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挨着銀魂的院子旁找了一個清靜的地方,以免被人打擾。
宋元清一邊打掃着院落一邊注視她,發覺從她得知豔殺門消息後就不正常。
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用手撐着下顎,沉思不語,讓人不忍心打擾。
他很想問問她究竟是做什麼的,爲什麼有如此高深莫測的功夫,卻開不了口。
默默地將院子收拾,心甘情願的準備好了一切。
終於找到了藉口上前,“姑娘,房間準備好了。”
金瑜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已經收拾的妥妥當當的院子,露出一抹笑容,“謝謝你。”
不由自主的臉色一紅,宋元清尷尬的抓了抓後腦勺,“我的分內之事,不必言謝。”
先前怎麼不說是你的分內事,現在知道裝乖賣巧了?
心裡翻了一個白眼,面上難得說他,反正自己能住的舒適,以後不給她臉色看就行了。
“還傻站在這裡做什麼,做完了就出去啊。”看到他還站在原地,賴着不走,她沒好氣道。
宋元清愣了愣,老老實實的退出了院子,可走出去後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辛辛苦苦的幫她打掃了院子,不說一杯茶,連讓他坐會兒也不允許。
這翻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身體一步小心,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擡眼正巧見到羅天輝在眼前。
他拍了拍衣服,不滿的說,“羅叔,你急什麼呢,沒看到我嗎?”
“你這個小子,又在偷懶是不是?門主纔剛回來,你就不見了人影。”
羅天輝反手就給他腦袋一巴掌,他是羅天輝帶進來的人,兩人關係自然不一般。
宋元清委屈的摸了摸腦袋,咕嚕道,“我也有事要做啊。”
“你能有什麼事,讓你管理院子,成天只知道玩,看我不收拾你。”
說完,又是一個巴掌拍了下來,這一次宋元清有了準備,靈巧了躲了開去。
宋元清嘿嘿傻笑,忙道,“羅叔你不要再欺負我了,我是真的有事。”
看羅天輝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繼續解釋,“跟門主一同回來的女人你記得嗎?”
羅天輝不由得想起剛纔瞄過一眼的女人,眼裡更是盛滿不屑。
“一個女人也讓你記掛成這樣,還是門主的女人,你找死是不是?”
宋元清忙道,“哎呀,你聽我說,那個女人可不簡單呢,她的功夫非常高。”
羅天輝纔不相信,當初他跟在金瑜身邊,唯一見過一個讓他心服口服的女人就是金瑜。
其他女人根本入不得他的眼,就算武功高又怎麼樣,肯定沒有金瑜那種魄力。
而且,宋元清的功夫本來就不高,在豔殺門屬於墊底的,比他強的人不知道多少。
“你不要被一個女人迷了眼,連一點常理都不懂,什麼人都稱得上高手嗎?”
宋元清見他不相信的樣子,氣餒的說,“我沒吃過豬肉可見過豬跑啊。”
等他說完才知道說錯了話,嚇得趕緊後退,轉身就溜。
羅天輝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早沒人影了,好氣又好笑,“臭小子,敢罵我是豬。”
他的笑容漸漸消散,最後只剩下一抹嘆息。
當初的豔殺門也有如此開心,金瑜時不時的還會安排一些活動,讓殺手們放鬆。
要麼是歌舞,要麼是送一些女人給殺手們娛樂,氣氛非常活躍。
誰知道,等她死亡的
那一刻,曾經的一切也隨之煙消雲散。
那些受過她恩惠的人反而轉身離去,甚至在背後詆譭她的所作所爲。
被一個女人支配又怎麼了,世上難得遇到一個有魄力有決斷的女子。
只是很可惜,不管是再厲害的女子,都逃脫不掉情愛的束縛。
在這上面栽了一個大跟頭,身首異處,再無挽回的可能。
不管怎麼樣,等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完之後,他一定要去一趟顧家。
去問一問狼心狗肺的顧徵城,他的心到底有多黑,將他碎屍萬段。
金瑜走出院子就看到羅天輝站在院子裡發呆,她愣在原地。
“羅叔……”以往她都是親切的呼喚着他這個稱呼,不僅是她的屬下,也是可敬的長輩。
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去喚他這一聲稱呼,更不能露出馬腳。
看到他的時候,她的心都隨之柔軟,在這個世上,親近的人好像只剩下他一個了。
幸好他還活着,好好的平安的活着,沒有受到顧徵城的危害。
看到他,她突然覺得有了勇氣,覺得自己的心有了依靠。
就算他現在不認得自己,她也有了立足之地,混亂的心有了安放的地方。
“你看着我做什麼,還不快回你的地方!”發現金瑜正一瞬不瞬的注視他,皺眉道。
肯定不是一個乾淨的女人,纔剛來就收買人心,現在又給他眉目傳情,簡直不守婦道。
金瑜並沒有因爲他的話而生氣,他現在不認識自己,說這些話也沒有什麼,她可以理解。
多看了他幾眼,轉身向院子裡走去,眼角泛起絲絲霧氣,她苦笑一聲。
“我警告你,此乃豔殺門重地,若是被我發現你包藏禍心,別怪我不客氣。”
羅天輝沒想到她那麼聽話,叫回去就回去,不由得警告道。
“對豔殺門,我不會有任何想法。”金瑜背對着他,幽幽開口。
豔殺門就像是她的孩子,一手創造出來的,她巴不得它能永遠存在,又怎麼會毀滅它。
羅天輝聽到她說話的語氣,微微一怔,看着她英氣逼人的背影,好似又看到了金瑜。
他苦笑着搖了搖頭,怎麼會是她呢。現在的她,恐怕已經轉世投胎了吧。
回到院子沒多久,就迎來了她的第一個客人——銀魂。
他換了一身衣服,深藍色的錦衣,將他襯出幾分英氣來。
打量了一眼乾乾淨淨的院子,調笑道,“本事倒是不小,都能使喚動豔殺門的人了。”
金瑜沒有回話,而是直勾勾的看着他,在這一刻,她突然想看看他的真實面容。
到底是誰,竟然能願意將屬於她的豔殺門保留下來,又是什麼原因。
可是她忍住了這種衝動,笑着說,“沒想到你是豔殺門的門主,真讓我大吃一驚。”
銀魂也不覺得奇怪,她跟金家的人牽連頗深,能知道豔殺門是金家的也不足爲怪。
“怎麼?看我奪了金家的殺手組織,也想找我報仇嗎?”
