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瑪莎說:“你不怕嗎?”
“不怕!”慕陽堅定的回答:“怕有用嗎?我怕了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嗎?”
“是什麼人這麼恨你?你得罪他們了嗎?”
“我也不知道我得罪了誰了!”
“……”
第二天一早,蘇爾鬆就早早趕到了慕陽入住的酒店。慕陽看到他的到來,知道一定是昨晚的事有了些眉目,忙將他迎了進來。
娜扎已經起牀,只是只是仍舊穿着寬鬆的睡衣在房間裡忙活着洗漱,看到有人過來,嬌羞的躲進臥室。
自從瑪莎到來以後,娜扎就名正言順的跟慕陽住在了一起,而她在姜楠房間的牀位則讓給了瑪莎。雖然娜扎與慕陽之間的關係在專家醫療團所有人眼中,早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但每次被人看見,娜扎骨子裡總還有一種偷偷摸摸的羞怯感。
“昨晚的那幾個匪徒全都死了!”蘇爾鬆進門就說道。
“嗯!”慕陽好不爲所動的點了點頭,彷彿這些人的死他早已經知道似的。
“你不感到驚訝嗎?本來剛到警察局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剛剛經過一番審問,就都死了,太詭異了!”蘇爾鬆見這麼驚人的消息都沒引起慕陽的絲毫好奇感,很納悶的介紹着幾個人死亡的種種蹊蹺。
“有什麼好驚訝的,他們不該死嗎?他們死不死這麼重要嗎?”慕陽仍舊毫不爲所動的表情,問道。“他們死之前呢?都發現什麼了?”
“死之前……”慕陽的鎮定讓蘇爾鬆有些發瘋的感覺,突然有些轉不過彎來,但自從看到視頻上的慕陽以來,慕陽確實已經給了他太多驚訝,即使慕陽現在說這些人都是他殺的,他甚至都驚訝不起來了。
“他們只是一幫受僱於人的末流殺手,雖然不這麼重要,但死的也太突然了太蹊蹺了,並且在他們死之後,警備署竟然沒找他們的死因!”蘇爾鬆很納悶的看着慕陽說完,彷彿等待着慕陽能給他的疑惑一個答案。
可慕陽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絲毫沒對這些人的死表現出一絲興趣,他心中在想:這些人不死,怎能平我心頭之恨?敢對我的女人下手的人,死有餘辜!
蘇爾鬆看了看慕陽的表情,只好繼續說道:“經過爺爺從一些其他途徑找到的消息分析,這些人確實是受僱於一個叫賽思拉的人,但警察署從他們的數據庫中沒有發現這麼一個人,爺爺也沒聽說過這個人,現在爺爺正在派人調查着。”
“呃……”慕陽點了點頭,“你爺爺在那方面的勢力也很大?你覺得他能找到這個叫賽思拉的人嘛?”
“嗯,只要他在B市做過事,就一定能找得到!”蘇爾鬆很相信奧古斯的能力,很堅定的說道。
昨晚的這些結果在慕陽的預料之內,他不相信昨晚的那幾個匪徒能夠交待出他們幕後的人,這支幕後的黑手,既然能做出這麼大的動作,一定有很嚴密的行動方案。
恐怕昨晚這幫匪徒臨死的時候,一定也很想知道把他們送上死路的幕後僱主。
奧古斯在B市的實力確實不容小覷,僅僅半天的時間,就已經找到了賽思拉的藏身之處。
慕陽自然不會放過這唯一的線索。經過一番準備,慕陽決定單獨行動。
賽思拉的藏身之處在B市的貧民區,B市的貧民區比起海城有過之而無不及。B市西南一條不大的河流兩旁,搭滿了各色材質的棚屋,到處散發着刺鼻的氣味,污水橫流,侷促狹窄的街道垃圾飛揚,雞鳴狗叫。
賽思拉就隱身在這麼一處棚戶區的小樓裡,這樓房只有兩層,確切的說底下的一層是兩間平房,而上面的一層只是一間私搭亂建的木質閣樓。
慕陽趕到這個地方的時候,賽思拉正在上層的閣樓裡來回的踱着步。昨晚行動的失利,讓他敏感的嗅到危險離他越來越近。他一遍遍的從各種渠道打聽着事情的最新進展,收拾好了行裝,隨時準備着逃離。
可他根本沒有想到,還在他猶豫着的時候,危險已經將他緊緊的籠罩。
慕陽的出現瞬間崩斷了他緊繃着的神經,渾身的寒毛剎那間直豎起來,腎上腺素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飽和分泌,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活躍起來,動作也敏捷了數倍。
賽思拉一個轉身,只一腳便已將二樓木質的牆壁揣了個窟窿,前腳一跨探向樓下,眼看着就要跳樓逃竄。
慕陽早就預想到賽思拉的N種逃跑方式,右手一揚,一枚銀針已經刺入賽思拉後腿的膕窩。賽思拉剛要跳下樓去,只感覺後腿一陣酥麻,瞬間喪失了彈跳的能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說說吧,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找到你!”慕陽冷冷的表情,走過去蹲在癱軟的賽思拉麪前,問道。
跟在慕陽後邊上來的,是奧古拉先期派過來監視着他的保鏢米爾,米爾懂天朝語言,看到慕陽遞過來的顏色,忙將慕陽的話翻譯給賽思拉聽。
賽思拉突然緊張的全身發抖,尖叫道:“你們這些強盜,我沒什麼錢,你們要幹什麼?”
