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今天這事很蹊蹺。
從李金國帶着方鴻來‘私語’,這事就處處透着詭異。
但眼下,方鴻顯然沒有心思去深究這些蹊蹺。
生而爲人,出身微末。
幸得老道士悉心纔有了今天這一身能在紅塵都市行走的把式。
比出身,這些滬都花少們自然一個個都要比方鴻方鴻高貴,但是這並不能成爲讓方鴻的低頭的原因。
如方鴻之前跟舒心說過的,老道士教會他很多本事,鐵畫銀鉤的毛筆字,源遠流長的古武國術,尋龍點穴的相術,救死扶傷的醫術,唯獨沒有教過他如何向人低頭。
而是林間搏命的那幾年,老道士只教會了方鴻如何以弱勝強,如何以命搏命。
若真是拼命,管你滬都大族,花間四少,誰比誰高貴?
如果僅僅是因爲顧忌對方的家族勢力或因爲來到別人的地盤而畏手畏腳反而要被強迫道歉,這是方鴻無法接受的。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有很多東西比死亡更加重要。
眼前這羣流氓很可惡,他們是被人叫來打架的,見到自己的人被打了,然後便大雷霆!
去你媽的,你有什麼資格來火?
難道別人只能乖乖的趴在地上讓你揍,連稍微反抗一下都不行?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年代,口舌之爭更多的時候都只是強者眼中只的笑話。
有人不講道理,拳頭揮過來,你狠狠的還回去,刀子砍過來,別慫,狠狠的捅回去!
當你讓他們認清自己和你的差距的時候,他纔會對你心懷敬意。不然,他們會糾纏不休隨時準備着捅你一刀。
方鴻心生怒意,對這些流氓更是沒有什麼好客氣的了。
虎哥衝在最前面,一米多長的精鋼棒球棍迎面呼嘯着而來,裹挾這呼嘯的風聲向方鴻的胸膛飛過去。
還算有所顧忌,沒有直接敲腦袋,不然這一幫子下來最輕也是個重度腦震盪!
翩若驚鴻,弱柳扶風!
方鴻地身體像隨風飄散的柳絮一般,順着棒球棍前行的軌跡向地上倒。
腦袋快要擦地的時候,雙腳仍然像老樹根一樣牢牢的抓着地面。
木人樁,不動如山,下盤穩如磐石,輕鬆躲過這一棒子,場面震撼刺激人的眼球。
“竟然能做出這個弧度,這小子好穩健的下盤!”肖逸才目光微凜,呢喃道。
旁邊司空濯同樣臉色凝重,但卻沒有說話,他也看出來,這小子的身手不簡單。
李金國一臉着急地向酒吧街的路口看過去,朝這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卻唯獨不見舒心過來。無論是方鴻被人傷了,還是方鴻傷了別人,李金國夾在中間都非常的爲難。
虎哥一棒砸下去,失去了方鴻的影子。等到想收棒再招的時候,方鴻雙手撐地,一個後翻,雙腳迅出招,將虎哥前撲立勢不穩的身體給挑了起來。
虎哥突然覺得自己地身體離開地面。像是被風吹起的蒲公英一般,在空中滑行了一段,砰地一聲撞在了私語的牆上。
本想爬起來再戰,剛一用力,錐心的疼痛傳遍周身骨骼,全身骨頭都像散了架一般,無論如何努力,雙手雙腳都沒有了力氣。
在用雙腳的腳尖挑飛了虎哥後,虎哥其它的同伴這纔剛剛的撲過來。
方鴻一把抓住朝他臉門子打來的棒球棍,單肩一震,巨大的震顫讓那小子如觸電般抽搐了一下,迅速託收,那隻球棒就到了方鴻手裡。
沒有任何猶疑,方鴻反手一握,抓住棍柄反手就是一棍!
砰~!
=剛纔那個想打他臉的傢伙眼冒金星,耳鳴震顫,七竅出血。
手裡多了根武器地方鴻無疑是狼入羊羣,面對五十多個凶神惡煞的黑衣漢子絲毫不落下風。這個時候,方鴻出手更是沒有半點手軟,簡單粗暴且血腥。有膽量衝上來的人,很乾脆地敲斷別人一根腿。
不過十來秒,就有近二十人倒地再也起不來!
