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是的呢,我們之前也不知道這鬆銘藥業的賬目上竟然這麼多莫名其妙的虧空!”慕陽若有所指的試探道。
他也不敢保證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慕陽今天可是抱着爲民除害,順便詐他一筆的目的來的,這些事要想徹查他是沒那能力了。恐怕就是省裡的核算人員已經將鬆銘藥業的賬目覈查了不知道多少遍,既然能這麼稀裡糊塗的交到慕陽的手裡,只能說明,省裡主管此事的人也對這些賬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他爲什麼會這麼做呢?這讓慕陽不得不懷疑!
王省長的臉色一冷,官場上混了這麼多年的他,自然懂得聽話聽後音,他已經隱約從慕陽的口中感覺到他這番話背後別有所指。“不知道……慕總這句話的意思是?”
“也沒啥!就是在對鬆銘藥業的核算過程中發現了些問題,可併購前我們都沒有被告知,我們在想,或許可以再找人覈算一下!”慕陽已經王省長的表情變化中,稍稍印證了自己的猜測,所以便直奔主題道。
“你確定?”王省長的眼神透着凌厲,灼灼的盯着慕陽問道。
慕陽很肯定的點了點頭,王省長冷冷的說:“我勸慕總的眼光還是要放的長遠一點的好,凡事都要顧全大局,多考慮考慮!”說完便憤憤的起座離席而去。
慕陽沒想到會是這麼一種結局,看來他還是對王省長不夠了解,沒想到他竟然會不買賬!
不過這也無所謂,他不過是看着貪官不順眼,讓他受一點教訓而已,若是沒起到應有的懲罰效果,他也不在乎會有什麼小鞋穿,他也不相信對方真的敢給他小鞋穿。
所以他只是把這一切看作是一個小插曲,無關薔薇藥業的發展大局。
所以他與米若薇在省城沒再多做停留,等到松鶴藥廠基本恢復生產,便將所有事情交給新任廠長趙友高,帶上鬆銘藥業的陳年舊賬,悄悄打道回府回到海城。
等慕陽回到海大中醫附院的時候,又是一個學期要結束了,並且以他名字成立的中醫研究室的成立工作也已經接近尾聲。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那位在D國遭遇的野村醫生,竟然已經來了海城,並且還已經入住了海大中醫附院,公然對外宣佈自己是慕神醫收的洋徒弟!
擦!竟然還有這麼臉皮厚的人物!
這讓慕陽有些始料未及,這小鬼子的臉皮難道是鞋底做的嗎?真特麼的夠死皮賴臉了!
“你來幹什麼?誰答應收你爲徒了?這裡不歡迎你,還望你另擇高就吧!”慕陽一看到他嶄新的試驗研究所里人模人樣、裝腔作勢、拿捏着一口憋足的天朝語言的野村,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野村舔着臉訕笑着,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將眼光頻頻向旁邊的王校長、打着眼色。
“小慕啊!我看呢野村先生既然來了,我們就不能拒之於門外嗎!現在都講究個開門辦學,廣納博採,他能來不正說明我們辦學成功嗎,也間接地證明了你已經名揚海外啊,是不是?所以,我幫野村求個情,就先暫且留下他了!至於最終怎麼安排他,看他的表現,以觀後效!”王校長打着哈哈,和顏悅色的說道。
這海大中醫學院從來都名不見經傳,現在連東洋學生都趕過來拜師了,這可是個不小的噱頭,王世元主掌海大這些年來,第一次看到他領導下的醫大竟然這麼有潛力可挖,自然不想放過。
慕陽自然明白王世元這種心態,但他確實是看着這個野村有些彆扭。這小鬼子的言行舉止,一笑一顰簡直就是對慕陽的考驗。
不知道爲什麼,大概是第一印象作祟,反正即便是在別人身上很令人舒服的表情,只要是在野村這裡表現出來,慕陽立刻覺得他猥瑣無比,或者乾脆就是口蜜腹劍。
但王校長既然這麼說了,慕陽也很無奈,他現在都還是海大的一名學生。就算是現在已經名聲在外了,除非你離開這所學院,否則你永遠不能凌駕於這所學院之上,只能尊重這裡所有的師長團結這裡所有的同學。
還記得小時候老師教育我們,這叫集體觀念,而田立山也曾經教育過他,這叫謙虛,這叫識大體懂禮儀,這是修養!
很無奈,慕陽只好妥協,他是個有大志的人不可以糾結於這些細節,接下來他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研發。眼看着薔薇藥業日漸壯大,再推出高效的專利產品的要求已經迫在眉睫。
現在從中藥材種植基地,到中藥加工,一條龍式的規模經營模式已經基本形成。到目前爲止,最薄弱的環節就算是研究新產品這一方面了。
當然提前一步形成規模的就是生產工廠了。
“慕神醫,要不我們直接研究艾滋病得了!”