金瑜搖了搖頭,笑着回答,“我怎麼會找你報仇,感激你還來不及。”
要不是你,現在的豔殺門恐怕已經銷聲匿跡,再過幾年,誰也記不起來了吧。
看到她是這幅模樣,他挑了挑眉,心裡又升起一股怒意。
她真把自己當做金家的人了嗎?處處都在爲金家的人考慮。
想起在路上爲了試探她,故意把董雨嫣撿
回來,可結果呢,她完全無動於衷。
好像他不管做什麼,都與她沒有絲毫關係。
救了她這麼多次,爲她破格了無數次,她怎麼就一點反應也沒有。
從始至終,就已經將他排斥在本人之外,將她自己形成一個獨立的世界。
金瑜見他盯着自己皺眉,笑了笑,“你確定能找到琉璃鎖?”
在南陽花了那麼多精力,她差點中蠱而亡的代價也沒有得到陰陽鏡。
來到北地就能找到琉璃鎖?
銀魂回過神,露出自信的笑容,“別忘了,這裡可是我的地盤。”
連自己的地盤都無法控制了,他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這一次,就看你的本事了。”上次是她,這一次也該輪到他了。
銀魂輕笑一聲,不在言語。
晚上的時候,他將白天的精英全部召集在一塊兒,坐在一起吃飯。
至於金瑜,則是獨自一人在自己的院子裡吃着。
不是他覺得帶出去丟臉,而是想將她藏起來,不準其他人看見。
然而,結果卻不是他想的那樣,金瑜的院子裡可不只是她一個人。
有個不請自來的人正笑嘻嘻的坐在她對面,“顧姑娘,你怎麼會跟我們門主在一塊兒?”
“跟他有些合作的事。”金瑜笑着回答,也問出了心裡的疑惑,“我記得豔殺門曾經盤踞在皇城,什麼時候轉移到了北地?”
她換了一副身體重生之後,就再也不能得到豔殺門的消息,裡面管理之嚴格她最清楚。
“當時前任門主身亡之後,豔殺門一盤散沙,只剩下羅叔一個人了。”
宋元清將當時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銀魂接替豔殺門的唯一條件就是遷往北地。
羅天輝爲了保證豔殺門繼續存在下去,答應了這個條件。
原來又是羅叔在背後幫她,等一切都解決掉之後,她一定會將身份告訴他。
“你們平時都做什麼任務,在北地去執行殺手任務不太方便吧?”畢竟離得比較遠。
宋元清笑着搖頭,“我們大部分的人現在都不做殺人的買賣,而是刺探消息。”
夾菜的手頓住,她忽然想起上次在銀拂城銀魂得到的書信內容。
說的是北方蠻族入侵,需要他及時趕回去。
總覺得在他隱藏的面具下有什麼東西快要被揭開,現在只有一片迷茫。
“光是刺探消息就能夠生活?”將一個殺手組織去幹這些事,會不會大材小用了?
宋元清擺了擺手,“顧姑娘這點你就無須擔心了,我們門主跟五皇子的關係可好呢。”
五皇子慕驚鴻,被丟棄在邊關,最不受重視的一位皇子。
在皇宮裡的時候遇到過他,爲人比較輕佻,好幾次差點害死她,也幫過她一次。
金瑜現在有點看不懂銀魂了,一邊和四皇子慕玄武交易,一邊又和慕驚鴻搞好關係。
他究竟想做什麼,找四大寶物又是爲了什麼?
“你知道嗎?我們經常接到一些刺探軍情的消息,還有去刺殺蠻族首領的任務,報酬比去做殺手高多了,危險性也不算特別高。”
“你們的門主還真有想法,竟然能想到這一層。”她越來越像知道他的真實面目了。
他做了這麼多交易,好似不光光是爲了發揚豔殺門。
在隱藏的背後,似乎有更大的秘密。
究竟是什麼秘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