他的表情與看見慕陽之前判若兩人,從先前的奸猾、焦慮突然變成一個無辜的窮苦百姓的樣子,演技之好,簡直可以讓戛納影帝蒙羞。
“別裝了,我們既然來了,就有來的理由,你覺得我會是那種喜歡來這種地方發財的人嘛?”慕陽很不屑的笑笑,“你若是痛快一點說了,我或許也能給你一點痛快,否則的話,你會很不痛快的交代,也會很不痛快的死去!”
慕陽的手裡捻着幾隻銀針,表情越來越冷,一邊說着一邊講手在他身上各處比劃着,像是在計算着這第一針該刺向哪個穴位。
賽思拉看到已經躲不過,索性耍起了二百五,嘴巴一撇,閉口不語。
“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慕陽說着,冷冷一笑,右手一揮,看似無意間,手中銀針已經少了一枚。
賽思拉一愣,彷彿像是看到了最令人匪夷所思的魔術表演,正疑惑間,胸前一陣刺骨的涼意讓他發現,這枚銀針正顫微微地釘在他的胸前。
這股涼意從他發現的那一刻,便無限增強起來,並且範圍也在一陣陣擴大,幾秒鐘的時間,他已經冷的渾身發抖,甚至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冰結似的徹骨的寒冷。
“啊……好冷……冷啊……”賽思拉顫抖着縮作一團,躺在地板上仍舊不停地抽搐。
米爾驚訝的看着這一切,不由自助的抱了抱胳膊,賽思拉的狀態讓他都有了些涼意。
慕陽輕輕一笑,想不到這賽思拉也會天朝語言,這倒讓他省了些麻煩,右手一揮,又是一直銀針刺出,賽思拉的抖動立刻減輕。
“說吧,再不說就不僅僅是覺得冷這麼簡單了!”慕陽說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饒了我吧!”賽思拉有些怕了,但仍舊不甘心就這麼認輸,大聲的喊叫着。
這種地方時時刻刻都充斥着暴力、血腥,謀殺,強姦早已經不是什麼稀罕事,區區幾聲慘叫就像巷子裡的雞鳴犬吠般平常,沒有人會在意。
“那好吧,看來你不僅是在懷疑我的能力,也在懷疑我的人品,你大概是在賭我是個言而無信的人?”慕陽陰鷙的眼神中透出的寒意彷彿讓賽思拉又感覺到了剛纔的徹骨冰冷。
慕陽一邊說着,又是一隻銀針刺入賽思拉的頸下,賽思拉顯示感覺一陣刺癢,然後頭顱便不可遏制的脹痛起來,這種疼痛與一般的疼痛不同。
他彷彿感覺自己腦袋裡鑽進了條碩大的蟲子,一陣陣的攪動着,又彷彿是全身的血液都涌入了他的腦腔,整個腦袋一鼓一鼓的像是在下一秒就要爆裂。
疼痛越來越重,賽思拉雙手抱住腦袋,不住的抓撓着,頭髮大片大片的被他抓落,雙眼突出,就像要從眼眶中鼓出來。
“我手裡還有五支銀針,我有把握讓第五指針刺入你刺入你身體的時候,你會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然後就這麼痛苦七天七夜死去,當然在第五支針之前,你還有四種不同的滋味要享受……”慕陽慢慢悠悠的說着,彷彿在向人炫耀着他出奇的鍼灸技巧。
“我說,我說,求你了……給我個痛快!”這一會兒的功夫,賽思拉的頭臉已經被他自己抓撓的不成樣子,痛苦的求饒道。
慕陽笑了笑,取下他頸下的銀針,等待着他的回答。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麼名字……”過了好一會兒,賽思拉才從痛苦中恢復過來,張口說道。
“鞥?”慕陽一聲冷哼,雙目一道寒光,再次向他掃視過來,賽思拉被嚇得一哆嗦,連忙接着說道:“別紮了,我說我說,我只知道他是一個天朝的富商,很有錢的樣子,他給了我一筆錢,讓我找機會給你製造點麻煩,他還說,後續的資金會看我做的怎麼樣,決定我的酬勞的數量……”
“那要是你殺死我呢?他會出多少?”慕陽第這種交易方法倒是有點興趣,突發奇想的問道。
“兩……兩百萬!”賽思拉顫抖着聲音說道:“我聽說你是一個醫生,本來以爲這筆生意很簡單,所以……”
“所以你就想一次性把我解決掉?”慕陽笑了,笑這個殺手太幼稚,笑自己的命竟然在D國會這麼不值錢。
“那你怎麼跟他聯繫?”慕陽接着問道。
“我們不聯繫,他只說你的消息他會知道,只要我做到了,他就會派人將錢給我送過來!”賽思拉可憐巴巴的看着慕陽,已經徹底放棄了抵抗。
“這麼說,那次醫療事故也是你做的咯?”賽思拉交代的情況讓慕陽有些意外,他開始懷疑賽思拉是不是能夠有那麼詭異能力,但他還是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