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暴汗,慕陽有種有口難辯的感覺,對面的美女**翹臀,他們不會誤會我說的是她那兩座傲人的雙峰吧,要是描述那對傲人的胸器,慕陽在怎麼樣也不能用小疙瘩來形容啊,明明是她傲人的雙峰裡邊暗藏了殺機,自己的表達出問題了?
“出去!”老師又是一聲爆喝,慕陽無奈,這會兒說什麼都沒用了,自己的作爲早已經脫離了其他人的想象。誰會相信慕陽僅憑脈診,連看看摸摸都沒有,便斷定美女長疙瘩?杯具啊杯具……
灰溜溜的走出門診,慕陽將工作服在一處角落裡放好,百無聊賴的在附院內閒逛起來。
附院不大,其實也就一般二甲醫院的規模而已,不同的是這裡是以中醫爲主,具有中醫特長。當然也不是沒有西醫,只是說遠道而來的病人很多都是奔着中醫治療來的,要想開膛破肚,修修補補當然還是西醫比較被認可。
當然也有例外,天朝很多中醫院都有這麼一個情況,那就是肛腸外科比較出名,慕陽也搞不明白這是爲什麼,莫不是古代的天朝醫生就已經開始做痔瘡肛瘻之類的手術了?所以中醫在這方面有獨到的見解?
還有一個意外就是骨科,很多天朝中醫院的中醫正骨也頗有名氣,這是因爲中醫正骨手法傳統,創傷小,痛苦小,價格低廉。而西醫則每見骨傷首先考慮到的便是手術,這一方面因爲醫學門類的差別,另一方面也是經濟利益的驅動。
中醫手術拼不過西醫,但傳統的正骨手法跟外用內服的藥物卻頗有獨到之處,所以便被很多害怕手術的患者所接受。
“我要告你,告你們醫院!”慕陽正若有所思的四處遊逛,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喝罵聲。
“大家都來看啊,就是這個白衣禽獸,衣冠楚楚,但卻耍流氓……”聲音正是從肛腸門診方向傳過來。
慕陽走過去的時候,門診周圍已經圍了一羣人,有患者,有患者家屬,還有稀稀拉拉幾個穿工作服的大夫護士,遠遠的圍觀,不敢靠前。
中間正在破口大罵着的是一個約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衣着較爲時髦,畫着濃裝,一頭捲髮,雙手叉腰,塗着血紅脣膏的大口不時的吐出一句國罵,吐沫橫飛,頗有一副一婦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而旁邊的被指着罵的醫生也不過四十歲左右,戴個厚厚的大眼睛,滿臉的無辜與尷尬,雙手互相捏撮着胸前的衣襟,每每要張口說話,卻又說不出,委屈的滿臉通紅。
周圍的圍觀者一個個指指點點,更是增加了罵人者的囂張與被罵者的侷促。
同情弱者是人的本性使然,在這裡病人便想當然的成了弱者,所以圍觀者的情緒呈現一邊倒的趨勢。
周圍幾個本該站在中年醫生一邊的同事,卻一個個都本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革命主義精神,沒一個敢於靠前。
“他,就是這個流氓大夫,我不過是得了個小小的痔瘡,都來了3次了還遲遲不好,今天換藥,明天覆查,每次來他都不老實,髒手摸了老孃這兒摸哪兒,媽逼你稀罕就回家稀罕你媽的去,老孃哪能讓你天天摸來摸去……嗚嗚……我不想活了,誰給俺主持公道啊……”
女人越說越激動,哭的傷心,哭的讓人心酸,旁邊人羣中站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子,遠遠的伸出手,拽了拽女人的衣袖,滿臉紅的要滴血。
“根本不是這樣,不是的……你們不要信他……”醫生委屈的分辨着,可本就不大的聲音很快便被淹沒周遭的指責中。
“第一次來一邊做着手術他就耍流氓,嗚嗚……,沒辦法,俺就忍了,可第二次她還要那樣,俺推搡着堅持到治療結束,走了,可今天他還要佔俺便宜……嗚嗚……天底下還有公理不?俺不活了!”女人一邊哭着一屁股坐在當地便捶胸頓足的大嚎起來。
“不是,不是這樣的!”醫生仍舊在堅持自己的清白,可圍觀者根本就不給他分辨的機會,甚至有幾個女人已經要衝上來動手了。
大廳一側走進來幾個保安,遠遠的看見這情況,也停下了腳步。擦,這種事,誰沾上誰惹一身騷氣,這幾個保安也是老油子了,這種事有過幾次說清楚過?反正鬧到最後不是醫生倒黴就是醫院出血免災。
慕陽看着這一切,突然有種酸澀的感覺,哎,氾濫的同情心迷了大衆的眼,滿大街的乞討者,又有幾個是真正失去勞動能力的呢?
整件事在慕陽看來,很可能是那女人在說謊,都說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她丫的咋就第一次被搞了,第二次還來,第二次被搞了,第三次還來?
