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陽瞬間一滯,慌忙調動內息,穩定心神,隨着內息的流動,快速讓自己恢復正常。
再看向老人雙眼的時候,老人的眼神已經從凌厲轉變爲驚異,“你修習過太極?”老人終於主動開口問道。
慕陽既高興又驚訝,高興的是老人終於開口,而驚訝的卻是,老人竟然能感覺到他剛纔的異動!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學的是啥?”慕陽很真誠的說:“您老覺得這是太極?”
老人沒有回答,右手一閃,像一把鐵箍,迅疾無比的抓住慕陽的右手。
突然間,慕陽感覺一股霸道無比的內力,自右手勞宮穴向他涌過來。所到之處痠軟脹痛無比,不一會兒整條右臂便陷入癱瘓,完全喪失戰鬥力。
一股頻臨死亡的恐懼油然而生,潛意識下慕陽體內的內息急速運轉起來,一股強大的氣流涌向右臂,敵退我進,丹田之氣源源不斷,攻城掠地,很快將這股霸道的內力趕出體外。
慕陽暗自穩定心神,輕輕的將一縷真氣自老人的手掌透入進去,仔細的感知着老人的身體經脈。
老人的上半身雖有些陳傷舊痾,但總還算是健康,可一到帶脈一下,他的經脈就顯得雜亂無章起來,各條經脈像一堆亂草,相互纏雜扭曲,根本沒法有正常的氣血運行。
“籲……”慕陽長舒一口氣,彷彿真的是終於從死亡線上逃回來一般。
“嗯?”老人的手掌急退,雙目灼灼,“你到底是什麼人?師從何門何派?”
慕陽被老人家問的一愣,說實話,又是門派又是啥的他從前也只有從武俠書上電影電視上看過,從來都沒想象到這年頭還有什麼門派?
“我……哪有啥門派啊,我就是一次很偶然的遭遇就有了這些,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的這些東西是什麼?”慕陽只好照實回答。
“無門無派?”老人很不相信的喃喃道,“自學成才?”
“那……現在可以讓我看看您的腿嗎?”
“……”老人又陷入無語狀態,慕陽笑了笑,自認爲老人已經是默認了。
輕輕掀起老人的衣服,一片片觸目驚心的傷痕出現在慕陽面前。真不敢想這麼多的傷痕他是怎麼扛過來的,他到底經歷過多少次的大戰?多少次在生死邊緣的徘徊?
“怎麼?怕了?”老人的一句話打斷了慕陽的想象。
“沒有,只是很難相信一個人的身上竟有這麼多的傷!我不知道該敬佩您的生命力頑強還是該慶幸天朝醫學的發達。”
傳統的西醫雖然讓他的皮肉骨骼得以癒合,但各種傷帶給他經脈的損害卻是西醫無法修復的。他的兩條腿癱瘓,固然有腰部外傷對下肢神經壓迫的原因,更是因爲本身下肢經脈的創傷才難以恢復。
“哼……發達個屁!若不是這些屠夫一般的西醫將我腰部的彈片取出,或許我還不至於會這樣!”
第二天,慕陽便開始着手爲唐老做治療。
老人家微眯着眼十分驚奇的看着慕陽將手中的銀針一支支刺入他的皮肉。鍼灸治療,他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但現在從慕陽這兒看卻看到了一種從沒見過的鍼灸治療。
慕陽的針刺簡直像是魔術,動作快的出奇,雙手上下翻飛竟產生出道道殘影,針尖一閃即入,快的讓他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特別是針刺過後的行鍼,竟能讓他久以沒有感覺的雙腿上,時而熾熱時而痠麻……
唐老一邊看着慕陽的治療,心下頓生愛惜之心。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怎麼竟能一次次讓人驚喜?
從唐家小魔女的臣服,到那次家宴上的侃侃而談,再到唐婧一次次的炫耀,魏剛調查到的他在學校的表現,今天的鍼灸……
本來已經對自己的雙腿沒了一點希望,但他還是答應了慕陽給他治療。要說他接受治療是爲了自己恢復健康,倒不如說他是爲了再一次從慕陽身上得到驚喜。
“怎麼樣?我老頭子這雙腿還有希望嗎?”通過這兩天的接觸,唐老也逐漸打開了話匣子,說話不僅開始多起來,並且還略帶輕鬆詼諧。
“嗯……您老先告訴我針刺有感覺嗎?”說着慕陽重新再幾個針尾上做了一下彈撥的動作。
瞬間一絲若隱若無的酥麻感覺便自鍼灸處向周圍方式而去。
“嘶……”唐老以一個很舒服的表情回答了慕陽的問話。
“這麼看來,還有些希望。”慕陽說,“只是到底要多長時間纔有效果,最終恢復成什麼樣我也沒法保證,畢竟這是我第一次接觸這種情況,也沒有經驗可循。”
“第一次?”老人家旁邊的黑衣人有些詫異,“第一次你就敢在老首長身上試驗?”
“每個醫生都會有各種各樣的第一次,難不成所有醫生的第一次都一定要找些沒地位沒錢的人試過才行嗎?”
