要說,證明自己不高興了。
“你花心你還有理了?”習夢之蹲下身子,圓潤的屁股讓唐川一陣火熱。
他自從楚凌晗回到青城,他就沒有開葷了,再加上被她挑出的火氣和玄鳥言語的憤怒,嗓子幹了。
“好看嗎?”習夢之笑嘻嘻的問道,故意走近兩步,擺出pose,更好地在唐川面前顯露自己的身材:“忘記她們,我們在一起好嗎?”
這是她的底線,也是她最後的堅持,哪怕是唐川有半點的遲疑,她都會主動地忘記這個混蛋。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川沒有回答,就像剛纔一樣,不說話就是他的回答。
“船長!”水手再次回來了,他叫的是船長,實際上看的是唐川。一個是精神上的領袖,一個實際上的領袖。
金錢這玩意,在社會中,一直都是價值觀的取向。
就像想證明自己的人,用事業金錢證明自己是最好的方式,哪怕自己會爲之勞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