哈哈哈,慕陽心裡突然出現一個大膽的搞笑的假設,要不是第一次第二次被搞的特別舒服,就是這第三次被搞的特別不舒服……
海城不是隻有這一家肛腸科,附院也不是就這一個肛腸大夫,她卻偏偏每次找她,爲啥囁?
“慢着,都先別動手,有事好商量!”眼看這位可憐的醫生就要遭殃,慕陽很牛叉的站了出來,“事情都還沒搞清楚,別急着動手啊……”
“你是誰?一邊去!小心濺一身血!”擦,真敢鬧,真是看熱鬧不怕事大。
“我好怕哦,大家別急別急,讓我問這位大姐一個問題就好!”見慕陽這麼說,大家的叫囂聲終於有些減弱,最前排幾個情緒激動的女人也不得不停下來。
慕陽很肅穆的表情蹲下身來,很誠懇的說:“這位大姐,你先別哭,俺不明白一件事,你給解釋下,只要你說明白,大家爲你做主。”
“嗚嗚……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想知道啥,我也會實話實說……”女人看慕陽的表情,不疑有詐,還以爲真來了做主的人,可憐兮兮的說。
“我就是想知道,你明明第一次就受到他侵犯了,不告他不鬧他也就罷了,爲什麼第二次第三次還來找他?到底是因爲我們海城就這一家肛腸科?還是我們這個肛腸科就他一個大夫?”
慕陽慢聲慢氣但去吐字清晰的說完這個有點長的問題,周圍人立刻有些發懵,不明白這個小夥子爲啥問這些,但有腦子快一點的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原來這小夥子看上去像是支持這位病人的,實際卻是支持醫生的?
大哭的女人很快也回過味來,立刻停下了哭聲,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不知道怎麼說纔好。
慕陽見現場已經被他影響,並且有了難得的清靜,馬上回過頭問這位醫生:“按規定,大概這種治療要有第三者在場的吧!你爲什麼沒做到?”
“其實第一次手術治療的時候是有我們護士在場的,第二次第三次,病人說陪人是她兒子,不方便,我又覺得是老病人了,護士也很忙,就沒喊過來。”中年醫生終於逮到說話的機會,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口齒伶俐,滴水不漏。
中年醫生回答完提問,很感激很佩服的看着眼前這個小夥子,這女人編的故事這麼明顯的漏洞爲啥自己都沒覺得呢?難道僅僅是當局者迷的原因嗎?那這一圈的圍觀者呢?自己的同事們呢?
慕陽笑了笑,對醫生的回答還算滿意,“那你爲什麼不把第一次手術在場的護士叫出來作證呢?”
醫生回頭向身後看了一眼,大家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不遠處一個嬌小的護士,披頭散髮,右手緊緊捂着右臉,但仍舊能看到她臉上的幾道抓痕。
“現在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了吧?我想這位女同志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了?”
周圍的人羣再次憤怒,是感覺到自己的感情被欺騙的憤怒。
中年女人慌亂至極,躲無可躲,“他……他收了我紅包,卻連這點小毛病都治不好,我……我要求他退還我醫療費!”
擦!慕陽惡罵一句,有種要暈倒的感覺,這年頭還有醫生敢收病人的紅包?你傻逼了吧!
慕陽沒想到,自己這小小的一衝動,竟然掉進了個麻煩。
原來事實是這樣的,病人得的是肛瘻的毛病,經過治療肛瘻痊癒,可病人總覺得大便控制能力有些不好,特別是大便糖稀的時候,總覺得有控制不住的感覺。
這種問題總得說起來是很多肛瘻患者術後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都有過的感覺,這需要術後的逐步適應,當然也有病人中氣不足的原因在內。但病人不這麼理解,她就一門心思的認爲是大夫給把手術做壞了,大夫必須要負責。
聯想到術前還曾因爲這手術給病人塞過兩百塊的紅包,她心裡更委屈,堅持要醫生賠償她醫療費。
慕陽大概看了一下病人的情況,當時就在門診給女病人紮了幾針,以健脾益氣,提升中氣,病人的感覺立刻便好了許多,然後又讓這中年醫生退還紅包,這下病人才算被打發走。
可慕陽終就難以理解這位醫生收受紅包的事實,看到旁邊的護士欲言又止的樣子,總覺得背後或許有什麼難言之隱。
懷着種種疑惑,慕陽走向附院不遠處的一片棚戶區。
這是怎麼樣地一個家喲!
低矮的平房,窄小的院子,院子一側用石棉瓦帶起一個小棚算是竈房,另一側不大的空地全被開闢成了菜畦,精心的種植着各種小菜,中間本不寬綽的道路上,蹲着一個清瘦的女孩,正拿一本破書本呼扇着眼前的爐子,爐子上駕着一個熬藥的紫砂壺。整個院子裡飄蕩着濃濃的草藥味。
“叔叔,你找誰?”女孩看見有人進來,轉過臉來,清秀的臉上摸了幾道爐灰,雙眼被煙火嗆的眼淚汪汪,讓人憑空生出幾分愛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