慕陽厭惡的看了黑衣人一眼,這傢伙平時都是在外邊轉悠的,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竟然登堂入室,站在了唐老身邊,這不由得不讓慕陽產生這些人對他信不過的聯想。
雖然,對老人家慕陽是尊重的,但這並不代表者他的生命就比別人更高貴多少。當然,對於這次治療,慕陽雖沒把握一定有多大的效果,但他是有信心不會產生什麼副作用的。
“你……”黑衣人面色一凌便欲發作。
“好了好了,李然,小慕說的沒錯,我們若是都不能接受年輕醫生的治療,那我們的醫學還怎麼去傳承呢?”
慕陽聽着唐老的說不禁暗自點頭,天朝人的品行真的是越來越差了,老一輩的人往往更具備替別人着想的公心!
“互擼娃,互擼娃,一個蛋上七朵花,犯罪欲大都不怕,啦~啦啦啦~弟大大洞洞大大,互擼娃,弟大大洞洞大大,本領大,啦……”
三人正各懷心思,慕陽的腰間突然傳出一陣古怪的音樂,直至那李然的牛眼都盯到他的胯間了他才幡然醒悟。手忙腳亂的掏出他那還沒幾個人知道號碼的Iphone5。
一邊暗罵這向勇這小子竟然在他手機裡設置這麼荒唐的音樂,一邊心不在焉的聽着電話。
“慕院長,你能趕緊過來一下嗎?”手機裡傳出來的是紫薔薇女子醫院徐麗的聲音。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慕陽聽到徐麗着急的聲音瞬間冷靜了許多。
“你……你昨天的那位病人……可能出事了!”徐麗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你慢慢說!”果然是禍事臨頭,慕陽緊蹙眉頭,若是一斑小事,平日裡冷靜自若的徐麗也不至於會這樣。
“她可能被人綁架了,我們還是見面再說吧!”
“綁架……”慕陽喃喃自語着掛斷電話,直到發現一老一少仍在身邊盯着自己,他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唐老,我要先告退了,朋友那邊出點事需要我過去處理一下!”
唐老不易察覺的輕輕皺了下眉頭,又向身邊的李然打了個眼神,“讓他去幫幫你吧!”
慕陽一怔,打心底裡有些不願意,不是他自負,也不是他覺得這位是窩囊廢,而是慕陽對李然還有些成見,也不想讓輕易讓陌生人蔘入到自己的事情中來。
但看着唐老真誠的眼神,李然渴望的表情,慕陽還是點頭同意了。
乘坐着李然的悍馬,張揚無比,速度也快的令人稱道,慕陽甚至感覺才一恍惚,就已經到了紫薔薇女子醫院門口。
李然乾淨利落的跳下車,剛想跟在慕陽身後走進去,暮然發現“紫薔薇女子醫院”幾個大字。立刻腳下生澀,踟躕不前起來。
慕陽也不搭理他,兀自繼續向醫院裡邊走去,李然見慕**本沒有搭理他的苗頭,索性低頭跟了進去。
“慕院長,您可來了!”剛一進門,徐麗便遠遠迎了過來,只是擡頭輕輕大量了一眼旁邊冷峻的李然,便將李然拉近吧檯後面的一間休息室。
“院……院長……?”緊跟慕陽身後的李然一臉的不相信。
慕陽咧了咧嘴,露出一排大白牙,“快說說,怎麼回事!”未等坐穩,便發問道。
“就是那個你說是的了什麼癆的女人,昨天她不是幫我們救場了嗎?今天她又來做治療,趕上又過來幾個不長眼的在門口晃來晃去,她又糾集了一班姐妹在門口。本來我看到還很感動的,還想不明白慕院長您對她使了什麼緊箍咒呢……”
“可過了一會兒有姐妹過來告訴我說,接了個電話走到馬路對面不遠的一輛車旁邊,突然從車裡出來幾個黑衣人,就把她給擄走了……”
“有人看見了嗎?確定她不是自己走的?”慕陽聽着徐麗的描述,忍不住插言道。
“有看見的,她們說,這個長什麼……”
“她叫龐麗娜!”慕陽又一次打斷她。
“哦,龐麗娜小姐剛到車邊就被車上突然下來的人抓住,她還掙扎了兩下才被拖上車的呢……”
“告訴米總了嗎?”
“米總今天回省城了!”徐麗說道最後面帶惶恐,甚至有些眼淚汪汪的說。
“是輛什麼車?看到牌照了嗎?”李然彷彿一下子來了興趣,緊盯着徐麗問道。
“嗯……”徐麗略作回憶狀,“黑色的,大概是路虎一類的樣式,牌照沒看到,距離太遠了……”
“慕……慕醫生,或許我可以幫忙!”李然見徐麗再也說不出其他有用的信息,回過頭很堅定的跟慕陽說道。
雖然到目前爲止李然還沒對慕陽有什麼好感,但服從命令是他的天職,何況他相信老首長對這年輕人這麼器重一定是有原因的。
儘管他還是不太願意稱呼慕陽爲慕院長,年紀輕輕的這院長的稱呼讓他覺得有點拍馬屁的嫌疑。
“你?”慕陽有些猶豫,這些大兵的暴力他剛見識過一次,他可不想輕易勞動這些人,說不定給自己惹來一身麻煩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