咔嚓!
嘎嘣!
骨裂聲,哀嚎聲不絕於耳,目睹之人見此一幕,無不膽寒。
剩下的那些混混被方鴻的狠辣所懾,這哪裡是人,分明就是一頭野獸,他們心裡懼怕,再也不似剛開始那樣無腦往前衝,也很少有人再出手,只是圍着方鴻轉圈,伺機而動。
方鴻提着棒球棍站在中間。看向最後剩下圍着他轉卻半天不出手的混混,冷笑着說道:“你們還打不打?”
不打。我們就是圍着你。圍你半年。我餓死你。混混們心裡想。
“你們不敢動,那我就不客氣了!”
方鴻見到沒有人回答,也沒心思再和他們磨蹭,提着棒球棍開始主動出擊。和前面的人一樣,也是每人敲斷了一條腿。
咔嘣咔嘣地聲音不絕於耳,周圍的人無不色變!
當地上躺着一堆人捂腿慘呼,只有方鴻一個人提着棒球棍站在中間的時候。這幅場面很詭異。沈威廉臉色微白,身體不由自已地朝後面退了退。原先心裡還非常期待,想看到方鴻被打斷一條腿然後被人像拖死狗一般的丟進西湖地場景。沒想到數十個身經百戰整天在刀口上舔血的男人還不是他一個人的對手。還是如此遊刃有餘,萬軍從中過,滴血不沾身,難怪那天老邢拿不下他,這場面,就是老邢來,也很難在五十多個人中間全身而退啊,這小子還是人麼?
司空濯從人羣中走出來,看着方鴻說道:“方鴻!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出手重了點兒吧?”
“呵呵?怎麼,司空少爺不裝了?我還以爲,你要一直裝作不認識我呢,不過說起來咱們還真不熟,你不認識我倒也正常!”方鴻譏誚道。
看了司空濯一眼,又說道:“你們喜歡人前留一線,我這個人從來有仇當場就報,既然話不投機,以後大家還是不要見的好。我這個人很公平,每人敲斷一條腿的原因是因爲他之前只說要打斷我一條腿。”方鴻用棒球棍指着被方鴻甩到牆角邊沿趴着起不來的虎哥說道:“還好,他沒說要我一條命,不然,躺在這裡的可能就是幾十具屍體了!”
方鴻目光冷徹,手持棒球棍橫指,棒球棍所指一一從這些所謂的滬都公子哥身前劃過。
“怎麼樣?你們可服?”
“你以爲你今天能安穩的離開這裡?”
“走不走得了,不是靠嘴說的,而且那些都是待會的事!還沒發生的事,誰知道呢?更何況,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說着,方鴻提着棒球棍殺氣騰騰的朝沈威廉走過去。
一次能忍,二次可以忍,但可二不可再,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件事完全是他搞出來的,方鴻說過要他兩條腿,該是時候兌現了!
沈威廉和方鴻的眼神一對視,立即就心虛地閃開了。
身體再一次向司空濯李金國等人的身後躲過去。
“方鴻,今天的事就算了吧?鬧大了對我們都不好。”李金國上前勸道。
“剛纔你沒有插手,現在就更不能插手了。不是嗎?”方鴻笑眯眯地看着李金國。
李金國臉有些紅,確實,剛纔別人圍攻方鴻的時候自己沒有出聲阻攔,現在輪到方鴻反擊時自己又跳出來做好人。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司空濯皺着眉頭,上前一步,正好擋住了方鴻去找沈威廉麻煩的退路,說道:“好了方鴻!住吧。難道你還想趕盡殺絕?”
“沒有。我只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而已。和我不相干的人,我是不會對他怎麼樣的。”
“我們四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那就讓我爲難了。本來我是不想對你們出手的。”
怎麼?你還想對我們對手?”
“你真聰明,這都猜得到!”說着,方鴻輪起棒球棍就朝司空濯的腦袋上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