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品是什麼?!
人品就是蹲茅坑的時候,別人滑落錢包進茅坑,而你只滑落火機。
許楓一直覺得自己人品好,剛和同學在酒吧同時調戲一個美.女。同學受到扇耳光的待遇,而許楓只是被吐口水。當然,許楓調戲在前。
拖着有些醉意的身體,邁着有着虛晃的步伐向着家住小區走去,想起醫院那張化驗單,許楓懷疑是不是之前的二十多年,把所有的人品都給用完了。
“轟……”
一道閃電劃破虛空,爆發驚雷之聲。七月的天氣,如同女人的脾氣,說變就變,撕裂空間的雷電,把天空照的雪亮,許楓擡頭看了一眼,天空濛着一層灰濛濛的陰翳烏雲。
“該死的,要下雨了。”
許楓甩了甩頭,並沒有因此而加快步伐,依舊拖着虛晃的步子邁着,大雨之前的涼風,倒是吹醒了一些許楓的酒意。
“小夥子,馬上要下雨了?趕緊過來避一避!”涼風狂亂,在一個屋檐下襬地攤的老人看着許楓不穩的步伐,出聲提醒道。
許楓扭頭看去,老者臉龐皺紋叢生,一看就經歷過歲月的痕跡,許楓並沒有聽他的話去屋檐下,反倒是看着老人笑道:“大爺,馬上要下大雨了,趕緊收拾回家吧。”
老人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皺紋擠在一起,沒有猙獰之色,反而給人一種和善:“呵呵,再等等吧。以往都是擺地攤到凌晨兩點的,現在才凌晨。”
許楓踏前兩步,隨意的在老人的地攤之上挑選了幾件物品,取出一張百元紙鈔給老人,沒有討價還價。一個凌晨兩點還堅持擺地攤的人,必然有着生活的艱辛。十塊二十塊的,對於他不算什麼,可是對於老人,或許就是他們生活的保障。所以,許楓很少和拍地攤的人討價還價,即使許楓交往過喜歡砍價的女朋友,許楓也會制止她和擺地攤的人砍價。
但凡有一點辦法,誰會樂意大半夜擺地攤?!
老人接過許楓遞過去的百元大鈔,摸了摸口袋,隨即尷尬的說道:“小夥子,我這找不開你餘錢。要不你下次再給我好了。”
許楓笑了笑說道:“這樣吧。我再拿幾雙拖鞋。”
許楓心想,反正拖什麼都是拖,還不如到老人這裡買幾雙。實在不行換上幾個名牌標籤,打折賣給那羣喜歡名牌的狐朋狗友,怎麼也能賣幾百塊!
“可是,一百塊錢還是太多了。”老人很實誠,有些惶恐的說道,地攤的拖鞋,也就十塊錢一雙,加上許楓剛剛選的東西,也不過才七十多塊。
許楓見老人如此,剛準備再次拿幾雙拖鞋,目光卻被一塊石頭給吸引住。這塊石頭倒不是很好看,只是和普通的磚頭顏色有些不同,想必是長了苔蘚染上了綠色。
“老人家,你把這塊石頭給我,就算一百塊好了。”許楓對着老人說道,心底想着,正好用這塊石頭去砸停在他樓下的那輛寶馬。媽的,停在那裡太礙自己眼睛了。
老人聽到許楓的話同樣錯愕不已,這塊石頭是他從一座拆遷古宅撿來壓地攤佈防止風吹的,哪裡值錢?!
“小夥子……”
老人剛想說什麼,就被許楓打斷道,“就這樣吧。”
許楓不等老人回答,拖着幾雙拖鞋,拎着一塊磚頭邁步離開,天空之上依舊雷電不斷。只不過,許楓這一手拎磚,一手擺着拖鞋的模樣,滑稽至極。幾個同樣遊蕩夜生活的過路女郎看到,一個個捂嘴輕笑。
許楓對着幾個女郎吹了聲響亮的口哨,還未等他調戲,幾個女郎就罵道:“吹什麼吹,再吹老孃揪掉你鳥毛。”
許楓一陣汗顏,心道現在的女流氓越來越猖狂了。
……
雷聲不斷,可是雨卻遲遲沒有落下來,在許楓進樓層電梯看到樓下的停着的那輛寶馬,看了看手中的石頭,嘴角嘿然一笑:等等本公子就丟下來砸了你,免得礙我眼睛。
許楓乘坐電梯回到他二十層的家中,心道從二十層丟下去,足夠砸出一個大坑了。
“咦……今晚回來的挺早的。”就在許楓打開門剛準備開燈的時候,一個驚異的聲音在黑暗的空間聚然響起,嚇了許楓一跳,趕緊把電光打開,望着面前明豔靚麗的女人,這才笑道:“大晚上的跑到我這來,你就不怕我糾纏你研究一下愛情動作片?”
面前的女子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雪紡綢連衣裙,簡約優雅的大格紋,亮光閃閃的水鑽扭扣綴滿低開的領襟,露出小片雪.白的豐肌。頭烏黑的披肩長髮,俏臉如春,秀直的鼻樑,嬌豔的紅.脣,胸部高高挺起,薄薄的緊身長褲將修長的美腿繃緊,眼睛看着就能感覺到驚人的誘惑彈性,許楓貪婪的看了好一會兒。
許楓略帶調侃的熾熱目光,讓林惜臉上有着一絲紅暈,輕啐了許楓一口道:“狗嘴裡面吐不出象牙。不過,你提着這麼一塊磚頭幹嗎?”
