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數丈的泥土中,楚休斂息藏氣,一動不動,即便是地面上的爆炸聲早已過來許久,楚休仍舊不敢輕許妄動。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此時的劇毒綠煙早已被山風吹的一乾二淨,毒煙爆炸的地方,冰面人的“屍體”也隨之出現。
三個小時後,就在楚休等的不不耐煩的時候,準備破土而出的瞬間。
突然間,一道細微的靈力波動再次被他撲捉道。
接着,就在距離楚休不遠處,那早已死去的冰面人,突然又復活了過來。
“咳”
冰面人一口鮮血噴出,臉色烏紫烏紫的,顯然是身中劇毒。
“古山老狗好狠毒的心腸,竟然自爆神魂想要和老夫同歸於盡……”
那冰面人獰笑一聲,旋即目光如炬地朝着四周來回掃視。
“奇怪,剛剛明明在爆炸的瞬間,感受到了一絲靈力的波動,爲何現在又消失了呢!
難道是老夫我太緊張,出現了幻覺?也對,老夫都已經裝死數個時辰,要是有其他武者的話,早已按耐不住出現了!”
冰面人喃喃道,同時真力開啓,再次掃視一番,見沒有任何異常,便身形一閃,朝着遠方飛去。
……
山林野風呼嘯,天地頃刻間,電閃雷鳴,看樣子似乎要下雨了。
在距離楚休所躲藏的地下,不遠處的一顆古樹上,那早已離去的冰面人此刻竟如一隻獵鷹般,匍匐在樹幹上,觀察着下面的一舉一動。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此時的天穹早已烏雲密佈,轉眼間便下起了磅礴的大雨。
嘩啦啦……
山風飄搖,傾盆大雨砸在地面,摔的啪啪作響。
而楚休所在的地下,早已被雨水灌滿,此時他全身溼透,躲在這個逼厭異常的地下,讓他渾身難受。
可是頭頂上不遠處,那道絲絲若有若無的靈力波動,仍舊存在,楚休不敢妄動,只能咬緊牙關,繼續呆在地下。
“看來真的是我多疑了!”
樹幹上,冰面人嗡聲道,隨即整個人化作一道綠芒,消失不見。
……
不知又過了多久,此時的山雨終於停了。
嘭!突兀間,楚休真力一震,整個人從地下飛了出去。
“好險!差點被發現,剛纔的那兩道真力波動至少是真罡境的強者,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真罡境強者!”
心中暗自慶幸,楚休將口中灌滿的泥沙全部吐出,真力鼓盪,溼透的長衫被烘乾,隨即他開啓驚鴻步,朝着葬龍城的方向掠去。
在楚家數十年的生死磨礪中,早就鍛就了楚休謹小細微的性格。
他暗自慶幸,如果自己稍微按耐不住性子,提早從地下鑽出來,必然會被那真罡境強者一掌斃命。
即便是那位真罡境強者,在受傷的情況下,楚休仍舊不是其一掌之敵。
真罡就是真罡,不是引脈境武者能夠憑藉數量便可與之匹敵的。
真罡境,凝氣成罡,一刀劈山斷嶽,口吐真芒,殺敵於無形,瞬息千米,可不是說着玩的。
……
三天後,葬龍城,一處客棧內。
此時已經是楚休閉關突破引脈境的第三天。
他盤膝而坐,強大的真力在帝氣的增益下, 似乎到達了臨界點。
此時如若有人能夠看見楚休的丹田,便可以發現,他的丹田內真力滾滾,濃稠若汞漿。
突兀間,楚休暴喝一聲,全身汞漿真力自丹田而出,熱滾滾地流進四肢百骸。
轟!異變再生。
楚休那四肢百骸中,此時充滿如同線形真力脈氣,緩緩流淌間,將楚休的皮膚滲透成,如同玉人。
那根根粗壯的靈力脈氣,源源不斷地自丹田流動循環,發出呲呲的爆鳴聲,渾厚無比。
聚氣成脈,化靈爲漿,正是引脈境強者的象徵。
“竟然如此簡單便突破到了引脈境,當年我突破的時候,可是足足花了數月時間!”
感受到身體內傳來,比之以前要強大數倍的渾厚真力,楚休欣喜不已。
如若說,聚氣境楚休能夠全力一拳打出四千斤的恐怖力量。
那麼此時的楚休全力一拳的話,能夠直接轟擊出上萬斤的力量,在還是在沒有帝氣的加持下。
如果在動用帝氣的情況下,楚休相信,一拳下去至少有兩象之力。
象即三階妖獸魔象,魔象天生神力,一出生便力大無窮,擁有上萬斤的巨力。
所以武者在衡量自己力量的時候,往往將超過一萬斤的力量,化做一象之力。
一象之力,等於一萬斤,而現在的楚休足足擁有兩象之力,那就是可怕的兩萬斤。
試想一下,一個普通的引脈境武者至多擁有六千斤的力量,而楚休一突破引脈境便比同階武者多出三倍有餘的力量,簡直駭人聽聞。
“引脈境不僅讓我的力量翻倍的增長,更是讓我的靈識強大了不少!”
楚休有意探聽,即便是隔着幾十米外,他依舊能夠清晰地聽到那些人,正在竊竊私語,所討論的事情。
“聽說來沒有,數百年前的真武境王者,“五毒王”的傳承遺蹟出世了,不過聽說是要那什麼勞什子信物……”
“你聽誰說的,我怎麼聽說那五毒王一抹意識降世,已經挑選了傳承人,據說是一個帶着奇怪面目的人!”
“你說的肯定是假的,我是聽我兄弟老表的姑媽的兒子說的,我兄弟的老表可是這葬龍城大宗門的真傳弟子……”
“什麼!你兄弟的老表竟然是大宗門的弟子!大哥在上,請收下小弟的膝蓋!”
收回神識,楚休不由苦笑,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呢。
突破引脈境後,他心情大好,又是許多天沒有嚐嚐肉的滋味,難免有些嘴饞,說話間,便關上房門,朝着樓下走去。
葬龍城緊挨葬龍江,水產豐富,或許是龍氣的滋養,不乏一些妖獸異種。
楚休端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足足要了十八道這間客棧的硬菜,開始胡吃海喝起來。
他現在只是引脈境初期的修爲,不比真罡境那些武道強者,可以數月不吃任何東西,基本同等於辟穀。
況且,美食在前,沒有哪一個武者能抵擋住,這口腹之慾的。
就在楚休風捲殘雲般,胡吃海喝的時候,忽然間,客棧內走來一位淡白色長衫,手持長劍,淡雅不凡的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