研究所開張,雖然人不多,但畢竟是有了慕陽這尊大神般的存在,又有薔薇藥業等米下鍋,所以這研究方向,還是必須要討論一下的。
按照慕陽的打算,無非是研究些難治病慢性病的驗方,利於推廣,也可以讓薔薇藥業很快得到資金回籠。這種思路米若薇也贊成,醫大方面更加沒的說。
米若薇作爲一個商人,當然最急於看到經濟利益,而醫大方面也急於看到研究室的成果。他們可不想看到醫大第一間國家級研究室因爲好高騖遠,胎死腹中。
正在大家討論熱烈,各抒己見,拿自己的專業擅長據理力爭的時候,沒想到這東洋鬼子竟提出這麼個餿主意!
擦,這種病能使這麼容易出成果的嗎?這個是世界醫學界公認的四大醫學難題之一,若是一直沒有成果,豈不悲劇了?
“這東洋鬼子準沒按啥好心!”慕陽如是想道。
當場的許多人都如慕陽一樣的看法,都冷冷的看着野村,不發一言。研究室開張應該早早的弄出點成績來,先揚名立萬纔好,上來就搞這麼高深高難的課題,這不是孤注一擲嗎?
“艾滋病是世界醫學界公認的四大醫學難題,如果我們能把這個課題搞定,我們一定會揚名世界的!”野村見大家都不說話,只好試探着繼續說下去,“其實大家不要對這個沒信心,艾滋病的中醫中藥治療,早已經有多年的研究經驗可循,我們又有慕神醫給我們指點迷津,我相信只要我們努力,就一定可行的!”
現場仍沒有人出聲,野村意識到自己的這個提議貌似有些突然了,很緊張的撓了撓頭,看着慕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以後不要喊我慕神醫!”慕陽冷冷的對他說。
從前偶爾有人稱呼慕陽慕神醫,慕陽還覺得有種驚歎崇拜的意味在裡邊,況且也不是整天這麼喊這麼叫,慕陽也就沒怎麼反對。可現在野村一直這麼稱呼着他,讓他感覺到語氣中彷彿有種怪味。
“那……我喊您慕老師可以嗎?”野村小心的試探着問道。
“我還是個學生,也不是你的老師!”
“慕……慕師傅?”
擦,慕陽無語了,這怎麼像是對修鞋修車的人的稱呼,雖然俺也是個修理工,可俺修的可是人好不好!
“其實我……我已經研究中醫藥治療艾滋病很多年了,前人的很多成果我也都很清楚,我經過反覆論證,我們東方的傳統醫學,恐怕是未來對艾滋病最有希望的研究方向了,所以……”野村眼見慕陽的表情一直對他不信任,他索性一起說完了自己所有的想法,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信了的架勢。
王世元的表情複雜起來,從一開始的質疑、不屑,逐漸到現在若有所悟的神態。他扯了扯旁邊慕陽的衣袖,跟慕陽走出會議室旁邊的另一間房間裡。
“你覺得這位野村的提議怎麼樣?”王世元一進房間就關了門,問慕陽道。
“什麼怎麼樣?這隻能是我們將來的目標,現在我們若一門心思去搞這個,恐怕有些自尋死路了!”慕陽苦笑着說。他不明白王校長爲什麼拉他出來討論這個問題,老謀深算的王校長不會是因爲艾滋病最具噱頭就被眯了眼吧。
“你也這麼沒信心?”王世元和藹的笑着,“可從來沒見過你這麼沒信心的面對一個疾病呢!”
“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問題,是要不要面對現實的問題,我們現在首先要的是應該儘快有個被外界認可的成功,而不是好大喜功!”
“嗯嗯,我起初也是這麼想,不過反過來想一想我們就應該找個大課題作爲長遠目標。”王世元眯着眼,頗具深謀遠慮的神情,彷彿已經洞察到了研究室今後在世界醫學界的叱吒風雲。“我們這些人,目前都沒有站在世界醫學發展的角度上,而野村他卻最具有高瞻遠矚的眼光。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有近期的目標,但他提出的艾滋病的課題完全可以作爲我們的長期目標!”
慕陽想了想,王世元說的也不無道理,研究室這套班子,除了野村意外,成員僅限海大中醫學院之內,抱負或許是暫時小了些。就連他自己也沒有考慮到今後會怎麼樣,他目前想的就是產學研一體,種植加工生產上市一條龍服務,帶動起他身邊所有人的利益。
包括柳樹頭村的中藥材種植,醫大的科研實驗室,醫大的同學校友老師,以及米若薇的薔薇藥業……
他慕陽目前沒有更大的目標,他發揚推廣中醫的同時,就是要讓身邊的人動起來,富裕起來,因爲他而更發展更幸福起來!
但這並不代表這他沒有更大的野心,就像米國那位黑人奧羅馬,從小就立志當總統,慕陽對這種做法還是存着一絲質疑的,或許這在米國不意外,只要努力就可以做總統了,儘管他最終也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