許楓笑了笑,把拖鞋隨意的丟到一旁,走到陽臺把玻璃都打開,在二十層的高度,風吹的很凌厲,微微有些疼。
“你瘋了嗎?馬上就要下大雨了,你還開窗。”林惜看着許楓怒道,剛想把玻璃關上,卻被許楓一把抓住,嫩膩溫熱猶如一塊暖玉,觸感撩魂。許楓心魂震盪。
“讓我吹一會兒。”許楓輕聲說道,揉了揉有些疲憊的腦袋。
林惜被許楓抓着手,身體微微僵硬,沒有掙扎,那雙波光流轉的眼眸注視着許楓,忽然她感覺許楓透露出異常的心神疲憊,這在林惜看來是很不可思議,在她印象中,許楓一向放浪形骸,聲色犬馬。
“發生什麼了?”林惜帶着柔情看着許楓,對於許楓的情意絲毫沒有掩飾。
見林惜如此,許楓有些慌亂的避開林惜的眸子,故作笑意的說道:“沒事!”
林惜對他的情意,許楓一直都很瞭解。這些年他一直風花雪月,聲色犬馬,換過的女人不知凡幾。可是,林惜一直守在他身邊。林惜認爲,許楓玩夠了,自然就會安定下來。直到現在,她還是如此認爲。
“回去吧。要不林阿姨又要來我這裡領人了。”許楓對着林惜笑道。許楓大學畢業之後,混跡在各大風月場所,醉生夢死,對於他來說,林惜是她心中最後的一絲淨土了,儘管許楓知道,只要他願意,八成能推倒林惜。可是,許楓一直沒有下手。
這不是說許楓是一個多好的人,反而用許楓換過的歷代女人評價,許楓這小子骨子裡面就是猥瑣和無恥好色的傢伙。只不過,林惜不同於別人,當初許楓父母雙亡,是林惜一家照顧他。甚至他大學最後一年的學費,都是林惜父母借給他的。
對於林惜一家,許楓早就當親人了,反而不好下手禍害人家女兒了。儘管許楓知道林惜不會抗拒他。
可是,想起醫院的化驗單,許楓使勁的拍了拍腦袋,沒有想到生命的盡頭來的這麼快。
許楓想起他父母因爲先天性遺傳絕症雙亡,他就早已經預料到這一天了。這也是許楓一直沒有禍害林惜的緣故,同樣也是爲什麼他一直聲色犬馬的一部分緣故,既然活不久,那就放縱的活一把吧。
林惜看着一臉笑意讓她回家的許楓,儘管已經經歷很多次這樣的拒絕。可是依舊感覺心底有些刺疼:“今天我不想回家。”
這句暗示意味明顯的話語,讓許楓心頭一熱,林惜無疑是他見過所有女人之中最爲知性絕美的,許楓並不是沒想過發生點什麼。只不過,理智一直讓他沒有伸手而已。
可是看着林惜那倔強的眸子,許楓感覺抵擋不住這女人的誘.惑了,他走到陽臺之上,此時外面已經下着傾盆大雨。雨水打在許楓身上,瞬間就把許楓徹底打溼。
林惜還沒來得及阻攔許楓,就聽到許楓笑道:“我剛買了一塊磚頭回來,丟下去,砸到那寶馬了,你就趕緊回樓下自己家去。要是沒能砸中,那就隨意你,如何?”
林惜聽到許楓居然是買一塊磚頭回來,她差點沒有笑出聲來。許楓一直看樓下那輛寶馬不爽她是知道的,只是許楓一直不承認他是嫉妒而已。
“好!”
林惜笑着說道,那寶馬的車主她認識,一個標準的富二代,平日猖狂的很,甚至在小區玩漂移,要是能砸中,她也很解氣。
許楓走到陽臺末端,雨水更是猛烈的撲打在許楓身上,砸出雨打聲。
林惜注視着許楓卓爾不羣,修長挺拔的背影,就像整個人嵌入外面煙雨濛濛地江天畫卷之中。她突然感覺有種憂傷充斥胸口。
就在林惜看着許楓揚起手中磚頭準備拋下去的時候,一道雷電再次劃破虛空,狠狠的轟打而下,閃亮整個天空。而讓林惜瞪大眼睛的是,原本劈向南邊的雷電,居然扭轉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向着許楓手中的磚頭劈了過來。
這塊磚頭瞬間被劈成了粉末,而在磚頭中央卻出現了一塊紫色的玉石,這塊紫色玉石出現,把所有劈下的雷電都給吞噬進去,在許楓的手中爆發出一朵燦爛的紫色蓮花,在紫色蓮花下,許楓的身體從手掌開始化作星星點光,開始在虛空消散。許楓眼睜睜的看着這身體一點點被化作星光,當他的身體都被化作星光的時候,紫色蓮花散發的死亡感覺遍佈許楓整個意識,將許楓猥瑣的靈魂吞噬進去。